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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道童
“天上黑云如死水,斯须改变如死狗,古往今来都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呵!真好像一条狗啊!”
终南山下,暮色之中,一个道童看着天际被乌云半遮的弯月,漠然而叹,他看似十多岁的年纪,俊美的面庞如同上古仙童一般精致,不过,此刻那有着与众不同韵味的双眸却散露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复杂神情。
“当……当……”悠远中带着深沉的钟声突兀响起。
道童眼神一缩,循着钟声看向远方山腰处成群的殿宇,目光倏然刺目而出,神色一紧接着又是一松,木然而叹:“王老头,王重阳,你终归是真死了,哎,我终于解脱了!”
钟声依旧,对着重阳宫默立良久的道童,不知何时已经泪浸双眼,用手重重拭了两下模糊的眼眶,深深看了眼哀恸中的重阳宫,转身而去,风中传来喃喃声:“师傅……”
远远掠去的身影不带一丝泥泞,可滞留的细细语音中却饱含着遗憾的深情。
没看错,是轻功,是一个会轻功的小道士,王重阳!重阳宫!终南山!
不错,此间正是一个叫“射雕英雄传”的江湖世界,此时正是王重阳借假死破了欧阳锋“蛤蟆功”后真死之时,原本的主角郭靖去年才刚刚出生,而这莫名的道童,则是此世间王重阳的第八个徒弟王处仁,一个本来没有的人,一个时空中的幸运儿亦或是悲催的流浪汉。
全真第八子王处仁,字守中,道号虚极子,他的这些名字不是来源于另一个时空,而是源于他的神奇来历。
七年前,五绝与华山之巅进行比武论剑,经过七天七夜的比试,王重阳打赢了其他四绝得了天下第一的名号也得到了那本武林至宝九阴真经,可他回程时,在华山的险峻山路上得了一样更是稀奇的东西,一个凌空出现的幼儿,对,不是地上捡,也不是天上掉下来接,就是在他眼前直接凌空出现。
那情景让天下绝顶高手并信有仙佛的王重阳都吓了一大跳,不过高手就是高手,高人就是高人,王老道士只是惊奇这前所未有的出现方式,到丝毫没有认为自己是遇了鬼或遇了仙。
平凡子弟被鬼神之说迷住内心也说的去,堂堂一代创教真人,一生要做得就是成仙成道的人,怎么可能真信自己遇到真鬼神呢,凭他的知识智慧,凭他的自持自信都没有能有所真成,哪会轻易相信一个人就是仙。
要真如此不堪那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修行不就是一场笑话,故而王老道士更相信自己,认为这是一个自己不明白的意外。
可让王老道士随后更惊奇的是,他抱着的那个小孩儿,一路之上不哭不闹,不声不响,吃喝拉撒似模似样,更是喜欢谨慎的不停用审视得漠然目光探查周围的一切,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王老道士哭笑不得,想他武功天下第一之人,修仙问道之辈,灵觉不要太强,怎么会被小孩子轻易瞒过。
于是王老道士就开始觉得,这孩子是个生而有神的人,天生的修道之辈,孩子在随后几年中与众不同的聪慧表现也更让他相信这一点,以致让他认为这孩子是命运给他用来承受衣钵的,他的期望,他的要求,他的理念,就连为孩子取得名字里,都可深深表露而出。
王重阳学贯儒释道,三教通而悟全真,所以当时见这孩子生而漠视众生之后,便期望他悟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天道,以不仁之心体验世事而反成大仁,加上传承自己的姓,便取名王处仁。
又见孩子天生喜静,不烦不燥,便期望他可以“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从而守住虚无清静的修道之心,就取字守中。
发现他生活中言行也似乎都含有空的禅理,就更期望他将来能修炼达到虚极静笃之境,“至虚者,天之道也”,道号虚极子,可见王老道士对孩子地期盼已经多么深远,目标远远是天道之极了。
为此,自从王老道士有了这个孩子之后,除了到非离开不可的必然情况之下,像闭关、出恭什么的,不然他真是寸步都不舍得让孩子离开,打坐要带着,睡觉要带着,早晚课更要带着,就算早晚课时没法打坐念经了也都要抱着,那珍惜得程度,都差点让周伯通跟年轻的全真七子吃味了,好似有了这个孩子,徒弟、师弟都不重要了一般。
更可恨的是,王老道士,怕自己珍惜如宝的徒弟被自己没修道天赋的师弟,修道天赋不高的七个徒弟影响到,成为一个只知道练武强身,好比武打斗的蠢货,对那八人真是能避则避,不能避也绝不让他的虚极子徒弟与他们多接触,防着八个人跟防着贼一样,就怕他们教王处仁或王处仁去跟着他们去学那末流手段的武学。
等王处仁五岁之后,王老道士更是逼着王处仁学他本打算放弃传承得“先天功”,王处仁求着哭着喊不学都没用,他用各种手段逼着王处仁去背,去理解,好在练习“先天功”的必要条件王处仁还没达到,这才免于王老道士的继续摧残。
先天功不是王重阳的绝学么,天下一等一的武学,人人都羡慕不可得,为什么王处仁就是不肯学习,这就得从“先天功”的属性说起。
天下武学都是以炼精化气为根本,这精包括人先天之精,也包括由外入内的后天之精,正常的修行之道是先炼精化气,后在练气化神。
可“先天功”却是王重阳另辟新径的一种修行方式,他深思人的炼神之难,就一点一点去除修行中的桎梏,把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直接进阶成了炼精化神,省却当中炼化杂质与去除杂质地损耗。
这其中的精则就是人体的自产先天之精,以炼人的先天之精,从而炼体内的先天纯阳之气,再而可以更简便的到达化神的目的,而那高深的练气修为不过是炼神后的遗漏附带,可见,功法是多么高深神奇,但想法虽好,现实却不以人意志为根本。
走了捷径必定会有新的困阻,练这功法不光需要保持童男之身,以便有足够的精气可以供养的起自身所炼的先天之气,还要少吃荤腥,以减少人体所纳不纯的外来之精,更要少思少动,以减少自身损耗。
光这样倒也有些可行,可“先天功”还有两大死穴,先天之精不强的人,供给跟不上效率,基数少变数大,练了必定早早夭折,先天之精强了,先天之神不强,炼神跟不上炼精的效率,基数大变数小,也多必是青年暴卒之灾。
这种多灾多厄的武学功法,学了有何意义,再牛逼的天下第一,再有可能成仙成道,王处仁都是不敢去碰的,比那啥要挥刀自什么的神功都恐怖。
在他想来,王重阳一生不敢要女人,有一身深厚的道家养生内力,却勉勉强强花甲而亡,定然是学了先天功的原因的,就是小时候见的那个南帝也定是如此,不然一练“先天功”就当和尚干嘛。
如此武学,在他看来就得该断了传承,不然不知道将来要练死多少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而今天,王处仁认为自己总算是逃出了这部神功的阴影,可失去了这份束缚,王处仁却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象到的那份轻松,反而有种直觉自己陷得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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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内力
“道人修行,不可相恋,相恋则系其心,不可不恋,不恋则情相离,恋与不欲,得其中道可矣!”
这话是王老道士在准备假死前对王处仁的最后一句说教,说完就给了他五两银子,把王处仁赶出了重阳宫,说是让他入世修行。
王处仁明白王重阳的意思,也知道这句话的道理,王老道士一心想让他修仙成道,连这些年两人间的情感都不能影响这个目标半分,当然也包括对重阳宫的,对重阳宫内其他人的感情,任何情感都不能成为他修行的羁绊。
修行的人修得就是那颗天上地下唯我存一的理念之心,但又不能完全无视情感,没有了广泛的情感根基也就没有了超脱之理,故而人欲之情最是毁人不过,所有喜怒哀乐因缘纠葛都迷幻于其中,什么有情之道,有欲之道,不过是一些困于自我心魔的魔头的自我欺骗罢了,道心必要有取舍,真正要想修行天道长生的法门又岂是过家家的儿戏。
可理解归理解,但王处仁觉得自己根本没王老道士想的那般有修行天赋,什么天生漠视、天生有神什么的都是假的,他不过是转生了次,也习惯了游戏世界。
急赶快赶,夜色即临时,王处仁来到了山下最近的小镇,在终南山上风餐露宿了三天的王处仁当下就住进了一家小客栈。
吃完客栈提供的粗俭饭食,王处仁一脸悲催的仰躺在简陋的床铺之上,他左手捏了捏身上剩下的三两银子,右手感受了下被子的粗糙坚硬,对刚去世不久的王重阳满心怨念:“这样破的客栈吃住十五天都快要二两银钱了,王老头居然就给了我五两,真心坑啊!”
这般苦逼的生活条件,让过往活在物质条件极为优越的20世纪的王处仁怎堪忍受,现今在这困顿十五天是没有办法的事。
因为这些年王老道士看着他不准他练那些有害修行的武功,只让王处仁小心的简单搬运体内的先天之气。
十多岁的孩子,自身没有多少多余的先天之精可炼,只能稍稍搬运残存的先天之气,慢慢炼化体内平时没有利用到并浪费掉的一丝丝先天之精。
故而,就算王处仁那历经时空被精炼过一些的身体,虽然先天之精、先天之神比普通孩子都强,却也没练出多少先天内力。
而这十五天,正是王处仁失去王老道的监管之后,可以安心练气的时候,不然凭他现在这般被丘处机这个龙套十招不到就败的差劲身手如何去外面闯荡,如何去劫富济贫。
王处仁从怀中掏出偷自王老道的丹药瓶,小心翼翼地倒出一颗药丹吞下,把丹药瓶放回怀中,仔细的检查一番确定牢靠之后,盘腿闭目打坐起来,他练得不是“先天功”,也不是全真道家玄门内功,而是九阴真经中的“易筋锻骨篇”。
话说当年王老道得了九阴真经回到重阳宫之后,就开始研读这部武学著作了,而被王老道抱在怀中的王处仁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王老道慢慢看,王处仁就细细背,王老道看不上真经上的内功与武学,就觉得总纲略有些意义,其余的要么走了歧路,要么最多也就与自己年轻时创的全真玄门内功相当,比之自己的先天功差之甚远,王老道这么想,那时初来什么都不懂的王处仁可不会这么想。
这可是九阴真经,顶级神功,当真是费心劳神,争分夺秒地记忆,好在被时空精炼过的先天之神还算给力,硬是把两卷经书都给背了下来,就连那不懂的梵文总纲,也趁着王老道看得多,一笔一画,强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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