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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话 老子忍不了

    倾世的大火焚烧着天际,滚滚的黑烟伴随着一声声爆炸的巨响飘向远方。两个人的身影,背对着大火,面朝大海,眼神中只有无限的哀伤。

    年长的老人,即使是在这非洲沙漠里也穿着厚重严肃的道士服。双眼用布条遮住,明显是个瞎子,但他好像能看清一切,面对着出生的太阳,那仙风道骨的样子好似随时都会驾鹤西去。

    老人叹口气:“你已经决定了吗?我还没来得及教你什么。”

    年轻人一米七五的个体,乍看是烂大街的长相,但用心留意下却久久无法忘怀,那深邃哀伤的眼神,那妖异布满左脸上的血色纹身。

    年轻人光着膀子,裤子和鞋是普通的工人劳保服,上身坚实腱子肉有着黝黑泛金的色彩,全身布满了日式太刀留下的伤口,浅而狭长,血迹未干。

    年轻人缓缓开口:“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刻,就是在婚礼现场吧,但我的未婚妻在她人生最幸福的时刻成为了人们的笑柄。身穿白婚纱的她眼睁睁看着新郎被带走,罪名连环杀人。我就是那个新郎,要不是我拜把子的兄弟拼死相救,我已经冤死荒野。

    我逃到这非洲沙漠五年,还是不肯放过我,还连累这么多人。我该回去解决这一切了,我的未婚妻说会一直等我,我欠她一场盛世的婚礼,我要她成为最高贵的新娘!”

    老人颔首:“既然你下定决心,我也不再阻拦。记得师傅交代过你的事情。要亲手杀死红门家主!这是为师给你的唯一命令!”

    身为华国人,红门无人不知,世界上散布面积影响力最大的黑帮就是红门,军火毒品人口只要来钱快的行当红门百无禁忌。而现任红门家主更是英雄盖世的无人能及,上任时豪言谁能杀了他,就能继承他的一切,而现在四十余年过去,他依然稳坐钓鱼台站在世界地下势力的顶端。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红门家主必当死在自己手上。年轻人回头看去,风卷着黄沙洒在满地的尸体上,像是一场盛大的悼念。沙丘上整齐排列着与年轻人一样制服的尸体,足足百人。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我会给你们报仇的。”

    瞎眼老人和年轻人脚下躺着5个面带鬼面的倭国忍者,手脚经脉已经被挑断,嘴中的牙齿已经被尽数打掉,牙齿里包裹着自杀用的毒药,五个人不停用倭国语嚷嚷咒骂。

    年轻人点燃一根烟,轻轻的对着忍者说:“我是个石油工人,你们知道石油里含着多少人血吗?”

    年轻人熟练的打开采油用的大型离心机,机器舱里还满是未处理过的石油,将忍者扔进机舱。

    忍者在石油原浆中缓慢下沉,一名忍者无法忍受石油灌进嘴里的痛苦,大喊:“放了我,我知道是谁接的杀你的单子,你顺着他就能找到谁要杀你了。”

    其他忍者纷纷用头拼命撞击着高密人咒骂,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年轻人慢条斯理的操作着机器,往里面灌着原油。

    “闭嘴吧!你说了,我也要干死你,何必呢!本大爷杀人放火也能问心无愧!我想知道的,我自己会查出来的!现在记好了!杀人者,华国,张晨予!”

    离心机最小功率缓慢开动,五分钟后属于人的声音消失了,年轻人一根烟抽完,打开卸槽,一大堆粉末状粘稠物流出,年轻人张晨予撇撇嘴:“果然都是混蛋,死了,连肉骨渣都是黑色的。”

    张晨予做好这些,脸上的血色纹身却消失不见了,告别师傅,登上了开往华国的偷渡船。师傅瞎掉的双眼目送徒弟远去,挺拔的身体微微驼起,仿佛已然瞬间老去。

    经过三次转船,张晨予终于坐上了偷渡进入华国的船只。一艘看起来老迈的,随时会散架完成自我救赎的渔船。

    就服务来说,华国的蛇头无疑是最次的,前面的偷渡船好赖是住集装箱的,华国的偷渡船是用渔船改装的,偷渡客藏身的地方就是鱼舱,舱里全是水,水位达到了人胸口的位置,整个就是一水牢。

    张晨予闻到空间中一股醉人的味道,看来是快回国了。空间中的味道和华国公共厕所的味道一模一样!

    突然空间中几声噗啪的气泡爆裂声传来,伴随着阵阵恶臭,持续不断,且节奏分明,张晨予忍不住点评:“排放尾气说明他的主人肠道身体很健康,值得高兴噢!可是呢?问题来了,这特么是谁放的?还能有点公德心吗?能不能要点脸啦?”

    张晨予挨个观察房间里的十个偷渡客,很快就找到了肇事者,一个脸上有巨大刀疤的大个男人,一脸**的表情,那迷离的眼神也真是醉了。

    周身水面不时冒出的气泡已经出卖了他,该男子还发出一声便秘特有的鼻音,嗯……啊!

    张晨予指着他鼻子大骂:“你还真特么是个人才啊!这么大点地方放几个算了,还放个没完了?听节奏还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要不管你,你是不是还给放出首《小苹果》听听?”

    刀疤男又一使劲,几团起气泡浮出水面,刀疤男歪了歪脖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呜……爽了,爽了。可憋死老子了。你小子找死我成全你。”

    刀疤男说完就冲了过来,然后立马就倒着横向飞了回去。张晨予化为一道光影,一个箭步上前单手抓住他的脸盘,狠狠对着墙壁不停的撞击。

    “今天哥们就给你上一课,告诉你,所谓公德心,就是要在公共场所隐藏下你肮脏德行的心,懂了吗?”

    刀疤男急忙点头,张晨予满意的微笑:“孺子可教嘛!那再教你个常识,脖子动动会响,那是颈椎病,得治!”说完一记手刀,刀疤男彻底晕厥。

    张晨予看见所有的偷渡客都惊恐的看着自己,耸耸肩解释:“我本人是抵制暴力的,要知道我是一个教育工作者,我认为我随时随地都有教育无知孩子的义务,这只是一记小小的体罚,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偷渡客们心里直骂,你这样的还教育工作者,整个是一个土匪吧!

    小小的插曲过去,开饭时间到了,蛇头打开水牢的天窗,将白米饭倒了下来,就像喂猪一样。米饭飘在混杂了各种污物的水面上,饿了几天的偷渡客不顾肮脏,抓起米饭塞进嘴里。

    张晨予暗暗观察偷渡客中除了自己只有两个人没有抢食。

    一个中年胖子,身上还穿着名贵的西装,双手紧紧抱着一个密码箱,眼睛警惕惶恐的看着四周。一看就知道箱子值钱了,此胖子为傻货,鉴定完毕。

    一个瘦条的青年人,平淡无奇的相貌,默然带着讥讽的眼神看着抢食的人群。此人需要留心。

    时间过去不知多久,在众人迷迷糊糊中,突然警笛声大作,高音喇叭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前面的船只注意,你已进入华国的领海,请停止引擎,等待海巡的例行检查!重复一遍……”

    偷渡船蛇头二话不说,直接发动起令一个备用引擎,两个发动机全力发动,猖狂逃窜。水牢里的气氛也紧张起来,所有人都开始担心被海巡抓住的后果。

    张晨予这时听见,西装胖子用颤抖的声音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华夏的海巡船引擎标准配置是国产268,偷渡船是德产375,性能整整落后一代,单小时海里数慢了近80海里,没关系,海巡一定追不上的,快跑啊,再快点啊……”

    张晨予微惊,胖子的碎碎念中,两艘船的型号实力比,一目了然。在张晨予的愣神时,枪声大作,各种被子弹打到的声音响起,一颗子弹射穿船体打入一名偷渡客脑袋上。偷渡客瞬间死亡。

    张晨予身边的西装胖子不顾水体的肮脏,吓的直觉躲在了水里。张晨予浸泡在水中的手感到一股暖流,恶寒,死胖子吓尿了!

    五分钟后,偷渡船终于凭借引擎的优势,甩开了海巡船。但偷渡船也付出了惨痛代价,船体开始大面积漏水。偷渡船的速度减到低档,开的越快漏水越严重。所有船员开始了抢修工作。

    水牢里所有人都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张晨予却是皱起眉头看着精瘦男子。

    水牢上传来了船员的咒骂声音:“特么的,混蛋,该死的官僚主义,法律,法律懂不?法律不允许他们开枪的啊,该死的。我们只是一艘赚外快的渔船啊,生活容易吗?我真特么想找个电视台投诉他们,一群穿着制服的土匪!”

    另一个船员声音传来:“别想那些没用的。说正事,船漏的地方太多,船重,补不过来,怕是挺不到岸上,船老大,这怎么办啊?”

    蛇头冰冷的声音传来:“卸货,船要沉了,你们就一起陪葬。”

    船员们都深知蛇头的狠辣:“老大放心,船一减重就能修好。”

    船员的对话清晰的传入水牢中,一股绝望的气氛弥漫开来,不停有偷渡客大呼报应,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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