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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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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彼时之陨

    (第一章和第二章是出场的序章,情节从第三章开始铺开。请耐心看到至少第四章以后,不笑的我请客)

    盛夏初过,正是多雨时节。在这山谷中,青草树木笼罩在长雨之下,显得更加郁郁葱葱,青翠欲滴。一处竹屋嵌于青翠之中,更增诗情画意。

    竹屋下立着一人,望着眼前雨珠不绝而下,良久未动。

    他缓缓抽出腰间长剑,将剑身立于眼前。这剑剑身凝重,宛若秋泓,的确是柄好剑。他伸指在剑身一弹,“嗡”的一声,幽鸣回旋,宛若龙吟。

    突然间秋泓乍惊,似有电光一现,刹那间他已经出了一剑。这剑一发一收,快如闪电。他手臂轻动,剑尖微微挑起,剑尖上面一滴雨珠凝而不发,却原来这一剑将这雨珠一分为二。

    他望着这半滴雨珠,轻叹一声:“也该来了......”

    山谷之上,二人共乘一骑,奔行正疾。这马本是大宛名驹,耐力虽长,却也架不住日夜奔袭,这时不住喘息。只听其中一人道:“少主,你可千万坚持住,马上便到谷中,他们便奈何不了我们了....”这人光头僧衣,竟然是个和尚。那少主对他的话却置若罔闻,直翻白眼。

    忽然间眼前人影晃动,两边树林涌出无数黑衣人,手执白刃,迎头而上。这和尚咬牙瞪眼,翻身跃下马来,反手在马臀击了一掌,那马吃痛,嘶鸣一声负着少主狂奔而去。黑衣人欲待追赶,和尚大喝一声,取出背后钢刀,手起刀落,将当先一人拦腰斩断,却竟然是一柄丈八长刀。

    黑衣众人发一声喊,将和尚团团围住,一时间刀光剑影,拳来脚往,俱往和尚身上招呼。和尚并不相惧,一柄长刀使发开来,左劈右砍,下削上剁,刹那间又有几人被砍翻在地。

    突然间半空一团黑影倏忽而至,一人手持长枪凌空刺下。枪未到,一股气流已经裂空而至,尖锐凌厉,势不可挡。和尚不敢掠其锋芒,疾身相退,只听“轰”的一声,身前山路石块四分五裂,陡然出现一个大坑。

    和尚冷哼一声:“渡空!”原来彼时修炼,分“窥星”、“观月”、“逐日”、“忘我”、“坐照”、“神游”、“渡空”、“凌虚”、“化无”、“大自在”十个境界,“窥星”、“观月”、“逐日”为初境,“忘我”、“坐照”、“神游”为中境,“渡空”、“凌虚”、“化无”为上境。“大自在”为圆满境,数百年来能达“大自在”境者屈指可数。这时来的这人正是初登上境的高手。

    和尚疾退丈余,胸前劲风接踵而至,那人在半空中身形未落,已经连出三枪,枪枪气场激烈,后发先至。和尚无可闪避,横刀硬架,“蓬”的一声大响,气流激荡,四周松树“咔喇喇”一同齐腰而断,和尚嘴角泌出一丝血丝。他再退三步,手中长刀转了半圈,扬刀望空一劈。那人身在半空正呈落势,眼见和尚刀意来袭,长枪挽了个枪花,迎上刀意,却不硬碰,身形借势后跃,已经稳稳落于一众黑衣人之前。他手臂一挥:“你们追!”

    众黑衣人一哄而出。和尚长刀一挥,斩杀一人,欲待阻拦众人,那人长枪蜿蜒,枪意凛冽,又已当胸而至。和尚无暇顾他,凝神挥刀,横扫一记,封住犹如长龙探海一般的枪意。

    一时之间,他已陷入两难之境,黑衣众人若追上少主,少主性命不保。自己又分身乏术,无法阻挡众人。他身护少主已经奔袭两日一夜,这一路上也不知道遭遇了多少刺杀,好在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少主安然无恙。但这次来的竟然是上境高手,情形大是凶险。他足尖一点,身形向后跃出,那人长枪却如毒蛇一般如影随形,紧逼而至。

    他长刀从身前到身后划了半个圈子,双臂上扬猛然劈下。这一刀气势凛然,已经把那人疾刺而至的枪意破了,气流激荡,身后棵棵树上的松针全都猛然离枝而去,根根化作夺命钢针,带着无尽刀意,向那人激射而去。

    那人身子一侧,身后衣衫飒然翻上,只听“夺夺夺”一阵急促细密的声响,松针尽数钉在他注满真力的衣衫之上,根根挺立,便似钉在一块木板上。和尚趁这细微空隙猛的跃起,凌空一刀劈下,不待那人招架,乘着刀意继续后跃,刹那间已经远去。

    那人衣摆一振,喝道:“弓来!”后面亲随急趋而上,奉上弓箭。那人弯弓搭矢,慢慢拉满了弓弦,对准前方空无一人的远处,嘴角微微下弯,露出一丝冷笑。

    大雨甫歇,各种树木的枝叶都挂满了水珠,轻风一吹,便有露珠簌簌而下。这一株大树,也不知活了多少年,根茎蔓延,枝叶繁茂。有一根小臂粗细的树枝长势正劲,斜斜探出。树叶上的露珠欲落未落,甚是好看。突然间树枝轻轻一震,枝头露珠全都离开枝头,微微向上一弹,又全都向下落去。原来是和尚乘着刀意一刀至此,足尖在这枝头轻点轻点了一脚。这露珠尚未离枝,刹那间他人又已远去十里以外。这露珠轻轻弹起,将落未落,蓦然一物无声疾来,将这些露珠激的四分五裂化作一阵轻雾。早在半空中的露珠尚未落地,那物已然无声远去。

    几个起落间和尚已远远看见少主的马匹,少主伏在马背上一动不动,死活不知。他心急如焚,长刀刀柄在地上猛的一点,往少主那疾掠而去。堪堪到了近前,和尚刚要叫声“少主”,忽然间感觉后面有些异样,他不及回头,长刀斜架背后,只觉一股森寒之意逼人而至。他大喝一声,周身气流流转涌动,“钉”的一声脆响,他只觉肩头一凉,只见一只羽箭透体而出,势头不减,往那少主去了。原来这枝羽箭虽又疾又劲,却悄无声息,幸亏他感觉敏锐,用长刀挡了一挡,箭势稍偏,不然这箭从后心射入,此时他已然性命不保。

    他大喝一声,全身真元暴涨,探身欲抓住箭尾,一时间肩头血喷如瀑,那箭却早已去了。眼见这箭便欲连人带马一起射中,哪知这大宛名驹似有灵性,眼见大难临头,不知何来神力,突然暴起猛然向前一跃,这箭竟然落空,“夺”的一声没入路边山岩,箭羽嗡嗡不住晃动。

    和尚心头一松,伸指在肩膀虚点几下,止住血势。正欲向前追上少主,忽然感觉周边有些异样,环目四顾,只见四周树木无风自动,树叶上水滴纷纷掉落。这动感越来越强烈,忽听得马匹一声嘶鸣,第二支羽箭自密林深处穿出,破空之声尖锐凌厉,比刚才第一支羽箭的黯然无声,更增胁迫威压之势。虽然只是一支小小的羽箭,但气场强大,犹如一座小山流星赶月般扑面而来。

    和尚低声喝道:“风雨挡!”长刀斜斜掠起,凝立不动。这一刀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是他的巅峰力作。这一刀真元聚满刀身,刀意贯穿始终,几乎达到了人刀合一的境界。当年他师父“妙造”大师曾经对他说过:“生花,你资质欠佳,穷此一生终难达到大上之境。唯这风雨挡,对你十分适合。”这和尚便叫做“生花”。自此生花便精研“风雨挡”。因这风雨挡守多攻少,生花又极少与人争斗,用的便极少,生花修炼也纯为兴趣使然。但“妙造”大师的好友唐晚秋也曾经说过,“你这风雨挡,当可挡中上境高手一挡。便是上上境高手亲至,你也能挡他一击。”

    生花和尚的长刀斜斜掠起,巍然不动。箭若流星,转眼到了和尚眼前,刹那间似乎时光凝固,又似乎一瞬千年,那箭在和尚跟前悬空凝住,难以寸进。一时之间生花后背汗珠颗颗渗出,衣衫尽湿。肩头伤口迸裂,虽然止住血势,但血珠渗出,自衣肘处点点滴落。四周树木为这威势所压,尽皆伏低。

    静谧中突然惊起一只飞鸟,生花一声断喝,已冲天而起的那只飞鸟一陨而落,跟着“当”的一声脆响,生花手中长刀多了一个黄豆大小的缺口,羽箭断折。四周威势一松,树木挺立,百鸟齐飞。生花身子飞起,一跤坐倒,嘴角血丝见粗,隐然是受了内伤。

    生花拄刀立起,伸手抹了抹嘴角血痕,长刀在地上用力一顿,凛然而立,大声喝道:“再来!”

    几十里外的松林中、山道上,那人举弓而立。长箭已去,他仍举着空弓,目向远方,似有所思。良久,他伸出右手,随从忙递上羽箭。他的箭比普通羽箭粗长倍余,箭尾羽毛灼灼发亮,箭头尖峰银光闪闪,一看就是制作精良的利箭。这样的利箭,他也不知用来射杀了多少人,几乎从未虚发,但今天却已经落空两箭。他挽满弓,拉满弦,箭尖对着空无一人的远方,缓缓说道,“第三箭!”

    箭若流星,刹那远去,转眼间没入深林,消失不见。只有箭尾划过的余痕仍在激荡,树枝起伏飒飒作响。箭尖撕裂的空气似乎也被灼伤,仿佛有烧焦的气息在弥漫。那人望着箭去的空处,额头上汗珠滚落,十根手指不住颤抖:这三箭大耗心神,今天他再也射不出第四箭了。

    生花和尚仍在驻刀而立,宛若天神巍然不动。远处松涛起伏,似乎小船划破宁静的湖面一般,松涛中一道波纹流星追月般滚滚而来。蓦然一物穿出松林疾射而来,眨眼间已到眼前,正是那第三箭到了。这一箭声威俱振,与第二箭又自不同。第二箭箭势如若小山,这一箭箭势便似狂涛巨浪。生花大喝一声,长刀自上劈下,迎向长箭。刀箭未触,生花只觉对面气流激荡,一浪未平,一浪又起,层层叠叠压向自己,一时间口干舌燥,呼吸不畅。他猛提真元,吐出一口长气:“风雨挡!”长刀立于长箭之前,稳若磐石。

    生花刀势一稳,第三只羽箭再难向前。此时他犹如身处洪涛巨浪之中,浪头一浪胜似一浪。但尽管浪头凶猛,他始终如桥柱一般立于其中,不为所动。对方箭势再强,也不过是初入上境,自己这“风雨挡”刀势一成,即便是上境中上层高手出手,也能自保。且这箭长途奔袭,发箭之人还需耗费心力算计方位,出手未免就弱了一层。浪头虽劲,终有尽时,待余势一衰,此箭便不足为惧。生花只觉无数浪头似乎无休无止劈头盖脸迎面而来,衣肘处又有鲜血嗒嗒滴下。他牙关紧咬,只待浪头一小,箭势便破。

    突然间身前一松,似乎从别处开了一处泄洪孔洞,湍急巨流从他这根桥柱分流而去,不再与他硬碰。初时他还以为这箭势已松,一定神就知情形不对,这羽箭悬空而立,无尽箭意仍滚滚而来,却不再与自己刀势硬碰,浪头层层叠叠,折而向后去了。生花暗道一声“不好!”,勉力回头一望,只见马匹便似浪涛中的一叶扁舟,步履踉跄,随浪涛起伏,那少主伏在马背,更如波涛中的一片秋叶般瑟瑟发抖。原来这第三箭的目标不是生花,而是少主。那人故意正面攻击生花,用的却是声东击西之计。

    生花猛提真元聚于双臂,全身骨骼啪啪作响,长刀刀刃猛然吐出一圈寒芒,刀势变竖劈为横扫,正是“风雨挡”中的一记精妙所在——“横挡千军”。这“横档千军”顾名思义,便是纵然面对千军万马也能挡上一挡,全身而退。但对面箭势浩荡辽阔,自己这“横档千军”纵能挡得了千军万马,又怎能挡的了无孔不入的滔滔巨浪呢?况且它的目标本就不上自己。

    只听一声悲嘶,巨浪般的箭意滚滚而至,将马匹和那少主裹进无尽洪流当中,顺着箭势向前而去。也幸亏如此,如那少主有些修为与那箭势硬碰,不顺势而为,此时已受重伤。尽管如此,这一人一马身处其中,也是头晕眼花几欲昏晕。箭势大盛之下,这一人一马竟都奔那悬崖去了。

    生花大急,顾不得以身犯险,长刀一撤,收了“风雨挡”刀势,便欲纵身跃向少主。他身子刚刚跃起,就觉得身前箭意暴盛,他顺势横刀一挡,“錚”的一声大响,长刀断为两截,刀头“呛啷”落地,手中空余刀柄。他应变奇速,真元暴涨之下手中刀柄上撩,“擦”的一声长箭从中而折,他喉头一紧,一口鲜血喷出,身子犹如断线风筝般向后摔出。他右手探出,模模糊糊仿佛就要抓住少主,又好像已经揪住马尾,朦胧中又似乎瞧见少主连人带马已经摔落悬崖。他神识一阵迷糊,身子重重摔落,就此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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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此时之我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望着窗外恰如细珠的雨滴,我不由诗兴大发,脱口而出。旁边胡寂连忙拍我马屁:“大哥真是才情出众!这绵绵细雨,此时此刻,这句诗吟的真是应景!”

    我四下一打量,我这店面依旧没变,一楼网吧,二楼台球俱乐部。这店面是老爸给我盘下的,当年我学无所成,还热血冲动,老爸没奈何将我送部队当了几年兵,望通过部队熔炉炼化我这块顽钢。哪知炼来炼去没炼化,回来之后就给我盘了这店面让我自己折腾。这两年钱挣的不多,朋友倒是交的不少。——但这应的哪门子景?脱口而出的诗词把我自己都惊呆了,恨不得再咽回去,这家伙竟然还在乱拍马屁。我不由恼怒成羞(就是恼怒成羞,不是恼羞成怒):“滚!”

    胡寂还没滚,反而跑进来一个人。这家伙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大哥、大哥不好了,张漫路被人抓走了!”我定睛一看,却是王书正。我喝道:“慌里慌张干嘛,什么事慢慢说!”王书正两眼一瞪:“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话未说完已被我一拳捣在胸口,“哎呦你别动手大哥,张漫路不是欠了人家的钱吗,被人塞车里拉到卢山顶去了,听说没人去赎就从山上推下去喂王八了!”我嘿嘿一笑:“不用怕,以我多年的经验判断,这大消息是假的!”

    王书正大奇,满脸敬佩之色,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消息是假的大哥?”我鄙夷的道:“一点脑子没有!山下怎会有王八!王八都是在水里!”“......”

    暮夏时节,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碧空如洗,清风送香,这山里的气息清爽怡人,实在是休闲游玩的好去处。但我们几人却无心赏景,什么树影婆娑深处的啾啾鸟鸣,什么草丛掩映若隐若现的山鸡凤影,也就那么走马观花的看了看,有争议的地方稍微讨论了一小会儿,比如这个虫子不叫螳螂叫草清翎,比如这朵花叫牵牛花不叫喇叭花什么的,耽搁了也就半个小时,然后我们就马不停蹄的飞奔到了张漫路被抓之处。这地方还未到山顶,乃是山腰处突起的一处平整之地,一面是悬崖,插翅难飞。此情此景,我不由脱口而出:“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忽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好诗好诗,难得王老弟如此雅兴,相比之下兄弟可就是粗人一个了。”我抬头一看,眼前一人圆头大耳,形如肥猪,果不其然是粗人一个。我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嘿嘿,你倒有自知之明啊。我道是谁啊,原来是高利张啊。怎么了张总,这是要搞啥子事情咧?”高利张也不是旁人,就是那城西开了门面放贷之人,叫什么“永利金融”。他本名叫张永利,旁人却都叫他高利张。如今时代变迁,名词也越来越高大上,黄世仁都变成金融公司董事长了。

    高利张咧嘴一笑,满口黄牙喷薄欲出:“呵呵,有道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张漫路欠我钱这可不假吧,这还钱的时日到了,他却赖账不还。现在是欠钱的是大爷,要钱的是孙子啊!我这也是无奈之举,王老弟你就莫管闲事了。”欠钱的是大爷,要钱的是孙子,这特么是什么辈分?我嘿嘿一笑,说道:“张总你财大气粗,在我们这嘎达也是有头有脸有身份~证的人,怎么做出这种小痞子的行径来?是什么情况,也不能单听你一面之词,总得让我听听张漫路怎么说。”高利张咧嘴道:“王老弟你是一定要伸手管这事了么?刚才我小弟已经给张漫路他姐打电话了,他姐应承一会儿拿钱来赎。我看老弟你就置身事外,作壁上观罢了。”

    这张总,一口成语把我都听笑了。我笑道:“想不到张总还是个文化人。我和张漫路什么关系,你大概也略知一二。不管怎样,我得先见了张漫路再说。”高利张嘴巴往一呶,我顺势一望,只见五六个爪牙在他身后远处的悬崖边上,两人手拽一根长绳,正王崖边一棵碗口粗细的松树上栓。长绳的另一端垂下悬崖,绳子崩的笔直,一看就坠有重物。

    我吓了一跳,这长绳另一端不问而知肯定吊着张漫路。我不再与高利张废话,急奔过去,探头往崖下一看,不由哑然失笑,原来这张漫路离崖顶至多有三米的距离,长绳穿过腋下缠在腰间,不仅安全,还十分舒适。

    我忍住笑意,问道:“张漫路,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跑这蹦极来了?”张漫路听到我的声音,一时间真是犹如“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连声音都颤颤巍巍带着哭腔:“哥,哥,快救我......”我笑道:“你这是欠了人家多少钱啊,让人把你捆的跟个粽子似的?”张漫路急道:“总共也就八十万块钱啊,这些时间利滚利的,已经还了一百万了,他们算着我还欠他们二万......”我一听心里就跟明镜似的,驴打滚利滚利是他们的一贯伎俩。我回过头来,对高利张喊道:“张总,有什么话,把张漫路先拉上来再说吧!”一弯腰抓起绳子,将张漫路往上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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