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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飞贼
传闻江湖上有个江洋大盗,名叫夜来香。来无影去无踪,盗走的物件处都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香气弥留许久不散且煞是好闻。更有甚者说这大盗家财万贯,收藏了各式各样的宝贝,谁若能与之成亲,便是坐享数不尽的荣华,望数不尽的富贵。
为何这大盗如此猖獗,众人对之却是痛恨不足褒奖有余?
据说曾经多次有那名门望族重金悬赏夜来香,结果人没抓到不说,那些派出去的高手竟都心服口服找到雇主退了定金,不干了——!一个如此尚且不提,怎的个个都是如此。问这些高手原因?只道四个字:心服口服!
因此这重金悬赏非但没能让这夜来香成为过街老鼠,反倒越来越神秘难以捉摸,一个大盗时日多了竟有了些许高人的意味。
再者看他一身偷盗的绝活,飞檐走壁拿走自己想要的物件如同探囊取物,但人家不白拿呀。走之前还会告诉人家如何进来如何拿走,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便能防住道行尚浅的飞贼。
他留下的只言片语时间久了竟成了一本奇书《防盗秘技》,据说给大户建房子都点名要精通此书的锁匠木匠。
于是这大盗一个飞贼竟成了保财的财神爷,倒也是稀奇的很!
然而这却捅了江上一带的贼窝——飞无痕。
这飞无痕是专门培养飞贼的地方,但没有什么道德底线,通常是见多少拿多少,有时还要夺人性命。
飞无痕与夜来香本也算是相安无事,可自从《防盗秘技》一出,且夜来香出手一次便完善一分,对于飞无痕这种组织造成了极大影响。
如今谁家被夜来香驾临欢喜的很,夜来香手稿早已被炒成天价。
同行见面分外眼红,这同行还偏要阻挠他们生意,飞无痕便按不住了。于是这飞无痕便对外公开喊话夜来香:若是君子,便在三日后来竹鸣林与帮主柳青岩比试,帮主若输了,飞无痕从此退出江湖,夜来香输了自此不能再留一字添到《防盗秘技》,且摘掉天下第一飞贼之称。
这消息一出江上人人都知道飞无痕帮主要与夜来香比试了,以至于这三天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夜来香和飞无痕帮主柳青岩谁能获胜。众人对于夜来香有一种莫名的信任,这场比试明显就是飞无痕狗急跳墙被逼无奈才举行的,夜来香必胜无疑。此比试最吸引人的地方莫过于夜来香的真容,这人在江上名声响破天,可到底也只有人们起的别称,连个姓甚名谁都不知。
三天眼看着要到时候了,人们推下大小事宜有的商家甚至关了店铺,跑到竹鸣林旁边摆起了小摊,一时间竹鸣林一改往日僻静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看着络绎不绝的人商家喜笑颜开,心道这夜来香果真是财神爷!
竹鸣林位于江上离河上游,空气清新,环境幽静又没有猛禽,实乃小情侣幽会的不二之选……
飞无痕的人早早布置好了场地,砍伐了一些分竹子又在场地外撒了驱虫药粉,搭起来一个方方正正的擂台,柳青岩一早就坐在擂台侧方等着夜来香应战,往台上望去,便见这柳青岩约莫四十出头,额头宽阔鼻子长而嘴巴略大,眉峰仰起眼睛略圆,倒不像个飞贼帮的帮主,偏长的有些正派。然越是如此,越是容易被人啐一口,好好的做什么偷杀抢掠的勾当。
从巳时等到未时,连都没吃一口的柳青岩有些坐不住了,这夜来香难道是不来?人群熙熙攘攘,由于人多大家又各自找到了街坊邻居,摆摊的人也是越来越多,活像一起来郊游的,倒也不急,看着柳青岩那渐渐黑下来的脸庞大家全当乐子看。
眼看着要申时了,终于有个人登上了擂台,柳青岩看着这人走上来,等待已久的他心中早压着一股无名火,这厮终于来了!
柳青岩看着眼前这男人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衣着不凡,像个哪家二世祖。
柳青岩正欲开口询问:你就是夜来香?云云。这男人却率先拱手开口了:“在下李执云,敬仰夜来香前辈二年有余,精读其《防盗秘技》今日见前辈并未到场,我便斗胆前来与您比试比试”。李执云语气不疾不徐,嘴角勾起眼睛微咪,众人只看见他的背影并未看见他的表情,只有正对着他的柳青岩看着他的表情脸又黑了一度,这闲庭信步的上来,势在必得的淡定,只是一个崇拜夜来香的人便如此傲慢!气煞我也!
柳青岩终于坐不住了,冷哼一声道:“今日这夜来香不敢来,你既想替他出头可休怨叫你丢了脸面。”说完一挥手,示意手下搬上来比试的道具。
接下来手下便宣读起比赛规则:本次比试共三场,第一局:开箱。第二局:通过机关阵。第三局:武艺。
接下来就是介绍比赛规则云云。然而李执云淡淡一笑道:“前辈,这比赛是你们办的不错,今日执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前辈应允”,说完又是拱手相对。这柳青岩本是个粗人,面对李执云这一套恭敬的态度内心属实有些无措,面上便顺嘴道:“但讲无妨。”
李执云登时笑容满面,一转身,手中折扇一指便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搬着一个黑色木箱子上台来了。家丁上下不过片刻,没待柳青岩反应,李执云便解释道:“既是笔试,那就应由双方来出题,我与前辈互开对方的箱子按时间长短来判断输赢,如何?”柳青岩心想是中了套了,面对站在那将体面二字发挥的淋漓尽致的李执云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硬着头皮道:“可以。”
比赛正式开始,人群的窃窃私语之声也戛然而止,各个都全神贯注的盯着台上二人,懂行的看点门道,不懂的看点热闹。
李执云先是打量着眼前的箱子,用折扇四下敲击,不疾不徐。柳青岩那边看是个木箱子当下第一反应便是直接劈开,然开箱的规则自是不能如此粗暴,他并不精通这开箱技艺,原是想着夜来香也不会计较这些,便临时抱佛脚学了开自己的题目。谁知这半路程咬金竟是有备而来,他想着即便这第一局输了,看李执云那瘦弱的样子绝非什么练家子,第二第三关让他输了便是,索性不开了,只看着李执云开。若是李执云打不开他那箱子那自己也不至于第一局就输,何况这箱子暗藏玄机。
李执云敲了半晌,仿佛胸有成竹一般,手一挥折扇,扇子的扇骨处赫然突出几枚形状不一的铁片,李执云扇子又合只留下一枚铁片,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和着一身白衣一派风雅,柳青岩却抱起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然而下一刻,李执云跳到了那箱子上面,蹲在上面开起了箱子。
看热闹的人瞬间傻了,这是闹哪出,开箱子还得摆出蹲坑的姿势吗?只有柳青岩和飞无痕的部下们脸色大变。不过刹那箱子便发出了一声细不可查的咔嚓声,旁人听不到,蹲在箱子上面的李执云嘴角勾起,一个翻身便跃下箱子稳稳落地,与此同时箱子猛然弹开射出几根银针正对着双手抱胸的柳青岩而来,柳青岩脸色大变却仍是闪身不及,银针尽数被他接下。柳青岩两眼一翻,倒了。
李执云见此嗤笑一声,就这还比赛呢,蠢货。飞无痕的手下手忙脚乱的去扶柳青岩,场面一时乱了起来,人群中惊呼不绝于耳。议论声绵绵不绝,飞无痕的人见此便要抓起李执云,李执云一改儒雅形象,坐在了方才柳青岩坐的主座,家丁也围了上来。眼看着飞无痕的人就要动手,家丁其中一人开口道:“谁敢动我家少爷,江下李家没听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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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下李家
李执云今年十七岁,早两年是绿泠江一带小有名气的二世祖,为人嚣张跋扈,看见什么不顺眼就直接遣人毁掉的主。家里三代为官在绿泠江一带根基深厚,家族旁支众多,势力遍布绿泠江,李执云便是出生在李家的嫡系嫡子,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孩子。
然而这个大少爷近两年却收敛了太多,若非经人提起,江上的一众人还未发现已经将这人淡忘了。
这是个经历过战争不过数十载的国家,人们还未忘记战争的残酷,也过了百废待兴的荒芜凉,渐渐释怀了亲人朋友的亡故,这几年正是最惬意的时光,这时的人们大都纯良,交往的大多是生死至交。
江湖上能人辈出,每日忙完手中活计人们最爱去闲聊绿泠江出现的人物。现在最常谈的便是夜来香,这人也是如今江湖上最神秘的人物,无人知晓他姓什名谁,更不清楚其相貌,甚至不知是男是女。
擂台上,飞无痕的人听到家丁那句“江下李家没听过吗?”顿时心里发毛起来,李家在绿泠江绝对是最不能招惹的家族。再细看这家丁,虽穿或简单,但确确实实看到了细细金线绣的李家家纹,是流云的模样,再看这家丁,衣衫下隐隐看出孔武有力的身体。飞无痕的人退了,这次之后怕是再也爬不起来了,除非离开绿泠江。
台下众人看这这戏剧性的转折一时之间有些接受无能,怎么李家竟然掺和起江湖之间飞贼的纷争了?看来大佬果然都在一个圈子啊!
随着飞无痕的退场,李执云缓缓站起身,与刚才张口闭口道前辈,一言不合就拱手判若两人。他看着还未散去的人群道:“各位,我李执云今日就在这放下一句话,夜来香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招惹的人物,倘若想要找死,先过了我绿泠李执云这关再说。”说完摇着扇子踱步下了擂台,进了不知何时备好的轿子。
眼看着主角都走了,人们也陆续散场,今日虽没见到夜来香,亲眼看到李执云也血赚啊!太子爷不愧是太子爷,长得帅人也拽,简直和传闻中一模一样啊!
此事一出,夜来香的形象更加捉摸不透起来,李执云放的话显然是夜来香在绿泠江已经可以横着走了,虽然他本来就横着走。也有人猜测李执云便是夜来香,只是碍于身份无法以夜来香的身份示人,飞贼只是太子爷的爱好……虽然有些牵强,但很多人接受了这个说法,这消息隐秘而迅速的在绿泠江传开了,听到这一说法的时候李执云正在喝茶,随即露出满意的笑容。
夜来香,小爷就不信被人冒名顶替你也不现身!
说完就转身去了府邸最深处的院子里,远远便看见自己的弟弟在给花浇水,人们只知李执云,却鲜有人知李执云还有个亲弟弟,李无寻。
小时候的李执云特别想要个妹妹,他三岁时,母亲要为他生下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大人都问他:“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呀?”小李执云奶声奶气不假思索道:“妹妹~”说话的时候竟还害羞的咬了咬下嘴唇,大人们被这个奶团子逗得直乐。很快李夫人就生了,小李执云也一直在期待自己妹妹的出生,李夫人临盆那天,小李执云脸上是满满的期待,然而接生婆出来却喜气洋洋喊了一句:“恭喜李大人,母子平安,是个男孩!”
小李执云闻言一脸不可置信,不顾大人的阻拦想要进到母亲的屋子里,一边还嗷嗷大哭起来,“我不要弟弟,我要——妹妹,呜呜,我要妹妹。”哭天喊地的架势恨不得背过气去。在里面听到哭声的李夫人顿时心疼起来,也顾不上其他了,赶紧命人把小少爷抱过来,李母看着小李执云哭的分不清鼻涕眼泪,当下心一横,对他说:“接生的婆婆说错啦,母亲生的就是个妹妹呢。”说完把怀里的孩子给李执云看了看,那孩子还是皱巴巴的一团,眼睛却漆黑明亮煞是好看。
“她好小啊。”小李执云眼睛都看直了,说话还藏着哽咽,心神却全被这小宝宝夺去了。
“母亲放心,我一定会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好好保护妹妹。”小李执云奶声奶气的说道,脸上还挂着泪痕,这一下虽然有些滑稽,李夫人却眼睛都湿了。当时战争刚刚结束,他们家族庞大,势力盘根错节才保家人平安,但在那乱世之中万事皆无定论,做母亲的最大的期望还是孩子们和和气气,一家人和和美美,她自小家境也富裕,嫁了李大人也不曾吃过苦,不求孩子能有什么出息,就如此像她一样平安一生就好。
转眼间,自己也从昔日少女变成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所有人都低估了小孩子或者小李执云的较真儿。原以为是小孩子三分钟热度的事,小李执云却勤勤恳恳的为他的“妹妹”李无寻买女孩子的衣物服饰买到了他十三岁。期间但凡有人敢说他妹妹是男孩子的人都会被他暴揍一顿,彼时的李无寻也已经十岁了,李母深知这样下去是决计不行的,李执云却是谁的话都不听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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