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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走失

    冷冷清清的屋子里装修与摆设无一不在昭示着主人的富有和不凡的品位。这家的主人叫白鹤舞,二十四岁,正是大好的年华,此时的他却显得甚是忧郁。傍晚时分门铃响了,悦耳的门铃声回荡在屋中却使这里显得更加冷清。不用问一定是蓝教授。因为自从自己最后一个亲人也就是他的母亲走失后这座凶宅已经整整七年没有客人来过了。

    白鹤舞起身开门,来人正是蓝野尘教授,而且他还带来两个人,三人每人都背着一个背包。蓝教授四十上下,长得很是高大威猛,却又不失读书人那种儒雅之气。另外两人与自己年龄相仿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无论是长相还是衣着都平平淡淡,没什么出奇之处。若把他二人放到人群中恐怕连他们的父母也难以认的出来。蓝教授的到来已经算是难得了,两个年轻人也来躺这浑水使他更感意外。毕竟自己遇到的事太过匪夷所思,不知这二人能帮上什么忙。刚刚落座蓝教授便开口了:“鹤舞啊!我先来介绍一下,这两位以前都是我的学生。高一点的这个他叫唐铁军。”白鹤舞抬眼一看这一人体态微微发胖四肢却还算匀称。“这人可是个话唠,连我都喜欢给他叫唐铁嘴儿。这个人在我门下的时候正课没记住多少倒是那些旁门左道杂七杂八的书却看了老多。这个胖一点的叫刘海锋,人称胖大海。他们家祖上有人当过猎人,上学的时候打架可是出了名的。这回听说了你的事他们两个非要一起来。”白鹤舞正在打量这个胖大海。蓝教授开口了:“鹤舞啊!把你的事情给他们两个说说。”

    看到有人愿意帮助自己白鹤舞舒了口气缓缓道:“这事儿还要从我爷爷那说起。严格来说他不是我爷爷,他没结过婚也没有自己的孩子,而我父母都是他收养的孤儿。”白鹤舞见二人没插话便喝了口水接着道:“从我记事起我爷爷和我父母就经常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爷爷就离开了家他离家时最后一句话就是‘不要找我。’从那儿七年后我与我父母去逛庙会的时候被挤散了。只有我与母亲回到了家。一个星期后我父亲往家里打回一个电话,我妈妈接到电话就找了一辆出租车出门了,说是去找我父亲,但三天后她却是一个人回家了。我从我妈妈那里大概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原来我爸爸被挤散后本想回家可是半路上他遇到了一个问路的老头。我父亲见他老又是外地人再加上他要找的地方也不远就把他带到了目的地。因为当时天色比较晚了我父亲又陪他在哪里等了一会他的朋友。谁知他们刚等到那个朋友就来了一帮警察,那帮警察不由分说就把他们全都给抓了。原来那个老头儿是个来送货的毒贩子,我爸爸自然也就被当成同案犯给抓了。为了自证清白他只好跟办案人员一起行动,去外地掉那个下线,连给家里打个招呼都不敢。事情了了以后办案人员倒是把他放了,还给了几百元的路费。我父亲拿到钱后就立刻跑到当地火车站准备回家,。由于连日的奔波我爸爸上车后一坐下便昏睡过去了。直到火车靠站时他才发现做错了车。我爸爸与列车员核对后才知道竟然是售票员把票出错了,责任双方各负一半。虽然退了些钱但这样一来离家又远了不少。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下车。下车后他立刻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我妈妈这才了解了这事情的原委。可是没想到我妈妈赶到约定的地点后却没有见到他。我妈妈在那车站附近一打听才知道我爸爸被别人委托的一辆出租车接走了,而那个委托人正好与我妈妈同名。”白鹤舞叹了口气接着道:“更要命的是那辆车原本要接的人又正好与我爸爸同名。从此以后他就再无音信了。当然后来我妈妈也离开了家,没了音信。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我想她与我爸爸的情况不会有太大差别。”白鹤舞说到此处十指捋了捋额头问道:“我说二位,你们有何高见啊?”

    过了许久唐铁嘴儿揉着险些摘掉的下巴道:“你们家的这种情况太过匪夷所思了,这倒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听说的一个火车站的故事。”唐铁嘴儿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强调道:“白老弟你别怪我嘴欠,这可没有咒你的意思。这事儿说的是有一个火车站自从建成起每隔一段时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也是七年,那里就会死一个外地人。后来车站搬迁时在底下挖出一个石阵,石阵的正中央有一个雕刻着十二生肖的石盘。事后当地一个参与死人案件的老警员查阅了档案并结合自己办案时掌握的信息这才发现死者的属相依次填充了石盘,就只差猪狗两个就全了。”白鹤舞听完并没有什么反应因为他对自己父母的生死已经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去关心甚至不能去关注了。“咱们不要讨论这个了问题了,明天就是七年之期了,你还是说说我们怎么应对这个‘走失’吧!”此时外号叫胖大海的那个刘海锋道:“依我看我们只能在你说的‘走失’开始后再去想对策,因为着生活中的万事万物都有可能‘凑巧’让你‘走失’。”说罢胖大海便把背后的一个大背包蹲在了桌子上指着它道:“我们最重要的就是多准备一些出门需要带的东西,尤其是多带些钱。”这个办法没什么技术含量但不得不承认这是眼下最合理的做法。

    主意已定白鹤舞起身洗了个澡又收拾些随身物品装入了一个刚买的大背包中。安排妥当后四个人一起动手把家里最后一点米面蔬菜简单修理了一下草草对付了一顿。蓝教授吃了两口米饭提醒道:“大家吃完后好好休息一下,我估计子夜一到我们就有的忙了。”蓝教授最为年长也最有学识他说话自然管用。吃完饭后四人拉了一会儿家常便分头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不知何时一阵警铃把四人从梦中惊醒,白鹤舞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下墙上的大钟刚过午夜。接着他挣扎一下想站起来,可谁知还未起身腿上便泄了力气,摔在了地上。难道是自己着了风寒?即便是盛夏这种情况也是难免的,他又立刻安慰自己。就在此时门忽然被撞开了,另外三人显然也与他一样――动不了了。看打扮进来的人是消防,白鹤舞一张嘴却发现自己连讲话也有困难了。眼下的情况想问清楚原因也已经不可能了。白鹤舞还在查看来人意图时门外忽然窜进几个护士打扮的女子,别看这几人长得瘦小,却十分麻利,不到一分钟时间四人就被抬上担架塞进救护车里。这一路上车子虽然平稳但各种检测仪器却使几人颇受了些苦头。也许是看出他们各项指标都正常,刚到医院他们便被关进了一间病房不再过问了。不多时四个人身体恢复大半,头晕的却更厉害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被关进病房没几分钟一群膀大腰圆的公安又把他们提出来塞进了警车。

    派出所的灯光很是昏暗,审讯室里更是让人感到压抑,四人的背包也都在审讯员手里。

    你叫什么?

    哪里人?

    什么职业?・・・・・・・・几个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审讯员也是绝口不提。四人只好无奈的回答着。办案人员就这样不痛不痒的审了大半宿,终于有些变化了。一个年轻的警员进来把那个审讯员叫走了。不多时一个较为年长的公安走进来亲自把他们让进了办公室。紧接着就是一大套的官样文章,听得四人头都大了。不过好在他们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公安接到报警说有几个轮子聚众开煤气**,但由于报案人精神紧张再加上有些口齿不清,致使消防找错了地方。四人拿回了背包与白鹤舞家的钥匙。离开了公安局。经过这一通折腾天已亮了,街边卖包子的小店的已经开门了。四人走到一家生意不错的包子铺要了几屉包子。“老白还回你家吗?”唐铁军咬了一口包子问道。“回”白鹤舞简单而坚定地答道,但其实他十分清楚:“走失”已经开始,他绝回不了家了。事实上白鹤舞的猜测一点没错。几个人吃了不到一半就发现不少食客朝着店外冲了出去。“这些人怎么了?”白鹤舞话刚出口就已经发现原因了。“黑心包子”所有要去的都是一个地方――厕所。四人没什么特别,自然也加入了这一行列,但他们比别人晚了可不止一步,一连跑了几个地方都没有空位。四人呲牙咧嘴的不知转了多久终于在市区边缘找到一个简易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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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初入北京

    出厕所两肋轻松,蓝教授却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这厕所怎么让人感觉浑身不自在啊?”:“没什么不对啊?”唐刘二人同声说道。白鹤舞此时也发表了意见:“肯定有问题,我记得中途好像有个人走到门口又快速退回去了,也没看清是什么人。”蓝教授低头沉思了几秒猛一回头道:“坏了,咱们进的是女厕所。”蓝教授只知道坏了却不知道情况坏到了他难以想象的程度。

    “就是他们几个,别让他们跑了!”四人循声看去一个体态肥胖的中年妇女正带着男女老少几十号人拿着棍棒铁锹围上来,这帮人怒目圆睁,杀气腾腾从头到脚每一个细胞都在诠释着“民风彪悍”四字。

    “快跑“还是蓝教授处事果断。也就是白鹤舞与他熟悉一些倘若换做别人一定会认为他对上女厕所这种事情比较有经验。其实这种情况下跑是最务实的做法,因为对方根本不会给你解释的机会。被揍一顿还是小事,若是被送到派出所这第二天的小报还不知道怎么说呢,万一再有人把这事儿放到网上,丢了教授的头衔还不打紧,被网民的吐沫星子淹死也很难免掉了。有些头脸的人尤其是像蓝教授这样教员在个人声誉上是极为重视的。

    紧接着又是一路狂奔。这四人身体素质还算不错,但村民显然更加专业一些。两支队伍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了,跑在最后的胖大海眼看就要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如果他们在坚持几步就可以伸手抓到胖大海了,但跑在前面的村民显然是急了些,他手中的棍子刚刚能打到胖大海时就朝他屁股上狠狠地来了一下子。胖大海吃痛一下子窜出老远。但很快他又被追上又挨了一下子。反复几次胖大海眼见是跑不动,前面三人情况也并不比他好多少。就在此时一阵清风迎面吹来,让人始料未及的是那阵风中还带着一张百元大钞。村民自然要去捡,两支队伍立时又拉开距离。胖大海抬头去看前面这才知道,刚才那张伟人像是蓝教授扔出来的。谁知四人刚松了口气村民又追了上来。人群中并未出现蓝教授预想的混抢现象。回头看时钱似乎是拿在了一个年长的村民手中。没有办法唐、刘、白三人只好也拿出了钱往外撒。这办法的确缓解了四人的压力,但副作用也同样明显,那就是使这帮人更加认准了这四块肥肉。四个人还算有些钱但明显不足以支撑他们这种土豪行为,钱眼看就要完了。

    就在众人研究新的对策时,前方的丁字路口来了一辆大巴,蓝教授看到后立时来了主意:“别他娘停下,往汽车上跑。”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语言文明了。

    还未等众人招手大巴车便停下了,女售票员犹如见到一只肥大母鸡的狐狸一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快开车。”蓝教授蹿上车把剩余的几百块钱塞到售票员手里大声叫道。司机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最后一人刚窜上来车门便闭合了,几乎是在同时汽车便发动了。这汽车虽发动了几人的心却还未放下来,这条道很是忐忑所以车也不敢开得太快。那些彪悍的村民虽然追不上却也没离开多远。就这样一帮村民一直追到了高速路口的收费站这才停下,但还是守在收费口附近不愿离去。

    直到汽车上了高速公路几个人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此时他们才知道大巴车是跑长途的,目的地北京,高速上不能停车,更不可能给他们退钱。在交完车费后四人的身上的钱加起来也不到一百了。到了北京别说再出什么“巧合”了,光吃饭那就是个大问题,但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下午两点多大巴到站了,四个人下了车。早晨的包子是黑心的,也没吃多少,再加上早晨的这一通狂奔。下车后胖大海首先叫了起来:“咱们是不是先解决一下肚子的问题啊?”。“饭肯定是要吃,但我们不能在这里买。”“这里买怎么了?”胖大海显然有些不服气。唐铁嘴儿又道:“这里店面价格高,东西肯定就贵,再加上我们几个都是外地口音,你说咱去买谁的东西他不得宰你一刀啊!你肉头儿厚挨两刀不妨事,我们哥儿几个可经不起这么宰啊!”胖大海还想分辩什么却被蓝教授打断了:“大海啊!铁嘴儿说得没错,若在平时我们也不用怕,但你不要忘了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像车站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更要小心。我们找个离这儿远又僻静的地方买些吃的吧!”蓝教授说着就大步走开了。

    车站周边向来是繁华地段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很是困难,四个人漫无目的的走了足有一个钟头终于在一个小胡同里找到一家很小的杂货铺。四人没什么钱只能买些糕点方便面一类的东西充饥。即便是方便面大家还是要选择那些山寨杂牌。“老板你饶给点热水。”胖大海一面拆开那桶山寨的方便面一面朝老板叫到。嗯”唐铁嘴儿忽然之间发出一声惊叫。众人寻声看去只见唐铁嘴儿目不转睛的盯着手里的一张纸卡,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老……老板你过来。”唐铁嘴儿话音刚落那个老板就开口了:“不用过去了,那个假不了。上个月隔壁街的王二麻子家就吃出了一个。”三人走上前去一看才知道那碗方便面中奖了,奖金足足有三万元,这一下四个人的“活动经费”总算又着落了。“这家厂刚刚创立不久,经常发些奖卡,不过要兑奖必须直接去那家厂里。”那个小老板说着便走上前来拿过唐铁嘴儿的奖卡看了看接着道:“我可提醒你们,再有十来天这张奖卡可就过期了,还有就是这家厂虽然离这儿不远却很是偏僻是难找。我建议你们早作打算。”四人三两口把东西吞了下去,谢过了老板,临出了门还不忘每人配了一把水果刀。

    四人出了门异常兴奋,一张奖卡当真是拿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四人看了奖卡上的地址距离他们果然是不远,“这种偏僻的地方显然没有公交要去的话只能是找辆出租车。”蓝教授道。“可是我们还有钱坐出租吗?”白鹤舞问道。“这个好办我们上车时先不提没钱的事,等兑出钱在给他车费。”蓝教授说着就朝附近的一辆出租走去。“司机师傅我们四个能坐下吗?”唐铁嘴而跑上前去问道。“也行,不过挤一点。”“那好,去杨村……”唐铁嘴儿还未说完出租司机就变卦了。“哎……不行不行,我忘了,我得去接孩子,学校马上要放学了。”“去不了,我快没油了”“不行,我的去检修”………四个人一路走一路找,问了少说也有了十辆出租,司机每次都是打量一下四人,便以种种借口推辞不去,天眼看就要黑了。其实不是几人运气不好,只是四个人折腾了一天早就搞得灰头土脸,腰里再别把水果刀。虽然藏在了衣服里但腰间会有一个比较尖的凸起,稍有经验的出租司机只需看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四个带着刀的大男人在黄昏的时候让司机去那种偏僻的地方,谁敢接这种活儿?这个道理很明显但在当时四个人急着找车谁也没想到这里。

    天黑下来了,找车更难。事实上也没有必要急着找车了,工厂里的工作人员肯定也下班了。“我看我们还是先解决吃饭和睡觉问题吧!”胖大海有气无力的道。蓝教授听了无奈的掏出了四人共有的最后三十元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三十元钱要解决四个人的吃饭问题,蓝教授实在想不出办法来,事实上在这种荒凉的方就算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就在蓝教授犯难的时候一辆满载水果的三轮摩托车从旁边开了过去,蓝教授立刻来了主意吃水果,不但解渴还能充饥,尽管吃完后很快就又会感到饥饿。“嗨!停一下,停一下。”四个人一面往前追一面大声呼叫。那辆三轮摩托的驾驶员似乎是没听见,跑了没多远一转弯钻进一个胡同里。四个人撒开丫子一通猛追。四个人跟进胡同后,发现那辆三轮摩托刚刚开进一个带着出租屋的小院。他显然也是来北京谋生的外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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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来了

    四个人走进院子后那个中年水果贩子正在急急忙忙的往屋子里跑:“怎么火上还坐着锅就出去了。”他显然是对老婆的行为有些不满。“抱歉让四位久等了。”水果贩子安排好锅灶后立刻又出来招呼客人。问好价格后四个人小心的挑选起来。“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元。”小贩麻利的称出了重量。蓝教授刚把三十元递了过去。院子的大门被推开了,一个看上去颇为没心没肺妇女走了进来:“孩……孩子他爹,咱……咱家发大财了。”直到此时四人才发现那个妇女手中拿着一张福利彩票。“五……五百万呐。”小贩接过彩票仔细看了一遍,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认真核对了两遍仰天大叫一声“天呐,我中了。老婆子快点收拾一下家里的重要东西。我们去找个大酒店好好享受一下。”此时的小商贩无论怎么看都与中举的范进没什么两样。“收拾什么呀!咱现在有钱了别那么穷气,破烂东西还要他干什么?”“对、对、对。不要了,几位这里的东西全都送给你们了。”那个小贩只拿了三轮摩托上的钱袋子转身出了门。最后一个字说完时这对夫妻已经在十几米外了。这变故来的太快,一时间谁也没有反应过来。院子里只剩下傻了眼的四根“木头桩子”。

    人要倒霉的时候你躲不开,可这狗屎运要来的时候你同样挡不住。四个人捡了现成的在出租屋里安安稳稳的吃饭睡觉一宿无事。

    第二天四个人起的都很早,但这不是大家不想睡觉纯粹是被钱烧的。有了三轮摩托车去兑奖方便多了。唐铁嘴儿会开车,但他骑到驾驶位一开钥匙脸又沉下来了。油表已经接近红线了,几个人虽然有吃的但没钱加油。想要钱其实也简单――卖水果。四个人把小贩家里的存货挑好的装上了车,品相差的则直接装到了四人的肚子里,最后再把他家里的面粉和了烙成大饼带在身上。这一通折腾大半天又过去了。过了晌午几个人正式上街卖货了。

    三轮摩托的货厢不算小,但四个人装货装的太狠,此时想再装三个人十分困难。万般无奈除了开车的唐铁嘴儿外其余三人都是步行。好在出门不多远就找到了一条适合摆摊的街道。

    白鹤舞一行人到达时街上已经有几个小贩在做生意了,这明显是一条商业街,但街上行人数量明显比别处小一个量级。这一车货装的很是满档,必须要卸下一部分摆在地,一来客人挑选方便,二来也显得整齐美观。车一停下唐铁嘴儿便拿出了车厢里的破棉被铺在了地上。其余三人则打开车邦准备卸货。就在此时一个年龄颇大的同行急忙跑了过来,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对讲机:我说哥儿几个,你们是头一回在这里出摊子吧?”这人虽老讲话却中气十足。一时间四个人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问的呆住了。“我看你们几个就面生。”小贩接着说道:“不管你们怎么想我还是要提醒你们,这条街上做买卖无论如何不能把东西摆到地上。”“这叫哪门子规矩啊?”唐铁嘴儿问道。那老者没有丝毫动怒微笑道:“这也不是个规矩,只是这条街上的同行总结出的一点经验。”那老者打量了一下接着道:“我这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不要以为你们人多就会没事儿。”蓝教授走上前去问道:“老先生,在地上摆摊到底会怎么样啊?还请你老人家…………”“哎,这边的鞋子是谁的啊!”“这大妹子,我在这呢。五十块钱一双,你随便挑。”老者一听到生意上门转身走临走时还不忘放下这样一句话:“你们几个听我的话错不了。”

    四个人怎么也想不出事情的原委,但环顾四周街上的小贩确实没有一个人把货摆到地上,他们也只好入乡随俗。

    水果卖相不错,价格也不高,生意自然也差不了。生意全交给了唐铁嘴儿与胖大海。白鹤舞一有空闲变发现这里有些异常。首先是感觉,白鹤舞自从进了这条街后总觉得四周阴森森的寒气逼人,就算是在太阳底下他也不时的冒出些冷汗来。其次是人,刚摆好摊位时白鹤舞看到远处一个妇女抱着孩子走来,在没有进入这条街的时候孩子不停地哭闹,不知为何她们一靠近这条街孩子立刻就安静了。“鹤舞,你说这不让人在地上摆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白鹤舞不无担忧的道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但这里街道狭长,两侧又都是高楼。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天斩煞。这种风水布局无法藏风聚气,内部的污秽之气又难以散出去。这就形成了一块凶地。”蓝教授舒了口气道:“要是这样我看就不用担心了,风水再恶也不可能在短时间里伤人,我们只是卖水果还能在这里呆多久。”白鹤舞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所担心的不是风水本身,这里风水积恶已久我是怕这里已经产生什么邪祟了。”“就算是邪祟能怎么样,这晴天白日的你还怕什么?”“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白鹤舞手搭凉棚朝街道尽头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天空中盘踞着一团黑雾,那团黑雾不停的上下翻滚,就连当空的烈日也无法把它压下去。这到底是什么呢?白鹤舞低下头沉思起来:北京城是块风水宝穴,即便局部有些不祥之地但这种地方顶了天是让人走些霉运破点财,绝不可能藏污纳垢。再者北京还是明清两代古都有帝王之气贮存。单此两条任何邪祟之物都无法翻天,可是眼下街上这股阴邪之气连他这种半吊子水平都看得一清二楚,你说这地方还能久留吗?“蓝教授我看咱们赶紧收摊吧!要坏事儿。”“鹤舞,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没时间解释了,赶紧走。“白鹤舞一面说着一面催促胖大海与唐铁嘴儿收摊。两个人生意正好,刚听说要收摊时二人还有些不乐意。“别磨蹭了,你看看这四周,还有不收摊子的吗?”刘唐二人四下一看,周围不少人已经把摊子收完了。此时的刘唐二人也不由的打了个寒战,这不只是被被眼下的场景吓到,更多的是他们两个外行也感觉到了有一股阴寒之气侵蚀过来。唐铁嘴儿也在收拾但他还是有些不信邪:“老白,到底怎么回事啊?这青天白晌的还能闹鬼不成,当然了,我看这地方要闹鬼也只能闹闹洋鬼子了。哎……这也不对呀!”唐铁嘴儿叹了口气接着道在:“不管是东洋鬼还是西洋鬼现在它都不敢在这地方闹了。”“你就别问了,总之快跑就没错了。”

    说话间四个人收拾妥当了。依旧是唐铁嘴儿开车,卖出了大半的水果,车上能装人了,其余三人快速跳到车上。就在车子刚刚发动时便听到背后的同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快跑啊!城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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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进村儿

    城管十几个人步行,外加一辆执法车。其实白鹤舞他们一开始并未引起城管的注意。只是唐铁嘴儿在听到城管来了四字以后多少有些紧张,他一紧张油门便加的狠了些,速度自然要比其他人快了许多。这一折腾引起注意也就不稀奇了。城管不明就里,在他们看来跑得快只有一个原因――这是块肥肉。

    追击任务自然是由执法车来完成。执法车虽然想吃肉但也不敢做出太危险的动作。唐铁嘴儿不担心被它逼停但他们的油不多了,必须快速脱身。唐铁嘴儿的思路很清晰,只要逃出这批城管的辖区,他们就不会追了。可是怎么走离他们的辖区边界最近呢?这个谁也不知道,唐铁嘴儿的策略就是挑没人的地方以最快的速度通过。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两辆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车厢的油更是越来越让人揪心。其实被抓了罚些款还是小事,若是被拘留了耽误了兑奖可就麻烦了。一念至此白鹤舞抄起两个烂熟的香蕉剥了皮朝着城管执法车的前挡风玻璃扔了出去。执法车中弹后立刻打起雨刷。香蕉遮挡执法车视线的效果本就不好,再被雨刷清理后它起到的唯一作用就是激怒了城管。车上的大喇叭立刻叫了起来:“前面的三轮摩托,我已记下了你的车牌立刻停车配合执法。”一连喊了两遍毫无效果城管发了狠一加油门赶上来随后从侧面靠了过来,唐铁嘴儿一见也发了狠一下子把油门加到底,说来也巧恰在此时前面到了一个路口,唐铁嘴儿看准时机一个急转弯后城管果然不见了。原来转过弯后路旁是一块麦田,麦田与公路之间还有一条灌溉用的河沟,唐铁嘴儿刹车不及一头栽进了河沟里。唐铁嘴儿此时才明白城管为什么忽然见鬼一般的逃跑了。他们若是跑的慢了几分此次事故的责任铁定会落在他们头上。

    好在河沟很浅水也不深四个人只有一些轻微的擦伤。车是绝对要不了了,水果也剩的不多了四个人精中选精装满了背包这才爬出了河沟。麦田旁边四个人坐在地头上休息了一会便开始晾晒受潮的物品。眼下正是盛夏时节但此时已过了一天中最热的时间受潮的东西干起来并不是那么快。

    闲来无事几个人便天南海北的侃了起来。“大海,我考考你的眼力,你能看见那边那片房子上写的是什么字吗?”胖大海抬眼望去只见远处有一片破旧的平房,每间房子的墙上都写了一个很大的字,那个大字还被一个大圆圈圈了起来。只是可怜那胖大海一直把眼睛瞪得都酸了还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见到胖大海答不上来唐铁嘴儿又得意地问道:“老白你能看清那上面的字吗?”“那用得着看吗?肯定是个‘拆’字。”本来简单的一句话却引起了蓝教授的警觉。“看来我们把问题复杂化了。”“什么复杂化了。”唐铁嘴儿问道。蓝教授整理一下思路道:“刚开始我们面对种种巧合时我们一直把他看成了某种神秘的力量总觉得自己毫无还手之力。可是现在我发现引导我们的那种力量根本没有我们先前想的那么虚无缥缈。”“何以见得呢”唐铁嘴儿一同问道。“首先说这股力量不想害死我们,而是想引导我们去某个地方,这一点是确信无疑的,当然到了目的地会怎么样就不知道了。那你们说对方要达到目的用什么方法最快捷呢?”唐铁嘴儿道:“如果我有道行的话我就直接对目标催眠,或者是想诸葛丞相一样使用六甲缩地之法这样就不用劳心费力了。”“所以说这个东西道行并不一定有多深。他甚至有可能根本不是个有智慧的“东西”。或者直接说他就是一个石阵就像前天铁嘴儿提到的火车站底下挖出的那个能杀人的东西。”蓝教授这一番分析使大家心情豁然开朗众人都颇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蓝教授本人更是有深吸一口气大嚎一声的冲动。可谁知蓝教授刚舒了口气一阵风刮过来风中夹着一张报纸,那张报纸不偏不正的盖在了蓝教授的脸上。蓝教授把报纸拿下来一看顿时感到如同摔进了冰窟窿里一般。报纸上歪歪斜斜的写着几个字

    ――――没那么简单――――

    黄昏时分,四只斗败的公鸡,蔫头儿耷脑儿的走在麦田边缘寻找着过“河”地方。“咦,坏了。兑奖卡到哪儿去了。”走了没多远唐铁嘴儿忽然发出一声尖叫,这着实把其余三人吓了一跳。“你小子别一惊一乍的行不行?那张卡在我这收着呢?”胖大海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啊?你拿出来给我看看。”唐铁嘴儿显然不太放心。“把眼瞪大点,看清楚了。”胖大海说着就把奖卡拿了出来。“虽说这笔奖金不是我自己的可不管怎么说它是我发现的。我看你还是拿过来吧!这样我比较放心一点。”唐铁嘴儿道。“你这么没心没肺的放在你那里,你倒是放心了,我可就揪心了。我看还是……啊。胖大海刚想把兑奖卡放回兜里脚下一滑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我说大海,你这招恶狗扑屎少说也有八成火号,我看不日即将大成,你可要坚持下去啊。”唐铁嘴儿调侃道。“你小子什么时候也忘不了扯淡,先看看那张兑奖卡摔到哪里去了。”“不要怕在那边呢。”蓝教授说着就朝那张兑奖卡走去。

    蓝教授走到兑奖卡旁边正准备弯腰去捡,忽然一阵狂风吹来,兑奖卡一下子飞上了天。蓝教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心中一震。“快追。”四个人踩着麦子地奋力的追赶。麦子地面积并不大,穿过麦子地后就是一条土道。那张兑奖卡走走停停不把四人甩远了,也不让他们靠近,几个人实在走不动了“它”还会躺在地上等一会儿。四人追了一会儿也就没有人着急了,只是迈着四方步跟在那张兑奖卡后面。

    这种事情四个人早就见怪不怪了,但兑奖卡领他们去的地方着实让人费解:就是那片写着“拆”字的平房。

    四个人跟着对奖卡信步走进了村子。一般来讲即将拆迁的村子人早就搬空了,这个村子里的人却还是不少。兑奖卡七拐八转飞进了一处无人居住的破烂院子里。几个人跟进院子里后那张奖卡不偏不正落进了一口井里。

    四个人一见慌了手脚,立刻跑到水井边上。兑奖卡已经受过一次潮了再泡一次水十有**会报废。此时已接近掌灯时分,井下光线很暗,只能模模糊糊看出个大概,若是全黑大家也就放弃了。此时的几个人越是把眼睛瞪大越难以确信井里的情况,四人犹如看到高台上放着大鱼老猫急得直打转,幸亏井上没有辘辘要不然早就直接放人下去了。忽然之间白鹤舞灵光一闪从旁边捡起一块破转头扔进了井里。回音传来四人这才放心了,这是一口枯井。蓝教授再拿起一块石子掐好表扔了进去,再次听到回音后蓝教授又掐了一次表随后拿根木棍在地上算了一下道:“这口井不深,也就二十来米。”

    听了这话以后大家都放下心来。“咱怎么把它取出来啊?”胖大海不无担忧的道。虽然不担心兑奖卡的安全可把它取出来也的确是个麻烦。唐铁嘴儿摸了摸下巴道:“我看只有到附近找条绳子缒个人下去才行。”蓝教授道:“我看这个方法可行,不过井下的情况不明容易出危险。我看我们就在这里凑活一宿,明天早上再去找绳子下井。”蓝教授此言一出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拥护。

    四个人走进屋子,屋中的家具、碗灶等生活用具全部搬空了却还难得的通着电。四人打开电灯坐到了火炕上就着水果吃起了大饼。水果确实多汁但没有水喝还是干的难受。“我们是不是出去买点矿泉水啊?”胖大海提议道。“对,是――得买。”蓝教授艰难的咽下了一块大饼起身道:“咋们一块去吧!再买些便于携带的卤蛋、咸菜之类的东西。”

    四个人刚刚走到院门口一个穿着红衫的男子推着一辆三轮车走过来,车上满载着啤酒饮料和各种下酒的零食。“喔,你们四个人自己搬一下吧!”说着那个红衫男子便卸下一捆啤酒紧接着又扔下两瓶饮料和几袋花生米。四个人还不知怎么回事那个红衫男子便急匆匆的骑上车走了。

    四个人见怪不怪把东西搬回了屋子里吃喝。“老白,别愣着了你倒是吃啊!”胖大海劝道。白鹤舞抬起头道:“刚进村时我还没有太在意,你们觉不觉得这个村子里有什么古怪。”“你是说忽然有人送吃的啊?这个有什么古怪呢?也许他跟那个水果小贩一样中了五百万。”胖大海道。“也难怪你心宽体胖,什么事儿也不操心。我说的古怪不是指的这里。”白鹤舞喝了两口啤酒道:“首先是这里的人,不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村里的人全都是青壮年的男子,没有女人也没有老人和小孩儿。”说到这里唐铁嘴儿一拍大腿道:“对啊!我说怎么一进村就觉得这么别扭呢?”蓝教授道:“对这是一个反常现象。如果一个村子里只看到老人和小孩那一定是青壮年外出打工了。可若是一个村子里只有强壮年留下了这就没法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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