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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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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盛唐背影

    一千多年前世界的中心,毫无疑问是,大唐!一个强盛自信而又开放包容的帝国,引来万国来朝,商贾不绝。唐玄宗开元九年,在经历太宗的“贞观之治”、高宗的“永徽之治”、武则天的“贞观遗风”之后,大唐成为了一个国富民强的国家,文治武功在唐玄宗开元年间达至鼎盛。此时的大唐无愧于真正的盛世,典章焕然,文采风流,处处一片花团锦簇的繁华世界。

    满耳笙歌满眼花,满楼珠翠胜吴娃。

    因知海上神仙窟,只似人间富贵家。

    绣户夜攒红烛市,舞衣晴曳碧天霞。

    却愁宴罢青娥散,扬子江头月半斜。

    这是唐代著名诗人韦庄参加一场盛大宴会时即兴写下的一首诗,宴会的主人是当时朝野的实权人物镇海军节度使周宝,宴会的地点正是周宝位于镇江的府邸,此时府内正是好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各类宾客高朋满座,满耳的笙箫吹奏,满眼的花容月貌,满楼的红粉佳丽,佩戴着炫目的珠宝翡翠,无一不显露出周宝府中惊人的豪奢。雕饰精美的门庭,灯烛辉煌,像是红烛夜市一般。歌女们翩翩起舞,彩衣像牵曳着碧空云霞。轻歌曼舞,轻盈摇曳之姿毕现。周宝作为镇守一方的大将,却夜以继日、沉湎于歌舞声色之中。不过这也难怪,此时的大唐正处于千年盛世之中,不仅国力强盛,疆域辽阔,而且经济发达,人民安居乐业。

    此时,在千里之外的河南睢阳,睢阳太守许远府上,却是另一番景象,这里没有音乐,没有舞女,只有急匆匆的脚步声,下人们来回穿梭忙碌不停,生怕做错什么,只见许远站在院内,来回踱着脚步,一脸地焦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许久,伴随着一声婴儿啼哭,他停了下来,转身望向一间房屋,从里面跑出来一个侍女,兴奋地喊道,“老爷,夫人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

    许远高兴的猛一拍手,“好,太好啦!许家这回是后继有人了,哈哈。”

    “老爷,小少爷的名儿,您还没起名字呢吧?”师爷在旁边提醒问道。

    “名字我刚才就在想啊,自大唐开国以来,我许家世代为官,高祖父许敬宗,为太宗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后协助武后,高宗时官至右相,曾祖父许昂,任太子舍人,家父许望,官任右羽林将军,他们为大唐江山社稷都立下过汗马功劳,才换来如今这天下太平,我愿这盛世能一直繁荣昌盛下去,就给他取名许愿吧。“

    “许...愿,嗯,好,好,这个名字好”,师爷捋了捋胡子,略有所思地接着说道,“依我看,少爷将来也定是非同寻常之人啊。”

    “我只愿他平平安安过完此生就好”,许远面色难掩一丝忧虑,“虽说现如今天下太平,但是皇上开创了盛世之后,沉溺于享乐之中。没有了先前的励精图治精神,也没有改革时的节俭之风了。宰相张九龄堪称国之中流砥柱,却被李林甫谗害,取代了相位。”

    “唉,是啊,老爷不也因为上书替贤相张九龄仗义执言,从而得罪了李林甫,被贬至此,担任睢阳太守已然五年啦。”

    许远听完长叹一声,“算啦,过去的事不提了,个人的荣辱得失又算得了什么,我只怕现如今奸人当道,担心这盛世不久矣!”

    此时大唐自立国以来已经走过了一百多年,在经历前期的励精图治之后,此时的朝廷是承平日久,无为而治,玄宗也是丧失向上求治的精神,志得意满,开始放纵享乐,从此少问国事。俗话说,盛极而衰,而大唐的盛世也将戛然而止,一场孕育在盛世中的暴乱,使整个华北大地从高度繁华突然倒退了数百年,花团锦簇的繁华世界转眼之间成为悠远的追忆,一个看上去鼎盛完美的王朝瞬间千疮百孔。而这一切都是拜两个人所赐,一个胡人,名叫安禄山,一个女子,便是杨贵妃。

    安禄山之父死得早,他从小随母在突厥人部族生活。后其母改嫁于突厥将军安波至的兄弟安延偃。开元初年(713年),十多岁的他与将军安道买的儿子安孝节,安思顺、安文贞一起逃离了突厥,并给自己起名安禄山。长大成人后,安禄山通晓六国语言,当了个为买卖人协议物价的牙郎。父亲早逝,母亲改嫁,青少年的坎坷经历,练就了安禄山表面圆滑,内心不一的性格,以及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做事方式。如果按照正常发展,安禄山这辈子充其量也就是个在边境游牧民族之间做点买卖的小商人,但是那么极个别人就是运气好,安禄山怎么也想不到,他的一次偷羊之举,竟然改变了他的命运,不仅如此,此后的他竟然一路平步青云,屡得贵人相助,直至做到手握重兵,权倾大唐的封疆大吏。

    开元二十年(733年),已经是二十多岁壮年的安禄山,尽管长得身高体壮的,可是他不愿意干力气活,每天就在边境不同民族之间,相互兑换些物件,以此赚点小钱为生,动不动还在为吃饭发愁,甚至有时还会干点偷鸡摸狗的事儿,这不一天,他路过一家羊圈,看见主人不在,就像进去偷只羊,不料羊的叫喊声惊动了周围的人,大家就把他抓了起来,送到了当地的最高长官幽州节度使张守珪的面前,由于在唐朝羊属于重要财产,偷羊犯了重罪,按律当斩。张守珪拷问安禄山,准备乱棍打死,安禄山高声喊叫说:“大夫难道不想消灭两个蕃族啊?为什么要打死我!”张守珪见此人长得五大三粗,语言豪壮,就放了他,命令他跟同乡史思明一起去抓契丹族的活俘虏。安禄山生性骁勇,他和史思明每次出了边境都能够抓回契丹族人,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张守珪于是看中安禄山是个人才,就把安禄山提拔为偏将。由于安禄山生性机灵聪慧,又善于察言观色,渐渐得到张守珪信任,并收其为义子。安禄山自然深知张守珪是他命中的贵人,便极尽阿谀奉承,加之安禄山自小就巧舌如簧,整日里甜言蜜语哄得张守珪甚是欢心。

    开元二十八年(741年),在张守珪的极力推荐下,安禄山出任平卢兵马使。此时的他,已经成为了手握重兵的一方将领。短短八年之间,安禄山竟由一个偷羊贼一跃而成为了军队统领,这样的一飞冲天,震动朝野,也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他就是当朝首辅,宰相张九龄。大唐的地方主政官员,每年都要回京述职一次,张九龄决定趁这个机会好好考察一下他,于是他召见了安禄山,安禄山不明所以,以为当朝首辅看中他,就兴高采烈地来了,他眉飞色舞地讲着自己在边关如何接连打败契丹和奚,却不知张九龄已然看出安禄山不可靠,他看出了安禄山身上的桀骜不驯,诡诈狡黠。等安禄山一走,张九龄就对身边的人说道,“乱幽州者,必此胡也!”数年之后,此话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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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安史之乱

    上回说到安禄山表面忠心,实际早已心生反意暗地里准备叛乱,他看到大唐虽国力强盛,然而官场上下一片乌烟瘴气,已经腐败不堪,于是造反的念头更加坚定。

    造反这事儿要说起来可是个技术活,一旦起兵造反,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要么成功,要么杀头,没有别的选择,因此需要从长计议,好好谋划。

    安禄山在范阳州城北边筑起了雄武城,表面上看来是防御侵略,实际上是他用来储藏兵器、粮食做坚守范阳的部署,战马有一万五千匹,牛羊也相当于这个数目。

    此时的他一身兼任平卢、范阳、河东三大军区节度使,唐朝十大军区安禄山一人就管了三个,他计划拉上史思明的部队一起造反,这样单从兵力上来说,安禄山并不吃亏,甚至还占有优势,当然他也考虑到打仗光靠人多还不行,得有武将统领,文臣谋略。

    于是他把张通儒、李庭坚、平冽、李史鱼、独孤问俗罗致身边做幕僚,让高尚主持书记工作,刘骆谷留在长安当情报人员,安守忠、李归仁、蔡希德、牛庭玠、向润客、崔乾祐、尹子奇、何千年、武令珣、能元皓、田承嗣、田乾真,都是他从军队里选拔出来的将领。

    就这样,经过两年的精心准备,安禄山自觉已经差不多啦,他觉得还剩一件事要办。

    什么事呢?就是迷惑对手,这样造反才能出其不意。对手是谁,当然是唐玄宗及朝廷啦。

    安禄山越想造反,就越不能让玄宗觉得他想造反,这样成功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安禄山花了一年的时间去迷惑玄宗,他首先主动出击,亲帅十五万大军,去讨伐大唐的敌人,契丹和奚。

    双方鏖战数日,终于击破奚、契丹,并俘获了奚王李日越。玄宗听闻后大喜,这让他对安禄山越发地信任和倚重。

    但是玄宗禁不住耳边总有人提醒他,安禄山统兵过多,权力多大,迟早拥兵自重与朝廷分庭抗礼。

    玄宗听后也觉有理,他派中官辅趚琳去侦察,看看安禄山有没有谋反之意,趚琳接受了安禄山的贿赂,回来后大讲安禄山忠心耿耿。

    杨国忠又对唐玄宗说:“召他进京,他一定不会来。”玄宗于是下令召见安禄山,安禄山得信后立即从北方边境的驻地出发,只带数名随身侍卫,骑快马日夜兼程赶到了京城长安。

    一到长安,他就到华清宫拜见唐玄宗,乘机哭着说:“我是胡人,不识汉字,皇上越级提拔我,招致别人嫉恨,以致杨国忠想要杀我。”唐玄宗听后对他更加亲密宽厚,此后,只要有人说安禄山要造反,唐玄宗一定会大发雷霆,把他捆绑起来送交安禄山。

    安禄山自觉时机差不多了,天宝十四年十一月(755年),安禄山从范阳起兵造反,诈称奉唐玄宗旨意率领部队讨伐忤逆朝臣杨国忠。

    他率领各族骑兵、步兵十五万,半夜行军,黎明吃饭,一天前进六十里。

    决定高尚、严庄为谋主,孙孝哲、高邈、何千年为骨干。天下太平的日子长了,人们不懂战争就在身边,听到安禄山叛乱爆发,朝廷一片哗然,百官动荡,惧怕不已。

    宫廷的警卫部队都是由集市商贩组成的,根本不具备作战水平,只得打开皇家仓库拿出绫罗绸缎金银财宝召募兵卒。

    打仗,是个让军人内心纠结的事,除了那种天生的好战分子,一般来说他们也不希望打仗,谁不想天下太平呢,可是天下太平了,军人也就无用武之地了。

    真正的战士就是为战场而生的,他们流淌着战斗的血液,他们渴望奋勇杀敌建功立业,甚至青史留名。

    因此,安禄山起兵造反,他深知自己不能师出无名,叛乱也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嘛,玄宗对他那么好,要官给官,要钱给钱,要兵给兵,没有合适的理由面子上也说不过去啊,于是他声称要为国为民除掉奸相杨国忠,替玄宗清君侧。

    此时的唐玄宗可真是欲哭无泪,这么多年以来,从宰相张九龄开始,就不断有人提醒他,安禄山谋反那是早晚的事儿,可是他一直不信,还把提醒的人要么杀掉,要么送给安禄山处置;不仅如此,他还一手把安禄山打造成了最大的威胁,让安禄山手握重兵且全是唐军精锐,无异于养虎为患。

    当玄宗知道安禄山谋反的确切消息之后,自然悔不当初,愤恨不已。同时玄宗也心里清楚,经过这么多年天下太平,相安无事,内地早已无兵可用,所有能打仗的部队,都部署在边境,用于防守北面的突厥、东北的契丹和奚,以及西面的吐蕃,而这些军队之中超过一半都归安禄山和史思明统领。

    由于他们常年与契丹和奚作战,战斗力十分强悍,属于唐军的精锐部队。

    安禄山号令严厉,加上有一班以死相拼的将士,没有谁不是以一当百,朝廷军队碰上必然会吃败仗。

    可是谁也不情愿认赌服输,何况是创立了开元盛世自认为聪明绝顶的唐玄宗呢,他当然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江山拱手让人,此刻他像个押错宝的赌徒,他要拼命弥补自己的过失,做翻盘的最后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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