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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国定风波 一、初相遇

    “璎璎,这次京城之行,有没有看中哪家公子?咱们海宁王府,封地东南,离着京城是稍远了点,可架不住咱钱多。”一名锦衣中年人,手指轻轻摩挲着玉扳指,于护栏前转身,“甭提什么位高权重,只要你看上了,什么千金买骨?爹爹给你万金买婿。”

    眼前的少女,玉-肌雪肤,乌黑的长发直坠而下,散乱披于肩上,除去几束特立独行落于身前,余下发丝于身后随着清风的律动而轻舞,就像湛蓝的大海上涮上了一道黑晶,粼粼发光。

    “妹妹,也该听爹爹的一句劝,趁早嫁了吧。我觉得王将军就很不错啦,虽然是大老粗,但是王将军可是咱们海宁城的实权……”身后传来的声音令人心烦不已,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那个整天游手好闲的哥哥拾梯而来。本来还想说几句的少女,默默转身离开。父子二人也早已习惯了她这样的清冷,也没指望她能蹦出几个词。一般的女孩十五六岁就已经出嫁了,可这孩子都18了,婚事还没个踪影。饶是海宁王再神经大条,也是心忧不已,还好自家闺女出落得水灵水灵的,不愁嫁,再等个一两年估计也没事。

    “爹,妹妹的容颜就算是放在群芳争艳的京城里,也是一枝独秀的存在。这次进京,爹爹就没给妹妹介绍几门亲事?”

    “私下里给我递请帖的多了去了,只是璎璎没什么态度,估计是一个都没看上……”

    “嫁不嫁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嘛,这么宠着她,她不得上天了。小时候想学筝,合乎情理,学了也就学了。后面还学人家舞动弄枪的,那叫什么事?十六岁那年,多少人眼巴巴的看着,她一句不嫁,您就挡下了所有人。这次京城之行,多好的机会,如果搭上了……”

    “行了行了,不要再提了。清禾临终前希望璎璎能自由的选择自己的人生,我既然答应了她,就不会食言而肥。”

    “王爷,一切准备妥当。再走一段,咱们就能回府了。”楼下传来了侍卫的声音。海宁王摆了摆手,便下了楼。这个华服公子哥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跟随父亲下楼。

    ……

    ……

    “无相功?”在一张摊开的老旧纸张上写着这三个字与一段话,“天行有常,生发有序……”徐平一手压着起皱的纸张,一手翻动字典逐字逐句的识别。饶是自认沉着冷静,也是被这作者气得半死。要是古董也就算了,你用古字体我可以理解,你这明明是用现代的纸张,为什么就不能翻译后再抄进去?一定要后来者一个字一个字的去找字典?哼,我也不翻译,恶心恶心后面的人。想到这忍不住嘴角上扬,是了,上一个人估计也是这样想的,真是个坏胚。

    窗外是窸窸窣窣的虫鸣声,夏季的山林里这样的情景并不少见。清风拂面,虫鸣声被树叶沙沙的响动压下,此起彼伏的不止是声音,还有吹起的衣摆。“风是不小,可还是挺热的,不如吹空调去。”徐平拿出打火机准备点燃那张记载秘籍的纸张,让它如同这个夏天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去,“那么多人争这张破纸,结果就写了这堆屁用没有的东西,拜拜了您呐”

    砰砰!两声巨响,惊起漫天飞雀。徐平身上根根汗毛炸起,空前的危机感弥漫心神。下意识弹出手里的纸张,抓起身旁的剑,弧光斩过,火花与刺耳的摩擦声同时出现,身后传来了叮叮的碰撞声。

    徐平感觉额头一凉,两发子弹,狙击枪是吗?一阵无力感随后袭来,练剑再多,体悟再多,也不过重武器一个扣动的事。一腔怨气无处发泄,相伴十数年的剑再也拿捏不住,双手无力的垂下,直至双脚再也支撑不住。努力的往远方眺望,除了尽耳的虫鸣声再无其他。渐渐的虫鸣声也越来越小,周遭景物向下掠去,余光中瞟见纸上的火光,心愿已了。徐平再也无力挣扎,视线一片昏暗,万籁俱寂。

    ……

    ……

    周围的景物在飞快退去,但始终未曾拉开距离的是身后的追兵。几个小时前,父兄二人下楼,迎来的是无情的刺杀。兄长被一剑破喉,瞪大眼睛,张嘴欲言却只能发出咳咳的声音,捂着喉咙,血液仍从指间喷射而出,惊慌失措的倒地抽搐起来,渐渐没了声息。父亲盯着黑衣人不敢擅动,长子的死亡也不过几息之间,想来他们还在剑上涂了毒,今天看来是难以善了了。

    少女身下的马速度放缓,原来坡度逐渐升高。身后的追兵虽然不多,仅有2个,但是实力不低。刚刚她想下楼,跟随大部队回家。撞见了兄长惨死的一幕,急忙高呼亲卫队进屋,周围却安静得可怕。在6名黑衣人戏谑的眼神中,她马上明白了,既然有人能进来告知启程消息,那外面的亲卫队,多半失去作战能力了,或者说,全军覆没了。虽然仅有200人的亲卫队,但……想到这少女心中一紧,急忙下楼。仿佛是约定好了信号,少女一动,六名黑衣人也动了。海宁王甩手,玉扳指当即射出,迎面而来的黑衣人持剑竖直劈下。玉扳指炸裂,四散的玉块化成更多的攻击袭向周围的4名黑衣人。或点或抹或削黑衣人化解了玉扳指的攻势,然先机已失。海宁王手掌泛起淡淡蓝光,直取最前方的黑衣人,后方两名黑衣人忙递剑攻其后背。

    这时少女身形已至,双手成爪泛起淡淡荧光,一左一右抓住黑衣人的肩膀扔出门外,但抬手期间,被其中一人击中一掌,顿感肩膀剧痛,内力不继。仍硬着头皮冲出屋外,这时屋内发出一声轰响,海宁王一击得手,那一掌似缓实急,拍在了黑衣人胸口上,黑衣人身形爆退,撞上墙壁。“璎璎,分头走”海宁王在三人围攻下,左右闪避,“回府找你二叔帮忙,按计划行事。”少女犹豫了一下,右肩的伤比预期的严重,再留下来恐怕会拖了爹的后腿。决心一定,脚下不慢,一纵跃便翻过了围墙,两名黑衣人尾随而来。在屋舍间辗转腾挪,来到了马厩,翻身上马时,便听到了主屋那边的巨响。心里咯噔一下,想回头,又看到了那两个阴魂不散的黑衣人。索性调转马头冲出屋外,一路疾驰。到了屋外才发现,府兵歪歪扭扭的全倒了。

    ……

    ……

    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在耳旁响起,嗯?难道我没死?徐平犹疑未定,睁开双眼。还是山林间的风景,还是树叶沙沙,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那样的伤势还有人能帮我救活?”徐平喃喃自语,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站了起来,“是谁把我从屋里搬出来的?”忽然脑袋一痛,许多记忆涌入脑海,左前方几里处有个瀑布,右前方可以去海宁城。“海宁城?搞什么飞机?那是什么地方?”徐平捂着头痛欲裂的脑袋,猛然发现身上的衣服不对劲,“金丝白袍?还挺奢侈,啊?不对不对,谁替我做手术还帮我换衣服的,我额头的弹孔呢?”到了这个时候,徐平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穿越了。

    根据涌入的记忆分析,原主人也叫徐平,有个什么息隐大法的功法在身,是个刺客来着。徐平感觉嘴里有股腥味,咂咂嘴,是血。再看看地上的几株黄白黄白的花。脑海里蹦出一个词,“断肠草!?”好端端的为什么寻死呢?徐平有点郁闷,算了,一时半会也得不出什么结论,身上有股汗味,估计是刚刚痛出冷汗搞的,先去洗个澡好了。

    一步迈出,差点摔个狗吃屎。“怎么回事,我只迈一步而已,怎么会直接跳起来?这身体的原主人这么猛的吗?”徐平暗暗心惊。就这样蹦蹦跳跳的边熟悉身体,边按照记忆中的瀑布而去。

    ……

    ……

    耳旁传来利剑破空的声音,少女身形一矮,前冲,左手成爪探出,直取黑衣人右肩,这一击运上十足劲力,抱着重创一人的目的而去。一抹寒光又从左侧袭来,少女无奈只能化爪作拈花指,贴住剑尖,低头将左侧剑尖引向右侧剑锋。耳旁响起令人作呕的剑刃摩擦声,少女秀眉微蹙,左手再度化指成爪,抓向左侧来敌,右边的黑衣人一记手刀劈向少女受伤的右臂。

    她愤恨不已,每次都是攻敌必救,一对二着实太吃亏了些。这两人明明实力不弱,拳剑交错,虽然没被利刃伤到,但总是被击打,身上已有多处暗伤。左手急忙回救,左臂又被左边的黑衣人一拳打中,剧痛袭来,右脚蹬地退至崖边,狼狈避开二人的后续招式。两名黑衣人步步逼近,从刚刚走上这条绝路开始,少女的背水一战已经好一会了,迟迟拿不下。但诸多暗伤在身,晾她不出几合就得束手就擒,宜乘胜追击。两人对视一眼,迅疾出手。少女有苦自知,这副身体,已经强弩之末,这一波攻击不知道到底挡不挡得下来,身后就是近百米的悬崖瀑布。面对两名黑衣人的再度出手,她实在想不出逆转的方案。

    咬了咬牙,无奈的一声叹息后,后仰蹬地,将自己推离悬崖,在两名黑衣人震惊的神色中,闭上了双眼。

    ……

    ……

    徐平在潭底玩得不亦乐乎,接着又把目光对准了山壁上的一个突起。如果搁那里跳水不知道如何?琢磨着琢磨着,徐平就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到了高台上,才发现,这地方离地至少30米。虽然紧张刺激,但是刚死过的人,对于危险,有种天生的抗拒。正想打退堂鼓,从哪来回哪去,陡然间发现头顶的水幕出现了一片阴影。“好家伙,这哥们跳水比我还猛。”徐平注视着那个渐渐放大的阴影,“这…跳水的姿势不太对吧?哪有四脚朝天跳水的?”

    徐平几步助跑,一蹬,迎着水幕冲了出去,上升的势头还未止住,又是一阵拔高。穿过水幕才发现,是个身着黄衫的女孩。连忙横抱而起,由于惯性太大,徐平一口气差点没缓上来。可是手上还是要放松,沉腰,以此来减少冲量,他可不想抱着断成好几截的姑娘。即使是这样,两人的速度也是极快,这样的速度落到水里十有八九重伤,徐平连忙运起息影大法里的月步,连踩空气减速。这一阵手忙脚乱,徐平才发现怀里的姑娘正看着他。

    “呃…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落水的时候可以好受一点,我这样抱着你下去,你待会可能会瘫痪。”少女怔怔地看着他,身体扭了扭,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另外一手绕过腋下也抓住了肩膀。徐平会意,急忙放下她的脚,环住了腰。眼看快要入水,周围水声轰鸣,徐平夸张的张嘴吸气,示意少女赶紧闭气入水。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像万年的积雪一朝消融,露出了雪峰下的磅礴生机,从冬天到春天,仅仅是她一个笑颜的跨度,徐平不由的有些痴了。少女连忙吸气,紧紧抱住徐平,将头贴在他的胸前,一颗芳心狂跳不已,脑海里全是他刚刚混不顾身的样子,有点傻傻的,不过长得是相当凑活了。

    扑通一声巨响,两个人在水里的乱流中翻滚。少女本来就是疲惫不堪,硬撑着身体,刚刚的入水又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再也无力抓住眼前的男子,正欲脱手而随波逐流时,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虽然有点羞涩,但又回到了那个温暖的怀里,好安心。徐平搂着少女沉底,运起内力,两脚撑地,一跃冲出水面,离岸边还有几米距离。连忙踏水,身形再度拔高,最终滚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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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国定风波 二、援手

    在夕阳的余晖中,徐平背着少女,一步一步往记忆中的家走去。少女那破碎的外裳被他刻意扔在了水潭延伸出来的水路边,做出一副漂流而下的假象。“唉,莫名其妙的救了个人,不知道会不会惹来一堆事。”少女头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几缕发丝落在额前,水珠沿着末端滴落,一道秀眉接住了这颗调皮的水珠,随着徐平的步进,在震动中水珠慢慢的滑落,从眼角到鼻梁,从鼻梁到鼻尖,又从鼻尖跌落到了徐平身上。一道金光自天边而来,少女脸庞染上了动人的光泽,水珠在她绝美的脸上肆意滑动,徐平不禁有些失神,“还好救到的是个这样的人,摊上天大的事,也不亏,哈哈哈哈。”随即运上了息隐大法里的清风行步法,绝尘而去。

    “前面这个不到50平的小木屋就是我的家吗?有点寒碜呐”气喘吁吁的徐平有点难受,他以为原主人这么高的修为,还是个杀手,住的地方怎么的也不差,结果居然是个木屋,木屋也就算了,连点修饰都没有,真是有够不拘小节的。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挂在对门墙壁上的一根箫和一把剑。左侧是一个多层架子,摆满了瓶瓶罐罐,墙上开了个窗,挂上了数条白布。应该是这个刺客用来疗伤的医疗间了。房间右侧是一道黑帘,拨开黑帘是一张简易的床,还有两根树枝横空而过,挂上了数十套不一样的衣服,男女皆有。徐平脸上写满了尴尬,喃喃自语:“她醒来以后,看到这个大场面,我总不能说我有变装癖吧。唉,要不是我知道我是个刺客,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不过……长这么漂亮,应该不是坏人吧?”

    徐平将少女轻轻放在床上,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想来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过度劳累睡死过去罢了。“只是这一身湿透的衣服,总得换下来吧。”徐平一边说着,一边上前脱下少女的衣物,“呃…我应该是在救人,医生眼里的病人是不分性别的。”

    白璧无瑕?还是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徐平有些晃神,“还有……这个……”虽然嘴上支支吾吾的,心里却不自禁的想着,雪原立雪山,粉光照峰顶,玉笔疏草缀河谷……少女双手抱于胸前,侧翻蜷起了身子,看到这血脉和雪肌尽贲张的画面,徐平急忙将被子盖上,抓起衣服就冲出门外,大口大口喘气:“禽兽好当,君子难做。”平复了一下心情,徐平直接在屋外架起了火,烘烤衣服。天色渐晚,徐平细细回忆了今天发生的事。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虽然我半程接住,替她卸力,但她本身的身体素质也是不错的,徐平看了看肩上的几处指印若有所思。还有这身衣服,布料设计俱是上乘,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徐平从腰带上找到一个小玉牌,其上龙飞凤舞的刻着“海宁”二字,镶以金边,中间打孔一条黄绳穿过吊着玉牌,“这样的硬件,就算是傻子估计也能猜出个一二三了。”远处湿漉漉的衣服泛着红光,在微风中轻轻拂动。徐平提绳将玉牌置于眼前,有些失神,“看来这次麻烦不小欸,她不知道挺不挺得过去。罢了,帮帮她呗,谁让我是个21世纪的三好青年呢?”

    徐平将玉牌放在怀里,双手置后撑地盘腿而坐,看着天上的月亮脸色变幻不定,稀嘘道:“莫名奇妙穿越而来,我自己都还自身难保。也不知道原主人为什么要自杀,有什么问题是一个刺客需要自杀来结束的呢?”想到未来可能遇到的威胁,无相功上面的文字就浮上了脑海,“天地有常,生发有序……”徐平不自禁地诵读了出来,待全篇完毕,体内原本居于丹田以及四肢百骸的内力一阵颤动,逐渐化为了一道道更加温和的气息。“咦?这个无相功,我算是学会了?”徐平自然发现了身体的变化,如果说下午是觉得空气清新,那现在就是仿佛每个毛孔都在高潮,他知道自己的内力有了质的变化。

    “这个无相功层次似乎更加高,比起息隐大法高到不知道哪里去,等下……我现在身体里全是无相内力,那我息隐大法练出来的内力不就没了,我还怎么催动月步,和清风行?”徐平突然感觉有点头大,本来还有几个技能傍身,除了月步,和清风行,息隐大法其实还有2个技能,根据前主人的记忆,另外两个技能分别叫风合身法,息隐,“这下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无相功有什么狗屁技能,我又不知道,这个转化居然是强制转化,太坑了吧。”徐平心中愤愤不平,他还想做最后的尝试,他尝试用无相内力按照息隐内力的路线运转清风行,本来不抱任何期望,也担心会出什么意外,他只敢拿出一点点无相内力出来试验。感觉身体渐渐轻盈了起来,徐平又惊又喜,几步跨出,风过耳畔振振作响。惊的是无相内力,无相无相,居然是可以演化异种内力,喜的是演化后的变种息隐内力,强度更高了。

    如果不是怕吵醒屋内的少女,徐平现在就想高声大笑。平复下心情,徐平为自己规划了接下来的人生路径,根据记忆,这个世界个人武力有很大的价值,武阶自高而下分为:武绝,武宗,一品,二品,其他。二品的基本要求就是能做到内力稍微外放,一品的要求是内力能大幅度外放,武宗则是内力体外周转无碍,圆融通透。至于武绝,这具身体的记忆似乎没有提到。徐平踱步前行,双手负后道:“根据无相功的特性,我目前最该做的是集百家之长,只要我内力足够浑厚,我可以模拟任何一种武技,任何一种内力,千般技艺加身,这世间谁能挡的了我?待此间事了,我得出去走走。”

    月色如水笼罩着树林的空地,一席白衣在其间变换身形,身影飘忽不定,或前或后或左或右捉摸不透,“风合身法原来是小范围的闪避身法,那息隐,大概率就是潜伏用的了”话音刚落,徐平就像水中鱼一样,悬停在了草地上,呼吸心跳尽皆微弱不可知,周身气息内敛,五感通明,“什么都好,除了动不了,说是动不了倒也不全对,应该还有可以改进的地方。”徐平从地上起来,这么折腾一下一个小时过去了,回到篝火旁,衣服已经干了。

    嘎吱一声,徐平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进了屋,忍不住嘀咕道:“明明是我家,搞得好像我是贼一样。”剥开黑帘,少女还在熟睡中,虽然盖上了被子,姿势却还是蜷缩着。徐平心生怜意,暗自思忖:看来还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丫头,不知道到底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徐平蹲下身去,看着她睡梦中稍稍皱起的眉头,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抚平,拨开散乱于额前的碎发,露出了少女清丽的面庞,不管几次看,都不得不赞叹上天的眷顾。徐平一拍额头,小声自嘲:“差点忘了正事。”又是一轮面红耳赤心惊肉跳的穿衣环节,徐平轻轻替她盖上了被子,准备退出去。

    突然手腕一紧,徐平被少女拉回床沿,“别走……”少女眼眸紧闭,小声嘟囔着,把头枕在了徐平腿上。徐平感受着少女起伏均匀的鼻息,无奈的摇了摇头,斜靠在床边支柱上,轻轻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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