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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楔子:陈子期的轮回

    陈子期已经死了。他的魂魄在昏暗的幽冥界里飘来飘去,仿佛是苍茫宇宙里的一粒尘埃,没有归附,没有丝毫的依附感,那感觉就像被所有事物抛弃了一般,微小到微不足道,可怕到惶惶不安。

    所谓的幽冥界一无所有,没有黄泉路,没有奈何桥,没有幽冥主,甚至看不到别的鬼魂,这里只是一处混沌,暗无天日的混沌。

    他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死因是:前世烧杀抢掠,作恶多端,是一抢匪出身,在自己未及三十岁的时候,被一个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联合一个仇家,下毒谋害了。

    可是,陈子期已死,在这片幽冥界里,仿佛没有时间,没有尽头,没有归附,看不到灵魄,自己是一个

    “无根之魂”无根之魂经过不知多少岁月的审判,会飘荡在一块属于自己的

    “界域”里,(界域:幽冥界混沌里的一小处只属于自己的片域)在界域里面对的只有无数双睁大的圆滚滚的眼睛盯着自己,那无数双眼睛似乎能透视一切,你的前世被无限放大,每一个片段都被观察得清清楚楚。

    鬼魂的可悲也是自己前世恶果的一种报应,陈子期在界域里只有忏悔一次,他的前世记忆就消除一部分,忏悔一次消除一部分,直到前世记忆完全清除,他便会转入下一个轮回。

    不知道多久多久,没有时间,没有概念,只有黑暗深处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自己,仿佛一个个的灵魂探测器,每当陈子期悔悟一遍,眼睛就消失一部分,再悔悟,再消失一部分。

    他也终于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净化前世的罪恶,消除这混沌里无尽的黑暗。

    在那个界域的空间里,你感知不到时间,空间,自己,感知不到消逝的记忆,只有前世的一页页,像碎片一样消失在虚空里。

    陈子期在这界域里洗刷了一遍前世的记忆,他终于醒悟了,便从这界域里走了出去,以一个新的个体走了出来,来到一处树着界碑的空洞深处,界碑上刻着

    “轮回之境”轮回之境深处的洞壁上,刻着数不尽的下一世轮回录,轮回录由自己选取,可随机选取,也可通过阅读轮回录,选取其中一个,把自己新的灵魂注入轮回录,开启新的人生。

    看不完的轮回录,阅不尽的轮回剧本,你无法感知其中一个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选取不尽。

    陈子期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阅读了一个又一个的轮回剧本,他最后选择了下一世做一个善人,启动轮回之录,飘摇着把自己注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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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未央山

    未央山方圆百里,处在茫茫宇宙间一处偏僻的地域,与世隔绝,山的四周布满了大片水域。那里高山耸立,林木葱葱,山溪从山涧高处流淌下来,这里经过岁月的沉淀,养育了几百户人家,又经过不知多少年,成为了一座山镇,未央山的清流养育着这未央山的百姓。

    未央山东部有一处东崖,东崖之上有一个清潭洞,清潭洞里清净祥和,清潭洞洞口的流水是涓涓细流,不起波澜。这里是一处清修之地,未央山百姓以此在这建造了一座清潭庵,清潭庵在东崖的半山腰间,是未央山女子清修的处所。

    未央山西部有一个寒潭洞,寒潭洞寒冷喧嚣,洞口水流湍急,每时每刻都有水浪击打寒潭洞,仿佛狠狠洗刷罪恶一般,在这里,未央山百姓建造了寒潭寺,寒潭寺钟声敲击木鱼声和这水流声相互融合,对心静之人犹如天籁,而对心浮有杂念之人,却是聒噪之音,声声刺耳。

    未央山后来慢慢经过岁月的洗礼,又有了一座未央城,未央城最有势力的就是未央城城主,未央城主管辖着这里的一切。

    慢慢的,慢慢的,这里也变得有贫富、阶级之分了。

    未央山有一陈氏,唤作陈午的,家境中立,吃喝尚不惆怅,已逾而立之年,尧娘是陈午榻下之妻,两人婚后一直未有生育,陈午经常调侃尧娘,说她是“贫瘠之地,难结瓜果”尧娘听惯了这些话,很不以为然。

    一日,陈午夫妇例行房事,陈午对其妻说:“尧娘尧娘,我陈家不曾亏待于你,你要是争气,你那‘贫瘠之地’好赖给结个果出来。”尧娘却气冲冲道:“陈午啊,陈午,我尧娘身体没问题,我好自知,奈何怪我一人?怎么着,你老陈家有什么家业要继承吗?这一辈子虽长久,我尧娘也不快活。真真的老不死的陈午。”

    陈午看尧娘生了气,慌忙吹熄了灯盏,说:“尧娘尧娘不要生气,既来之则安之。我陈午也不全是那种人。”尧娘也知道,这陈午打心底还是疼爱自己的。便同陈午睡下了。

    那个寒冷的深夜里,未央山的周遭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风在山林里吹荡,和那山涧的流水声,在这未央山此起彼伏。尧娘这夜睡的不甚平静,偶尔有几只小耗子穿过房梁,跳到鸡的窝棚上,惊吓了鸡仔子。尧娘渐渐入梦,梦里只见一只通体金黄的金鳞在那山溪里面游来荡去,好不快活,尧娘走近了试图唤那金鳞,“金鳞金鳞快快来,尧娘我的身子暖,冬季寒,水冰冷,过来尧娘怀里好养活。”

    那金鳞在水里好不快活,见到尧娘,这可爱菩萨的面容,甚是欢喜,就那么朝着尧娘一跃,不见了。尧娘惊醒了。天稍微亮些,她把梦里的情形给陈午讲了一遍。陈午却说:“梦里的事,无关紧要的,倘是我陈午梦里发大财,做大官,生子生女的,我陈午也高兴。”陈午露出不甚在意的表情。

    时至岁末,尧娘直觉得小腹微微隆起,饭食不欲,打心里暗喜,因为她觉得大概是怀上了。

    “陈午,陈午”尧娘扯着嗓子喊:“我尧娘兴是腹里有了。哈哈,我尧娘哪是什么贫瘠之地,那是沃土啊,哈哈。”陈午听了有些疑惑,但也是满心欢喜。“期子如归,期子如归啊。”陈午直言。

    “我说老陈午,难不成是梦里的金鳞,给你老陈家带的好运?”尧娘若有所思。“我陈午许是命好,命里该有子孙,别信那梦境里的事。”

    “唉,你别说,陈金鳞,陈金鳞,这名字好啊。”

    尧娘许是兴奋过头了,还未生子,就琢磨这陈家后代的名字了。

    “期子归,期子归,我陈午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不如叫陈子期。唉,我说尧娘,这个事可不要跟我争,我老陈午生是怕了你十几年,柴米油盐,大事小情莫不是你说了算,在这事上,硬是要听我陈午的。”

    尧娘见陈午心思比较坚定,没有多言。就这样一日日的过去了,尧娘十月怀胎,这期子归,期子归,最后终是把这儿子给陈午生了来。如陈午所言,这一世,陈子期还是叫做陈子期,陈子期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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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童时

    这时光如同这未央山的清流一样,流水潺潺,四季不息。那一年,陈子期已经九岁。跟他同年出生的朱家的女儿,名字唤作朱贞的,时常一块结伴玩耍。丁寡妇三年前死了丈夫,未央山里的人经常笑说她是命硬,一张攒风嘴,疯婆子一般,自己一个人时常也是疯言疯语,识不得好歹,克死了丈夫。膝下只留一女,时年六岁,尚且正常。

    “丁香,丁香,这该死的丁香,玩癞了玩疯了吗?”丁寡妇拖着胖胖的身子,急匆匆的,扯着嗓子大声喊,一边走出家门,朝着未央山林子的溪流边走去。丁香是她女儿的名字,丁寡妇有时候生气还会喊她小癞子,臭獐子。

    “丁香,丁香,小癞子玩个不够了,快回家,跟娘生个火,把持一下火灶。”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的,“不知道是不是又跟陈家小崽子在一起,这该死的陈午,不知道管管自己的儿子。”小丁香听见丁寡妇的声音,这声音在未央山就像半夜的风铃一般 ,稍微一动,响彻云霄。

    “子期哥哥,朱贞姑姑,我娘在喊我了,我要回家了,不然我娘要臭骂我了。”丁香低垂着脑袋有些紧张。

    陈子期就来劝她说:“丁香丁香,不要怕,我跟朱贞姑姑一起,赶紧收拾些干柴,等你娘赶过来,我们一块把干柴帮你拿回家,这样你娘就不会骂你了。”

    “好吧,子期哥哥,谢谢你们。”说着他们就急忙的干起来。

    “丁香,丁香。”丁寡妇的喊声一遍又一遍。

    “娘,我们在这。”丁香也是大声的答应着。

    “小崽子,癞獐子,玩个不够了,疯了吗?看看你们一天天的。”远远的看到丁寡妇朝着这边来,嘴里骂咧咧的。

    这丁寡妇看着陈子期他们在拾干柴,看到自己的小丁香也在干活,气冲冲的道,“好个陈子期,你看看我家丁香才多大年纪,就跟着你们干活,平日里我当娘的都不敢使唤,瞧瞧你们俩,再看我那丁香的手,磨破了皮,扎破了手,衣服鞋子脏巴巴的,头发乱哄哄的,难道欺负你妹不成,真是不知好歹的陈子期。”

    “丁香娘,我们没有欺负丁香,我们在一起,帮您收干柴,收了干柴我们一块帮您拿回家。”朱贞在一旁小声的说着。

    “朱贞,你是他俩的小姑姑,以后可不能这样做。走,丁香,跟娘回家。”

    一手拉着丁香往家里走去,收拾的干柴也没有拿,只留下陈子期和朱贞呆呆的站在那里。

    晌午的阳光格外刺眼,山林里透过的光线照在这土地上,草丛深处有一股泥土的芬香。远处是丁香娘和丁香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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