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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南昭公主入京和亲(修)

    大郢泰和二十三年。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南昭六公主段青丝奉帝命前往大郢都城盛京和亲。越往北走,枝头的绿意越少。

    送嫁车队中,一辆六骏宝石香车尤其华丽富贵引人注目,段青丝正斜斜地歪在弹墨引枕上小憩,做着一个奇怪的梦。

    “青青,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往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梦中的少年郎芝兰玉树,却看不清楚面容。

    “青青,你别走!别离开我!”少年郎声声泣血。

    “青青……”

    段青丝惊醒过来,头疼欲裂,额上见汗。

    一名头戴高冠、身披黑色斗篷、着黛青服色的女子,约摸三十出头,手中拿着一支黑色权杖,非金非铁,看不出是何材质,原来是南昭大巫女,见她醒了,抬眼示意了一边的小丫环。

    丫环乌凤忙伺候公主擦汗起身,并递上一盏茶。

    大巫女面露关切之色,道:“公主可是又做那些梦了?喝了这宁神茶吧。“

    段青丝依言接过茶盏一饮而尽,扶额问道:“咱们快到了吧?“

    话音刚落,前方来人,正是大郢陛下特意指派的威武将军,率卫队二百人,出城三十里迎接南昭公主。

    双方见礼,又行至盛京城承天门。

    四皇子赵致率府上侧妃陈一锦,及鸿胪寺少卿、典客、司仪、鸣赞、通寺内侍、护卫一干人等,在承天门等候南昭公主一行。

    隔老远便看到遮天蔽日的大纛、旌旗、华盖,随后是全副甲胄的威武将军及亲随,再后面便是南昭的仪杖、护卫、随从、奴仆,浩浩荡荡,绵延数里。街道两侧站满了围观的百姓,不时发出惊叹及议论。

    一时鼓乐声停,威武将军率众与四皇子交接完毕,公主一行人终于到了面前。

    马车门打开,下来两个长相相似、身量娇小的丫环,生得娇俏可人,服饰打扮皆是南昭特色,乌黑的秀发梳成一根独辫,盘于桃花巾正中,戴着宝石小冠,身着白色襟衣,袖管都镶了花边,外罩正红色斜襟领褂,宽花腰带,下面是长可及地的素色长裙,堪堪遮住一双小巧的绣花鞋。

    丫环转身又扶了一个小姑娘出来,十六七岁,纤浓合度,身量高挑,比一般身材矮小的南昭人要高出一个头,这便是南昭六公主段氏了。

    段氏衣着打扮也是南昭特色,质地及绣工却尽显皇家华贵,腰带上更镶嵌着鸡蛋大小的翠玉蛋面,那翠玉与大郢玉的温润如羊脂不同,却像是琉璃一般,沁着水意,鲜翠欲滴,叫人挪不开眼睛。长裙点缀着细小的宝石,裙摆处缝着孔雀翎,连绣花鞋上都镶着大小珍珠,行动间,光彩照人,华丽无比。

    段氏戴着面纱,只露出眉眼,当真是眉如远山含黛,眼如秋水生波,瞳仁略带黛蓝色,仿佛整个星辰大海皆盛满在她眼中,她伸手摘下面纱,莹白的手腕似玉雕就,腕间一对浓紫色的玉环,叮叮作响清脆空灵,众人这才瞧清楚她的面容,如月射寒江霞印澄塘。

    众人脑中瞬间冒出几个词: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上人。

    “南昭段青丝,问四殿下安好。“

    段青丝微微弯了弯腰,向赵致行礼问安,未察觉到赵致的身形似乎一晃,脸色居然有些发白

    。

    赵致确实震撼,人有面貌相似,但几乎一模一样的,少之又少,眼前的六公主,和他记忆中亡妻的模样重合起来,除了眼眸的颜色外,似乎连嗓音都极为一致,令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和晕眩,陈一锦适时扶了他一把,他立即定了定神,拱手笑道:

    “公主一路辛苦,本殿奉大郢陛下之命,迎公主和国师入太极殿觐见。”

    鸿胪寺一众官员将送嫁人马分批安顿,赵致领着少卿、通寺内侍,护送段氏主仆、大巫女等人去拜见今上。

    六公主段氏的容貌在太极殿又掀起一阵浪潮,尤其是右相元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在场多数人心里都在惊叹着一件事情,南昭六公主段氏,简直就是右相元栋的已故女儿元卿再生。

    七年前,十六岁的元卿嫁了十七岁的四皇子,夫妻二人正是蜜里调油的浓情之时,盛京城中发生了惊天巨变,今上的六位皇子及朝中大员均牵扯其中,元卿也在动*乱中香消玉殒红颜枯骨,死的时候,还未过十七岁生辰。

    当今陛下原有七子。

    大皇子与二皇子同为姜皇后所出,一母双胎,大皇子已逝,二皇子赵敦庸碌,封为襄王。

    三皇子赵政为萧贵妃所出,年二十五,聪明能干,甚得今上宠爱,封稷王。

    四皇子赵致为柳嫔所生,年二十四,风流无度,姬妾成群,尚未封王。

    五皇子终日里醉心琴棋书画,是个富贵闲人。

    六皇子体弱多病,在灵隐寺休养。

    七皇子赵敖为杨淑妃所出,年十九,骁勇善战,常年在外领兵打仗开疆扩土,因功勋卓著,早早被封为英王。

    太极殿中,襄王与稷王都被容色殊丽仪态万千的南昭公主吸引住了。

    元卿未嫁前,他们不是没肖想过,只可惜事不随愿,如今来了一个段氏,正好填补心里曾经缺失的那份遗憾。

    二人各怀心思,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刺痛了赵致的眼眸。

    冗长的礼节之后,便是赐宴,期间还有各类大型歌舞表演,一时觥筹交错宾主尽欢,赵致破例喝多了点,宴席之后似乎醉得不轻。

    陈一锦吩咐随从将赵致架上马车,犹豫了一阵,也登上了车。

    芬芳的酒味弥漫开来,陈一锦有些嫌恶,她见过太多醉酒的人,发疯的多话的打人的断片的什么都有,她怕赵致要吐,直接拿了个铜盆接在他脸边,然后坐在一旁,支着脸看向他。

    赵致不瞪她的时候,安静文雅,还是挺帅的一小伙儿,长而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鼻子挺直,唇形完美,泛着健康而生机勃勃的红色,洁净的脸上没有任何斑点,像是自带美颜加滤镜,在所有皇子当中,是最美貌帅气的一个,经典的撕漫男,可惜人品不行,白瞎了这张脸,唉——

    “何事叹息?”赵致睁开眼睛,一转头差点整个脸栽进铜盆里,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个陈侧妃,人后就是这么粗暴地对待他的吗?

    “殿下息怒——”陈一锦业务熟练地就要撩裙摆下跪。

    “停!停!”赵致一把扔开铜盆,“收起你那虚伪的一套,你何曾有真心敬重过我?哪一次不是顶嘴和敷衍?惯会装模作样,真是可恨!”

    陈一锦摸不清赵致是不是真的喝醉了,一时未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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