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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初到

    风，狂风呼啸。冷，真心寒冷。

    姜成从迷糊中醒过来二，三分钟了。昨天晚上，在某论坛和一个键盘侠关于俄乌战争的事情吵了半天，心情郁闷，就多喝了几杯，睁开眼就到了这里。

    姜成往火塘方向挤了挤。一个不大的山洞，八九个人围坐在火塘周围。

    火塘上吊着的陶罐中，正汩汩地冒着诱人的气味，也不知里面是些什么，姜成咽了咽口水。洞口敷衍地垒了几块石头，旁边趴着一头大黑熊，正在呼呼大睡，说是警戒和守护，不妨看作一种心理安慰。

    六男二女。年龄好像都偏大，四十来岁的样子，每个人面部都涂有褚红色的纹饰。姜成是通过服饰区分男女的。大家外面罩的全都是皮草，毛茸茸的样子，感觉萌萌哒。贴身衣物应该是丝绸，头上戴着皮帽，区别就在于女人帽子上面插着几支艳丽的羽毛。姜成自己也是类似的打扮。几个人正在争论着，说的话类似于闽南话，带点河南腔。对于走南闯北半辈子的姜成来说，勉强能听懂意思。

    “逃，赶快逃，不然，大家都得死！”突然，一直背对着姜成的狐狸头大喊道。

    姜成吓了一跳，狐狸会说话？

    那人回过头，原来，是个头戴狐狸帽子的昂藏大汉。左手边的女子连声问道：“大哥，占卜结果到底是什么？”

    她的头上插着二支孔雀羽毛，这个姜成认识。另外一个女子头上的羽毛是红色，不知道是什么鸟类的，有可能是锦鸡。所以，姜成在心里给她们取名孔雀娘和锦鸡娘。

    “狐狸大汉”把手里的一块骨头递给了孔雀娘。那应该是块牛的肩胛骨，这时，姜成才注意到，火塘边上还堆着好多骨头，有牛羊骨，也有龟甲。“大家看看，这是明显的大凶之卦----山泽损，还有点雷泽归妹的意思。”大汉进一步解释道。

    “姒正，你又偏向那个姬昌（周文王），咱们的卜学哪一点比易学差了？”姜成右手方向，一个满身熊皮的老头嘟囔了一句。

    “唉，赢师兄，我这不是偏向易学，是这卦象显示的就是如此啊。新易学虽为姬昌所创，同样是传自伏羲大帝。这个不需要我再三提醒了吧？”姒正继续说：“另外，完全遵照卜学教义来推算，如果继续僵持下去，我们也是死路一条。大王虽然死了，姬发（周武王）还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啊，赢师兄，这个时候，就不要再提什么卜易之争了，还是看看卦象吧，事关上万人的生死啊！”姜成斜对面的一个瘦瘦的人接着说到。

    “对，对，对，看卦象先。”另外一个相貌有点猥琐，留着山羊胡子的人也附和着。

    “山泽损怎么大凶了，明明是先易后难之意。”瘦子跟着开口了。

    孔雀娘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手里的骨甲递给她对面一个一直沉默着的男子。“新哥，你怎么看？”男子相貌堂堂，体格健硕，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对，对，对，子新，你看卦象如何？”山羊胡子又附和了一句。

    子新盯着骨甲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然后又递给了那个熊皮赢姓老者。老头翻来覆去地看着骨甲，嘴里喃喃自语：“要是大王还在，多好啊！”。其他人一听都沉默了下来，一股莫名的悲伤的气氛蔓延开来，争论告一段落。

    姜成继续懵圈。什么跟什么啊？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姜成猜测这应该是魂穿。对于穿越，姜成很快就想通了。穿越前的姜成，四十来岁的年纪，老婆跟人跑了，儿子读大学去了。一个人生活，有大把的时间，无聊就看网络小说，是一个资深的老书虫了。网文里什么魂穿，身穿，什么修仙，奇幻，多大的脑洞都能自圆其说。问题是，自己这次的穿越，开局看样子是难度不小啊！

    从醒来后的这十来分钟，姜成心里大概已经了解到了，自己现在所处的时代应该是商朝末年，他们口中的大王应该就是著名的商纣王，而且纣王已死。己方阵营按照后世的说法，应该是周武王的敌人，属于商朝陈旧势力，是应该被新上台派打倒在地并且还要踩上一脚的那一类人。

    基于以上信息，姜成心中疑问不少，第一，己方既然说是面临追杀，为什么不赶紧讨论如何行军，后勤保障，人员安排，政治目的等等，一个劲说什么卦象？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有什么可说的？第二，卦象也就算了，什么山泽，归妹根本听不懂，卜学，易学又是什么东东？第三，自己又是什么人？现在的这小身板顶多十来岁的样子，混在一堆老头和中年妇女中间是怎么回事？

    “小成，你饿了没？”孔雀娘打破了姜成的沉思，也让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了一下，不再那么地沉闷悲伤。姜成有点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孔雀娘伸手搂住姜成，而另一边的锦鸡娘则动手取下了陶罐，将里面的汤羹分到九个小碗中。然后把第一碗恭敬地奉送到狐狸头盔姒正的面前，第二碗就递到姜成这里，然后再依次传给其他几位。这时，各人也同时整理了下衣物，上身挺直，正式地跪坐好了，端起手中的漆碗，望向姒正。

    姒正双手举碗，做了一个敬天的动作，然后低头，嘴里念了几个词，姜成没有听懂，只是赶紧学着跪坐端正。姒正抬起头，说道：“好了，先将就喝点吧，玉髓汤原料不多了，有几种配药已经断绝，子胥，你多想想办法。”

    “诺！”

    紧挨着姜成的右手，却一直没说过话的魁梧大汉第一次出声应道。

    姜成看着手里的漆器，椭圆形状，扁扁的，有二个耳朵。里面大半碗的面糊糊样的东西，卖相不好，可香味诱人。姜成用木勺挖着尝了尝，略带甜味，还是没认出什么做的。看大家都吃得挺香的，也就自然而然地大口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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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形势

    “报！！！国相，我回来了！”

    山洞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大家三两口赶紧喝掉碗里的玉髓汤，望向来人。

    洞口的大黑熊张嘴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不满被吵醒。

    姒正摆了摆手，示意那人进来说。来人带入一阵寒风，使得火塘的烟火有些摇晃，映照在洞壁上的影子也变得有些虚幻。这人明显是一名武将，上身穿着铜片钉甲，下半身是牛皮裙甲，背后一把重剑。如果再拿上一面小圆盾，妥妥的罗马武士装扮！姜成暗暗吐槽。这穿越的风格有些混乱和荒诞啊。

    “国相，我见到伊志镐了，他已经接受了姬发的分封。他还让我带话给国相----事已至此，唯服天命。”

    “那其他人呢？十万南征军团，难道都听伊志镐的？”孔雀娘急忙问道。

    赢老头有些气愤：“他是大王亲自任命的朱雀军团统帅，手持毕方金符。下面的人即使有不同意见又能怎样？我早就说过，不能让他做朱雀统帅。可惜大王不听。姬越，你当时是附和大王的，现在好了，后悔了吧？”

    山羊胡子姬越的面上有点悻悻然，“对，对，对，你说得对，后悔了。”

    姒正挥手示意传令兵退下并阻止了赢老头继续吐槽：“好了，现在情报和占卜结果对应上了。南征军团指望不上，还需要防止他们背后夹击。姬发的大军离此还有三天的路程，朝歌方面形势不明，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大王和鹿台一起消失了。多个目击者描述的细节相互印证，火势那么大，大王很难幸免。何去何从，我们必须做出选择了！子新，你先给大家说说营地的具体情况。”

    “诺。后勤营地本为过江作战的朱雀军团留后。现有一万一千六百七十二人。其中大多是各地运送粮草过来的奴隶。各级医官，工匠一百三十八人，麻，被服，皮毛七十余车，剑，甲，矢，戈数十万，库房每日都有巡检。黍，菽等粮秣，药材更是堆积如山，如果要运走，非常麻烦。真正能列阵作战的军士，算上在座各家私兵，只有二千四百余人。装备及训练最好的就是姜成带来的二千玄乌营。”

    姒正点了点头，望向锦鸡娘：“姬雨霖，说说你部的情况。”

    “诺。”姬雨霖拱手回道。“末将所属一百七十六人，阵亡九十三人，余部几乎个个带伤，已全部回营，综合已知信息，追兵共分三路，最快的一路为雷震子所统，战兵约九千人，车一百余。据此不到二百里，三日内前锋必达。中间的一路统领是太颠，战兵数超过二万，车骑五百。所附奴部数目不详。最西边的就是五年前害死崇侯虎的那个散宜生，所统军团是他直属的陷阵营。不过，他们从河津（山西运城）出发，一路远行，颇为疲惫。”

    “此外，东边的青龙军团也联络上了，黄飞虎将军得知消息后披发刺股，以血涂面。直言要立马回军，为大王报仇。只不过前方战事焦灼，东夷军非常难缠，一时半会无法撤出战斗。”“其他各地诸侯传来的消息非常混杂，真假难辨。不过，大多是坏消息，毕竟，姬发和姜尚那些家伙能说会道，蛊惑人心是他们的家学渊源。所以很多人都在观望。”

    “子启（微子）和庚王子（武庚）有消息没？”姒正问道。

    “没有联络上，他们均召集旧部，紧闭府门，断绝人员出入，所以整个都城还算平静。”

    “唉，大王还是太念旧情了，早就该手起刀落，以绝后患。现在好了，有了这帮人带头，朝歌乱不起来。”赢老头接着说。

    孔雀娘反驳道：“庚王子不是他们一伙的。”

    “哼，子庚从小就不听话，志大才疏，除了你，没人喜欢他。”

    姬越也接着说：“对，对，对，己妃（妲己）也不喜欢庚王子。”

    “哼，还不是你，总是在大王面前说庚王子的坏话，当年的王子和己妃之争，起因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