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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国公府四小姐
西慕王朝最近发生了一件大事,镇国公府的老夫人患了天花,得皇恩庇佑,请了宫里的御医前来看诊,彼时,确诊的除了老夫人,镇国公府的大夫人也遭遇不幸。
因镇国公府地处于京城中心地带,遂,消息传出去以后,皇家还没有颁布任何的旨意,镇国公府显然已经乱成了一团。
天花,在这个朝代,是让御医们都闻风丧胆,束手无措的一种病。
莫说皇帝已经知道,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了,纠于大忠和大义,年过四旬的震国公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沉闷的坐在前厅中间的梨花椅上,不发一言。
他看了一圈底下正襟微坐的一群小辈,往日里就连最为活泼的那几个,今日,也安安静静,颇为规矩。
他为难的,不过是得了天花的一个是自己老母,一个是明媒正娶的正夫人,左右怎么处置这事,他都得不了一个好。
猜度圣意的同时,不能辱了孝道毁了为官者的名声。
拿手在嘴边捏拳咳了一下,“既都来了,你们祖母和嫡母出了这事,本侯也不好擅作主张了去,可是有什么想法?”
底下的人,心思各异,谁也没搭话,尽是埋头低下。
想法?谁敢有什么想法,这家里的,最终做主的可还不是他,这番作为,不过是让大家都知晓个事情原委罢了。
“阿曼,你呢?”镇国公楚毅问道。
被点名的阿曼约莫七八岁的样子,模样姣好,小小的年龄却已经能看出往日的倾城之姿,一双鹿眸清亮动人,泛着莹莹的微光,仿若里面盛了星辰大海,熠熠生辉。
阿曼一愣,显然没想到,所有人都到齐了这番商量大事的样子,第一个问的竟然是自己。
镇国公楚毅见阿曼抬头,那娇小的模样却隐隐有了杜氏的影子,想到杜氏得了天花,又看一眼如此乖巧的嫡女,脸色已然不如以前红润,双颊依稀可见泪痕,想必在来之前已经有人告知了她这些事。
楚毅心中不由一痛,声音更是尽量放柔了问:“你母亲最疼的就是你,祖母待你也是极不错的,因着你是国公府唯一的嫡女,日后,总是要有一分体面的。如今,你母亲和祖母都得了病,我瞧着,你倒是有个孝心的,是以先把你嫡母和祖母先送去别庄医治,待得好转,再回来。”
“你如今也到大不小了,过个几年及笄之前,也需得一个人在旁教导你,不若你自己想想,是跟着你哪个姨娘?”
镇国公楚毅刚说完,就看着楚曼,视线流连在底座的三个姨娘身上。
“瞧公爷这说的,我可不就是把四小姐当了自己的闺女,如今四小姐没了娘,我自然免不了多看着看着这孩子。”
说这话的,是镇国公楚毅的二夫人月氏。
说是二夫人,其实,也是个姨娘罢了,原是那勾栏院里出来的,不过,因自持美貌倒最得公爷的宠爱,所以说话不免无所顾忌了些,平日里最为霸道,私下里都让奴才们唤一声二夫人。
三姨娘江氏却最看不得她这番狐假虎威的模样,捏了捏手中的娟帕轻轻掩了掩鼻子,瞧着二姨娘笑得轻颤,鬓边的金琉珠钗一时晃得无形。
“瞧,月姨娘说什么都是这般着急,四小姐可不是没了娘,夫人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到时候,兴许还用不着月姨娘呢。”
江氏说这话实实在在的就是讽刺,明眼人一听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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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争端
三姨娘江氏原来是跟随杜氏一起嫁过来的陪嫁丫鬟。
虽说是陪嫁丫鬟,可也不过是尚书府大夫人在杜氏临嫁前赐过去的,本意也是为了在自个儿闺女不方便的时候,使唤个人稳住国公爷。
好说歹说,外人,始终不得自己身边的人。
楚曼见此,静观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来正厅之前,奶娘已经将事情原委多的说了明白,她不比大哥楚辰轩,早已被父亲委以重视,也不比六妹楚瑶,嫡出的三兄妹中,这事问了她,倒也并不是真的让她做什么选择。
一切,不过是让她主动罢了。
人人都羡慕嫡出子女,皆因得到的多,却不知道,这顾虑的同样多。
起身,缓缓双手交互微曲双腿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楚曼微微抬头,露出线条柔美的下颌骨她:“父亲。”
见镇国公楚毅把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她继续道:“阿曼如今比不得年幼的妹妹们,既是镇国公府的四小姐,我自然得担当起自己的责任。母亲和祖母去了别庄,总是不如公府习惯的,阿曼想着,父亲不如让母亲和祖母一同前往灵空寺,御医从宫里过去,自然比去别庄近不说,皇上那里,父亲也不会太过为难,若皇上问起,父亲只管说,阿曼也一同去罢了。”
镇国公楚毅状作思考,端过一旁的玉清瓷茶杯,晃了晃几年为数不多的几根绿色茶叶,难为的谈了一口气:“阿曼,你也要去,为父是舍不得的,为父往日里,最疼爱的就是你,这一去,怕得让你受苦了。”
舍不得,却没说不让去。
楚曼对这样的父亲早已心知肚明,父亲的心,怕早就不在母亲身上了,才几年时间,接连纳了几位姨娘不说,那没名没分却排着的,整日勾着的,却从来不曾少过。
若不是母亲有意阻拦,姨娘又岂止会仅这么四位?
虚情假意的父亲,最关心的最疼爱的从来不是她,也不是嫡长子她的亲哥哥楚辰轩更不是她的六妹楚瑶,而是二姨娘生的大小姐,楚韵。
虽说第一个女儿是二姨娘生的,算得上庶女,但因长子楚辰轩从小就拜了师,跟了镖旗大将军在军中历练,自然是比不得第二个出生,又软软糯糯的女儿楚韵。
加之,二姨娘自楚韵小时候,就悉心教导,一张嘴巴极会哄人,二人合力常常哄得楚毅在她那静月阁一待就是小半个月。
这点,也常被三姨娘江氏笑话:还真当她那静月阁是江南的勾栏院,镇国公府好大一阵风吹得可不就是妖气。
净跟个狐狸精似的,自个儿往上凑。
当然,这些话,江氏也只敢私下里说说,月氏本就受宠,如今没了大夫人在,日后是个什么性子,还不好说。
楚曼言词真切的看着镇国公:“父亲说的哪里话,女儿不仅仅是为了去照顾母亲和祖母,在灵空寺更可为父亲祈福,常愿父亲身体安康。”
镇国公放了手里的茶杯,颇有些欣慰:“也罢,你去吧,若有什么想要的,可提前告知为父,为父既承了你这孝心也得答应你的愿望。”
楚曼眸光一闪,抬头看向楚毅,似是有些不相信,自己本来还斟酌着如何开口,倒是送上门来了的机会。
便此,楚曼正了脸色,带着两分害怕三分惊喜五分期许的看着镇国公楚毅,声音带着一丝天真烂漫:“父亲真的要许诺阿曼一件事么?果真?”
答应和许诺是两回事,一个可以随时收回,而许诺则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诺言,是镇国公府堂堂大公爷的诺言,自然不可轻易言而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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