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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久未放晴的天空好像已经把我忘了,但我怎么可能忘记你?
今年,冬末春初时,下了好久的雨,松针般的雨,连续下了好几个月。心情掉到了低谷,高一下学期开学,才过了几天而已。
我这一生中,虽然才得过且过了十几年而已,可我一直执着于一件事,那就是,等一个多年未归的人。
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幼儿园,我被妈妈千叮咛万嘱咐,“如果有谁欺负桑桑,桑桑就一定找那位小哥哥,好吗?”当时我眨着眼睛看着站在一旁拽着书包的他,那时只觉得他身上笼罩着一股"不和蔼可亲“的气势,当然,那时还不知道”和蔼可亲“是什么意思,就一眨眼的时间,我被吓哭了,哭声很嘹亮,妈妈赶紧蹲下身来安慰我,我仍是不停地哭。
”别哭了,这个给你玩。“他用自己不大的手掌摸摸我的头,另一只手递过来一只龙猫,傻傻的龙猫,傻笑着露出很大的牙齿的那种,我的目光随即就转移到了龙猫身上,接过龙猫,看着傻傻的龙猫,自己也开心地笑了,虽然当时脸上还有没擦掉的鼻涕和泪痕。
小学,随着年纪的增长,认得字也多了,我学会了写他的名字,刚学会写那会儿,我写了满满的一张纸,全是他的名字,高高兴兴地拿到他面前,希望得到他夸奖,谁知他只是”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我气得把纸扔在地上后就跑走了,接连几天都没理他。
没办法,女孩子的心思,男孩子就是不明白呀。
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儿童节,学校里组织了节目,我主动报名参加了。想让他永远记住我们的小学时光,也想让他看看我美美的样子。为了这个,我每天接受着压腿劈叉。可一想到他,我又总是能有坚持的理由。毕竟我不是专业的,忍受的比别人多也是应该的。
舞蹈节目很快就结束了,六年的时间也很就结束了。我想,这样就可以和小学时光笑着说声拜拜了吧,没错,和他在一起的六年时光就这样被大家各自淡忘。
初中时光对于我来说是黑暗的,他只陪了我,大概半年吧。对于小学六年,真的是嗤之以鼻吧。我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哭了多少次没人知道,自己,也不清楚。至于我为什么哭,那就要把问题指向他为什么他只陪了我半年的问题上了。
他妈妈回来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一个脾气火爆的女人。
一个,叫做巫巧巧的女人。
她把他从奶奶那儿带走了。我当时死死地拽着他的手,不想让他走,哭得歇斯底里,他的表情无喜无忧,轻轻在我耳边说道,”我一定会回来的,记得等我.....“听他这么说,可我还是不放手,这种对于我来说犹如生死离别的场景。
“你这孩子怎么就讲不听呢?!”他的妈妈甩开我拉着他的手,趁势推了我一把,由于重心不稳,我一头栽在了旁边的红砖堆里,瞬间就感觉脸上有股温热的液体往下淌,我看见,他很紧张,可又无可奈何,我给了他一个笑容,虽然知道,应该很丑。他被巫巧巧塞进了那个看起来很贵的车里,然后,从车里扔出一沓钱,随口丢下一句“把那孩子带医院去看看,别到时候伤着脑子赖在我头上!"然后,扬尘而去。
他的奶奶只是默默地流泪,拉起了我,将我身上的尘土轻轻拍掉,地上的红色钞票,就随其摇曳吧。
后来,才从他奶奶口中得知,他的身世。其实,他在出生前,他妈妈就和爸爸离婚了,为了让自己的儿子永远呆在自己身边,他爸爸骗他妈妈说孩子一生下来就夭折了,他妈妈介于在怀孕期间就离了婚,也因为当时没有工作拍养不起孩子,也只是说了句”死了也好,活着也是受罪。“就这样,时光马不停蹄地跑了好几年,他爸爸在外工作时发生了意外,去世了,这件事我是知道的,所以,他在八岁的时候由他奶奶照顾。纸,终究包不住火,几年后,他妈妈知道了他的存在,执意要把他带走,就这样,他和他妈妈一起,去了澳洲。
三年了,我等了三年,我是不会忘记你的,岑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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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时间在捉弄我们,我们却甘当时间的傀儡
时间不等人,可我也不等时间。三年,我一直搜索着他的踪迹,虽然一直渺无音讯。等,只能是我无奈的选择。希望在一天天膨胀,我对他就越来越想念。不知怎么办好,所以,我只能等。
让人抓狂的是,前段时间从澳洲转过来一位留学生,不但说着满口的中文粘着我,而且在学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主要是长相,太逆天了吧?!这是我邻座女生发出来的感叹。
我倒无心理睬这些这些琐事,就是一个留学生而已。
不过,我是每天用餐,跑步,上课,去图书馆的时候,都会让别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主要是跟在我身后的那位。
”田桑。“有一天放学,他这样叫我。
我推着自行车,停住了脚步,”我跟你还没那么熟,请习惯地在我的名字后面加上‘同学’这两个字。“
他有些尴尬,”为什么非得生疏?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我真的气结,但介于在街上,不好意思大吼大叫,压低了嗓子对他说,”是啊,现在是朋友,然后是男女朋友,再然后呢?生米熟饭?“我扯着嘴角笑,嘲讽似得盯着他。
面对我的这些言语,他竟然有些吃惊,”难道,你觉得我有这种目的?“我挑着眉问,”为什么没有呢?“
”你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你管我是不是!“我推开他,骑着自行车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抗拒他,是因为那个词眼吗?澳洲?大概是吧,不过,他是混血儿,他有一双碧蓝色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棕黄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他叫巫词,这是他的中文名,本名叫什么,我没听清。他的爸爸是澳洲的白种人,妈妈是中国人。这是他刚来我们班上时做的自我介绍。
可是,我是想不明白了,他脸皮是有多厚?!我那天都那样说了,他怎么还赖着我不走?、
更可恨的是,有一天我在食堂吃饭,他居然端着餐盘凑过来说,”田桑同学,我看你吃的太寒酸了,我可以跟你拼盘的。“我瞟了一眼他的饭菜,是薯条和汉堡。再看看我自己的,白米饭是主题,外加辣椒炒肉,粉蒸排骨,土豆丝,寒酸吗?
”不用了,各吃各的最好。“长这么大,就数我和岑栎在一起吃饭的次数最多,连妈妈也拿我没办法,我又怎么可能和他一起?
见我已经起身倒掉了饭菜,他也丢下食物跟在我身后,我真是气炸了,这几天天气,我心情也不好,转过身对他说,”你不知道女孩子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吗?!“
他,”......"
我瞬间崩溃,不待他开口说话,我跑走了。
这几天,我尽量躲他,一下课就马上跑出教室,上课铃一响,我又是最后一个进教室的,类似于这样的事还有好多,只是为了让他赶快忘记那天的尴尬。
可是,就这样兜兜转转了一个多月,我和他说过的话总共加起来就只有三句。第一句是他说的:田桑,干嘛不好意思?我都十七了,懂得。第二句是我回他的:滚!第三句是他回答的:哦。
几个星期后,雨终于停了,天开始放晴,我觉得,这可能在预示着什么。
预示着,我和巫词的关系,好转了。因为,我发现他的身上开始出现关于岑栎的一星半点的影子,那要源于我生日那天发生的事了。
刚好是星期日,我爬上了离家不远的一个小山坡上,这里曾是我和岑栎的秘密基地,只要有什么开心或不开心的事,我们都会来这儿。不开心时,我会不满的大声嚷嚷,他会微笑着摸摸我的头,说,“桑桑不生气,有大龙猫在呢!"这时,他会很有担当的拍拍自己的胸脯,显露出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模样。我开心着笑。
我坐在一棵树下,闭着眼,风很柔,幻听着他对我说的
”生日快乐!“
没错,低沉的嗓音,很柔。
我猛地睁开眼,刚才的不是幻听!
他对我说,”生日快乐,田桑。“
巫词对我说的一句,生日快乐。
他穿一件白色衬衫,黑色帆布鞋,很休闲的打扮,我有些怔了,若不是他的长相不像中国人,我竟还以为是岑栎回来了......
时隔三年的岑栎,此时你又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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