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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北山弘
天武十四年,三月春,春雨淅沥沥的下着,大地湿润了起来,武都,这座恢弘,气势,磅礴,仿若集于一切的雄都,闪耀的黑芒,永远都是那种坚不可摧的感觉。大武王朝,一个充满着传奇色彩的王朝,大武王朝崇武尚文,国力鼎盛,天下无一不叹服大武王朝的丰功伟绩。春雨巷,似乎就是为了春雨而准备的巷子,所有人都在桌上放了一盘炒豆,饮着一壶热酒,驱散春风之中还是冷凛的寒气,望着春雨滋润着大地,心里想着又是大好一年。
吧嗒,吧嗒,吧嗒,春雨巷虽是武都之中的巷子,可是石板依旧没有铺满,下起雨来路上依旧泥泞不堪,已经没有人愿意下雨的时候走在春雨巷的路上,可是现在他却是走在了路上。泥泞粘稠的污泥,在他鞋底粘的越来越多,每一步走动都会耗费很大的力气,每一次落脚在汇聚的水潭之上,都会吧嗒溅起雨水,他走的很慢很慢。他面容清秀,约莫二十四五,身上的白衣儒衫已然湿透,明明路边的屋檐之下,可以避雨,但他没有。
“这位小生,如此雨天,怎能在外溜达,来这里吃盘炒豆,喝壶热酒可好?”一位身着花色长裙的妇人,从巷子之中的屋中,探出了她的头颅,朝着雨中狼狈不堪的身姿说道,只是此言一出,身后一个汉子却是将其拉了回去,然后将木门狠狠的关上。
“你这婆娘,你可知他是谁?”大汉怒道。
“你这泼皮,怎能这般无情,三月春雨,依旧寒重,瞧那小生,身影枯瘦,若是着了寒,怎能了得,一盘炒豆跟一壶酒,值几个钱,用你这般小气?”望着大汉的怒意,妇人却是一脸不屑的讥讽说道。
“你这婆娘,你可知他便是那北山弘。”
“北山弘?”妇人一惊,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立刻朝窗户望去,巷子之中,他那瘦弱的身姿,如同七老八十的老者,步履蹒跚的走着,周围巷子之中的人,再也不曾有人要请他饮酒。所有人都冷漠的看着那位秀气的儒雅男子,脸色略显苍白,有些病态,雨中独行,除了那位妇人,再也无人愿意朝他说一言一语,而望着他的身子,眼中满是冷漠之色。
“不错,便是那北夷蛮子北山弘。”
“听闻北夷蛮子,都是五大三粗之辈,这北山弘怎的这般秀气,倒像是一个秀才?”妇女却是有些讶异的说道,武朝北方,乃是北夷,北夷蛮族总是劫掠武朝,每一年都会用大军镇压,所以武朝子民无一不痛恨北夷蛮族,在他们的想象之中,北夷蛮族都是身高八九尺,青面獠牙以及茹毛饮血缺乏教化的蛮野之人,哪会有这样清秀的小生。
“你这妇人,小心祸从口出,武都谁不知道他有着周家的血脉?”大汉一脸不悦的看了一眼妇女。
“周老爷子,想来是镇守北夷清苦,一时不忍,才会留下血脉,当真是糊涂至极。”听到了此言妇女则是一脸不满。
“闭嘴吧,若是传到了靖武侯府,你这妇人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大汉立刻叱喝,生怕这妇人无知,祸害了全家。
靖武侯府周家,乃是武朝有名的望族,爵位更是世袭罔替,尤其是靖武侯府每一代人,都会出现一个人物,所以在武朝之中,靖武侯府的地位堪比亲王府,地位尊崇,而且前后已经有五位武朝公主嫁入了靖武侯府,此等恩宠在武朝可谓是独一份。而周家则是历代都要镇守武朝北境的,偌大的靖武侯府所有的功劳都是来自北境,尤其是上一代的那位靖武侯,曾经击退了北夷进犯,杀的北夷那是丢盔弃甲,此等战绩原本是可以封亲王的。谁知那位靖武侯,竟是在北夷与一位北夷蛮族女人生下来一个儿子,与蛮族结合更诞下血脉,这可是最令人不齿之事,奈何先帝知道靖武侯功大,也不能随意发落,便不赏也不罚,准许他将北夷的那个儿子接回靖武侯府,此子便是如今看到的这位北山弘了。
北山,乃是蛮族之姓,老靖武侯,一直想要北山弘认祖归宗,可是家族之中人人反对,他们觉得周家乃是武朝贵族,更是时常与皇族联姻,此等殊荣,怎能够让一个卑贱的蛮族之人血脉玷污周族的血液。周族的族长,甚至周老太公都不肯,老靖武侯无论怎样争取,他们都不肯松口,所以北山弘不能录入周氏族谱,便只能以母之姓。而姓了北山,周家又岂会认他周氏血脉,若不是当今的靖武侯是他亲兄,他为人仁义,不愿看到兄弟在外受苦,将其养在了靖武侯府,所有人都知道,北山弘是不可能活到今天的。
淅沥沥的春雨,虽然算不上是瓢泼大雨,可是依旧足以让一个人成为了落汤鸡,北山弘走在了道路的中央,尽可能的远离两边的那些巷子屋檐。他的脚步走的很慢很慢,就算是一个拄拐老头,也许也会比他走的快上许多,可是他绝不会停顿,虽然看到了周边那些坐在了屋中,通过了橱窗冷漠的看着他在雨中独行之人,但是没有回头,也绝不会回头。他既没有带伞,也没有戴帽子,雨水沿着沿着他那清秀的脸,流到了他的脖子里,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很单薄的衣服,但是他的背脊挺得十分笔直,他的身躯似乎十分坚毅,雨水,泥泞,疲倦,劳累,饥饿,似乎都不能让他屈服,也永远不会屈服。
“你这样可以进去吗?”靖武侯府门前的石狮子十分的威武,铜环大门缓缓打开,门前的石板路,已经被雨水冲刷的如同镜子一般明亮,而他敲开了靖武侯府的大门。他只敲了三下,这似乎是一种礼貌,也似乎是一种习惯,铜环轻轻的敲击三下,咚,咚,咚,十分的有规律,然后他就会在门口等着,等着人来开门。那样轻轻的敲击铜环,也许很难让人听到,可是他必须要这么敲,这样里面的人就会知道他回来了,若是听到了便会开门,若是没有开门,他只能等着,等着里面的人什么时候开门,他才能够进去。单薄的长衫已经完全湿透了,春雨之中伴随的乃是一阵阵轻风,可是吹在了他的身上,就跟寒风无异,尤其是站在了这里,没有了雨水的浇灌,似乎就连身体也更加的寒冷了一分,好在这次他没有多等,因为他曾经在门前等过四五个时辰。而开门的乃是一个身着管家常服的老者,老者的脸庞古井无波,眼神之中的冷漠透出了几分不屑与厌恶,冷漠的语气哪怕就是面对下人也不会如此。
“从后门走。”这位管家名叫周安,乃是靖武侯府的总管,周府上上下下的事情,都归他管,他只是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然后无情的关上了大门,不让北山弘踏入其中。无论什么样的人,遇见了这样的事情,也会有几分怒意,可是北山弘依旧挺直了身子,拖着疲惫的身子,再次踏入了雨中,靖武侯府是一个十分庞大庄严的府邸,就算从前门绕道后门,也是需要走很长的一条路。
靖武侯府的后门很窄,门上有着一株绿色的爬山虎落了下来,将整个院门罩住,也不曾有人修剪那院门,因为这院门已经许久没有人进出过了,仿佛这院门就是为了北山弘进出而准备的一般。北山弘在那里站了许久,雨水顺着爬山虎的叶子,一点一滴的滴落了下来,落在了北山弘的头上,可是北山弘犹如木桩一般站立,后门之上没有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木门之上也没有铜环,所以他只能轻轻的敲了三下木门,然后就站在了木门之外等着,这次他等了一个时辰,也不算太晚,似乎是他曾经等过的时候,最短的时间了,开门的只是一个小厮,可是小厮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来一抹厌恶的神色,丝毫不曾掩饰一分。北山弘虽然是靖武侯府的二公子,可是没有人叫过他一声二公子,整座靖武侯府之中,除了那位侯爷,似乎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对他有好脸色,就算是府中那些奴仆,哪怕是倒恭桶的小厮,见到了他都会是一脸厌恶的神情。
小小的院子方圆几丈之宽,院子之中长着徐徐青草,刚从大地之上吐出了嫩芽,春天的气息已经弥漫在了侯府之中,虽没有达到鲜花争艳的地步,但侯府之中,已经拥簇着许多的鲜花,侯府哪怕是在凛冽的寒冬之中,庭院之中也会摆着鲜花,所以在三月春天里,摆着盛开鲜艳的花,丝毫不觉得奇怪。奇怪的是侯府之中还有这样的院子,哪怕是侯府的马厩,也会比这个院子宽敞许多,地上的青草杂乱无章,显然便是杂草,没有人在乎这里的杂草,因为住在这里的人,在他们眼中也是杂草。屋中,陈设十分的简单,只有一张雕花木床,一张方桌,两条长凳,以及一个不大不小的衣柜,而这些家具已经有些发黄,显然是多年不曾补漆掉落所致,屋子打扫的很干净,那是他自己打扫的,这样的屋子,打扫起来自然是费不了他多大的力气。他换了一身衣服,依旧单薄,身上披着一件袍子,便倒在了那一张雕花木床之上睡觉。
北山弘,还没有吃晚饭,望着略显暗沉的房间,方桌之上只有一套廉价无比的茶壶,茶碗,北山弘知道里面根本就没有茶,只有水,而且是冷水,他从来不会有热水,屋子之中没有灯火,也没有人会在乎这里有没有灯火,也没有在乎这里究竟能够有多黑暗。他看了一眼方桌,知道今天自己的晚饭没有了,他的晚饭好的时候,也许跟下人的伙食一样,不好的时候,饭都是馊的,他已经习惯了挨饿,当然他也不需要吃饭了,但是若是有,他会吃,若是没有,他就不会吃,曾经府中的人,四天四夜不曾给他送饭送水,都不曾将北山弘饿死,所以靖武侯府的人都知道,这位拥有北夷蛮族血脉的少爷,就跟这地上的杂草一般,无论如何都死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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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英雄归来
西风,古道,清泉,黄昏,枯藤却是不见昏鸦,狭长的古道之上,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身影拉的极长,粗衣麻袍,穿在了他的身上,仿若是一个侯爷的紫缎长袍,傲然挺胸,昂首阔步,每一步都是重重的踩在路上,从他的步子就能够看出,他是一个极其稳重的人。
灰白的胡须显示他的岁月沧桑,他背负着一柄宽大的铁剑,剑净重三十二斤,江湖之上,能够用这般重剑的人物,本就十分稀少,大多数的剑法,都是以轻灵为主,一般战场之上的人,才用重剑,可是像他这般重剑,哪怕是战场之上,也不会有人用。粗衣麻袍在风中摇曳不止,夕阳的余晖洋洒在了他的脸上,岁月的刀锋已然在他脸上留下了许多的痕迹,可是他依旧一往无前,因为他的背后,永远没有回头路,有道是一入江湖岁月催,蓦然回首已无路,江湖从来都是如此。
江湖,是一个巨大的熔炉,每一个人都是在熔炉之中提炼的铁矿,每一个人看待江湖都不同,每一个人眼中都有不一样的江湖,就像是一团云,有些人看着像是绵羊,有些人看着像棉花,有些人看着像鱼,有些人看像人脸,同样的一团云,在每个人的眼中,都是不一样的,江湖亦是如此,而江湖在他眼中,是一个纷乱的江湖,一个充斥着不公的江湖,而他只能执剑行侠。这便是他的江湖,他叫方正,铁剑方正,有人烧杀抢掠,他会仗剑行侠,有人奸淫掳掠,他会执剑行侠,有人为富不仁,他也会执剑行侠,他以此为乐,他的夙愿便是用背后的铁剑,扫平天下不平事。
这是一个伟大的理想,天下间许多人都曾经怀揣这样的一个理想,可是这样的理想不是永远可以坚持不变的,能够不忘初心,守护自己心中正义之人,本就极少,而能够做到的,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人物,江湖是一个大熔炉,能够在这里称得上一个人物,似乎是一件十分骄傲的事情,而他却不曾骄傲。因为他觉得这是他该做的事情,他学武便是为了锄强扶弱,不求虚名,他叫方正,为人也是方正,所以他是个人物,江湖之上,提起他的名字,许多人都会竖起拇指。
“残阳古道,本该清风相伴,孤影单只,却不曾想也有人不甘寂寞,可是。”方正没有说下去,同样的古道,夕阳,残晖,一人站在了那里,一身洁白的道袍,仿佛不愿意沾染一丝灰尘,髯须虽不及关二爷那般,可以是也同样到了胸口,手中的一柄拂尘,同样是洁白的拂丝,在风中如同发丝一般摇摆,迎风而动的道袍,将他衬托的像是一个得道仙人一般,缓缓抚摸着长髯,和煦的笑容,始终悬挂在了脸上。
“可是怎样?”道袍老者却是眉宇一皱。
“可若是站在了这里的乃是一个白雪长裙的秀丽女子,我的心情一定是美极了。”方正却是一脸遗憾的说道。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又何必执着如此?”老者却是淡漠的说道,言语之中似乎没有丝毫的温度,古道之上,二人遥遥对立。
“可偏偏是一个老道士拦路,而且还是一个有洁癖的老道士,谁的心情都不会好的。”
“阁下认识我?”老道士倒是一愣。
“大名鼎鼎的乾坤道人,江湖传闻杀人不见血,方某还不至于孤陋寡闻。”方正却是一脸慎重的说道,眼前的这个老者,道袍整理的十分整洁,他早年用的是一对乾坤笔,乾坤笔乃是一种多变的兵器,他又是一个有着洁癖之人,所以手中乾坤笔更是不愿见血。因为以杀人总是以手中的乾坤笔点人死穴,故名杀人不见血,直到他武功臻入化境,抛弃了手中的乾坤笔,只带着一柄拂尘,一袭白衣道袍行走天下,手中一柄拂尘丝毫不亚于当年他使用的那一对乾坤笔,甚至尤为可怕,虽然是乾坤笔的功夫,却是被他融入到了拂尘之中,依旧是杀人不见血,江湖之上,威名一世,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在江湖之上行走了,所以能够认出他来的人,显然是极少的,而方正能够将其认出,倒是令他有些诧异。
“想不到,阁下竟然认得我,既是如此,那我便会让你死的好看一点。”乾坤道人却是一脸沉声说道。
“你我有仇?”
“无仇。”乾坤道人摇了摇头说道。
“你的朋友与我有仇?”他同样再次摇了摇头。
“那你为何杀我?”方正一脸不解。
“奉天承运,万道归心。红莲业果,唯我独受。”乾坤道人立刻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印,食指与中指如同剑一般伸出,尾指与无名指交叉弯曲,拇指落于尾指与无名指中间,这个手印难度虽然不大,但也需一番练习。而乾坤道人说出此话之时,手印掐起,犹如就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说出了这句话,而这句话一出口,站在了那里的方正立刻变色,仿若是听到了最为可怕的东西。他立刻拔出了铁剑,凌空一跃,凌空四五丈飞了出去,长剑一劈,俨然便是一招普通的力劈华山招式,可就算是这招普通的招式,在方正手中使出来,剑势却如同涛涌大河,让人避无可避。重剑本就是以势压人,方正的重剑更是佼佼者,他的剑势已然达到了如同山洪狂狼,摧枯拉朽的境地,一招一式如同天人下凡,神威滔天,可是乾坤道人却是轻微一抖,拂尘丝席卷而来,拂尘丝延伸而出,卷裹方正的腰上,轻微一抖,那方正的力劈华山之势,竟是在瞬间被化解的消失而去,而方正立刻斜剑挥砍,想要斩断拂尘丝,然后再次砍下刀势。叮,只见铁剑的刀锋斩在了拂尘丝之上,却是响起了清脆的声音,方正一愣。
“金蚕丝?”
“不错。”乾坤道人低沉一声,随手一拉,方正的身躯便从天空之中落了下来,拂柄快速点出,方正身形落地,拂柄已然点中了方正的京门穴,速度之快犹如鬼魅,乾坤道人的点穴功夫,那是天下顶尖的,对于他而言,任何的穴道都可以致人死地,因为穴道可以救人,亦可以杀人,只是力度不同,救人与杀人仅在一线之间罢了,而乾坤道人学的便是杀人一线,方正的身体一僵,神情抽搐,立刻倒了下去。他知道乾坤道人的可怕,可是没想到自己他死的这么快,面对这等点人死穴的武功,的确是令人防不胜防,方正的尸体,就这样倒在了古道旁,乾坤道人的身形消失在了残阳的余晖之下,对于江湖人而言,这样的死法着实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奉。。。。。。天。”就在方正的身躯倒地那一刻,似乎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吐出了这两个字,而此时那位乾坤道人的身影,已然在夕阳残晖的照映之下,越走越远,最终化作了一个小点,似乎消失在了天际之下,沉寂的古道,西风依旧徐徐吹起,清泉依旧蜿蜒山涧之间,谁都没有想过一位江湖之中,仗剑行侠的大侠,便以天为坟,以地为棺,落寞无比的躺在了这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身躯便会在这里腐烂而去,因为古道很少有人会走这里,被人发现不知何时,也许不会被人发现,他的身躯会成为山中猛兽嘴中之食。
“今日怎的这般热闹?”武都,西街有一座庞大的茶楼,名为风云楼,故得名天下风云皆缘此,此刻的风云楼汇聚着形形色色的人物,这里有着许多人,他们都会诉说自己的所见所闻,尤其是江湖的事情,武朝崇武尚文,可江湖却远离武都,所以为武都的所有青年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江湖之中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物,似乎就是他们故事的来源,武都也时常能够见到江湖人,而这些江湖人,都会来的风云楼,分享自己行走江湖的故事,当然也分享别人的故事。
“听说今日有两个消息,所以许多人都来凑热闹了。”人群之中形形色色的人,都拥挤在了这里,许多人都是一番江湖儿女的打扮,但这其中究竟有多少江湖人,就犹未可知了,因为江湖离武都实在是太过遥远了,这里的许多人都不曾见过江湖,他们心中的江湖,不过是脑海之中的想象罢了,但是江湖之中的那些风云之辈,又是他们十分向往的人物。
“诸位,首先先是感谢诸位对风云楼的光顾,其次便是今天诸位都关心的事情,比如江湖之中发生的大事,江湖之中发生最大的事情,便是那位铁剑方正惨死于古道之上的消息了。”
“什么?铁剑方正,东家说的是那位河朔大侠铁剑方正?”人群之中有人立刻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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