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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劫生
北宋末年间,边境局势日渐危急动荡四起,边疆商贸和民生早已大不如前,马匪盗贼猖獗而金人又作恶不断,渐渐地边境上便开始出现回迁浪潮,一座座空城之上只有寥寥数名瘦弱的宋军还在无心镇守。
空无人烟之城除了偶尔有马匪强盗来光顾一下,几乎已看不到什么生机,最终这些边界之城可谓是不战而败拱手相让于那些邻国蛮夷。
没有了边关商贸的边疆自然就少了许多生机,因商贸而生的镖局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了生存的依靠,就连最后一家还在边关苦苦支撑的诚远镖局也正式宣布撤出边关之地,近日就要迁回中原腹地再求生机。
而身为镖局总教头的方信则只好举家跟随镖局回迁中原,虽然顾忌长途跋涉的劳累以及途中可能存在的危险,但眼下更为紧迫的还是镖局的存亡问题需解决。
虽说夫人马上就要到临盆的大好日子,可为了不拖累镖局方教头只好先委屈一下妻室了,再说了继续留在此地也不见得就是好事,毕竟随时都有可能遭到马匪或是蛮夷人的烧杀抢掠!
因准备的时间不多方教头在家正陪着夫人整理行囊,顺便趁此机会好好陪陪有孕在身的夫人,毕竟平时一直忙于镖局事宜,心里总觉得亏欠夫人太多,现在刚好趁着休整镖局的几天日子里,好好照顾照顾她们母子俩。
“总教头,总教头可否在啊?”:方教头听到院门外有人喊道;根据声音方教头就已知道是镖局里的人来找自己,但是这个时候镖局找自己不知会有何吩咐,带着疑问方教头赶紧走到庭院大门处,打开院门后便问道:“嗯你不在镖局好好练习武艺,急急忙忙赶过来找我所谓何事!”见到教头后这位镖局小徒立即回禀道:“教头,统领请你立刻前往镖局,说有要事商量!”出于对镖局统领的了解,要不是什么大事需要商议,他是不会特意派人来家里催促的,方总教头二话没问就答应了。
由于夫人有孕在身还是要前去知会一声才行,所以叫镖局传讯员先行回去复命就好。
方教头刚来到卧房门口,就见夫人已挺着大肚子堵在了门口,笑着说道:“行了,别担心我了,统领召见你过去肯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你的意见,镖局马上就要大迁移,这期间我们作为镖局一员的肯定不能出什么岔子,误事就不好了!”夫人的一向聪明贤惠方教头是由心里感到幸福和自豪,面对着夫人可爱的笑容,方教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只有笑着对夫人竖起大拇指称赞一番,随即转身朝大门外快步而去。
片刻过后方教头的身影就来到了镖局的大堂门口,而早早坐在厅堂之上的薛统领看到方教头来了之后,赶忙上前几步急切相迎。
“统领,不知是镖局回迁出了什么变故还是”:方教头行礼并主动问道;薛统领笑着回礼道:“教头有心了,本来都在做着回中原腹地准备,今日急着把你叫过来也有一方面是关乎我们回迁之事,但是今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与你商量,我们坐下来说。”方教头和薛统领上下对席而坐后,薛统领便挑重点讲道:“方教头整个事情是这样的,昨晚突然有三人到访,声称有镖需要我们押送,而且这次的出镖给双倍份额,我开始还是委婉拒绝了他们,谁知他们说也是想回中原发展,等于是顺风镖为何不接,我一时难以决断,于是先答应他们今晚之后再给答复。”方教头听后深思了一下,随后回复统领道:“他们是早打探到我们要回迁的计划了看来,这个不足为奇,那他们有没有说镖为何物,三人都是我们中原人氏么?!”面对教头的这些疑问,身为统领还是事先有所准备的,于是很快便回答道:“这个我早确认过了,是我们中土人氏没错,外表着装以及口音跟我们一样没有任何差异,至于那镖他们没有细说,只是草草解释了一下说是生意上的皮草等物件,这些我们都可查阅到时候,我找你前来主要是商量我们的押送能力问题,毕竟我们也是全家起身搬迁,再附带着押送镖的话,我怕我们能力有限关键是,这个就要劳烦总教头再把把关,有你的意见我才好下这决定。”如此说来确实有点鸡肋感,跑镖十几载这次镖来的实在太突然太不是时候,着实也让方教头矛盾不已。
思索一会后方教头把一切可能会发生的问题假设了一遍,同时也顾虑了一下镖局这单生意的益处所在,最后方教头便跟统领表达了自己的建议,方教头神情稍有凝重地说道:“蔡统领,依属下分析来看,此镖可以接,不过…”一听到可以接这趟镖蔡统领立马打岔追问道:“哦是吗?不过什么,仔细说来看看;”方教头也是一心为镖局着想,如果这趟镖可以顺利拿下的话,对镖局日后能在中原重新站稳脚跟确实有不小的帮助。
三思过后的方教头随即又接道:“不过我们需要舍弃一些自家物器家具,这样我们才有充足的人力运送这趟镖,就不知统领意下如何?!”方教头一言即中薛统领的心思,既要搬家又要运送镖车,确实需要舍弃一些身外之物方为上策,既然自己所想和总教头意思一样,薛统领这下心里总算是有谱了。
手一拍桌案板蔡统领定睛望着方教头就回道:“好!咱们就这样定了,晚上就跟他们把这趟镖确定下来。”身为教头自当竭力为镖局付出,看到统领心情大悦也算是作为属下能引以为傲的一件事,两人相谈甚欢一杯茶接一杯茶的聊着,只要是能对这次押镖有帮助或者是需要注意之处都可成为他们的话题。
次日清晨,蔡统领和方教头借着大伙日常操练的时机,索性临时召开一下紧急会议,毕竟这次搬迁变故太大,镖局上下都有知道实情的权利!
方教头一声令下,平时就训练有素的镖队立刻就集齐排列在了一块,就等着统领训话了。
事关镖局信誉的大问题,所以这趟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回中原的第一炮一定得打的漂漂亮亮才行!
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的蔡统领高声强调道:“兄弟们!时局动荡我们作为百姓的无法改变什么,才有了今天搬迁的无奈之举,兄弟们不离不弃我蔡某放在心里,他日我们镖局再创辉煌时绝不辜负了大家的厚爱!想必大伙都知道我们镖局也不例外的已经半年无镖可走,主要就是因为近年四下动荡贼匪群起,我们地处边疆朝廷无暇顾及,所以才不得不转战他处以谋生机,然而天有意助我们诚远镖局,就在昨天我和方教头商议之后,才决定接下这个顺路镖,而且还是双倍走镖钱,这趟镖走完我们就可以得到一大笔银钱,助我们诚远镖局度过这次劫难,兄弟们你们说好不好!”看到蔡统领如此高亢激扬下面的镖局兄弟个个瞬间雄心勃勃,下面的几十号弟兄跟随着薛统领的节奏随即齐声欢呼道:威武!
威武……;薛统领手势一挥下面顿时安静下来,再次补充强调道:“兄弟们有得就有失,我们要保这趟镖,就得丢去一些物品和身外之财,有家室的牺牲就更大一些,本人身先士卒不是很重要的东西一件不带,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兄弟们这两日我们就得提前动身了,你们说准备好了没有啊!”薛统领一番热血沸腾的话说出来后,下面的兄弟们以及方教头等众人无不深感鼓舞,士气高涨可谓是开镖局以来第一次。
蔡统领刚训完话,就听见方教头带着镖师们异口同声地响应道:“诚远镖局,开疆劈地,诚远镖局,开疆劈地……。”次日傍晚,依照镖局行业的规矩,方教头以及众镖师跟随统领前往镖主家验镖取镖,验完镖上车了镖局就开始了其职责,到时路途如何艰险莫测都是身为镖局和镖师必须面对的,可以说是一行危险重重刀口舔血的营生。
应镖主的要求起镖时间临时改到了前一天的晚上,声称这趟镖货物贵重希望镖局能全程提高警惕并临夜起程。
蔡统领主要是跟镖的主人商议行程和相关事宜,方教头则重点是验收镖货是否有问题,一切依旧按照镖局的规章流程办事并各行其责。
身为镖局总教头的方信不敢有任何疏忽,整整十大箱镖货逐个开箱检查过,除了箱体偏重以外里面所装货物并未发现有什么不法之处。
确认收货后方教头便上前告知统领,说一切都以安排妥当,随时等候发车命令!
事不宜迟薛统领谢别完镖主后便要方教头动身出发,镖车队伍加上镖局搬迁的货车,浩浩荡荡足有一二里长,在夜色中点上火把驱车于蜿蜒山路间便显得格外气势磅礴。
镖师们昼夜赶路是习以为常之事,可此趟押镖则有一些不同之处,家室婢女们的随行让行程多少有些怠慢,方教头的夫人更是待产在即,这种牺牲精神让镖局上下都是佩服不已,方教头打心里还是很担心夫人会有个什么差池,虽嘴上不说但其紧张的神情让其夫人一看便懂。
为了让丈夫更安心的工作,方夫人主动拉开车轿窗帘并笑道:“老爷,你不用担心我,这点波折算不了什么,不要分了大家的心才是呀!
“出于个人担心缘由方教头确实有些举动异常,这骑马巡视镖队要是往常都是副手职责,今日倒是成了总镖头的职责,而且是一刻一巡视不见其烦,逗留在其夫人所坐马车旁的时间尤为长些,可见其担心程度之高,又叫其夫人怎么不担心会因自己误了方老爷的职责。看到夫人已经察觉并阻止自己的异常之举,方教头也只好笑着回答道:“呵呵,我不担心,我就是多巡视一下罢了,那夫人好生休息便是,我就去前面多照看照看了。”
“嗯好,你去就是”:方夫人笑着回道;说着方教头便驱使坐骑向车队前头的统领靠拢,平常跑镖也难得总教头和统领一起出行,所以说这趟镖将会是很有意思的一次走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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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续集
此趟镖总共有五百里路程,中途需要经过三处关卡和最后的两处城防楼,关卡上镖局早就疏通好了关系,所谓吃这碗饭就得懂这个道。只不过后面的入关城防楼就需要耗费些时间,毕竟再往里面走就到关内了,眼下边疆局势动荡自然防务上面松懈不得!幸好诚远镖局一向严格执行国法镖规,任何违背江湖规矩之事绝不参与,也正是有着这份金子招牌般的行业操守,诚远镖局才能在这乱世中坚持下来。至于这盘查严密的城楼关虽说更为严格,但方教头和统领带着这身后的一大队子人和镖车依然是自信满满,丝毫没有对自己的镖货有任何的疑心。连夜赶路白天大半天也已过去,统领早已宣布下去进了第一道防城就安营扎寨短暂休息一下,当看到高高的城墙及大门后,镖师们无不又兴奋了起来,一是可以马上找地休息休息了,再者就是回到久违的中原故土多少还是让人免不了有些兴奋。这对外不见官兵有多猛多狠,边疆塞外就光听到宋军被人骚扰欺负,可这进关把守的城防士兵倒是精武神气的很,不管是什么人和物要通关,那都是个个霸气外露表面一股正气凛然的样子搜查一番。毕竟都是跑江湖黑白都打照面的薛统领及方教头则是见怪不怪,刚到城防门口方教头和薛统领便率先下马朝城防官兵手礼迎去,见状后其中一位主事头领立即以熟练的官家口吻质问道:“站住,二位上前而来所谓何事啊!” 头领刚发话其身左右站着的小卒立马拔刀挥矛有意威慑薛统领和方教头二人。早有准备的薛统领忙停住脚步并笑着回答道:“官爷辛苦了!我们是打算回中原谋生的诚远镖局,我是镖局统领薛贵纲,而我身后此人是我的总教头方信;”得知是镖局中人这才放下戒心,于是这位主事头领便下令属下收起兵器,随即强调道:“既然是走镖干嘛不老老实实在过道口排队等候检查,莫非是有什么违法之举?!”薛统领不愧是江湖经验丰富,面对着这一群饿狼之心的官兵也是丝毫不乱阵脚,但表面上又让人看起来是一副唯唯诺诺甚是怕事的小人物,这些让一旁的方教头是深感佩服。薛统领急忙轻声回道:“呵呵官爷说笑了,这害人犯法之事我们是万不敢涉足啊!检查我们绝对配合,只是我们初来贵地还不是想要犒劳犒劳一下镇守边关的将士们,没有你们哪有我们的安稳营生不是!”说着薛统领便迅速地将早早备好的钱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塞到了那位主事官爷的怀兜里,路旁行人不注意看是断不能发现。这沉甸甸的钱袋瞬间缓和了当时的氛围,看到头头开始露出了笑意,那些小兵们自然四散开来开始忙起自己的事务来。“行吧!过关检查那是黄命难违,不过看到你们回中原谋生实属不易,本官就亲自给你们检查,也好尽快让你们入关不是:”这位主事头领笑眯眯地嘚瑟道;见此好意薛统领和方教头赶忙行礼谢道:“多谢官爷!”所有镖局车马都已停车待查,除了方夫人有孕在身不便下车之外,包括蔡夫人一干人等都是早早下车准备着待查通关。这人世间就是千奇百怪和处处都有不公平,有钱好赚钱有钱能使鬼推磨。浩浩十几辆马车就经主事官他大手一挥,眼睛随便瞟了几眼就算是检查了,不仅快而且也不打乱打碎箱内的镖物,真是花小财得来个大方便。
凡事都有正反面之说,今天给诚远镖局行了方便之门,那么很可能就会给别有用心之人一样钻了空子,虽薛统领一行人无暇顾及这么多,但他们心里清楚大宋朝会有今天这样的不堪局面,自然是有它的缘由所在。顺利通过第一道城防后薛统领便带领大家在一处客栈驻扎下来,选的客栈必须得是后院大,方才能停放下这么多辆马车和货物。所有人员的房间都根据人数于性别合理安排好了,这个由方教头亲自督办了一下,毕竟家属和女性较多实属头一遭,不得不顾全各个方面才是。男丁四人一个房间,随行丫鬟等女性两人一个房,像薛统领和方教头这样带着家室的就一家室一个房间,这样即合理分配又节省开支,如遇突发状况也好迅速做出反应。方教头安排好暂住事宜之后,便迅速回到自己房间生怕夫人有何吩咐,毕竟长途跋涉对于此时的夫人来说确实困难不小。来到房间之后的方教头那是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的不亦乐乎,还特意打来热水亲自给夫人洗脸洗脚,生怕一路颠簸累坏了夫人。看到老爷如此细心和不知疲倦,其夫人也开始有点心疼地劝说道:“老爷我没事,倒是你忙前忙后的辛苦了,我又不是什么柔弱女子出身,不用担心我的。”知道夫人也是心疼自己,方教头边给夫人揉着脚边微笑着回答道:“夫人现在是我们方家最重要的保护对象,方某荣幸之至啊呵呵。”方教头也可谓是武夫里面的君子,粗中有细与夫人的关系相处的何其融洽,真是镖局里有名的一家子。
镖局在外就如同行军打仗,时刻准备着有突发情况的发生,镖货及马匹一定是要轮班派人把守,出于安全考虑此次薛统领还将整个后院包了下来,他人车马就只能是停放到别的地方,所以晚上后院处不会有人走动,这样防范起来就轻松有效多了。睡前还是不忘再检查一下镖车的方教头快步来到后院,跟守岗的兄弟们打完招呼后,改不了习惯还是强调了几句:“兄弟们就辛苦了,明天就能把镖送到,到时候我们再好生休息一下,现在就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二话没有的兄弟们都知道总教头的为人,什么事都是身先士卒绝不含糊,所以这几位站岗的镖师立马回应道:“是,总教头!”临睡之时再检查了一遍的方总教头这才安下心来,不过防范盗贼马匪最危险时段其实都在三更过后的,所以说镖局里在外走镖的镖师们个个都已是身怀绝技,不光要一身本领过硬而且这睡觉功夫也是要了得,没有谁是真正睡死过去的,时刻保持在七分睡三分醒的状态休息着,只要值班镖师发现任何动静,所有人员便能及时做出反应,这点方总教头一直带领大家做的很好,这也是薛统领极为信任和仰仗方总教头的原因所在。
次日清晨,大伙都早早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动身,今天晚上不用太晚就可连夜到达目的地,丝毫不敢松懈的方教头一声令下,镖局车队便井然有序地依次使出了客栈后院。虽说天还蒙蒙亮镖局就自行生火做了早餐给大家吃,这即安全又高效而且最主要还是可以减少夜行时间,安全指数就大的多了,白天少睡点多赶些路,大伙都清楚是辛苦点可命保得住啊!再往前面进一个城就算是彻底安全了。不仅仅是镖安全了,这镖局搬迁的艰难跋涉也可以说是快结束了,对于马上就要在新的环境下生活,多少还是让人难免有些憧憬。刚通关没多久便途径一处山林小道,道路两旁散落着几户农家,本来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但在方教头眼里看来则是太正常了,家家大门紧闭不说还没一个孩童的打闹声响,安静的让人不得不提起防备之心。薛统领和方教头眼神对视了一下之后,便命令后面车队立马停下步伐,方教头则独自一个人策马往村中小屋奔去。推开篱笆院子的门后方教头便小心靠近着屋子,当试探着推开屋门的方教头得知大门并未上门栓,于是用手中的长剑轻轻将门推开,门开的一瞬间方教头便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不已。方教头定睛一看这才确认了就是这家四口全部被人用利器杀害,并且随意弃尸在了小屋里。情况紧急方教头顾不得多想立马快身几步跳到了马上,边朝薛统领奔去边大声喊道:“前面有埋伏,前面有埋伏!”看到方教头快鞭策马往回赶来,薛统领瞬间就明白过来大事不好,于是急忙下令道:“撤,所有人员赶紧回撤!”这紧急撤退命令刚下达,早已被人设下埋伏的诚远镖局此刻撤退则是为时已晚,不过好在车队还没有完全进入敌人的包围圈。见诚远镖局开始车马原地调头回撤之际,敌人事前准备好的铁钉拦网陷阱只好提前触发,瞬间就将方教头和薛统领及镖队分隔开来,拦网瞬间将方教头和其坐骑包夹起来,再加上拦网又布满着铁荆棘,只见一团团血水从半空中的拦网里渗透出来。薛统领瞪大着眼睛痛心疾首的以为方教头就此殉职了,突然拦网上划出一道剑气,只见包裹着马尸体的拦网瞬间四下散裂开来,而方教头则是丝毫未有损伤的轻身落地。完全顾不得自己安危的方教头落地后便紧接着对薛统领喊道:“统领,先保人员性命要紧,此次来者不是善类啊!”薛统领深知方总教头的实力,留其一人方逃脱的机会大些,毕竟身后还有一大家子妇孺需要自己顾全。薛统领随即拔出金丝大环宝刀大声应道:“方教头自己多保重!”话音刚落薛统领便策马带领大家往回撤,不过一切为时已晚,早早埋伏在两侧树林里的黑衣势力见机迅速围攻上来,幸好的是镖局车队并没有深入到敌人的包围圈,而只有数名黑衣杀手挡住了去路,本来是安排用在消灭漏网之鱼的,这还幸亏得是方教头发现的及时,对于薛统领此刻带领大家突围就难度小了很多。
此时深陷埋伏圈的方教头没有丝毫的畏惧感,面对四周突然冲出来的黑压压二十余名黑衣杀手,方教头心里倒是有几分欣喜。这是因为教头他随便目测了一下,发现敌人中心包围圈仅仅是围困住了自己一人,如若他们和夫人能得以逃生方教头自认为死得其所。“一个不许留:”只见其中一个头领横眉冷目的下令道;依照计划行事的杀手们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即就发现有数名杀手欲离开包围圈杀向正在逃离的镖师及妇孺们。看到狡猾的敌人还是想着一锅端,方教头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自己一个人的性命如果能换来大家及夫人的周全,那真可谓是死得其所。于是丝毫没有给自己留一点逃生机会的方教头纵身一跃,腾空而起之后翻身挡在了他们的前面,二话不说挥剑就直逼他们的要害,叫他们无暇分身顾及正在突围的薛统领和镖师们。看这架势是要和自己死磕到底,便好为镖局车队赢得宝贵的突围时间,既然眼前这位壮士那么着急想死的拦住去路,那就只好一起上并快速解决掉他,接着再围追消灭后面的车队。这伙黑衣杀手果然不是一般般的江湖小盗,方教头如果专心一个人逃脱或许还有点机会,但如此这般吸引杀手们的注意力招揽仇恨,势必就会出现现在这般被动的局面,而且是来的很快很明显。前后也就十招左右就见方教头已被砍了前后伤口各一处,又是几招功夫的时间,双手难敌四掌的方教头再挨了几刀不说,最后还被对方重脚踢翻在了丈远开外,顿时方教头就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无心搭理方教头一人的杀手们又开始把目光投向了车队,数名杀手正欲前去支援堵截车队撤离的兄弟时,没想到又被这仅剩半条命的教头纠缠住了,总之一句话此人不死,看来是谁都别想过去追杀突围中的镖队!而同时薛统领这边正带着所有镖师协助车夫以及家属们突围并断后,对方实力确实有些惊人,平时训练有素的镖师们这会完全是如同靶子被人拿来虐,三五个镖师都很难在一个黑衣杀手身上占到便宜。薛统领应战之后便深知此战凶多吉少,这伙黑衣杀手刀法路数完全和以往所见大有不同,刀法里招招充满着野蛮狠辣之气,大致可以猜测出这伙人并非中原人士,而至于是何方匪寇此刻还真是无暇多想了。没有办法的办法薛统领只好跟尚存的兄弟们大声鼓舞道:“兄弟们!今天能让家属妇孺们逃出生天,我们就算功德圆满了!干它爷的!”“干它爷的:”所有还有一口气的镖师们无不大声回应道;镖车货物全部弃之不顾,只有载了妇孺的马车和家属是他们唯一护送的目标,尽管牺牲已经过半也绝不会有一人妥协。
双方实力悬殊注定镖局会惨败收场,只不过他们舍命相搏无非就是想给妇孺们多争取一点逃跑的时间,镖车及货物是一件都没有带走,财物全部留下也是希望他们达到目的后能放了逃跑中的妇孺及众家属。但这次他们遇上的是不仅求财也要你性命的主,最先被乱刀砍死的方总教头是死不瞑目的望着前方的车队。而还在顽强抵抗的薛统领及剩余兄弟只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只希望前面暂时逃脱的几辆载有家属妇孺的马车能再快一点,因为时间真的争取不了多少了。身为统领家属的薛夫人及女儿临时做起了方夫人的下手,这种危急存亡时刻能保一个人是一个人,加上方夫人又是身怀六甲行动不便,所以身为统领夫人的她就更是义不容辞。一辆一辆载有家属的马车被黑衣人截下,其车上一干人等无一幸免成为了刀下魂,最后一辆飞驰中的马车很快也难逃出他们的魔爪。数名黑衣人骑马紧追不舍,就在他们将要纵身一跃跳到马车上之际。突然,身后一道杀气袭来,身手不凡的黑衣人只好暂时放弃了马车,弯身贴马先躲过这把杀气十足的回旋刀吧!有点恼火的这几名黑衣人回头一看,才发现前面那伙人竟然还有人能活到现在,所以恼火的同时还是有些敬佩啊!此人正是镖局的薛统领,他奋力一搏才独自一人从围追堵截中得以逃脱,慌乱中抢得一匹黑衣人的快马就直奔车队而来。就知道他们绝不会心慈手软放过一个人,薛统领不是不顾那些兄弟更不是逃跑,仅仅只是为了家属们能逃过此劫,最后只求和众兄弟们一样死得其所便是。果不其然薛统领快马赶上之际正好发现他们就要夺车下黑手了,这时薛统领手里的金丝大环宝刀可按耐不住了,潜意识的就被薛统领快手甩飞出去,不求夺贼性命只需牵制他们跳上马车就好。黑衣杀手后面的也很快支援了上来,空手应敌的薛统领几招之后便明显处于劣势,加上伤口和体力的不支,没等马车跑出他的视线,便被数剑穿心惨死路间。马车里此时的薛夫人等人无不惊恐万分,害怕的连车窗外都不敢多望去,而临产之际的方夫人紧张外加一路快马加鞭的极端颠簸,腹痛早已使她瘫软无力大汗淋漓。突然,听见车外马夫一声惨叫,随即马车也急停了下来,知道大事不妙的薛夫人等人越发紧张的互相注视着,因为她们都能感知到死亡已经来临了。静止下来的马车窗帘紧闭没有一丝动静,不敢大意的黑衣杀手们故意慢慢朝车厢靠拢,虽马车已经无法动弹可车厢里面的人还是不得不防。透过纱窗帘隐约可见车厢外面的场景,薛夫人深知逃脱的机会几乎没有,但不忍心小女还有方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就这样在这里离开人世,人生大好时光都不曾经历过,越想越难受的薛夫人只能狠下心来,把早早打算好的唯一可行办法赶紧一起合计合计。薛夫人轻声强调道:“闺女等会你就搀扶着方夫人带着两位丫鬟往林子里跑,如果有人追上来了就将这个甩地上便是,数目不多这两颗火星丸希望能帮你们逃脱魔爪!”一听知道最后连母亲也要弃自己而去,顿时眼泪汪汪的薛千金死死抓住母亲的手不放,并细声摇头地含泪说道:“不要离开我娘亲,不要嘛,不要嘛!”而一旁的丫鬟和方夫人也是满脸泪痕,见此状况也是不知该如何劝说她们母女俩才好。年轻的时候跟随薛老爷闯过几年江湖,死不惧怕只是不想可怜了女儿和方夫人她们,身上功夫这许多年撂下了没有在意它,谁能想到今日还要派上用场。生死攸关时刻哪允许你磨磨唧唧的,狠下心来的薛夫人瞪睛怒道:“你们一定要活下去才是,我去引开他们。”说着的同时薛夫人硬生生将女儿的手推开,紧接着一个潜龙升天招式薛夫人穿破车顶腾身到了半空,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撒下仅有的四枚火星丸,火星丸准确的在包围圈里炸出了一团团白色的烟雾,瞬间的高强度火光更是让人猝不及防眼前是一片空白,整个致盲过程足够你跑出十步之外。早有防备的黑衣人个个身手敏捷眼睛毒辣,只是这火药暗器的使用倒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以至于这群杀手都被瞬间致盲找不到南北。看准时机的薛夫人落地之后便赶快使出全身功力,双脚前后跨步蹲立,运气于双掌后便重重推击在了马车横梁上,因受到一股强大的推力只见马车及车厢里的人一并被振飞出数丈开外,车厢最后飞落进山林中已是破碎不堪。
最先回过神来的黑衣杀手赶紧朝车厢方向追去,后面留下的几个黑衣人便足以对付这位妇人。薛夫人毕竟是手无寸铁又许久没有用过功夫,没躲过他们几招便惨死刀下。如若她们能得以侥幸逃脱的话,薛夫人自然是能含笑九泉了。穷追不舍的黑衣杀手很快便发现了正在山林间逃窜的方夫人等人,知道杀手已经追赶上了自己,其中一名丫鬟也知道今天是难逃厄运,但如果牺牲自己能给主子们争取活路的话,就算死那也是死的值得。于是这位丫鬟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对着薛小姐说道:“主子,我实在跑不动了,也不想跑了,我来引开他们给你们争取时间,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才是。”薛小姐和方夫人及贴身丫鬟听后也不得不停下脚步来,现在正是危急时刻没有时间考虑也没有时间劝阻谁,看到薛小姐为此事正犯苦恼的方夫人,只好主动替大家做了个决定,方夫人喘着气补充道:“或许她说的是对的,只不过我们不要想着死,而是分开多路逃跑,生机肯定要比现在大许多,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别回头的拼命跑就是,都听明白了吗?!”此时此刻没有谁是主子谁是下人,同为生存而奔命。四人含泪对视了一会儿就为了表示内心的极端不舍,在相互点头示意了之后便再次四散开来,朝商量好的不同四个方向拼命逃跑。奋力逃跑中的方夫人开始出现严重体力不支的情况,最后是直接晕厥倒在了草丛之中。啊!一声女人的惨叫声告知有人已经被抓致死。由于薛小姐和两名丫鬟都是未习武之人,又是在山林无路的草丛中逃窜,固然此次野外求生之路无异于登天。不能再拖延战局的黑衣头领发话了,要迅速歼灭所有在逃人员,正好越是急于逃窜中的目标反而更容易追踪和灭口。薛小姐和另外两个丫鬟正因为逃跑时的声响太大,加上体力逐渐透支等因素,最终无一例外很快就被武功高强的杀手们所堵截杀害。虽未夜幕完全降临的山林野涧,但都已是昏黄黯淡视线模糊起来了。逃脱的四名女子三位已经灭口,还有一个却突然消失不见了,这倒令黑衣杀手们感到有些意外,不过就算她再怎么躲藏再能跑,今天也注定了是她的死期。为首的黑衣人无奈之下便下令道:“此人必须杀掉,你们两位继续搜寻,务必提头来见,其余人员跟我迅速将镖车上的货物转移阵地,王的大事不可耽搁!”所有黑衣人全部点头并回答道:“是,大人!”;带着任务的两名黑衣杀手只能暂时离开队伍,继续沿着未搜寻过的路线仔细检查着。昏迷足有半小时之久的方夫人幸好有草丛的遮掩保护,才没被几次擦身而过的杀手所发现,如若稍微动静再大一点或是呼吸急促一些,恐怕都难以逃脱视觉和听觉极其敏锐的黑衣人。所以说昏死下的方夫人算是因祸得福暂时保住了性命,可接下来还有两条鹰犬不离不弃的追杀,恐怕方夫人就没那么好应付的了。
突然醒过来的方夫人已是面容憔悴,头发散乱衣服更是脏乱不堪。顾不得这些的方夫人最先想到的就是肚子里的宝宝,坐在草丛间的方夫人含泪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此刻想想孩子他已亡的爹,以及说不定可能连世面都见不着的宝宝,马上就要和为娘的一起赴黄泉了,你说叫谁此刻心里能不撕心裂肺般的痛。不过天底下有一种力量是常人想象不到的,那就是作为一名母亲所独具的能力,也就是爱的力量!它的爆发力和无尽的潜力,只有为人母之人或许能体会和理解它。方夫人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早早就有母爱的伟大潜力在默默发挥着作用,帮助她继续度过一个又一个难关。艰难前行中的方夫人不停的需要倚靠树木来休息喘气,而且下面的裤裙已经出现了血渍,这说明方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有危险了。被抓住是死流产也是死,方夫人自己不惧生死可不能不顾肚子里的孩子,抱着必须得救孩子的信念她只能坚持朝山林的另一头艰难逃去。同高手过招就是不会有任何侥幸的机会,果不其然草丛上的血迹和移动时发出的声响,很快便将方夫人的行踪告知给了两位杀手。找到线索的杀手更是如同嗅到猎物的豺狼般疯狂,疾步穿梭于山林树木间,当发现血迹越来越新鲜清晰时,他们便放慢脚步仔细搜寻着这片林地。当跟随这草叶上的血迹来到一处断崖时,血迹也随之突然消失了。表面上看来或许是跳崖自尽了,可这两名黑衣杀手可不这么容易就上当,于是他们在崖边上四处张望和向下仔细打量着什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当他们欲找小路下到崖底一探究竟之际。突然一枚暗器极速朝黑衣人飞去,身手不凡的黑衣人怎么可能轻易就范,只见其中一人快手提刀就是一挡。砰!随之一声巨响火光爆射烟雾弥漫开来。这不正是之前刚遭遇过的烟雾火药弹么,回过神来时他们俩已经耳鸣目眩不敢乱动。原来在她们分开各自逃命之时,薛家小姐特意将手中的两个火星丸给了方夫人一个,就是希望能在危急之时有所帮助,现在看来是帮上点忙了。只不过跟薛家小姐以及薛夫人一样,凡用上这火星丸的时候也是搭上性命之时。方夫人看准时机就趁他们眼前一片空白,无法防备可以近身之际,奋力从藏身的草丛中狠狠直扑向短暂失明的黑衣人,就这样方夫人一手抱住一名黑衣杀手径直跌落山崖而去。山崖之陡峭崖底乱石之凶险,三人这样捆绑式坠崖自然是必死无疑了。
为了孩子能有一线生机作为母亲真是命都舍得,原来方夫人半路突然觉得这样下去必定母子都不得活命,只有引开他们才是唯一办法,最主要的还是肚子里的孩子估计要早产了,毕竟这一路走来要是普通产妇估计早已是一尸两命,怎么可能还能在这山林间为命逃生。不过就凭方夫人早些年的功底来对付这些黑衣人,那自然是鸡蛋碰石头实力太悬殊了,所以方夫人只能是考虑牺牲自己以求孩子的平安。时间紧迫方夫人停下脚步便慢慢躺在一处草丛上,过激的运动及刺激让早产迹象十分明显,再者鲜血淋漓的裤裙说明了再不拿出孩子照样会危及到他的生命。所以方夫人只能是自行催产生子,再痛苦她也不能发出太大的声响来。事先备好一根枯木枝咬起以防不测,咬到舌头或是声响太大都将会有生命危险,随即方夫人稍微运气丹田以便施压于孕肚,同时还要尽量保持自己头脑清醒,整个过程之煎熬痛苦那是任何人包括方夫人自己都是无法想象得到的,即便如此方夫人也是神情坚毅舍命而为。胎儿快出来之时也是极端痛苦极端难忍之时,片刻时间方夫人已是满头大汗泪眼迷糊,因为剧痛使得牙齿都快将木棍给咬断了。就在这紧要关头之时,只见方夫人眼睛一瞪,身体一下子直挺挺躺在了地上,瘫软的身体只有胸部在上下浮动在大喘着气。原来是顺利产下了胎儿,而突然轻松下来的方夫人便不由自主的昏睡了过去,但潜意识里的母爱又让她瞬间清醒过来,整个昏睡过程不到三十秒的时间。睁开眼的方夫人第一反应就是找胎儿,因为没有啼哭声方夫人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坐起来之后这才看到宝贝自己在玩,脐带以及胎腹产物方夫人赶紧给宝贝清理了一下,并临时将自己的一件衣服作为他的襁褓。抱着心肝宝贝的方夫人忍不住又流下泪来,因为一想到刚来到世面的他就要与母亲离别,以后能不能存活和独自长大成人,身为其母的方夫人此刻心中自然是有一万个舍不得啊!不过老天有眼方夫人给方家生的是个男娃,如诺这娃能逃出生天长大成人的话,就算是下到地府方夫人和老爷也算是对得起方家的列祖列宗了。带着孩子肯定是逃不出黑衣人的追杀,只有赌一把趁他们还不知道方儿的存在,先把杀手们吸引到远远的地方再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如此让方儿命不该绝,出生时不哭不闹身体健全又听话,细润的脸蛋上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可爱极了。方夫人怎么看方儿都觉得像极了其父亲,越看越舍不得的方夫人此刻只有抓紧时间让他吸饱母乳,才有可能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坚持到明日,这样那些砍柴或是打猎的人才有可能把方儿救走。趁着哺乳时间方夫人用随身匕首简单做了个木尖陷阱,尖锐的木钉子围成一圈单单只为保护里面的方儿,野兽异物什么的一时难以靠近和伤害到他,襁褓上只有一个血写的方字,就是希望收养之人能知道方儿姓什么,至于后面就只能求上天多多保佑方儿了。掩蔽好方儿之后方夫人便迅速清理好附近的痕迹,并依照想好的方法重新留下了一条线索故意将后面的杀手们引向另外一个方向,被动变为主动的方夫人确认了只有两名黑衣杀手还紧追不舍,于是便有了同归于尽的念头。
黑衣人的整个计划依然是成功的,兵器和火药由诚远镖局安全送达来了关内目的地,为接下来的攻城计划做好了里应外合的准备。确实如方总教头所推测的,从他们的武功及路数上看就可断定乃金胡蛮人,至于到底是金人还是胡人就不得而知,毕竟个个都是蒙头遮眼的确实不好分辨的太细。不过当他们把所有镖车上的货物运到指定的藏身之处后,换下衣装后的他们就清楚其身份了,个个都是典型的女真人两后辫子发型。看样子金贼一定在策划着什么大阴谋,只可惜当朝还没能找到一点风声。不过仅仅靠这些黑衣杀手自然是难成大气候,既然会借镖局运送兵器物资进城,肯定是会有一大批金贼士兵假扮成平民潜入城内,再与黑衣杀手接头并武装起来,这样再大兵压境就可形成里应外合的攻城优势。回想一下诚远镖局这趟镖整个过程就是金贼的一步棋罢了,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镖局的灭亡,只是作为平民百姓的江湖人士又如何能与一国力量抗衡,结局就只能是薛统领及方总教头等镖师们个个死不瞑目。两国战事一触即发没有太多心思再关注那些侥幸逃跑之人,至于派出去的两名黑衣杀手也无暇顾及了,毕竟马上就要打响攻城第一战了,不惧怕有人提前走漏风声了。以往金贼只敢边境交集处搞一些小动静什么的,试探试探一下大宋朝给出的反应,一而再再而三的骚扰活动并未收到应有的惩戒,以至于现在完全不把大宋朝放在眼里,所以才会有今天的这场边防城内外偷袭之战。久未真正参战的边防驻守宋军突然面对战事,而且是穷凶极恶的金贼蛮兵,毫无斗志的宋军一个时辰不到就被打的死伤过半,势如破竹的守军最终不得不弃城溃逃。连夜金贼就在城内烧杀抢夺无恶不作,本就为了躲避战祸早早空城近半,继续留下来的城里百姓多半都是些穷苦百姓,稍有些钱财的村户都已闻声迁往中原腹地去了。现在经这战祸一洗劫能有幸逃亡的逃亡去了,不幸的要么死的死,要么为奴的为奴。整个城一夜变了个大样,变成了一个开始由金人进驻与生息之地。
一夜雨露下的方儿肯定是又冷又饿,放声啼哭的方儿声音越发响亮,方圆几里内的鸟兽估计早被吓跑了。这城里被掠夺干净了不要紧,山上水里的也归他们金贼所有了,金人本就擅长狩猎喜欢与野兽为伍寻找刺激。果不其然一大清早就有一伙金国猎人上山来狩猎,这伙金国猎人都归一名本国豪绅所有,简单点说他们内部也有鲜明的封建奴隶制度,虽都为社会底层只不过比刚刚成为奴隶的汉人还是要自由一些,更没有来自主人家监工们的无尽辱骂和屈打。金贼一直虎视眈眈我大宋朝无非就是觊觎这些丰富的国土资源,从这帮猎户的主人身上就可略窥一二了。闻着味一头灰狼找到了已哭的疲惫不堪的方儿,而这些简单的木桩子也根本给大灰狼造成不了多大阻碍,几番撕咬之后方儿便暴露在了狼牙之下,就在这生死的一刹那突然一支箭极速朝灰狼射来,只听得一声嗷叫这头灰狼便惨死箭下。很快射杀这头狼的猎人已朝这边疾奔而来,有了这狼皮今天算是好交差了,开心不已的猎人来到狼跟前后就是双手一个提甩动作,就把灰狼尸体扛在了肩膀上,很是麻利又熟悉的动作。这刚上山就获得一张好皮子,已经很开心了的这名猎人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狼下面还压着一名婴儿,满脸血迹斑斑的开始还以为是别人丢弃的死婴,猎人忍不住弯身再仔细瞧了瞧这名婴儿,这才确认地上的不是死婴而是活生生婴儿,而且正在舔着襁褓上的狼血很是饥饿的样子。犹豫了一下之后这名猎人才将肩上的猎物放在了地上,随即拔出腰间的匕首跪坐在方儿面前,看样子是要结束掉方儿的性命。毕竟是宋朝汉人之后,而且这么小就被人遗弃在外肯定是个什么不祥之身,经一番思考之后这名猎人便双手紧握匕首高高举过头顶,尽量让这名弃婴没有痛苦的走掉,也算是对得起万物敬仰的天神。本来手起刀落一眨眼的事情,就在那猎人刚要下刀之时,没想到这婴儿竟然对着猎人微笑起来,可能是温暖的狼血刚好给了方儿一些精气神吧!被误认为是父母的猎人突然面对这名男婴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后,顿时把汉人和金人之分忘得一干二净,同时对于自己两口子年过三十也是膝下无子,这眼前不就是一个天神赐予自己的新生命吗!恍然大悟的金国猎人慌忙收起匕首,并脱下自己的毛皮外套重新包裹住这名婴儿,生怕上天赐予的礼物再有个什么闪失。抱养汉人小孩这么大的事肯定是要跟老爷大人汇报一下的,要不然没有老爷的允许就私自领养小孩是会受到严惩的,没办法这位猎人只能是乖乖将猎物和方儿一起带给老爷断定。这帮猎户们的老爷主子面相看去是肥头大耳身高体壮的,虽年过五十可一身华丽的金人毛皮服饰在身,就依然显得是那么的霸气凛然让人生畏!来到老爷临时扎寨的休息点后,这位猎人便紧忙奉上猎物后行跪礼禀报道:“汗兰老爷,这是刚射杀到的一头狼,请老爷收下;”左右护卫守护着的这位老爷看着前面地上摆着的猎物体型和皮料确实不错,刚上山没多久就有收获了,不愧是自己众多猎户中最看好的一户,表面笑眯眯的老爷其实眼睛毒辣的很。手里拿着小刀切着肉吃的汗兰老爷笑着应道:“嗯好好,非常不错,嗯?你怀里皮袄包着的是什么呢?”猎人故意等老爷开心了再说这弃婴之事,既然老爷主动问起了这事那就正好试着求得老爷的允许。跪着双手高举皮袄中的婴儿后猎人恳求道:“汗兰老爷,这是一名汉人弃婴,命不该绝幸好我及时射杀野狼,他才能得以保住小命,真乃我天神护佑啊!下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管又怕得罪了天神圣意,所以还请老爷定夺;”这猎人不仅打猎厉害玩野路子也是不输给任何一个猎户,天大的帽子一下子扣在了这个肥老爷的头上,迫使他不得不三思一下才行。惊讶了片刻后汗兰老爷才回复道:“哦,真的吗?这小鬼头真是与我们有缘啊,既然是你发现的他,就说说看你的想法吧!”上了道就一切好办多了,早想好话术的猎人故意表现出冷漠的口吻回答道:“此弃婴是汉人后代,就算天神庇护以后也是奴隶之名活着,如老爷信得过下人我一定会将自己平生所有本事教给他,好让他继续给老爷效犬马之劳。”要不是顾忌天神这个大面子,汗兰老爷想必是会叫属下直接杀死这名婴儿,也好一了百了这个大麻烦,既然石古苦月猎户主动请愿领养这名弃婴,而且长大了依然是要给自己效忠为奴,真是只光捡便宜的事何乐而不为。听后自然大悦的汗兰老爷忙补充道:“嗯好好,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过身为其老爷的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这样吧!今天开始你们家每月奶酪可多分半块,就算是我对天神的敬意吧!”石古苦月抱着宝宝忙磕头感谢道:“谢谢老爷的大恩大德,感谢天神。”
今天的出猎苦月师傅早早就完成了任务量,再说有婴儿需要人照顾,苦月猎户就没打算给自己家里再备一些野味了,而是直接请求了汗兰老爷的允许,提前骑着马背着抱来的男婴径直回家去了。石古苦月两夫妻感情很深,就是一直没能有小孩才使得其夫人饱受旁人的冷眼,说是怕被传染到同样的诅咒。很少出门的苦月夫人渐渐的也就习惯了一个人呆在家里,除了外出要置换点生活所需品之外,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迈出家门半步。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的苦月一直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此事,也只能是默许了夫人的逃避行为,不过现在好了,马上就要有一个完整健康的家了,夫人以后自然是不必再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了,赶回家的途中苦月想着想着就越发的开心和激动。噗噗噗!几声拍门声把屋里的女主人吵到了,随即传来一声:“谁呀?马上就来!”这是时候按道理不该有人来上门的呀!平时就很少与外人打交道,再说丈夫出去打猎要晚饭时间才能回来,这午饭点会是谁呢?女主人带着疑问来到门背后便再次询问道:“请问是哪位呀?我丈夫出门去了不在家。”再次询问依然没有人应答身份,女主人侧耳门上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心想是不是已经走开了,出于礼貌还是开下门看看究竟吧!女主人好奇的咯吱一声把门打开一望,眼前一个人影都没有,正在疑问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之时,谁能想到脚下竟然放着一个襁褓,看着襁褓里面有个宝宝正甜甜的酣睡着,顿时女主人不知是惊是喜,就那样站在门口呆呆望着地上的婴儿。“娘子,呵呵喜不喜欢:”突然跳出来的苦月故意想给其娘子一个惊喜;惊喜是惊喜不过在他娘子心里跟惊魂没什么区别,以往给家里打个狐狸豹子什么的野味惊喜一下就算了,今天竟然偷人家孩子回来就有点过分了。神情由惊讶变为恐慌的苦月夫人忙追问道:“苦月,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国法族规都不允许的事情你怎么能干啊!我们再想要孩子也不能破坏别人家庭的啊。”看着夫人紧张的表情苦月是早有心理准备,先不管娘子的心情怎么样,苦月还是执意将地上的婴儿抱进了屋去。看着自家男人进了屋她便忙四周张望了下随即把门反锁上了,娘子这神神秘秘的样子苦月看着就好笑,实在忍不住再逗娘子的苦月只好将事情的缘由详细给她解释了一遍。得知实情后的苦月夫人那是抱起襁褓就不再舍得放下,要不是需要给宝宝洗澡和喂奶,估计让苦月夫人抱个一天不松手都没问题。可以看出对于这名男婴的到来苦月夫妇是如获至宝,内心更是虔诚的感谢天神及对自家的眷顾。
俗话说家有一宝就得东奔西跑,现在苦月一家子真就是越忙越热闹,给这宝宝取名字还有找奶娘,他衣服也是日赶夜赶的没少让苦月夫人操心。要说行武打猎石古苦月那是方圆百里难逢对手,可给这抱养的儿子取名字就确实有点力不从心,两天过了硬是没有想到一个满意的名字,其夫人也只有在一旁干着急的份。找奶娘缝衣服那都不算困难,这给自己儿子取名字不方便求人,只有等下个月供奉天神节的时候向萨满神婆求一个名字吧!苦月两口子实在是没办法才商量好这个法子,不过日思夜想的总是会在梦里也在取名字,这还没等几天苦月他就已经梦见过三回取好了名字,高兴之时一觉醒来才知道又是在做梦。也可能真是天神显灵托梦石古苦月他,今晚的梦境格外清醒真实,最主要的是梦里面这次对于取名字的步骤及寓意都详细做了解释,所以当苦月第二天早上起来,满脸除了笑容就是笑容。这一起来就高兴的找到娘子说道:“哈哈,娘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名字我想好了!”早早就在逗宝宝玩的苦月夫人一听名字取好了,顿时也颇为激动,因为好奇丈夫憋了三天究竟能想到什么好名字。于是她赶紧抱着宝宝来到床前追问道:“啊是吗?快说说看想到了什么好名字!”还没起床的苦月就开始在床上得意了,卖着关子回答道:“马上告诉你也可以,不过晚上打猎回来至少要四个好菜,嗯还要一壶酒!”知道丈夫也是高兴才故意借机会庆祝一下,也没什么难度苦月夫人只好无奈的笑着答应了他。看娘子也是一脸幸福的样子甚是美丽,许久没有见到娘子这般幸福又自然的笑容了,所以打心底石古苦月还是很感激光儿的到来的。于是苦月按耐住心中的激动接着说道:“我们就把他叫着光吧!和我的名合起来就是月与光,月光也能照耀黑暗的夜空,让星星变得更美丽动人,神就是这么在梦境里给我提示来着,不知娘子你喜不喜欢这名字!”身旁的苦月夫人听后很开心,这个名字确实非常不错,一番解释后更能体会其寓意深长。苦月夫人自然是满口赞许而且嘴边上已开始不停地轻声喊道:“光儿,我的宝贝光儿,我的好光儿……”
十年战乱十年灾,长期的战争冲突令大宋朝疲于应对国力削弱不小,但这边的金国似乎也不是在做无本的买卖,本就人口稀少能上战场打仗的男丁就更稀缺,何况每次金宋两军一交锋不管胜败都会有人牺牲,就算金人个个英勇善战,可消耗偌大的宋朝之战不是一朝一夕就可结束的,所以金国对于战士的培养一直十分重视,而且是有一套完整的甄选体系由国家至上而下严格执行。也正是有这样的国家政策才让金国能持续与大宋朝抗衡,并且一向都是占据上峰把控着有利的战争局势。十年间宋金辽三国战事不断,最终是伤的伤灭的灭。看这十年的历史演变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宋与金本来边境冲突就不曾断过,可灭辽的时候宋与金竟然能结成盟友一致对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之后金与宋朝又要开始暗地里找点乐子玩了,要不然一向眼馋大宋富饶的金人非把自己憋坏了不可。
一大早刚年满十岁的光儿就跟随阿玛出去打猎了,别看他才十岁其实已经是有数年的打猎经验了,已经接近一般成年人猎手的水准,毕竟其师傅在猎手界也不是泛泛之辈。虎父无犬子光儿七岁就开始跟随阿玛出入山林,八岁能布陷阱搞追踪,九岁能开小弓还射得一手好箭,现在已经是其阿玛的一个得力助手了。石古苦光从小就天资聪明什么都一学就会,加上其父母全身心的关爱和教育他,才使得他能有一个健壮的身体去学习去挑战。同样深爱着光儿的额娘就是把家整理好,每天都用心做好可口的饭菜等着他们父子俩打猎回来。早出晚归从不间断也不偷懒的光儿就是跟其他同龄孩子不一样,非常懂事也非常懂得要孝敬父母。虽有一些关于汉人出身的流言蜚语时不时冒出并被光儿知道,但从不跟那些调皮男孩计较的光儿就当是没听到过,默默的放在心里就好。虽有时候忍不住还是会向额娘询问自己的身世,但都被深爱着自己的父母果断的否认了那些谣言,久而久之光儿他便不再怀疑自己的身世问题了。当然时间会告诉你一切,纸是包不住火的,一年一度的勇士招募令下发到石古苦月一家人所生活的村落了,整个市集的人都在关注这一法令。往年光儿父子都没在意这一利国利民的法令,主要是因为光儿还小他也不知道这是用来干嘛的。可现在不一样了,也知道凑热闹的光儿借着市集买卖猎物的空暇时间,独自一个人混入人群中仔细看着墙上的布告。因为额娘教授他的金文字数有限,所以他只能看懂个大致意思,好奇心极强的光儿怎么能就这样算了。于是赶紧找到身旁的一位路人询问道:“大伯你好,请问这上面具体写的是什么呀?这么多人都在关注它;”同样正看着布告的这位大伯顺便就给光儿他解释了一下,开始就一知半解的光儿这下就全明白了。原来是国家每年都会举行的精军营少年勇士选拔大赛就要开始了,凡年满十周岁的金国男性都可报名参加,是全国最公平的选拔和培养高级军事将领的国家机关,至少表面上是这么严格执行金国统治者意愿的。这一法令实施以来确实能广招金国人才,为连年的战争持续培养和补充大量的无畏勇士及领兵将才,也正是看到了这一公平的发展机制给很多平民家庭带来了荣耀和财富,所以才有了今天这样万人空巷都在关注精军营法令实施的情况发生。
临近傍晚总算卖完今日所获猎物的月光父子准备回家去了,两父子走在回家的路上石古苦月就老感觉光儿有什么不对,但就是一下子猜不准光儿到底哪出了问题,以前卖完猎物回家他都是高高兴兴还和自己有说有笑的,可不知今天为什么的怎么逗他都不笑一下。半路上苦月终还是忍不住主动向光儿问道:“光儿,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感觉累了,要不明天我向汗兰老爷给你告个假休息休息,每日的供奉我一个人解决就是;”父子对视了一下之后顿时关系缓和了不少,再说本就没有什么父子矛盾,只是光儿对阿玛从未提及征兵之事存在些误会而已。既然阿玛主动关心和问起这事来,心中已有想法的光儿便回答道:“阿玛,我为什么不可以去征兵打仗,我也要让你和额娘过上富裕自由的生活,每次我们辛苦打来的猎物凭什么给汗兰老爷大部分做供奉;”小小年纪就敢这般胡说,要是被外人听到了那还了得,苦月听后赶紧制止光儿的过激言辞,同时忙跟光儿解释道:“光儿听阿玛的话,以后都不许再说类似的话了,会受到族规的惩罚的,听清楚了没!乖啊!我们赶紧回家吧,你额娘估计早都等我们吃饭了;”暂时是把光儿给搪塞回去了,但这个想法和愿望却早已深深刻进了他的心里。
该来的迟早会来的,成功是给有准备的人而准备的。自从光儿他了解到精军营法令的事情后,虽父母每年都会以各种理由让自己不去参选精军营新勇士,可一心想靠自己努力能让家人也过上有人尊敬的生活,不再受汗兰家族的压迫和赤裸裸的剥削。所以他暗自告诉自己,等以后长大了一定自己去精军营竞选荣耀勇士,一样带兵打仗为国效命为这个家争得荣誉。也正是抱着这样一颗感恩的孝心,石古苦光他每次与阿玛外出打猎都额外的努力,中途休息之余也是把阿玛所授的防身猎术勤加练习,就为等哪天自己能进入精军营一展拳脚!其实身为人父的苦月又何尝不想让光儿去精军营一展宏图大志,谁愿意把后代的一辈子也搭进这满是剥削的部落制度中去,但好死总比赖活着要强一些,何况他额娘身体状况日益欠佳,更是舍不得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去参军卖命。同时还有更深一层的顾虑,那就是光儿的汉人身世使得苦月断难接受他去参军打仗,因为当下金国和宋朝一直是交兵不断,身为其家人不希望看到宝贝儿子有朝一日会与宋朝汉人刀兵相见!顾忌着这种种因素也就难怪石古苦月会如此的坚毅反对,即便是一时心软了的孩子他娘私底下求他都没有用,与其等光儿明白了身世而痛苦万分,还不如现在让他失望一下不是好一点。就这样苦月夫妇对光儿怀着一颗充满爱与愧疚的心,一家人平平淡淡的一起又生活了八个年头,这八年中一年比一年生活艰难,上有国家苛捐杂税下有部落族长汗兰老爷的剥削。本一心只为求得个安稳日子过就好的苦月一家子,此时才发现穷苦百姓被奴役的越来越厉害了。为了满足金国统治者们的贪婪和荒淫无度,硬是一味地连年挑起战事,也不管不顾金国百姓们的生计如何,国力状况还允不允许等外在制约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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