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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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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地狱无门

    暴雨已经从周一下到了周四，周五开始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太阳，晚上8点整，华灯初上，街道上车水马龙，万家灯火，一片祥和热闹，街市人头攒动，生意兴隆，人间的烟火气十分浓郁。

    赵阳健身回来，因为离家不远，不开车，不骑车，走路回家正好可以做做放松。小区是水景房，外面有一条挺宽的河，叫做建设河，听说很早在解放初就开始治理，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和生命才把河流治理成今天的样子，也是这个城市的母亲河。两岸周围修整的非常精致，成为广场舞大妈的聚集地，每当到了晚饭之后，这里可谓是人间天堂。

    赵阳已经30岁，毕业之后已经有了稳定的工作，平时只是喜欢健身，还没有结婚，有一个才处了几个月的女朋友，晚上在这个桥上看看万家灯火，欣赏一下大妈们曼妙的舞姿是他搬过来一段时间的乐趣。

    今天是周五，人格外的多，大家趁着周末放松起来，吃饭，出行，出来遛弯儿的，反正不想在家里憋着了，工作一周，受了一周的老板的气了，自然要大吃二喝，大大的放松一下。

    站在桥上，赵阳感觉晚风吹拂着脸庞，河面上波光点点，是非常好看。身后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妈妈和几个闺蜜在快乐的谈论着宝宝，幸福感溢于言表，一切都感觉十分美好，马路上的车子缓慢的行驶着，慵懒的挥霍着周末的这点时间。

    赵阳看着河面，听着妈妈们的谈论，车子偶尔的轮胎声音合奏着一首优美的乐章。

    突然，远处传来汽车发动机剧烈的轰鸣声，一辆奔驰轿车也不知道是刹车失灵还是驾驶员操作失误，突然开始加速，瞬间速度甚至超过100，赵阳也没来得及反应，毕竟他在桥面的人行道上，刚转过头，就听见咔的一声，轮胎撞击马路石的声音，紧接着，一辆奔驰车把婴儿车掀翻到空中，顺着在空中车子的惯性，带着婴儿车，从赵阳身边唰一声……

    时间仿佛是静止的一般，赵阳在这一瞬间只是看见车子飞行在空中，婴儿车和奔驰一起慢慢的掉入到河水中，然后一个巨大的水花，飞溅出老远。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年轻妈妈几乎是咆哮着，看着自己的孩子被突如其来的汽车给掀翻到河水中，刚下过几天大雨，河水正是水深的时候，虽然水流并不湍急，但是足以吞没汽车和嗷嗷待哺的婴儿。

    这是一起交通事故，是意外，赵阳也是惊出一身冷汗，要知道，这个奔驰车飞出去的刹那，几乎贴着自己的身体飞出去的，赵阳甚至能看清奔驰车上的驾驶员戴的眼镜是万宝龙牌子的，身体能感受到汽车发动机发出的热量，只要偏一公分，自己就会变成空中的婴儿车。

    “婴儿车？！”赵阳突然从惊异中苏醒过来。刚才的确是有个婴儿车被汽车掀翻出去了。难道刚才……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这个年轻的母亲顾不得危险，纵身一跳，从桥上跳入河水之中，两边的路灯把河水照的有点光亮，加上河水涨水，水流从西往东把人往远处送。

    这下看热闹人的都围上来，大家开始吵吵。

    “赶紧找绳子，救人啊”

    “报警，赶紧报警！”

    “唉，有人跳下去了，是孩子他妈。这行吗？太危险了！”

    “这个妈妈好像不会游泳，这不是要了命了吗？赶紧的救人啊！”

    “他孩子掉下去了，当妈的还能不管吗？”

    周围说啥的都有，但是却没有人敢跳下去。赵阳就站在桥边，刚才的一幕，从发生到落水大概只有不到2秒钟的时间。他知道一个母亲如果孩子出了事情，心里是十分着急的。他想我是不是该救人啊。

    想了几秒钟，他也顾不了许多了，救人要紧，纵身一跃，跳入河中，朝着女人飘走的方向游过去。

    不过冰冷的河水刚刚浸没赵阳，赵阳就有点后悔了，并不是他后悔跳下来救人而是河水冰冷让他发现自己准备不充分，他才做过运动，体力跟不上，再者，这个河流水况不熟悉，到处可能出现漩涡，到时候非但没有救到人把自己再搭进去。

    水中乌漆麻黑卷着泥沙，表面看起来平静的河面，在水里却感觉暗流汹涌，和游泳池中完全不同，赵阳吃力的寻找着女人，女人在奋力叫喊着，不顾自己的安全，喊着孩子，远处孩子的哭声渐渐地在弱下去，因为被婴儿车绑在车上，现在婴儿不断的往下沉，已经危在旦夕之间。

    赵阳用尽力气向女人游过去，因为女人一直在原地扑腾还好没有出去多远，不过刚拉到女人，这个女人大声喊着，带着哭腔：“救孩子，救我的孩子！”孩子在远处，如果现在放弃女人，赵阳知道，女人不会水会死掉，选择游到婴儿那里因为时间关系，可能孩子也会死掉，自己回来体力不够可能也会死掉。

    现在后悔的时候来了，赵阳知道如果自己不跳下来，可能有其他比自己厉害的人会救人，这样至少能保证把人救回来，一切都仿佛来不及了。能救一个算一个吧。

    女人扑腾着，赵阳倒着游泳，拉着女人的脖子往岸边游过去。

    “救孩子，救孩子！”女人奋力挣扎着，眼睛里露出绝望的神情，眼看着孩子的生命被河水慢慢吞噬却无能为力。

    到了岸边，赵阳把女人放下，赶紧往婴儿方向游去。湍急的水流不断在给赵阳制造麻烦，他的体力下降，视野不好，远处的婴儿离自己也是越来越远，漂过去能有一百多米了。

    “孩子，我的孩子！”年轻母亲撕心裂肺的喊声回荡在赵阳和其他人身边。

    大概过了几分钟，赵阳耳边开始传来警笛的声音，他心里安慰了许多，有困难找警察，警察到来的速度挺快了，自己更有了信心。

    孩子已经没有了哭声，不过对于他来说没有太多的想法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孩子尽快捞上来。

    婴儿车的上面的奶瓶有个带子，缠在了车子上，成为了判断婴儿车的唯一漂浮物，孩子危险了。

    几十秒，赵阳就快速的游到水下，婴儿还在奋力挣扎，四肢乱动，已经溺水。但是赵阳不清楚，唯一他能做的就是拉起婴儿车，把孩子拖出水面。

    体力已经严重透支，赵阳感觉腿已经没了动力，吃力的拖着孩子，孩子已经不动了，自己希望用尽最后的力量能游到岸边，可是一切都想得挺好，现实却从来不随人愿，一个强大的漩涡突然在赵阳身边出现，他的身体开始打转，漩涡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拽着赵阳往水底跑。

    “救人啊，那边跳下去的小伙子不行了，遇到水况了。赶紧救人。”周围的群众看来也是挺着急。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救孩子啊……”女人已经被警察和群众拉着，否则疯狂状态的她定然会再次进入水里。有2个警察已经脱掉上衣，准备跳入河水中救人，身上也绑上了绳子。

    赵阳的状态差极了，现在体力严重透支，小腿抽筋，手里还拖着个孩子，漩涡的力量很大，他根本摆脱不了。很快他终于没有抵抗水流的能力，被漩涡一边带着漂向远处，一边朝着水下漆黑的深处旋转着下沉。

    开始的时候赵阳还身体抽动着，挣扎着，缺氧，抽筋，溺水十分痛苦，让他觉得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结果大概也就过了1分多钟，赵阳终于还是不动了，臂弯里的孩子还在被他紧紧搂在胸前。

    赵阳在极度痛苦的状态下度日如年，生不如死，不过这个感觉很快就没有了。身体仿佛突然轻松了起来，什么不爽的感觉都没有了，不过眼前一片漆黑，是没有任何光明，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仿佛无尽的黑暗。

    赵阳漂浮着，感觉不到方向，也不知道身在何处。自己努力回想着，分明是自己跳下河去救人，孩子呢？摸摸身上，孩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自己也不知道在哪里。

    迷茫过了很久，突然眼前仿佛出现一个光点，也不知多远，因为他现在完全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疲惫，他开始朝着这个光点努力的走去，渐渐的这个光点越来越大，然后豁然开朗。

    这里黄金铺地，五彩钻石居然是路石，翠绿的山脉峰峦叠嶂，居然也是玉石做的，前方高耸入云的两扇大门，映入眼帘，居然也是黄金做的，上面门钉居然是巨大的宝石镶嵌而成，足有千米高，抬头看不到尽头。

    天空未见太阳，却光亮如新，四处都是珍珠玛瑙，翡翠玉石，黄金宝石随处可见，赵阳也是惊呆了，“这他妈是什么地方？难道是在做梦吗？”

    四周没有一个人影，路却只有一条，只能朝前向着大门方向走去，再想回到原来黑暗的地方，却再也找不到任何可进入的入口。

    来到巨型的两扇大门的入口，这里大门紧闭，却有一行小字在门上刻着。

    赵阳走近一看大吃一惊：入我境者，永不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