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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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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哭啊,你别安慰我啊!

    闫女士这辈子第一次感到绝望,在三十岁还差两天的时候,那时候我已经开始叫她霍夫人了。她端酒杯,我端酒杯,笑起来清清甜甜,小酒窝荡漾哟,哪儿有男人不爱的?几几年几月几日我一下电梯,她正倚在我家门口,手上拿一瓶香槟,将头发剃得干干净净。我大惊,抓着这娘们儿,“姐妹儿抽风呢?您不结婚了啊!”她淡淡吐露,“老娘不结了,霍xx劈了腿了,公司新来的前台,胸比我大一个罩。”我大笑起来迎她进了家门。

    你得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闫女士:其实吧,也没有觉得这人呢怎么怎地看走眼了之类的,食色性也。剃了光头也不是看破红尘了,我在想吧,我三十岁了,脸蛋儿的自信我是有,可这张脸能在艳几年呢?这事儿其实我早发现了,他妈的哪有人一个月要应酬十几个客户啊,真尼玛当老总啊,霍xx这点儿能力老娘一清二楚。我也没有不痛快,就是觉得头发长了,洗发水都废了钱了。

    那你呢,就没讲什么几年青春之类的废话?

    闫女士:死脑壳,讲这些有用伐?我咯,想去痛痛快快旅行一场,就想试试把钱花光是什么感觉,去赴他们的会,和几个陌生男人滚滚床单,妖艳地站在霍恩佐伦桥桥头,看有没有人愿意停下施舍我点儿爱,你小姑娘家家肯定觉得这不现实啦?

    我没觉得不现实,这样,会不会是压抑太久了?

    闫女士:老娘压抑三十年啦!二十出头的时候家里催着找找对象,找啥呀,和我一个年级的男生能长齐了半身毛没?耐着脾气找了个,不就是霍xx。

    惊呼,这尼玛你初恋啊!

    闫女士:怎么样啊?不行啊?我跟讲你哦,那时候我特别不愿意和他有亲密关系的,他就老缠着我,是不是不爱我了,是不是?我仔细想了想,他想要就给他吧,男人嘛,脱了裤子就是洪水猛兽,遇到事儿了就一个个蔫了的玩意儿。

    怎么了你?

    闫女士:中招了呗!我想着,来了就生吧,反正,我也没啥感觉,人不行啊,求着我,硬是姑奶奶姑奶奶的叫了一星期,我说行吧,打了吧,那一阵儿,24岁吧,没什么感觉。

    我即将动容,她制止了我。

    闫女士:诶诶你别大鼻涕出来了啊,个人选择,接受就行,我就是想吧,我这三十年没做什么,混着混着,老姑娘了,爹妈安排的,一样儿没做成,你说吧,我得出去看看,如果真遇到爱的男人了,我就扒光他,告诉他,老娘喜欢你啊!那个日子,要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我没再说话,她悲伤地低下头,先是开始抽泣,再是大声哭嚎起来,我想将手搭上她的肩膀,她又忍着哭意默默光秃秃的脑壳,说起来,“我没哭啊,你别安慰我啊!”猛灌一口带给我的伴手礼。

    我没哭啊,你别安慰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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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气女人

    闫女士大名闫文苏,为什么叫文苏呢,纯属是闫女士老爹,嘿!就希望这姑娘能好好读书,当他爹梦里的留意女博士,为什么是意大利呢,这咱就不得而知了。总之,闫女士没给她爹丢脸,    一路书读的顺风顺水,只是到了闫女士24岁的时候,她爹突然意识到,完蛋,家里还有个黄花大闺女。闫女士这是正赶上研究生毕业,论文熬的头发没剩几根儿,但是面对不断催促的老爹,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于是闫女士决定速战速决,很快就和一个学金融的男人在一起了,那人是谁呢?就是前文说的霍先生,霍先生,个儿高,双亲健在,条件好的飞起,我当初还打趣闫女士,您这纯纯走了狗屎运,她也不以为然挺起胸脯,“我差很多吗?”真是傲娇的女人。

    反正,她爹这关算是过去了,俩人跌跌撞撞热恋三年,回到了闫女士的家乡,大上海。上海什么都好,就是房子贵,房子贵,还是房子贵,可这不算什么,闫女士纯土著,霍先生家还有一家不大不小的企业。那天闫女士约我去富康路吃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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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谈起霍先生眉飞色舞,我还嘲笑她是个被男人糊了眼的女人,她拿起叉子就要朝我的芝士蛋糕发起进攻,我赶紧一收盘子,她憋憋嘴,说:“我家老霍……”我连忙打去她说,“哎哟哎哟,这就是我家老霍了?你这女人真是的。”她翻了个白眼,“他家里催着回去继承家业呢,死活不肯回去,天天晚上打电话打到十一二点,我问他他就说,没什么事儿苏苏,我会解决好的。”我笑的无法自己,“哎哟苏苏,真肉麻哈!”她不理我,继续说:“你说,我也二十八了,到底,他什么时候跟我求婚呢?”她撑着头,有意无意撩拨撩拨蛋糕,奶油搅的一塌糊涂,“你急个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热豆腐?再熬下去老娘黄花菜都凉了,你别说,我这两天总做梦梦到被求婚,你说是不是好日子要到了?”

    “女人,不得不说你胡思乱想的本事可大多了,你要是这心思放在工作上,boss笑的牙花子乱飞好伐?”

    她愤恨地叉叉蛋糕,“你懂什么,姐这叫待采撷。”说完就要耍帅抬起我的下巴,被我无情打开,得了得了。

    “我可是实话实说哈,别不认,你看咱俩认识这么些年了,你什么时候像这样痴迷于一个男人,噢我给忘了,你之前根本不沉迷于男人,还因为这事儿,不还被您家父皇拷打怕你喜欢女人吗?”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不过哪儿有你这样的,净拿以前的事儿来损我。”

    “诶诶你这怎么能叫损呢,咱得格局打开哈,不管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都得一视同仁嘛,您这大忌,亏您还是学着国际贸易的精英,咱这叫什么,不同的人生选择懂不懂,你得跟我学学,这两年我是真的被那个金发老板拷打地够够的了,简直不要人活。”

    她连忙打断我,“得得得,你这人,日理万机,好不容易约你一次出来吃顿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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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放松放松心情,净给自己找罪受,你说你是不是脑袋里灌了马苏里拉。”

    “人家实在是笼罩在白人老板官威下太久了嘛,您这得谅解谅解。”

    她白了我一眼,也不再说什么,起了身掏出钱包,我起身,“得得得,这顿姐姐我请,你这一个月工资哪儿够花的,不还想养狗儿子,省着点儿吧。”我瘪瘪嘴,“苏苏姐你人真好,知道人家最近经济状况差的要死。”我欲贴上去腻歪两把,被无情打开了,委屈巴巴搓搓手,“姐姐你咋这样呢,你歪腻歪都不行,还是有了男人洁身自好,连妹妹我都不能碰了,坏女人。”她刚掏出来的银行卡又装了回去,我连忙说说好话:“得得得,姐,是我话多是我话多,小弟还是靠您放松了这一把,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她终于是昂起高傲的头颅,风风火火去结了帐,我暗骂一声,真是小气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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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自己

    那顿免费的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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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之后,我和闫女士一连着一年没能见着面,可给我想的抓耳挠腮,这一年因为疫情,闫女士总是怕和霍先生感情淡了,扭扭捏捏的像个黄花闺女,“干嘛啊,姐姐我想老公呢,你懂什么?”我不紧不慢喝口公司免费的黑咖,在休息室里将手机放在吧台上,自顾自找起小蛋糕吃了起来,屏幕那头的闫女士非常的不乐意,“女人,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快给我看看你胖了几十斤,快点的嘛。”我无语至极,直接给她反扣过去,屏幕背后的女人愤愤不平地嚷嚷,我实在被吵得不行,“女博士,女博士,这是公共场合,您注意注意形象行不行。”我终于是正视屏幕后的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知道的以为我是什么抛夫弃子的坏女人呢,“知道了嘛,人家只是太想你了。”

    “打住吧您,前一秒还在说想老公呢,你这女的真是的,你老公要被你玩的团团转,不对,老公?你被求婚了?”

    她娇羞地低下头,又突然伸出手,好家伙,不偏不倚瞧见了手指上那枚闪闪发亮大钻戒,“人家刚被求婚的啦,还是挺激动的,刚想告诉你来着,你不是这段时间负责项目吗,我就怕你太激动了直接去了多不好,少个人给份子钱我还是很心疼的,你说份子钱这个东西吧,不多也不少,但是不能缺。”她得意洋洋像个钻戒模特开始摆pose,我白眼翻翻,“我就好奇怎么求的婚,您这不是孤身一人在意大利吗?”她调整调整坐姿说到,“是啊,可是我老公可能是太想我了吧,就买了机票风风火火飞了罗马,”又将摄像头一转,我见着那个正在床上熟睡的男人,我瞄了眼时间,“行啊你,这战况得挺激烈的吧,这么久没见,干柴烈火,您这还有力气跟我扯瞎话,真不容易。”我连忙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她笑得打滚,还是像个领导似的点点头,“其实还好,只不过他比较累,因为他总是很照顾我的感受。”

    “可是他来米兰了,不要工作了?”

    “你这就不懂了吧,高管的年假,嗯……还真他吗就是这么放松。”

    我喝了口手中的黑咖啡,羡慕地不行,“行啊,有机会让你家霍先生给我在贵公司谋个好差事,那时候,别说什么送咖啡啊霍太太,我给您洗被子。”她捂住嘴笑起来,“行啊,那你得给我天天送现磨。”一番交谈后,我了解到闫女士的一日三餐,包括霍先生的行李装配布拉布拉,实在是给我听抑郁了,赶紧把视频通话一挂断,美名其曰,给你们留点二人空间。

    我却渐渐发现,闫女士与我以前认识的那个闫女士不太一样了,现在的她的确是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之中,像个很普通的小女人,小妻子,甚至在一两年后成为一个小妈妈,这一切都符合常理,但是放在她身上我总感觉不太符合我的预想,闫女士十八岁的成人宴上,她激情四射举起话筒,说我这辈子一定要嫁一个钢琴家,谁也拦不住我,反观十年后的今天,一切都悄悄转变了,那么合理又那么的不合理。这一切引发深思,究竟是人改变环境还是环境人呢?无从而知。

    那天晚上我做梦,梦见了十年前成人宴上的闫女士,笑脸盈盈,一条白色的小裙子,俏皮得很,举起话筒,向全世界宣示一般,“我闫文苏这辈子一定要找个钢琴家!”到这儿,肯定很多人说我是无病呻yi

    了,其实不然,我总下意识地认为闫女士不需要男人,我以为闫女士跟我会是一类人,就像我自认为自己不需要男人的加持,为什么要说成是不需要,只能说是我认为她应该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抛弃掉一切外界条件,去进步罢了。说到底,是对这个婚恋环境的不自信,毕竟好像,我也是个名义上的老女人了。等我看看镜子前的自己,不再年轻,我不再关注男女关系,我只关注我自己。

    张爱玲说,我们该做灵魂有香气的女子,所谓的灵魂有香气,一定会是栀子花瓣浓烈?不一定,做一盆兰花,静静卧在岸边,这样就已经足够好了,尽管闫女士爱的男人足够优秀,二人非常的般配,我却十分害怕一些事情的发生,我称之为中国婚恋的弊端点,后来这一切才想都被我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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