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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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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怎么可能会是海王？

    天河之水，鸿毛不浮，飞鸟难过。

    钱多多发现自己泡在一条黑水河里的时候，差点就要窒息了。因为她正在下沉，水中仿佛有个什么东西在拖自己，她张嘴想求救，水就不断地往她的口鼻里面涌入。

    就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水下那只手一松，她往上浮了一点，头部终于露出水面，钱多多大口大口地呼吸。

    “该死！是谁？快给我出来！”明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她醒不过来，那种窒息的感觉特别真实，真实到好像真的有人把她拖到水里去了似的。

    她看到雾蒙蒙伸手难见五指的黑水河中，凭空出现了一个人，他躺在一块焦黑的岩石上面，懒洋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钱多多，你回来了啊，是来向我认错的吗？”

    他是谁？

    钱多多努力地游着，摆动双腿让自己能够浮到水面上，然而，水下那只手却仿佛并不肯放过她，每当她向上浮了两寸，又把她拖了回去，就像是猫捉老鼠一样，钱多多张嘴求救，又咕咚咕咚喝下去了好几口水。

    “救——”她朝岩石上那人挥舞着手。

    那人看着她，却仿佛无动于衷。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打开喝了一口。他叹了口气，周身弥漫着浓浓的黑雾。

    他站起来了，在水面上缓步向她走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他朝她递出一只手，高高在上的，如同俯瞰蝼蚁一般。

    钱多多想去握住他的手，但是……够不到！

    ——‘看着你的老情人就在面前，却不来救你，心情怎么样？’

    谁？

    谁在和她说话？

    明明没有听到说话声，可是就有一道阴冷的，如同毒蛇吐信一般的意志，传到了她的心里面。

    “看来，你已经把我们都忘记了。”

    水中传来一声哗响。

    她回头，想看看是什么，却突然被一只手猛地推到了一块大石头上面。钱多多的灵魂就像突然被人抓住，强行摁回了身体里面，钱多多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被拖入无尽的黑雾当中，场景已然变幻。

    四周一片荒芜，像是一片废墟——

    “这里，是曾经我给你建的魔国呢。”

    那人阴测测地笑着，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

    她挣扎着想摆脱束缚，但是没用，男人就像是捕食的大型猛兽一般，用爪子轻而易举地按住了可怜又弱小的猎物。

    被人死死地压着，心脏都快不能跳动了。

    “唔！”冷不防被咬了一口，钱多多仿佛听到了一阵吸血的声音。

    她浑身僵硬，无法动弹，却又伴着一股难言的受虐一般的颤栗与熟悉感。

    ——真是见鬼了，难道我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这不科学，上个月还做了详细的身体和心理健康检查呢！

    钱多多不信自己会有这种可怕的症状，直到那人把带血的唇覆到了她的唇上。腥红的液体入口，带着一丝涩然，他亲吻着她，却仿佛要把她像猎物一般撕碎，极度的缠绵中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意，令钱多多寒毛倒竖，浑身颤抖。

    “你离开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钱多多，你可真对得起我！”他像是呢喃一般，叫着她的名字，却让她捕捉到一丝难堪与脆弱，她忽然想看看他的脸！

    “不准回头，不要看他！我才是你最爱的男人！”

    钱多多被一个像炮弹般飞过来的男人，将她从正面压倒，扑在她的身上。而后背则是被另一个男人紧紧地箍住腰身，扣在怀里，不得动弹……这场面，哪里是混乱可以形容。

    然后他们拳脚相加地打了起来，特别凶残，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式。

    钱多多被男人的手臂死死箍住，起初以为这不过是个梦，可当不知谁的鲜血洒在她脸上和身上，热热的，她伸手摸了一把，不由惊声叫了起来。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救命——”她真的好难，好累好累，想醒过来，不要再做梦了。

    然后她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黑风卷走。

    再次睁开眼一看，差点吐血。

    像是一个梦中之梦，以为要醒了，结果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仿佛灵魂被整个禁锢住了。

    她这次被人锁在小黑屋里，手脚被捆住，床边坐着一个人，面容模模糊糊看不清。

    他背对着她，身上溢出一股又一股妖气。他的身后有九条尾巴，毛绒绒的，像莲叶上下摆舞。他忽然回头，瞥了她一眼。

    钱多多倒抽一口冷气。

    该怎样描述这惊心动魄的美丽，这不分性别的魅与惑？

    ——像枝头流光，似暗夜狐妖。如彼岸繁花，似芙蓉般俏，玉骨冰肌难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