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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人生若只初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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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暗夜杀手

    夜色如绸，一轮弯月悬挂在平静的空中，四周一片静默，遥远的海面上偶尔传来几声轮船的轰鸣声。

    几道人影从暗处钻出，疾步登上岸边的快艇，快速驶离港口。

    不远处停车场，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里，一名身穿警官制服的中年男子，对着监控屏幕上刚刚的那一幕，发出指令：“各单位小组注意，目标人物已经离开港口，现在收队安静撤离，等待羊入虎口。”

    指令发出后，并未带来过多的动静，只余几处集装箱上，微微有几道黑影浮动，随后湮没在黑暗中。而在制高点处的有道黑影始终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一般，任由耳麦里传来轻微的声响。

    如果那人还清醒着，并且足够细心的话，定会在制高点旁边的起重机架子上面，发现一道纤细的人影。

    明亮清澈的眼眸，嫣红微弯的唇角，皆隐藏于晦暗不明的夜色下，唯有那些在风中扬起的发丝，时刻昭示着她的存在。

    女孩抬手看了看嵌在皮肤里的控制器，手腕上的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接近于零。她平静地望着快艇离去的方向，如同随意欣赏一片风景，但嘴角的那抹弧度却变得愈发明显。

    “五，四，三……”

    她还未念到二，海面就传来爆炸声。

    “唔，计时还是有偏差呢。”女孩清润慵懒的声音略带些遗憾，但眼波无波无澜，始终如一。

    【大人，恭喜您，任务完成。】

    一道软萌小萝莉的声音突兀响起，而那女孩周围并未出现其他人，似乎这声音凭空出现却只能她一人能听见。女孩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这一切她早已知晓。

    她干净利落地从高架上一跃而下，打了一个哈欠，在黑暗中不疾不徐地走着，嘴里念叨着，似乎在和那道声音交谈。

    “去吃点好吃的，再回去。”

    【好的，大人，搜索到西南方向5公里处有家烧烤不错，正好可以当夜宵。】

    女孩轻轻揉了下肚子，声音平和却像是带着些许抱怨：“你家大人我晚饭还没吃呢。”

    【大人，那条街上还有家卖肠粉的百年老店，网评满分五颗星哦。】

    女孩舔了舔唇瓣，眼角微微弯起，状似无意地问：“哦，确定不是刷评吗？”

    【大人，那家百年老店阿宝已经替您去品尝过，软糯柔滑，鲜香可口，童叟无欺哦。】

    女孩又打了一个哈欠，心情颇好地随口说道：“咦，你什么时候旷工偷溜去吃的啊？”

    【嗯，那个，今晚的月亮挺圆的啊】那道软萌萝莉音略显结巴。

    女孩朝天空挂着的半轮明月，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说：“嗯，是吗？”

    她专注和看不见身影的那位阿宝谈论着美食，忽略了西北方大约1000米处还有一个人影。

    他微长的刘海遮住了面庞，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十分专注地看着热感瞄准镜中的身影，如同两个小时以前一样的专注。但就在女孩走到一处开阔且没有任何视线阻挡的地方，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不含任何温度的子弹，无声地越过寂寥的黑暗，射入女孩的后脑，伴随着子弹擦过头骨那微不可察的闷响，是一声清晰的物体的倒地声，但这些在空旷的港口，甚至不敌巷口的几声猫叫更引人注意。

    “Goodbye，零。”

    一声低沉的呢喃，沉寂于黑暗中，仿佛在这个夜里从未存在过，如同那花朵般美好的生命，消逝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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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番外：关于我，关于零

    我是一个杀手，一个始终没有姓名的杀手。

    我不知道我从何处来，也不知道我将归于何处。我只是在执行一个又一个的命令，如同一台杀人机器，如果，忽略吃饭睡觉这些人之常情，我想，我确实是一台机器。

    杀人会有快感吗？我不知道，对于一台机器，是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的。

    有一天，我接到组织的一个任务，杀掉近一年位于杀手排行第一的神秘杀手——零。

    关于零的身份，我知道的并不多，除了知晓那人喜欢杀国际罪犯外，连性别年龄都毫不知情。

    于是，我开始了漫长的狩猎。

    我蛰伏一年之久，将一个器官贩卖组织摸得一清二楚，甚至将首脑以及每个主要成员的生活线路都调查详实了，就等着零的到来。

    在那期间，国际上传来消息，零将一个制毒团伙的核心人物全部击杀，还将一个制造枪支的地下组织一窝轰了。

    看到那些消息，我并没有着急，因为我一直有一种直觉，那是属于“杀人机器”的直觉，零一定会来，我也一定会遇到。

    我一直等待着，等待着零。

    那一天，天气并不好，天空阴沉得仿佛要滴雨。盯了一夜的我，准备去咖啡店买杯咖啡醒神。

    早餐时间，咖啡店人很多，我安静地排队，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百无聊赖间，我下意识地再度看向窗外，想要将天空一探究尽。

    而正是这一刹那的回望，我呆住了。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孩，阳光般向日葵的存在。她当时坐在窗户边，棕色的头发在光影下，仿佛镀了一层光晕，她的嘴唇弯成一道很美的弧度，随着一小角蛋糕进入她的嘴里，她清澈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开心幸福的神情溢于言表，如同吃到人间至味。

    只在一刹那，我便收回目光，但是内心里，早已止不住地翻滚出千层浪。

    买到咖啡，我假装无事发生一般走出咖啡厅，天知道，我如何压制着心中想要和她打招呼的冲动。我很清楚，自己还在执行任务，尽管那个任务将于今晚，落下帷幕，但我甚至都不能回头，哪怕再多看一眼，只因，那是我不可违背的杀手准则。

    我安慰自己，也许尘埃落定后，会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