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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救平乐堡
五月六忙犁田。这对北亥豚州的农夫来说是最重要的一天了,要在这极北之地生存下去粮食是必不可少的,他们没有权贵们打猎的领地,也得不到教徒们给神职人员的供奉,只能寄希望于手中的农具能种出更多的粮食,换到更多的生活用品。
晨鸡报晓,北东之风在交替之间,太阳才懒懒的伸出半个脑袋双月缓缓影去呈现双月扶阳的景象,密密麻麻的农夫身穿着补丁的厚衣,聚集在晨雾之中,或一群或几个嗡嗡的发泄着几个月来的憋闷之苦,等待着今年开耕仪式。
时间慢慢流过,雾色由红转白散落一旁的嗡嗡声起先还像一两个苍蝇,到后来成了一片蚊吟。领头的夫长也有点承不住气了,豚州地广,民夫们都会在今天请神添福图个吉利,教会再大也有应接不暇的时候,这时候就是体现自己能力的时候了,请的来还好,要请不来往后可难管这手底下的刺头。如果还被个别想分伙带头的请来了那真得是个解队散伙的下场。
吵闹间急得夫长左右直踱步,一个是地位尊崇一个是地里刨食,恨只恨自己当年年少短志...想到这里他也颓然,自我安慰道“这就是命吧”。
突然一名耳尖的喊了一声:“快听”,才止住人群埋怨的声音。不一会儿大家才隐隐约约的听到乒乒乓乓的鼓锣声。
也不用夫长喝令这群农夫个个收牙闭嘴踮脚远望。迎接这一年一次的祈福戏
“六杰驱灾”
寻声望去一个绿袍领教带着十几名青袍教徒在六名乐手的吹奏下破开晨雾庄严地向他们行来,为首的领教匆忙的向夫长赔了个不是:“树神在上,来的时候耽搁时间了还望见谅”。
这夫长哪敢得寸进尺忙道没关系,只是抬头时不经意间看到宽大的翠袍下一张笑脸面具遮住了整张脸.....
农夫们老老实实的并排对其等待开耕仪式的好彩头“洗礼”。神职人员会手拿净瓶用柏叶往瓶中沾水,从前往后点洒在农夫肩头,寓意茁壮成长谷满仓丰....你诺从高空俯看好似一洼春水流入干旱枯田,真是身心愉悦。
礼毕......
场间一段寂静后便是悉悉索索换衣声,场景非常原始天然,几十块后木板整齐的铺在杂草地上,那六名乐手轻车熟路的拿出带来的帆布围成一圈,里面是在换装的神职人员。
换好后只听两声鼓响,在场十几位神职人员和几百号农夫都是戏中人,那六名个乐手分坐在铺好的木板上,留一个领班当唱词人,一声锣响除了乐手尽皆仰面躺下,钟声轻起所有人翻身朝下或蛇样匍匐、或飞鸟展翅、或狸猫抖水、或巨涟摆尾、演示天下万物,千奇百种各不竟然.....
旁唱词人道:天地初分,万物各争其道,天灵地秀,百灵分做仙凡。
鼓声起,戏子倒了三分
旁白道:优胜略汰,自古有之。
锣声响,场中一人突兀站起对旁人踩踏蹂砺所到之处散避连连
旁白道:天生凶物取名为蜃,吞天噬地凶悍滔天。
钟声扬,戏子分为两派,
旁白道:凶蜃残暴,万物为求生计同仇敌忾
木板上乐声起伏伴奏,原野上戏剧继续只剩唱词人秉性威严
:一场恶战只打昏天黑地,山河破碎,民不聊生。部族无奈被迫北迁来到群山之间,冰峰雪岭壁刻“扶天”扶天字下有条警句,句中言:扶天山内自成一界,沃土虽丰可有三季寒天。天灾之年哪用多想,部族陆续进了扶天,没成想凶蜃爪牙一路尾随,仔细观瞧是鼠、豹、虫、蟹。也许是天可怜见,应该是命不该绝。天降神树临凡世间,几经乱斗,四有三缺,独剩虫后天克树仙,要想取胜,人应救援,可凡胎肉体,不敢向前。危机之际存亡之间,神结六果放于人前,天灵素丹药力匪浅,仙凡一线生死之间,稚童少年凑到跟前,金光一闪化为飞烟,看到此处莫敢向前.....前是逃生门后有归魂殿,不毁归魂殿,生门是阴间。忽听树神言,刨心得半仙!凡观尽颠倒逃命是本钱。胜负一边倒虫后笑欢颜,啃枝如吸面折根剔牙间,翠叶留幼种卵产躯干间!恩仙沦落至此,六杰义愤难言。先托生后事,拔刀划胸前。手起刀落下灵丹寄心间,神果融凡躯真成半个仙。肢解虫后难救恩仙,为报恩情愿化根叶,封住山门与世隔绝.....
这戏唱唱打打已过半天,当人们正要为这祈福戏结尾的时候,一枚明黄弹打破了人们崇拜的节奏。那位领头的面具男子不悦的脱下树神装扮挥手示意唱词人停下,然后从一旁衣兜掏出信号弹朝天喷射表明位置。不一会一名青袍人就飞跨到众人面前
颤声报道:师兄,大事不好!不知怎的在此繁忙之际有一股凶虫销声匿迹突破养神涧重重封锁,横穿沃达部时被青眼禅师发现,现直逼恩特城去了....
这句话把如同凉水把面具男的怨气冲了七八,先不提树神教教义本就是扶弱救主,单论那恩特城现堡主的地位就莫名非常
连忙问道:品种杂么?
那人答:不杂,清一色花背刀螂,有牦牛大小,个个都红了眼眶。
:那身上可有虫卵?
那人答并未发现
听到这里一颗心放了七八,那现任堡主身边不可能没有侍卫,尽管他兄长从中作梗也不可能尽是草包。随即吩咐道:“刀虫的话我一个人还是能应付的,你们留下以防万一??。”
说完几个弹跳就消失在众人眼里了只留得众农夫道谢连连。
沃达部恩特城.....
这里不愧是沃达部的经济命脉,尽管面具男子来过多次还是不经被这城市迷住了一下。随处可见民苑都加盖神抵,诚挚信徒习惯用牛奶清理神像,在雨雪的覆盖下连护城河墙都散发着浓郁的奶香。再从远处观望,此城依山而建,萨迦玛塔是雪山中最温柔的姑娘,冬天不会生气,夏天送你凉爽。那平乐堡就雕刻在她的肚脐上,逗的她化开了冬装,在阳光的照耀下璀璨的江边上载满货船,其他的房舍也争相模仿用它高高的蓝墙,折叠成镂空的裙装。
还是远处的警钟撞醒了这位领教,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那贵人还需要他救呢,可刚踏进城就被混乱的景象难住了。外城还好普通居民早已躲进了房屋只剩杂乱一片,可内城挤满了普通卫士,通往城堡的道路上刀枪林立,一时间难以向前。
面具男子正想办法越过这拥挤的屏障,突然左边的房檐上有一个男孩大声呐喊,边喊边用力摔碎了一颗手里的胶囊。城堡里被围攻的花背刀螂好像嗅到了什么,发疯似的往外边劈杀,指挥官看明了情况,命令士兵们打开缺口,让他们先休息一下。剩下的刀螂飞扑而下,誓要劈死那个摔死虫卵的人类崽子,
蓄势待发的床弩一连齐射,精铁的箭头擦出火花,却只射死了一只带伤的刀螂。其余几只急转直下几个刀花,一片片弩兵脑袋搬家像除草一样!那些普通卫兵哪见过这种阵仗,一个个手持武器抖成筛糠。斩去乱麻刀螂挥镰继续,吓得男孩骂了声娘,慌慌张张的跑向面具男子的方向,看似慌乱手里的活可没停下.....
那刀螂护子天性早发了狂,面具男子正愁近不了身,抽拳活动下臂膀,只见他周身呼呼作响,单手抓住劈来的刀镰,臂力一转,那镰就沾肉带血的喷了出来。眼看同伴惨样,剩余八只刀镰也知道这家伙是要先消灭的对象,舍去小孩,把男子围在中央。男子没有慌忙,借势踩裂了那只想挣扎起来的脊梁,拔出剩下的刀镰,大喝一声用力一抛。
背后两只蓄势待发的刀镰应声而倒,男子又蹬出两条后腿左右开工,那后腿不比镰刀,只把刀螂钉在两旁的高墙上,死命挣扎......那小孩看的心惊肉跳,他爹没死前曾是银甲百夫长,知道这刀螂在虫群里的分量,看这翠袍的身法至少也得半红半黄,怎么是这身衣装?
男孩疑惑间那男子已经解决了战斗,八只刀螂尽数倒下,分尸的分尸挣扎的挣扎....
后面士兵们打扫战场不谈,小孩和男子被诚邀到了大殿上。不知道是萨迦玛塔山太高还是恩特城太宽大,整个平乐堡近距离看比想象中更为高大,梁平柱方尽显大气豪放。美中不足的是这里的野草肆意生长,宽厚的城楼上青苔蔓墙......
等力士们扫尽了血污又有一群侍女把香点上,站在一旁的管事才毕恭毕敬的把这堡堡主请上,咚咚门响,两排卫士持兵配甲站立两旁,一列香女手握珠帘走在中央,珠帘后有六人抬轿,轿上有一人被珠帘遮挡看不清模样。
男孩心想好大的排场,除了部主谁敢这样?
那帘后人宽衣坐好好像看出了男孩所想,出声道“我从小娇生惯养,刚才那场面吓坏了我的模样,脑中全是举止得体的思想,还望见谅”
面具男子号了一声“树身在上”正欲离开,却被堡主婉言留下:“教长一心侍圣我本不好意思留下,可山高城深难免会有漏网孽障,教长武力高深,还望暂住几日护我周全,日后定不相忘”!
男子喊了声号也没说话就算答应了,那帘中人又转向小孩嘴中满是好奇:扶生教是一派大教,有能力者比比皆是,你又是谁怎么知道刀螂的习性?
男孩噗通一声趴在地上口中大喊:堡主在上这实在是生活所迫啊....
听这一说旁边的面具男子都投来奇怪的目光,这少年能在危险之下,勇诱刀螂,论起胆量真是非常,怎么现在竟是这种模样。
堡主没有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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