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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序:算命

    这一天,午后的阳光从天井斜射进来,使得屋子温罄明亮。阳光里面看见众多灰尘像一只只虫子飞快地飞来飞去。往日小孩嬉戏吵闹声不见了,大人教训孩子的责骂声也听不到了,家里的气氛忽然变得温暖起来,这种情况一般是有贵客登门了。此刻,我父亲正带着贵客在我家的屋里屋外到处看看,他很大声地说话,爽朗地笑,每当有外人来,他都是这样的。

    客厅只剩下我一个人独自坐在木沙发上。我很惊诧,今天天气为什么变得风和日暖了?我家里人一下子都去哪里了?我父亲带着这个人到处看看呀说呀到底是干什么呢?整个宽广的大房子只有我一个坐在这里。

    我父亲和客人终于转回客厅来了。现在,我父亲和我坐在木头长沙发上,贵客就坐在我们的对面。他坐在一张椅子上。他看见我,表情又惊又喜,好像我是他久别的亲人,自从坐下来这么久的时间,他一直在看着我,并且自言自语说:“这个妹妹眼睛真大,又黑又亮!”。

    我父亲客气地给对方递盒烟,他摆摆手拒绝了,说不抽烟,一阵寒暄后,安静下来,我父亲一边往烟斗装烟,一边发话了:“你不是说你会算吗?你算算。”。他说:“我也不随便算。”。我父亲说:“兄弟!我们一会喝酒,过门是客。”。

    他说:“早几天有一个当了大官回来,请我去算,他想算看什么有利,什么是弊,以便趋吉远祸!他想做更大的官。他说给我几百甚至上千块,我也懒得理他。也有人说带我去大城市帮他们算算。但我不想去。这只是我的一项爱好,不想做成一项事业,这样会侮辱我的品格。”。我父亲说:“我也想算算,好知道哪些好哪些不好,怎么回避那些不好?”。他说:“我这是真材实料,不是胡说八道,我给你算,泄露天机,我会折寿的。”。我感觉到了庄重的气氛。

    他是长着匀称体格的瘦人,他的胡子很短,头发不长,衣服简单,皮肤晒得黑,但黑里透红。他是一个普通的农民,有一副劳动者的外表,但他的眼睛和神态显示出他与众不同,我平时看到村里人一个个说话锵锵有力唯恐别人不败自己不胜,有的人一笑只裂开半边嘴巴、一坐下就把一只脚踩踏在凳子上,随便的抠鼻子、摸脚或者抖脚。而他,让我看起来那么的顺眼。他并不是把整个身子靠在椅子上,而是端正地坐着,严肃认真又有点谦虚。他表情凝重,胸有成竹,眼睛锐利,充满智慧。

    我从不插嘴说话,瞪大着眼睛,看我父亲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从小,我父亲都在教导我们,特别是教我哥哥他们,什么时候都要学一点窍门,读书,不仅仅是为了过瘾,重要的是学习别人的解决问题的方法。这句话,我记得最牢。我哥哥他们也许不记得,左耳进右耳出了。我却不一样,我父亲的话,我认为有用,我都记好。此刻,我好像期待着一个故事情节求“开古”一样,期待着下文。我也想学习我父亲是怎么样解决问题?更令我好奇的是他到底做什么说什么才达到他的目的?最后,我父亲说要给他60块钱,还要请他吃饭,他答应了,但他拒绝吃饭,他再三强调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没有空吃饭,因为他是跟村里人一起来办事的。

    双方商议完毕,接着,应该是算命开始了,意想不到,他盯着我,说:“其实能让我开金口的,是你这个女儿。她是文曲星下凡,很聪明,将来读得书哦,以后是吃国家饭的,有工资领。就靠这个妹妹养娘了,包括你的七弟,老了也是她养的哦。有情有义哦。难怪!我今天从早上就有一个感觉,总有一种面见圣人的感觉,来到这里,看到她,我才恍然大悟!毕竟这里是藏龙卧虎之地啊,原来文曲星在这此!”平时大人说的事情的时候,不许小孩插嘴。这一次,我真的听懂了!

    他笑着问我:“妹妹,刚才你为什么睁那么大的眼睛,你是不是想知道看看最后是不是成事?”啊,这回真的说到我心里去了,他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呢?其实我见到他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早就感觉到他是帮忙算的。

    我父亲听了不怎么重视,装了一袋子烟,就点火抽烟,满不在乎地说:“可惜呀,是个女儿。”。我父亲一贯以来就是重男轻女。我作为一个女儿在他眼里是不值钱的,他才不重视我的前途,尽管他平时很宠爱我。这位贵客说:“她真的很聪明,你信不信?你这个女儿是个神童,没有什么事她不知晓,如果她是男孩,我可以收她为徒,不过,我也看到了,她也有我的本事。”我父亲不以为然地说:“她以后也是算命的吗?哪有女人算命的啊?”

    他说:“她是国家干部,怎么会是算命的呢?我是说她也有我的本事。不过,你不能轻易告诉别人哦。”我父亲说:“文曲星下凡?我怎么觉得她什么都不懂啊?小孩不懂的她全都不懂。”他说:“那你知道什么叫下凡吗?”。

    我父亲说:“我那几个侬,你都见过吗?有谁可以当‘同志’不?”我们这里把孩子称为“侬”,把到城市工作的人称之为“同志”。他淡淡地说:“我都看过了。刚才进门的时候,在门口的那两个小子不就是吗?”。我父亲点头。

    他说:“你的三个儿子我都见过了,你那另外两个女儿我也见了。看见他们我不用问,我就知道是你儿子、你女儿,并且知道排第几。”。我父亲说:“对,是他们。”。他说:“你大儿子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哦。”。我父亲有点发呆,沉默良久才开口说:“他白发?”。他肯定地说:“是!”他接着说:“他鼻梁中间有一条断痕,这是中年丧子的标志。你的二儿子也有,不明显,很浅,一般人看不出来。”。我父亲说:“你有什么可以化解吗?要多少钱?我愿意出!”。他说:“没办法救,我化解不了,你可以找找看看谁可以?”。

    由于这个不好的消息,双方沉默了良久。我父亲抽了几口烟。悲哀地说:“你都做不了,我看没有人能办了。”。他说:“你的祖上是个大家族,以前是中过举人的。”。我父亲说:“你说中举是哪一代呢?”。他说:“你别考我,是你阿公的阿公。寿字辈,对不对?”。我父亲微笑,不置可否。他说:“你村的起名,是按照字辈来起的,只排男丁,不排女辈。寿、隆、昌、士、荣、宗、子……后面子孙后代的名字早已安排好了,在社坛里编排了满满几页。你叔是昌字辈,你是士字辈,你家是到了你阿公的那一代,就渐渐衰落了,当官的纷纷败下阵来,都被遣返回来种田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那是因为你家起房子时候挖中了石胆!”我们这里一直以来把父母称呼为“叔叔婶婶”。据说让自己的儿女称呼自己叔叔婶婶,是对老天的尊敬,老天爷才是自己的父母。就如别的地方把自己的儿子叫“狗剩”“狗蛋”同一个道理。这样称呼,低调一些,才不会引起阎王爷注意。

    我父亲再一次惊讶,说:“你说的真对!听我叔说,上辈子的人挖中了石胆,石胆飞溅到眼睛里,后来用那个石胆一点点敲出粉来涂,直到敲完那个石胆,那人的眼睛才好。”他说:“你的房子这里原来这块地是鱼塘,是担泥来填平的,对吧?”。我父亲说:“对,农闲一有空就担泥来填,担了几年的泥,好不容易把五六张鱼塘填平了,这房子,花了我这辈子的积蓄。年轻时候到百色去广州做生意,你知道那种苦吗?呀,如果遇到**,抢光你,连裤子都不得穿回来。”。

    他说:“很不错啊,红梁绿窗。房子做得很有气派,同一个香火连在一起,大户人家啊!但是,你房屋犯水,住不久,过不久就被拆了。”我父亲有点吃惊,有点慌。惊问:“犯水?”。他肯定地说:“对!”。我父亲说:“刚才我也领你去看过了,我的房子水路做得很好吧?”。他说:“是做得很好。也不错,但水并不是从屋后面来,是从前面来。”。我父亲有点嘲笑地说:“前面?不可能!你是说那些鱼塘水满会浸泡到我家来?”。他坚定地说:“不是鱼塘,是水库!”。

    我父亲再次哑口无言,最终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说:“噢。是了,我听说是要建水库,要我们搬迁。可能过不久就有公社有工作同志来开会讨论了。”我父亲说完,马上就惊讶地说:“你算得还真准。”他肯定地说:“过一两年,就要拆了。”。

    我家房子是典型的岭南农村房子,泥墙青瓦,三进式民居,即三套房串连在一起,中间用天井隔开,客厅旁边是正房,那是一家之主住的,天井左右两边各有一间厢房,叫包翅房,那是儿女住的。包翅房再过去是厨房和洗澡房,两边都是同样的格局,房子很高,房子里面有阁楼。包翅房和厨房比较低矮,房子里面没有阁楼。房子是按照辈分来住,大的住在最后面一座,小的住在靠近大门的那一座。还有左右之分,做女儿的住在天井的左边,做儿子的住在天井的右边。有事在客厅里商议,拜祖宗是在最后面那一间厅堂拜。平时,白天大门都是不关的。一打开大门就很凉爽。同一个祖宗的我们叫同一个“香火”,和我家同香火的四叔、五叔、八叔家的房子起的也是和我家一模一样,一个家族的房子连在一起,通过包翅房的走廊相连。平时,随时可以过来串门。有什么事,随时都会有人商量说话,所以,平时厅堂是很热闹的。

    我父亲说:“拆什么拆?我不搬。”。他说:“由不得你搬不搬的。你是不想搬,到时候,人家上房揭瓦,你也没有办法。你的侬都随大流,侬都搬出去了,只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又是沉默良久。我父亲默默地抽烟。我的父亲眼角和嘴角已经有了皱纹,他身上的长衫长裤是用蓝线和白线间隔织成的布料,是我母亲纯手工做的,所谓纯手工就是母亲自己种棉花,自己织布,自己裁剪后,又一针一线地缝。我父亲总爱穿这些衣服,他穿上这样的衣服显得有点儒雅,加上我父亲的举止,带有点书生意气,读过一些书的人说我父亲的造型有些像孔老二,究竟孔老二是长什么样子?我们在电影上没有见过,但感觉应该就是这个样子,这样比喻比较恰当。此刻,我觉得我父亲十分可怜。他的外表虽然显得像文人儒士,但文人儒士的可怜更令人同情。他没有什么出头之日,连刚起好没住多久的房子都要拆了,儿子的命也不怎么好,以后怎么办?

    沉默良久,我父亲说:“走,我带你去看老九――我的第三侬。”他说:“我看过了,刚才我在门口见过他了。你的儿女,我一个个看过了,不用你说我知道是你的侬,排第几。看面相我就知道。为了证实我的判断,我也亲自问他们‘你叔是叫士轸吗?是不是士轸的侬?’他们都承认说‘是’。”士轸是我父亲的名字。

    我父亲有点吃惊地说:“你不声不响就把房屋和人都看过了。”他很自信地说:“我跟别人一样吗?我相信我可以去做侦察兵,比电影上的侦察兵很厉害一些。我一到一个地方,首先是看,看了之后,说不说是我的事。你的三儿子能做事,有财发,你的大女儿是嫁圩镇,二女儿将来是学医的,也是嫁在圩地,噢,她先是嫁在村,然后才移居圩地。”。

    我父亲有点着急地说:“你先给我算算,我有什么财运不?是否有横财发?”他说:“我看不到。”我父亲问:“你说说我的寿限!我能活到多少岁呢?”他说:“刚好正寿”。我父亲说:“正寿?是60不?”他点点头,说:“是的,正寿是60岁。”。他又说:“你的老婆很长寿,能活到90岁。”。我父亲说:“她活不到100岁?”。他说:“刚刚活到90岁,噢,好像是活到95岁还是98岁,90岁那年,有大病。后来挨过去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父亲说:“刚才你是说靠我这个女儿养娘?那她长大了是在哪里工作呢?”。他说:“是在海边”。我父亲问:“她是在什么单位部门工作?”。他说:“在银行。”我父亲说:“你不是说她是文曲星下凡吗?说她是圣人,是老师、是写书的?老师怎么会是在银行工作?”“先是在银行工作,之后,做老师,写书。妹妹天性善良,能做大事,但太善良,被人欺负,婚后被老公打……妹妹天资聪明,有预见功能。”我父亲说:“那他娘是什么病?”“是风湿骨痛,一直都是风湿骨痛病。”我父亲点点头,赞许他算得很准,接着又问:“她是怎么死的呢?”。他说:“是吃错药死的,是这个妹妹买药错手医死的。”他又接着说:“但应该说是老死的,因为人老到一定的地步,没有药医得了,人都是要死的,谁也不可能长生不老,也不会有医不死药。”……

    早在三岁那年,由于这位半仙的算命,我对我的家人以及我的一生前程都有了预知,并受影响一生。也是因为和他的一面之交,我无意得知我有一些特异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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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神童的秘诀

    夜色迷离,轻纱般的薄雾缭绕着安静的乡村,凉风习习。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似乎是想说话,或者在夹眼无声的逗趣,朦胧的星光映照着一块块耀眼的水塘,蛙声,犬吠,悠扬动听,房屋里透出昏黄的灯光,还有说话声隐隐传来……

    桌上点一盏油灯,勉强照亮着三尺之间。人一走近油灯,就在墙壁上留下浓重的影子。这里还没有通电,晚上点的是煤油灯。家家户户都是这样的风景。

    突然从某间屋子发出一声惊呼,“哎呀!天呀!死咯!死咯!呜呜呜!”。

    人们正疑惑,一会又传出一个妇人崩溃的的哭声:“老六呢?老六不见啦!六呀!六呀,我的儿呀!”这哭的人,从屋子奔走出屋外,使她的声音越传越大。

    哭声惊动了全村,这一下,好像捅了马蜂窝,村里左右邻舍纷纷出来,有的还没有吃完晚饭,拿着碗一边吃一边打听是什么事?说的是我们本地乡间的土话:“做门?”、“做门?”、“做哪门?”。有的人长期的问得不到回答,干脆郑重其事大声质问:“是哪门啊?”。有的人疑惑加惊惧,一句话分几截并斩钉截铁地说,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让人来回答他的话:“死咯!是做哪门啊?!”。

    刚才奔走出屋外的妇人她已经打着火把,她打着火把,一路呼叫“六呀!你在哪呢啊?你快回来啊!”。“哪呢”是我们的方言,哪里的意思。一边哭一边喊,四处寻找,夜风寒凉,传来她着急的呼喊声。原来她在睡觉前清点孩子,数来数去,总觉得少了一个,原来是老六不见了!孩子们已经睡了,她把孩子拍醒,一个个地问,没有一个孩子能说得出老六去哪里?她丈夫这几天正好不在家,出远门去锯木,做木工活了。

    大家从屋子走出来,很自然地来到村中的平时集合开会的叫“外坪”的地方,以队长为首,聚在一起议论起来。嗡嗡嗡的说话声夹着个别尖锐的叫喊声,大家猜测老六去哪里了,不一会,会游泳的小伙子一起下到鱼塘里,手拉手,进行地毯式搜索。逐张鱼塘搜索,逐步排除,我们村有9张鱼塘,他们一张一张地走下去搜索。特别地留意了那些排水的口。一些平时和老六一起玩的孩子们,各自被自己的父亲气狠狠地逼问:“你今日和老六去哪呢?”、“你到底有没有看见老六?”、“老六在哪呢?”“聪那某?”聪是我们本地话,看见的意思。

    可是,他们把自家孩子逼得嚎啕大哭,什么也问不出来。那边由青年自觉组成的“突击队”、“义勇军”、“敢死队”把村里的9张鱼塘都找遍了,仍然一无所获,连老六的影子都找不见,最后,大家又集中在一起长吁短叹:“我看这回是不是真的不见了?”、“不会吧,这么大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到底是去哪里?也得和大人说一声呀”。这时,又有人迁怒于家长,说家长不会教侬(方言:小孩),宠着他惯着他了,现在无法无天,要是家长严厉一些,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你看人家谁家有这样的事?

    老六从小顽皮,经常做一些冒险的事情。不仅骑牛,还骑猪,被摔下来好几次了,有一次骑牛被摔下来,刚好跌落在石头上,不知是不是伤到筋骨?但他还是不肯改悔,还是那么顽皮。

    十七公揭发说,最近几天,看见他一个人在路上挖坑,然后用树枝盖住,上面再堆一些薄泥,想整蛊过路的赶圩的外村人,他躲在草垛后面,等待着一场好戏。可是,人家路过的人,看见是新泥,都不往那里踩,才不让他的“阴谋”得逞。十七公说:“当时我就想拎他耳朵,他还躲在哪里笑,好在人家不踩,如果人家踩下去跌一跤,跌断了脚,你说怎么办啊?那个坑我已经填好了,想整外村人?整到自己村人也不好!整谁也不行。”。

    “这个老六啊,真是太顽皮了!”、“太牛了!”那些无法下水的老人聚在一起议论。

    全部搜索完了水塘,又搜索附近的田侗、水沟、水井、公共厕所,该想到的地方都看过了,仍然不见他。

    眼看着夜深了。下水的人,湿了衣服,说话发出的声音有牙齿打架的响声,明显是身子寒冷发抖。

    这时候,村里最有威望的八爷发话了说:“大家都散了吧,先回去休息,有阿公保着,我看不会有事!”人们听了八爷的话,准备散去了。那个为娘的早从外面转回来,她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也能和众人一起商讨寻找的信息和计划了,现在听到八爷这么说,虽心有不甘,半信半疑,但也不好意思打扰村里人了。

    我父亲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叫大家等等,务必等等,就转身回家,大家都不知我父亲要干什么?

    不一会,我父亲一只手抱着我,奔跑出来。来到“外坪”的众人中间,把我放下来。

    我父亲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地问我:“九妹,你今天看见六哥不?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话音未落,顿时,嘘声一片,谁都觉得他多余,因为我还小,并且我是个女孩子,我平时也不会跟比我大的男孩子玩,大家纷纷埋怨我父亲,不要多此一举,吓坏自己的孩子,但最后的结果却是:我说:“我识!我识!”说着,带着他们一群人走,走到队里的晒谷场,往一堆稻草堆指,声音尖亮地说:“他在上面睡大觉,不是我叫他爬上去的哦,是他自己爬上去的。”

    人们将信将疑,马上有一个人爬上去看,原来老六真的是在上面睡大觉。众人惊奇。

    他家年迈的阿婆马上说要回家烧香跪拜谢祖宗,说要用三生猪头报答阿公!

    其实,她应该感谢我,是我指出来才找到他的,不然,今晚全村人都睡不着。毕竟是不见了一条人命啊。在大家吵闹的时候,我早就预知六哥没有失踪也没有死,只是没有亲临现场,没有感觉得出他是哪里而已。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感觉他是在上面?是仙神暗中指引?还是我有特别的灵感,反正那时候就好像是有人指挥我这么说。

    事后,村里人都以为是我是白天无意看见老六哥爬上草垛的,只有我父亲知道我有这样的特异功能。因为我是一个女孩,还不被人引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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