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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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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爸爸是植物人

    叶桑被解开束缚的时候，手腕和脚踝都被勒出深深的血痕，皮开肉绽的，因为整夜的嘶吼，喉咙已经很难发出人类的声音了，更像是濒死野兽的喘息。

    她泥似的瘫软在地上，快要死了一样大口喘气。

    齐涉的样子比她要轻松很多“搞搞清楚，我也是受害者。就算你第一次，也没必要喊成这样吧，小爷有钱有颜活儿还好，哪里配不上你这种十八线小演员，我都没嫌你，你还来劲了！”

    叶桑双眼充血，怨毒的像是要杀人。

    “别这么看着我，小爷会负责的，开个价？要不你以后做我的人，小爷绝不亏待你，不信你看我那些前女友们，哪个不是赚的盆满钵满！”

    她没有反应，扶着床腿艰难的站了起来，又因为双腿无力重重的栽倒，额角磕在床头柜上淌下血来也不在乎。

    真不愧是演员，虽然没说话，可不满意的情绪已经传达的十分到位了。

    “行！你硬气，也不看看什么年代了，你还是这个圈子混的，都算什么呀！大不了小爷我娶了你！”

    叶桑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她随手抄起桌上的玻璃烟灰缸，照着齐涉的脑袋就抡了过去，一下子就把人给打躺下了，她自己也摔了出去，倒在地上。

    齐涉捂着头，满手都是血，呼吸困难，声音都软了“靠！你这娘们疯了！”

    叶桑疯笑了出来，牙齿上全是血，也不知道是咬破舌头，还是伤了内脏。

    她吼出艰涩的声音“都算什么呀！大不了老娘给你偿命！哈哈哈！”

    八年后，当叶扬要写一篇名为《我的爸爸》的作文之时，他便听到了一个血腥残暴且少儿不宜的故事。

    “所以是妈妈一时冲动就把爸爸给消灭了？”叶扬眨巴着大眼睛呆呆的问。

    阿桑也不知道这孩子是随了谁了，明显不像她的暴脾气，和记忆中张狂讨人厌的齐涉也不太像。

    “你爸虽然娇生惯养的，可也没那么菜，一下子就没了。”

    “那他站起来反击了？你们又打起来，然后把他消灭了！”少年人的关注点总是特别的，反正她妈妈讲的故事也有点像是漫画，而爸爸有点像是反派,反派都要被消灭的。

    “倒也没有，他昏倒了，后来就成了植物人！”阿桑解释。

    “什么是植物人？”叶扬又问

    阿桑一指四婶儿养在阳台的绿萝“就是像植物一样的人，不能说话不能动，也不能吃饭什么的，还要人定期浇水！”

    “那我能去给爸爸浇水么？”

    “你爸在外国当植物，来回机票挺贵的，咱们负担不起！”

    “那我以后赚够了钱，就能去给爸爸浇水了？”

    “这事儿等你长大了再说。”

    四婶儿提着菜篮子回来，听这一大一小没正行的闲扯，气得鼻子都歪了“哎呀，小姐，你跟个孩子说那么多干嘛，直接说他爸死了不就结了！”

    “当然要说清楚，学校又不会因为他没见过爸爸，就免写这篇作文。”阿桑天真的说，往三十岁数的人了，也经历过不少的坎坷，但是大多时候她的视角尤其童真。

    可能这也是她能和叶扬相处很好的诀窍。

    “那你也说点体面的呀，像是牺牲的消防员什么的，也能得个高分，你年轻时候那些破事儿，他这年纪哪里能懂！”四婶儿老家也有小孙子，懂得不少小学生的功课。

    “得了吧，您快别糟蹋消防员了！”阿桑笑着揉了揉叶扬的头，他头发软软的很舒心“我可不打算瞒着他，能理解多少算多少吧，早晚有懂得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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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的爸爸

    齐涉今天很不爽，因为他要去某个贫困居民区的小学参加实验教学楼剪彩活动。

    实验教学楼是他妈捐的，但是他妈希望他能多和小孩子接触接触，早日冲破心理障碍，给他们添上个孙子孙女的。

    张助理已经去过几次，嘴里滔滔不绝的都是学校里孩子们逸闻趣事，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老板不想听。

    “齐总，有个一年级的孩子巨逗，我们那儿聊漫画，说黑寡妇，绿巨人，美国队长什么的基因改造，那孩子一本正经的说他妈也被改造过！”

    “嗯？他妈被哪里改造过？”齐涉终于产生丁点儿好奇心。

    “他妈妈被劳动改造过，后来我才听说他妈年轻时犯了点儿事儿，在里面呆过几年……”

    张助理笑的很开心，齐涉却觉得心里酸酸的。

    “也难为那样的家庭环境能养出如此阳光开朗的孩子！”

    张助理可算是逮着齐涉的笑脸了“一会儿到的早了，我带您先去看看那孩子，不是我瞎说啊，那孩子跟您长得一模一样，要不是您守身如玉的，我真当他是您哪个相好偷着生下来准备要钱的！”

    齐涉冷哼一声，想起自己少年时期恣意张狂，隐约有几分的感慨。

    学校的领导早早的蹲在门口迎接，虽然时间很紧张，但是张助理还是属意学校领导带着齐涉去那个小孩儿所在的班级参观，就为了验证刚刚自己说过的话。

    那是一节作文课，老套的题目《我的爸爸》，穿着浅蓝校服的小男孩儿用清清爽爽的声音朗读着。

    “我的爸爸在外国做植物人，因为飞机票太贵，所以我不能去看他，也不能给他浇水！妈妈说她与爸爸初遇之时都很年轻，也都很混蛋，她一时冲动用烟灰缸KO了爸爸，自己也付出惨痛的代价，后来想想，爸爸也没那么混蛋，更没那么菜，都怪过去烟灰缸的质量太好了……”

    同学被这另类的文风逗得前仰后合，老师知道叶扬家里情况不好，此时笑出来不合适，就使出吃奶的劲儿憋着。

    学校的领导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都等着金主爸爸的反应，再做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