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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上中学的时候,老师布置写周记,真不知道周记要写什么,我就开始编故事了。每一篇周记,我都把它当成一个小作文来写。《一枚钱币的故事》、《萨达姆的末日》、《再别警局》、《貂蝉珍藏日记大公开》、《周瑜和小乔的互赠情书》、《赞美》、《孤独的萨达姆》、《伊拉克人民反美的七大理由(说法)2004年版》等等,好几篇,有小诗、也有短文。虽说拿不出手,但都保留至今,记忆犹新。

    后来,我写了一篇《穿越演义》,寥寥草草的几百字,把中学同学的名字编进故事里,再加上喜爱《三国演义》的缘故,形成了“长篇章回小说”的雏形。从那之后,每到周末,便一发不可收拾。我们的语文老师,每次看到我写的“短篇文言文小说”末尾“且看下回分解”,都会期待着我会怎样编写下去。虽说我写得不怎么样,但这也是对我的一种鼓励。就这样,我坚持不懈地写到了高中毕业。

    自从上了大学,到大学毕业,种种原因,一直很希望把“未能完结”的作品写完整。从前两年开始,我才打算继续完成。因为以前的作品,是结合了中国各个朝代的比较知名的历史人物,拼凑而成的,但写到最后实在是不知道从哪下笔继续写了。于是,我在原有的雏形上进行加工,重新创作“章回小说”。因为小时候特别喜欢《三国演义》,电视剧看过,小说翻过,但最主要的还是玩过游戏。日本光荣公司出品的《三国志》系列游戏,是我喜欢玩的三国题材的游戏。在这个系列游戏的第十三代里有《英雄十三杰》剧本,小说的蓝本就是以这个剧本来创作的。

    刚开始写的时候,只有三国的人物,总感觉缺少点什么。中学小说雏形里还有日本人物,那我加些进去吧。日本光荣公司出过《信长之野望》系列的游戏,是以日本战国时代为背景的,历史人物也不少,我也玩过,并且《三国志》第十二代里也有《信长转生》的剧本。我玩这两款游戏的时候,以自己为主,设立了一些新角色,于是我就直接把我和我创立的角色,与《演义》和《信长》里的人物相结合,加到新创作的小说里面了。经过不懈努力,最终完成了这篇小说。

    说到小说名字,刚开始我用《三国志13》的剧本名称《英雄十三杰》来命名,叫《英雄十三杰演义》。后来加入了日本历史人物,“十三杰”的称呼就有局限性了,就以现在的名字为名称了。

    小说里的一些段落参考了《三国演义》原文改编的,如有雷同,纯属借鉴,绝非抄袭。

    写得不是特别好,希望各位老师、各位大咖们多多批评指教,不胜感激。

    笔者 2020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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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夫小说者,乃坊间通俗之说,所著之事皆非国史正纲,无非消遣于通宵达旦,或解闷于茶余饭后,以豁一时之情怀耳。

    今世所刻章回通俗列传不可胜数,皆不过取快一时之耳目。明初,始见章回列传,是为《三国》也。

    后又见《红楼》、《水浒》等书,此皆久传于民间,经言优补义,文稍丰,以人工作而成也。

    明正统年后,章回列传益熟,出《西游》、《列国》等名著也。以世生日多,此章回列传所言之事更趋纷纭,写亦更为细,其事与讲史已无几矣,但尚持讲史之迹也。

    世人鲜有读三国史者,惟于罗本演义得其梗概耳。昔汉末桓、灵之世,汉统陵替,宦官酿祸;国乱岁凶,四方扰攘,以致黄巾倡乱,天下争横。

    降至初平建安之岁,董卓造逆,傕、汜继虐;袁公路僭号于寿春,袁本初称雄于邺土,刘景升割据荆襄,吕奉先虎吞徐郡:盗贼蜂起,奸雄鹰扬,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狼心狗行之辈,滚滚当道,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政。

    以致社稷丘墟,苍生涂炭,社稷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魏武孟德,扫清六合席卷八荒,平定北方,及其子丕,代汉建魏,汉祚国终;昭烈玄德,迁战四方,建土于西川,延承汉统;东吴仲谋,袭嗣父兄基业,坐领江东,遥指中原;三国各守其土,成鼎足之势数十载。

    会及高平陵之变,魏政易主,司马掌国。玄德白帝托孤,诸葛、伯约北伐,国势渐衰,魏伺机入川,后主献降,蜀亡存吴。

    仲谋病故,吴宫不宁,呈大江东去之势。元帝禅让,安世建晋,太康元年,兴师伐吴,百年之乱自息,天下一统。

    盖纵观三国之英雄数百上千者,余常思,假令其独处一世,或为若何?

    今是书之编,遴选其中名者数人,另加更加自纂之士,无过欲泄愤一时,取快千载,以显余读《三国》之所谓

    “精”也。且三国人物之众者,堪比倭岛战国之将也。倭国自应仁之乱以来百余年,群雄纷争,战火纷飞,民不聊生。

    此间上承室町,下启江户,世人称之为安土桃山也。然乱世之际,却有诸如秀吉、信长、家康、谦信、信玄等英雄者,接踵而出,数不胜数。

    教三国、战国英雄合二为一,前篇安内,后篇攘外,著以成文,可成章否?

    余笑曰:尚可一试矣。客或有言曰:书固可快一时,但事迹欠实,不无虚诳渺茫之议。

    余曰:世不见传奇戏剧乎?人间日演而不厌,内百无一真,何人悦而众艳也?

    但不过取悦一时,结尾有成,终始有就尔,诚所谓乌有先生之乌有者哉。

    观是书者,宜作小说而览,毋执正史而观。虽不能比翼罗本之《三国》,亦有感追踪前传,以解颐世间一时之通畅,并豁人世之感怀君子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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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春秋之际,五霸争雄,战国之时,七雄并立,纷争战乱五百余年,终并于秦。秦亡后,楚汉分争又起,又并入于汉。架空之汉帝国自高祖于沛县斩白蛇而起义,一统天下,后来国道中落,光武中兴,传至灵帝,迄今四百余载。灵帝无道,天下皆知。及灵帝崩,异族内侵,席卷京师,杀戮官宦,以致太子出逃,使天下无真之主。数年以内,天灾荐臻,地不生禾稼,民无食之,食其亲以饱食,致疫气流行,盗寇四起,民夜不敢出也。

    值此乱世之际,巨鹿郡有兄弟三人,长名张角,次名张宝,又次名张梁。那张角读书不成,误入左道。一日,张角入山采药,遇一老人,碧眼童颜,手执藜杖,唤角至一洞中,以天书三卷授之,曰:“此名《太平要术》,汝得之,当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若萌异心,必获恶报。”角跪拜问曰:“请问老仙尊名?”老人曰:“吾乃南华老仙也。”言讫,化阵清风而去。角回到巨鹿,晓夜攻习此书,不日即能呼风唤雨。角大喜,自号为“太平道人”。遂,其自号大贤良师,诱惑愚民,设坛讲授,所谈一切,无非是假托黄老,以伪乱真。角有徒弟五百余人,云游四方,皆能书符念咒。次后徒众日多,角乃立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称为将军;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令人各以白土,书“甲子”二字于家中大门上。青、幽、徐、冀、荆、扬、兖、豫、交九州之人,每家皆侍奉张角之名。那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其弟张宝称“地公将军”,弟张梁称“人公将军”。角申言于众曰:“今国运将终,或有大圣人出。汝等皆宜顺天从正,以乐太平。”四方百姓,裹黄巾从张角反者四五十万。末及数日,此支义军遂据国。

    却说张角自得《太平要术》,终日反复推敲。不出半月,张角召其弟张宝、张梁,谓之曰:“此本真乃奇书也,近日复读之,其神见矣。”其弟宝问曰:“兄长读罢,有何讲究?”角曰:“此书专以奉天地、顺五行为本,以阴阳五行为宗,有两言为医人疾苦,然其中有一篇是诀。但念动口诀,即可广召天下英雄,以平此江山。应否试?”梁曰:“依弟之见,此法可也。然若处不当,恐天下复之乱也。”宝曰:“兄多虑也,以角兄之大才,焉能不成?”梁曰:“若此,则试之!”角大喜,曰:“有诸弟相助,吾事将成也!”角乃于巨鹿城外取赤土筑坛。方圆二十四丈,每一层高三尺,共是九尺。下一层插二十八宿旗:东方七面青旗,按角、亢、氏、房、心、尾、箕,布苍龙之形;北方七面皂旗,按斗、牛、女、虚、危、室、壁,作玄武之势;西方七面白旗,按奎、娄、胃、昴、毕、觜、参,踞白虎之威;南方七面红旗,按井、鬼、柳、星、张、翼、轸,成朱雀之状。第二层周围黄旗六十四面,按六十四卦,分八位而立。上一层用四人,各人戴束发冠,穿皂罗袍,凤衣博带,朱履方裾。前左立一人,手执长竿,竿尖上用鸡羽为葆。以招风信;前右立一人,手执长竿,竿上系七星号带,以表风色;后左立一人,捧宝剑;后右立一人,捧香炉。坛下二十四人,各持旌旗、宝盖、大戟、长戈、黄钺、白旄、朱幡、皂纛,环绕四面。张角择良日甲子吉辰,沐浴斋戒,身披道衣,跣足散发,来到坛前。嘱付守坛将曰:“不许擅离方位。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失口乱言。不许失惊打怪。如违令者斩!”众皆领命。张角缓步登坛,观瞻方位已定,焚香于炉,注水于盂,仰天暗祝。下坛入帐中少歇,令军士更替吃饭。张角一日上坛三次,下坛三次。至第三日,将近三更时分,但见五台之巅驾起一片黑云,冉冉腾空,直上山巅。晴空顿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飞砂走石,播土扬尘。北方天空出现神兵天将,卷着黄沙而来,罩得天昏地暗,日色无光;喊声起处,豺狼虎豹,怪兽毒虫,从黄沙弦卷而出。那神将怪兽纷纷坠于地上,化为数股烟云,直冲霄汉。再看霄中,出十二火,光明射目,照烛天际。少顷,听闻空中大动,震耳欲聋,十二明火于四旁如焰交散。不过须臾,天归于正也。观者咸叹其奇,纷纷语。即于此时,张角下坛,至民人中,谓百姓曰:“向来如此,吾亦不得已,惟有英雄能救其乱。”不数日,诸处者皆出力者,行幸巨鹿,以一事告于张角,此今天下为十二人所分之,此十二人相间出各之利,兵刃相接,不为民计。张梁谓其兄曰:“要术之法败矣,吾奈何也?”张宝曰:“如今之实,既无以制,只是待矣。”张角大呼曰:“可惜吾魔法尽失,但愿天下有人能平此乱。”后人有诗表此事,曰:“天公施法火云开,十三豪杰出灵台。自古无事多生事,本为禳灾却惹灾。国家从今纷扰扰,兵戈四处闹垓垓。英雄谁能成大业,待看后续道源来。”

    则乱天下之十二镇为谁?各皆为:第一镇曹操,字孟德,沛国谯县人,治兖、豫二州,护兵三十万,号曰魏;第二镇刘备,字玄德,幽州涿郡人,治益州,护兵二十万,号曰蜀;第三镇孙坚,字文台,吴郡富春人,治扬、交二州,护兵二十万,号曰吴;第四镇袁绍,字本初,汝南汝阳人,治冀、青、并三州,护兵廿五万,号曰赵;第五镇董卓,字仲颖,陇西临洮人,治雍州,护兵十五万,号曰秦;第六镇公孙瓒,字伯圭,治幽州,护兵十五万,号曰燕;第七镇马腾,字寿成,扶风茂陵人,治凉州,护兵十万,号曰凉;第八镇吕布,字奉先,五原九原人,治徐州,护兵十万,号曰鲁;第九镇袁术,字公路,汝南汝阳人,治淮南,护兵八万,号曰蔡;第十镇刘表,字景升,山阳高平人,治荆州,护兵十五万,号曰楚;第十一镇孟获,南中彝族人,治南中,护兵十万,号曰越;第十二镇司马懿,字仲达,河内温县人,治司隶,护兵十万,号曰周;加于巨鹿之张角,护兵八万,凡十三人。

    却说张角道法已尽,其弟张宝献计曰:“兄长莫慌,弟闻并州太原郡有一位湖海散人,此人能言善辩,或能以巧言来解此乱,兄长何不求之?”角大喜,乃备厚礼数箱,领张梁、张宝二人前往太原郡。来在太原,张角命张梁寻访湖海散人。不日,寻得那湖海散人住于太原城南之龙山,三人随即赶往龙山。转眼来在一处庄院前,远瞧雾气沼沼,瓦窑四潲;门口有四槐,有上马石下马石,且有系马之柱。三人来到庄前,下马亲叩柴门,一童出问。张角曰:“巨鹿张角特来拜见湖海散人先生。”童子曰:“吾家先生早知将军前来拜访。”遂请进门来,入厅中看茶让座。此时,那湖海散人转出屏风。但见此人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缁撮,身披素衣,飘飘然有神仙之概。张角拜曰:“巨鹿愚夫,久闻先生大名,如雷贯耳,今前来晋谒,还望先生有计以救天下苍生。”那湖海散人曰:“晋阳野人,疏懒性成,屡蒙将军枉临,不胜愧赧。”二人叙礼毕,分宾主而坐,童子献茶。茶罢,散人曰:“将军过谦,某已知公前来所为何事也。某倒有一计,或可解此厄也。”角曰:“望先生不弃鄙贱,曲赐教诲。”散人曰:“今天下十二英杰并起,皆有大才耳。将军若欲如此,可试邀其等至巨鹿商议,推何人以治天下。”角曰:“若不来奈何?”散人曰:“余谓其当来之,将军勿忧,须备宴席而飨之。事不宜迟,吾随尔等而返,以劝众英雄也。”角感激曰:“若此之言,则感谢先生也。”遂,张角弟兄三人先行返回巨鹿,湖海散人收拾行囊而后往之。

    数日后,张角遣心腹数名,分往十二杰所处,请其等来巨鹿共商国是。果不其然,过之半月,那十二杰纷至而来,张角则在那赤土坛上设宴招待。十二杰互为拜会,入得席座。众人食久,但见湖海散人站出曰:“今邀诸公前来,无非商议推天下之主耳,诸公可各言尔志。”再看席间顿时沉默无语。半晌后,席间传来大笑声。散人与张角放眼望去,乃是曹操。操曰:“即以此事,何必兴师动众,请君来此食乎?”张角问曰:“方才散人之言,孟德可有此意乎?”操笑曰:“吾于微时,常卑辞厚礼,前往汝南名士许劭处,求为己目。劭曾对吾曰:‘君清平之奸贼,乱世之英雄’。今吾雄踞中原之地,可有治天下之才乎?”席间袁绍大笑曰:“汝乃赘阉遗丑,本无懿德,僄狡锋协,好乱乐祸。吾闻许劭少峻名节,不肯相视,汝伺隙胁之,其不得而答,此人焉能治天下?”操不语,绍复曰:“吾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满天下,今据并、冀、青三州,皆于尔等多。论资排辈,当领天下也。”但见席间有人哂笑,曰:“本初休要猖狂。”袁绍视之,乃幽州公孙瓒。瓒曰:“本初之为人,虽以宽厚得众心,然志大智小,色厉胆薄,忌克少威,兵多而分画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终不能成大业也。”绍大怒曰:“吾当领大军北征,破汝于燕山!”瓒对曰:“海口甚大也!”绍谓张角及湖海散人曰:“吾已命颜良、文丑、张郃、高览领兵十万,屯于河间,恕不奉陪也!”起身便去。众人视之,皆愕然。公孙瓒谓众人曰:“本初将战,非吾所不能止之,在下先行告退。”瓒亦离席而走。那湖海散人见状,谓众人曰:“今日宴请诸公,望平心而言。”席间司马懿曰:“以吾观之,诸公皆不能成大器也。”散人问曰:“何以当之?”懿曰:“吾今坐拥京畿,窥视中原,若一声号令,夫中原数人者必为败灭也。”曹操大笑曰:“仲达素有鹰视狼顾,非人臣,不能治天下也。”懿不复语也。少倾,刘备身后诸葛亮站出而谓众人曰:“吾家主公雄才盖世,莫不归德,天人去就,英才盖世,众士慕仰,若水之归海,若事之不济,此乃天也,可以为天下主乎?”席间孙坚大笑曰:“玄德乃织席贩履之辈,所言之德皆虚也,焉能治国?”亮曰:“文台好大口气!”坚曰:“吾据有江东六郡八十一州,国险而民附,且麾下诸多才俊、虎臣,治国者轻而易举也!”比邻之袁术笑曰:“曹操奸祚残酷,刘备言过其实,孙坚匹夫之勇,皆不能一统江山矣。”散人问之曰:“公路兄何以谓之?”袁术大笑曰:“吾有传国玉玺,天命所归也!”众人大惊。散人复问曰:“玺从何来?”术曰:“尔等不足以共谋也,国玺焉能一观?在下先行告辞,问鼎中原当吾家也!”言罢,起身离席而去。孙坚曰:“袁术冢中枯骨,何足介意。国之重玺,岂能归此人?恕在下不能共事,吾当起江东之兵以取淮南也!”即离席返回江东。董卓笑曰:“孙坚小戆,颇能用人,当语诸将,使知忌之。吾带甲百万,臣将千员,雄霸关中,扼守西京,当治天下也!”身旁马腾笑曰:“汝暴虐已甚、骄忍无亲,蛮横之辈,早晚必败也!”卓大怒曰:“顺吾者昌,逆吾者亡,谅汝腐草萤光,怎及星空皓月?”腾曰:“吾儿孟起,当取汝首级,以谢天下也!”言罢,马腾拂袖执剑大笑而去。董卓起身笑曰:“出口轻狂,待吾灭之!”亦离席而返雍州。

    此时,张角问于孟获曰:“南王以为如何?”获曰:“吾南中奇人辈出,可掌国事否?”诸葛亮笑曰:“南人不习王化,世人皆知,焉能治国?”获大笑曰:“吾有奇人相助,不日将取益州全境也!”刘备大惊,诸葛亮慰之曰:“主公莫慌,可先返蜀中以备军事。”刘备遂起身拜谢湖海散人,曰:“吾方战事紧,先行告退,望先生谅解。”散人曰:“但去无妨。”刘备即离席返回益州。孟获大笑曰:“其部必弃甲抛戈,望风而窜也!诸君告辞,吾亦不奉陪也矣。”获即告退,返回南中。席间刘表谓湖海散人曰:“以吾观之,诸公皆欲归也。如此议之,不如不议,各自散去也罢。”吕布附和曰:“景升兄,可谓惧否?”表曰:“徐、荆二州本不相连,何来惧也?”布曰:“某素闻公非霸王之才,此是也!”表羞愧,谓湖海散人曰:“荆南武陵谋乱,吾当告辞而驱之也。”即离席返回荆州。吕布见刘表离席,起身谓曹操曰:“孟德可愿与吾共盟否?”操问曰:“何以言之?”布曰:“明公所患,不过于布;若共盟,公为大将,布辅之,天下不难定也。”曹操身旁荀攸曰:“布勇而无谋,不足以为盟。”操俯耳谓吕布曰:“吾将亲伐汝也。”即起身大笑返回颍川。吕布亦笑曰:“孟德不自量也。”亦返回徐州。那张角见此情,乃谓湖海散人曰:“此计非宜也,可有另策?”散人叹曰:“止尽观其变也。”即罢宴席。不出半月,十二杰各自返地,既始相伐,并未罢也。正是:天下英雄会龙山,竞相争辩言出伤。皆夸自身将成事,终果未尽各自散。又过数日,探马来报,冀州赵郡有一人,挺身而出,扬言欲平天下之乱。正是:只因天下英雄散,引出冀州豪杰来。未知此人姓氏名谁,敢出此诳语,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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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话说张角会十二杰于巨鹿,商讨共治天下之事。然英雄各怀己意,宴席终不欢而散。此时,正值乱世始元年春柳月,冀州赵国有一人,挺身而出,欲平天下之乱。此人姓李讳鹏,表字茂举,举孝廉入仕,拜河内从事。张角举于巨鹿时,其还乡里,起义拒黄巾。其义军奔于冀、豫之间,深得民心。当其兵于河内野王,闻张角施法之事,鹏乃召至亲及麾下商议,曰:“张角其人,诚恐天下不乱,吾当扫平天下,众人以为如何?”从弟王奭,字文台,对曰:“天下大乱,则须有英雄以止乱。兄胸怀大志,腹有良谋,又有吾等辅佐,何愁大业不成,无须多虑也。为今之计,可作檄文以示天下,招贤纳士,广募精兵。”鹏大喜,乃作檄文驰报各道。檄文曰:“荒乱初年柳月正朔。甲子,河内从事李鹏,告州牧、部监、郡卒正、连率、大尹、尹、尉队大夫、属正、属令:今天下荒乱,群雄并起,无主治国。然其争地夺城,不顾民之死生。盖天为父,地为母,祸福之应,各以事降。百姓须一位英雄,共图大业,以平其乱。今兴义军,大集义旗,誓欲扫清华夏,抚微创业,兴振家邦,救天下于安邦,解黎民于水火。”鹏发檄文去后,各州郡皆起兵相应,英雄纷至来投。然后招集义兵,竖起招兵白旗一面,上书“忠义”二字。不足数日,应募之士,如雨骈集。

    却说一日,有一人来投,此人姓董名充,字公集,雍州长安人氏。充年少之时,为人慷慨解囊以满吏欺民,而慨然以其人杀,于是流离。不日,又有一人相投,此人姓穆名征,字文明,益州武都人也。征亲羌人,善用羌兵。李鹏见二人英勇,皆留为牙门将。又有徐州下邳人谢匡,字文龙,有胆有谋;闻知李鹏起兵,与其同窗夏侯亮,字孔明,各引壮士千人来会。不数日,同窗陈延,字子产,引一军前来;此人膂力过人、颇知兵法,能征惯战。转日,同乡司徒庄,字仲安,引兵千余来助;此人弓马熟娴,武艺精通,有当世之蒙恬之名。鹏大喜,于河内调练军马。鹏从弟王奭尽出家财,置办衣甲旗幡。四方送粮食者,不计其数。不日,李鹏练兵马于境内,但见远处尘土扬起,闪出一支兵马。李鹏急命董充、穆征出阵迎战,不料彼军阵中闪出一员猛将。但见此将,头戴银盔,身披兽甲,手持偃月刀。三将刀光交错,厮打一处,数回合不分胜败。李鹏见势,上马应战。来在阵中,认得此将,急呼曰:“皆勿击之!”董充、穆征忙止住争斗,李鹏谓二将曰:“此人乃鲜卑宇文部帅宇文梁,字兴国也。”盖,那宇文梁为漠南鲜卑宇文部之帅,早年求学于赵郡,与李鹏熟识。闻听李鹏于河内集兵,故率本部前来投之。

    桃月初,李鹏会众臣于野王,问众曰:“今吾举义,宜先攻何处?”席间有臣东方恪,字远谟,扬州吴郡人。此人幼年生有天花,故而头戴面具遮面,熟读兵书,善于用兵。恪进曰:“可先取司隶司马懿。”言罢,有一人献上《司隶诸郡图》。此人姓魏名晟,字叔明,其女莹为李鹏之妻。鹏拱手接过郡图,问曰:“宜当如何而攻之?”东方恪对曰:“那司马懿体道正直,聪亮明允,刚断英特,其子师、昭皆文武全臣,其属下如贾充、羊祜、杜预等皆智谋之士,邓艾、钟会、郭淮勇冠三军,若皆能善用,中原可得矣。”席间有谋士伏玄,字文初,琅琊东武人,进曰:“远谟所言不假,东都洛阳,治不久也,且司马治之民心未稳。然吾军乐善好施,深得民心,可先取司隶建基业,后图中原,可定天下矣。”鹏问曰:“北取并、冀二州若何?”恪曰:“并、冀二州今属袁绍,绍拥有四州,民户百万,其据燕、赵之地,有并天下之心。今其虽北攻公孙瓒,但其势甚大,须远谋而伐之。”有谋臣屈龄,字符寿,先楚大夫原之后,进曰:“臣闻司马懿有鹰视狼顾之相,深明韬略,善晓兵机,素有大志;若不早除,久必为祸。”东方恪曰:“司马仲达聪亮明允,刚断英特,乃非常之人也。若能善用,则为社稷之臣也。”鹏问众将曰:“何人愿往战之?”但见一将挺身而出,曰:“末将愿往。”李鹏视之,乃夏侯亮。亮曰:“某虽不才,愿乞一旅之师,去攻洛阳。”身旁穆征止之曰:“臣愿与孔明共袭洛阳也。”东方恪曰:“河东、弘农,司马懿之臂也,亦应一同取之。”席间有将军雷彤,字子微,冀州勃海人,起身曰:“末将愿取弘农。”宇文梁挺身曰:“愿为明公夺河东。”李鹏大喜,遂拨兵二万与四人,命其率部各取诸郡。

    却说司马懿在洛阳闻知此事,召群臣议,曰:“此谓李鹏者,何许人也?狂妄自大,敢来送死?”录尚书事贾充进曰:“臣初闻此人,其既往不明也。以臣观之,此人必不成大气,主公遣兵驱之即可。”席间尚书郎邓艾挺身而出,笑曰:“吾看其人,蟹虫尔,不足为惧。愿提精兵五千,前往剿之。”贾充进曰:“孙子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若讨败者,则无及矣。”秘书郎钟会进曰:“此人纵兵于本地,今日若不除之,将来必为患也。”司马懿乃封拜邓艾为前将军,钟会为后将军,率本部前往野王,又教河内太守王匡遣军督两路军马为侧应,以防不测。那钟会、邓艾率军往野王,将至户亭,正撞见夏侯亮、穆征。两军各自为营,扎于两侧。转日,两军各布成阵。钟、邓二人勒马于门旗下,只见义兵列整兵威。钟会叹曰:“真有制之师也。”邓艾谓之曰:“此军整列,吾等所不能敌也。”钟会笑曰:“此兵皆是乌合之众,有何惧哉?”即纵马上前,艾未能止之。穆征应声相迎。钟会呵斥曰:“无名之辈,还不下马受死?”征对曰:“休要轻狂!”二人策马相交,五十回合不分胜负。钟会副将丘建,恐其不敌,催马上前。那穆征诈败拨马而回,丘建中计上前追赶。忽但见四周杀声四起,夏侯亮遣本部围涌而来,将丘建斩于马上。钟会大惊,急勒马回撤。此时,邓艾率部赶来接应,四人厮打一起。钟会、邓艾纵马混战,夺路而走,正遇王匡。匡慰之曰:“胜败乃兵家常事,暂且退兵为上策。”三人合兵一处,退往河阳。穆征等人也不追赶,鸣金收兵。当夜,邓艾、钟会商议偷袭对策。艾曰:“闻听敌军屯粮于邘城,今夜不如轻骑而袭之,若何?”钟会曰:“屯粮之所,必有重防,未可轻取也。”艾曰:“懦弱之人,焉能成大事?”邓艾即遣洛阳太守胡遵之二子胡奋、胡烈兄弟领本部一千人马,星夜去袭邘城。当夜二更,胡奋、胡烈行过沁水,来至邘城。但见邘城城门虚掩,城头之上无一兵卒。胡奋谓胡烈曰:“仓廪之地,却是空城。不如先夺之,再议后事?”烈曰:“此或势孤计穷也,吾等权且在城安歇,来日平明进兵。”遂,兄弟二人率兵突入,并无阻当,城中亦不见一人,竟是一座空城。此时各军走乏,都已饥饿,皆去夺房造饭。胡奋、胡烈就在衙内安歇。初更已后,狂风大作。守门军士飞报火起。胡奋曰:“此必军士造饭不小心,遗漏之火,不可自惊。”说犹未尽,接连几次飞报,西、南、北三门皆火起。胡奋急令众将上马时,满城火起,上下通红。胡奋、胡烈引众将突烟冒火,寻路奔走,闻说东门无火,急急奔出东门。军士自相践踏,死者无数。胡奋等方才脱得火厄,背后一声喊起,谢匡引军赶来混战,败军各逃性命,谁肯回身厮杀。正奔走间,夏侯亮、陈延率部掩杀而来,胡奋、胡烈军大败,夺路而走。到四更时分,人困马乏,军士大半焦头烂额;奔至沁水边,喜得河水不甚深,人马都下河吃水:人相喧嚷,马尽嘶鸣。

    却说董充在上流用布袋遏住河水,黄昏时分,望见邘城火起;至四更,忽听得下流头人喊马嘶,急令军士一齐掣起布袋,水势滔天,望下流冲去,胡奋之军人马俱溺于水中,死者极多。胡奋引众将望水势慢处夺路而走。行到渡口,只听喊声大起,一军拦路,当先大将,乃司徒庄也,大叫:“二人快来纳命!”胡奋、胡烈大惊。胡奋、胡烈二人急忙应战,战有数合,兄弟二人不敢恋战,夺路走脱。董充、谢匡等恐有埋伏,各自收兵。

    却说胡奋收拾残军,就波县屯住,使胡烈去见邓艾,具言失利之事。艾大怒曰:“此辈安敢如此!”催动三军,漫山塞野,尽至波县下寨。传令军士一面搜山,一面填塞沇水。令大军分作二路,一齐去取野王。钟会谏曰:“此行不可也,彼军或早有防备,将军不可草率行事。”艾对曰:“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为何故?”会曰:“不若先将此事回禀主公,请之谋计?”艾乃遣使往洛阳告之司马懿。司马懿闻报问计于众臣,贾充进曰:“现彼军气盛,未可轻动,须静观其变,以图远谋也。”后人有诗以叙此战,曰:“运筹决算有神功,河内隐藏潜蛟龙。初出便能垂伟绩,或能分鼎去孤穷。”

    却说董充等得胜回报,李鹏大喜,乃召众将臣问计曰:“司马懿败兵,近或不能再起也。吾欲乘胜收之,诸公有何良策?”有谋士糜光,字君实,豫州汝南人,进曰:“司马祖陵于温县,今清明将近,明公何不前往拜谒,并为其缮。司马懿若知此事,必谓明公不胜感激也。”李鹏乃依其计,即命人备祭之类,如献食、玉帛等物。

    槐月清明时节,李鹏遂率轻骑往温县,至懿宗之墓前。但见司马家祖陵久无人顾,荒草丛生,一片寂静。李鹏叹之曰:“天下之乱,无怪乎无人以顾之。”乃令其取石、祭器等物,缮其陵也。不日,李鹏亲率文武官拜谒,念文略曰:“温县司马:职官启姓,阀阅世泽;太史家声,龙门良史;洛邑相公,圣门高弟;史称绝业,赋就凌云;洛滨耆硕,德行大贤;题桥志奋,警枕功成;奉使称荣,藉湔妇耻;司空见惯浑闲事,马到成功壮声威。其父司马建公,性质直公方,虽间居宴处,威仪不忒。雅好汉书名臣列传,所讽诵者数十万言。”念罢,李鹏亲献供果等祭品,且向司马祖陵行三叩之礼。此事传至洛阳,司马懿急召众臣而问曰:“此人祖陵拜谒,何谓也?”贾充进曰:“此实收买人心也,臣愿前探听虚实。”当日,贾充单骑前往河内野王。数日之后,充初至野王,即被军士所捉。军士以充解至李鹏前,鹏解其缚而谓之曰:“先生前来,所谓探查也。”充惊愕。是日薄暮,李鹏摆酌于野王,款待贾充。次日,充谓李鹏曰:“可否周遭一观?”鹏应允,乃教其自往,且不随从,遍行观瞧。看罢数日,贾充回至洛阳,将此事告知于司马懿。懿召众将臣商议。钟会曰:“待其无备之机,当以兵袭之,成败之关键,望明公速断!”邓艾曰:“彼军猛将如云,智谋百出,明公宜小心谨慎。”钟会曰:“以某观之,其军如草芥尔,不足挂齿。”艾笑曰:“前日新败,有胆如此?”会对曰:“其乃缓兵之策也。敌军新锐,当以计诱之,待其乏而击之也。”艾谓曰:“其焉能无备?”忽报有李鹏使臣司马休来见。那司马休,字文烈,懿之同宗也。懿乃请其入府中,问曰:“文烈前来,是招降乎?”休曰:“然也。”懿曰:“吾军兵精粮足,坐拥京洛,岂能归降?”休笑曰:“今司隶四郡城郭破败,粮草不敷,岂能久守?吾主明智之人,聚兵于河内,势在取天下,为黎民安康耳。前日,温县祭祖,君以熟知。吾主谓君甚者服,君之才亦甚者赏。君麾下钟会、邓艾、羊祜、贾充,皆经国之臣,其所爱也。望君以天下百姓为念,献城归降。今见仲达,望君三思。”懿低头不语。其子司马师、司马昭进曰:“前日洛阳东、西郭忽颓,死伤数十人,此不吉之兆,犹冀父熟虑。”录尚书事贾充进曰:“前日往温县,见其兵规正,秋毫不犯于民。此之谓民为利,而非恶也,望明公三思。”散骑常侍羊祜进曰:“以公闾所言而观之,其或将成大业也。”忽报弘农太守陈骞、河东太守王经不敌宇文梁、雷彤,皆开城献降,于是司马懿决计归顺。三日后,懿亲赍印绶文籍,与文武官员同车出城投降。李鹏早引军渡孟津,至首阳山麓迎接,握手流涕曰:“非吾不行仁义,奈势不得已也!”二人乃兵马入城。百姓闻大军入城,香花灯烛,迎门而接。李鹏至公厅,升堂坐定。郡内诸官,皆拜于堂下!正是:清明时节雨纷纷,祭扫祀奠见初心。引来仲达无争战,兵不血刃夺洛城。

    转至当月底,李鹏会众臣于洛阳,席间有臣刘弘字子毅,雍州安定人氏,奏曰:“明公初得战功,为何不自领司隶校尉?”鹏曰:“今天下大乱,岂有自领之说?”弘曰:“若如此,何不寻灵帝子嗣,立之为帝,以正官位?”糜光进曰:“子毅所言极是。昔者晋文公迎周王而诸侯从,汉高祖为义帝素服发丧而天下归,此二人皆称雄于天下。今灵帝崩殂未及,且汉祚未终,寻得皇嗣,一者可安民心,二者可树威望,何乐而不为?”正是:前番初定居司隶,今番寻嗣以成业。未知李鹏会否去寻灵帝皇嗣,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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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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