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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公元316年,西晋灭亡。
公元317年,司马睿在江南重建晋室,史称东晋,自此华夏大地进入纷乱的东晋十六国时期,江湖也因此大乱。
公元393年,前秦第一宗门“及第门”趁后燕攻伐西燕,燕地内乱之际,联合其它宗门大举进攻燕地第一宗门“凤巢”,意欲了却双方多年的恩怨,并夺取凤巢之兵家绝学“百鸟朝凤枪”。
这一日,及第门门主第一空间率领及第门五位长老、若干精英弟子,及乾坤阴阳宗、落英谷、烟雨楼等宗门掌门、长老、弟子,来到凤巢所在的凤凰山,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对凤巢发动了进攻。其中及第门实力最强,负责凤巢东面的下山主道“青蓝道”;乾坤阴阳宗负责西面的“亮白道”;落英谷负责南面的“朱红道”;烟雨楼负责北面的“暗紫道”,而其它小宗门则负责山间各处小道,可真是天罗地网,势在必得。
凤巢虽设有九窠,分别为金凤窠、彩凤窠、火凤窠、雪凰窠、蓝凰窠、孔雀窠、鲲鹏窠、雷鸟窠、大风窠,但终因寡不敌众,被围困于凤巢圣地“朝凤台”。
朝凤台位于凤巢正中央,是由黄、青、白、红、紫五种颜色石砖砌成的一座高一丈,直径三点五丈的圆台。圆台正中是一块直径一丈的黄色圆石;圆石外围一圈由四块完全一样的,一丈宽的扇形石块组成,颜色按东、西、南、北分为青、白、红、紫四色;再外围一圈亦是由四块完全一样的,一丈宽的扇形石块组成,颜色也与上一圈颜色相同;第三圈,也是最外围一圈,由八块完全一样的,一丈宽的扇形石块组成,其中两两位于一个方位,颜色也与前两圈一样,分为四色。唯一有所遗憾的是,中间黄色圆石与东方四块青色扇形石块上有些瑕疵。细看之下,总觉得黄色圆石上有一条泛黑的斑迹,像是大地上有一条宽大的深渊一般;而圆石外围那块扇形石块似有永远擦不净的雨水斑痕,就好似深渊里的云朵有永远下不完的雨水;再外围那块石块上似有一根银色的绣花针斑痕;而最外围的那两块石块上似有一条木色的扁担斑痕,刚好连接着两块石块,就好似一根扁担挑着两块石块的担子,但绣花针斑痕和扁担斑痕的色泽又好似比雨水斑痕的色泽又弱上一些,就好似长年受雨水的冲刷,变得黯淡了一般。
此时,中间圆石上盘坐着金凤窠窠主金凤,也是凤巢巢主;东方外围两块石块上分别盘坐着彩凤窠窠主彩凤和大风窠窠主大风;而自彩凤开始,按顺时针方向排开,外围其余六块石块上分别盘坐着火凤窠窠主火凤、雪凰窠窠主雪凰、蓝凰窠窠主蓝凰、孔雀窠窠主孔雀、鲲鹏窠窠主鲲鹏、雷鸟窠窠主雷鸟,到大风围成一圈而终;但九人都气息不稳,似是受了很重的伤。朝凤台下,一群凤巢弟子背靠朝凤台而围,手中长枪前指,严阵以待。
第一空间站在东方及第门众人最前方,单手负背,道:“金凤巢主,凤巢大势已去,何苦还紧捏着‘百鸟朝凤枪’不放,不如将之交出,也好让我等替诸位将之发扬光大,也不埋没凤巢的声名!”
金凤惨笑道:“诸位一心要覆灭凤巢,我道诸位是为了了却两派数百年来的恩怨,却不料诸位竟是为了那不值一文的枪法,可笑,可笑啊!既如此,将之交给诸位又何妨,只求诸位放过在下的师弟妹们。”
彩凤、雪凰八人纷纷言道:“巢主师兄不可,我等愿与师兄共赴宗难,何必哀求这些唯利是图的小人。”
第一空间笑道:“金凤巢主你听听,非本门主不肯饶恕他们,是他们自己不肯饶恕自己。”
火凤怒叱道:“狗贼,你不得好死!”
第一空间道:“本门主好不好死,想必火凤窠主是看不到了。”
金凤道:“原来第一门主是来此逞口舌之利的。”
第一空间道:“本门主不与你们这些手下败将争辩,如今你们已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多久了,还是尽早交出‘百鸟朝凤枪’,本门主也好给你们个痛快。”
金凤道:“放人就给你,否则大家玉石俱焚。”
第一空间没有立即答话,暗忖道:如今他们已无力反抗,放与不放全在于本门主,不如先答应他,待他交出‘百鸟朝凤枪’后,再将他们全杀了,他们也无法奈何本掌门。
想到此,第一空间道:“答应你又有何不可,但你必须先交出枪法秘笈,本门主才会放了你的师弟妹!”
金凤笑道:“第一门主莫不是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吧,这等小把戏也想糊弄在下?”
第一空间道:“眼下走投无路的是你们,你没资格跟本门主谈条件。”
金凤道:“如此便是没得谈了?”
第一空间道:“你我两派恩怨历来以久,本就没有什么可谈的,只不过本门主想少费点事,故此才权且答应你,莫不是金凤巢主当真了?”
金凤怒叱道:“欺人太甚!”
第一空间笑道:“欺你又如何,你能奈本门主如何?”言罢,他神色一变,冷声道:“今日本门主不仅要欺你,还要杀了你们,至于枪法秘笈,本门主自会找到。还等什么,给本门主杀。”
及第门弟子一拥而上,乾坤阴阳宗宗主、落英谷谷主、烟雨楼楼主也纷纷号令自己门下弟子冲杀前去。凤巢弟子殊死抵抗,同时,金凤高喊着“九凤归一”手上结起法印,彩凤、雪凰八人也纷纷结印。在第一空间等人高喊着“后撤”的同时,一道九色组成的巨大彩色光枪“轰隆”一声落在朝凤台上,顿时整个凤巢都被耀眼的光芒的覆盖了,包括第一空间在内的任何人都睁不开眼,只能纷纷运功抵御。
待光芒散去,朝凤台已经完全没了踪迹,朝凤台周围方圆约一两里,都被轰出了个巨大的深坑,金凤、彩凤那些人更是连渣子都没留下,除了如第一空间这样的各门派好手和靠近他们的弟子,甚至连及第门、乾坤阴阳宗、落英谷、烟雨楼在内大部分弟子也都尸骨无存。
心有余悸的第一空间领略到了“九凤归一”的威力,更坚定了搜寻“百鸟朝凤枪”的决心,但却接连七天,都遍寻无果,只得悻悻而回。
……
时光荏苒,千百年弹指而过,凤巢和百鸟朝凤枪已经逐渐被世人淡忘了,而我们的故事却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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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耕
一场大雪刚过,万树千山犹如披了件银白雪衣,银装素裹,分外漂亮。
悠长古道上,五匹快马疾驰而来,为首的是一青裘青年,右手提了杆银枪,一副将士装扮,其后四人一字排开,俱是黑甲束身;所不同的是,自前至后马匹的颜色各不相同,前后青马和黑马的马身右侧都挂着面盾牌,马背上的甲士也都各自背着把大刀;马队最中间的红马右侧挂着箭囊,插着十数支箭,但其中有一支箭与其它箭支有所不同,箭尾无羽,马背上的甲士背着把大弓;马队后面第二位,黄马和甲士的身上都看不到任何武器,甚是奇怪。
临近岔路口时,青裘青年回头向后道:“停!”他左手拉住马辔“吁”了一声,其他四位甲士也都纷纷勒住马匹,五马又奔出数丈远才骤然停住。骏马似不甘停蹄,纷纷左右踱步,似要兜转,白雪铺就的地面又凭添了几枚月牙,青裘青年也不垂眼看它们,只是轻拉着马辔,眺目看着右边的山道。
青裘青年名唤青耕,父母早亡。他原名并不叫青耕,而是叫三哇子,一是农村娃,为了好养活,也就没费神起什么大名,干脆大名小名都取成一样;二是他小时候每次哇哇大哭时都只哭三声,便不再哭了,他父母也没有多想,就直接叫他三哇子。青耕这个名字是他师傅替他改的,他也问过他师傅,青耕是什么意思,他师傅说,遇见他时他师傅正在田里耕田,天色泛青,就好像马上就有狂风暴雨要撕裂天空落下一般,就叫他青耕,而在他的记忆里,也确实如他师傅说得那般。
那一年他十一岁,父母已经离世三年了,这三年来,他早已经学会了自理生活,虽还达不到自力更生,但替人洗衣服也能吃饱饭。这一日,青耕刚替人洗完衣服,挂上竹竿,一道闪电就撕裂天空而来,轰隆隆的雷声也随之响起,接着天色就变了,青的可怕。他知道暴雨将至,就开始把衣服收回盆中,准备搬回屋里,等天放晴了再挂起来晒。正在这时,一阵打闹声传来,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壮汉正在追打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这两人青耕倒也认得,那壮汉的家离这里不远,走过几个麦田,到了山脚也就到了,那小姑娘是这壮汉的女儿,可这小姑娘的母亲,青耕却从未见过,听邻里说是跟其他男人跑了,她父亲就把对她母亲的怨恨发泄到了她身上。慌乱中,小姑娘落脚不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手中吃了一半的馒头也跌到了地上,可她却顾不上疼痛,也顾不上后面追她的那个壮汉,更不理会馒头已经脏了,捡起馒头就大口往嘴里塞,看样子是饿坏了。可小姑娘才吃两口,壮汉追上来就对还没起身的她拳打脚踢,嘴上还叱责道:“你个赔钱货,事没做好,还吃这么多!”小姑娘也不哭闹,身上承受着拳打脚踢,嘴上却还在吃馒头。
青耕于心不忍,又想起她的孤苦,就丢下木盆,冲过去抱住小姑娘,把她护在胸前,道:“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那壮汉满脸不屑道:“谁知道她是谁的野种。你给我滚开,要不然老子连你一起打。”青耕决然道:“我不走。”那壮汉就又开始打他,边打边说道:“让你多管闲事!”青耕受了几拳几脚,身上虽然吃痛,都没有开口求饶,小姑娘吃完馒头,只是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青耕。
正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你这个姑娘,老夫买了。”青耕、壮汉放眼看去,只见说话那人正是住在山上的老人。这老人平时很少下山来,今日不知怎么就下山来了。壮汉急忙问道:“你能出多少?”老人道:“十两黄金如何?”壮汉大喜过望,道:“卖了。”老人给了黄金,壮汉欢欣鼓舞的去了。老人笑着对青耕说:“你很好,可愿拜我为师?”青耕问道:“拜你为师能吃饱饭吗?”老人笑道:“能。”青耕指着小姑娘道:“那我要她跟我一起拜师。”老人笑道:“当然。”就这样,他和小姑娘就随老人上了山,到了山上,看到田地里的锄头,青耕才知道老人刚才在耕地。
可后来又听他师傅说,之所以给他换名字,最重要的还是他师傅觉得三哇子这个名字太土了,不是干大事的名字,还不如叫大青,自此他师父就以大青这个小名称呼青耕。他也反驳过他师傅,说一个耕田的,能干什么大事?他师傅就给他讲耕田叟伊尹、钓鱼翁姜子牙的故事,可他虽知自己达不到伊尹、姜子牙那样的成就,但他和他师妹小青都爱听这样的故事。他师傅就训斥小青,说你一个女娃子,听这些做什么,又不指望你以后像你师兄那般封王拜相。小青就说了,女娃儿就没有封王拜相的吗,那武媚娘还当了皇帝呢?他师傅就笑了,说:“我们的小青长大了,还知道武媚娘的故事呢?”小青就昂首挺胸,像一只斗胜的小鸟,咯咯笑着说:“我以后要做武媚娘,保护师傅师兄。”他就轻轻拍了拍小青的头,笑道:“你一个丫头片子,还想保护我们。”小青就反驳道:“我是丫头片子,你就是黄毛小子。”他师傅只是看着他们打闹,一笑了之。
玩笑就是玩笑,小青自是没当上“武媚娘”,他也没封王拜相,只是混了个七品巡盐御史,还被调往偏远的磨儿勘府任职,自此与他师傅和小青分隔两地。他也写过几封家书回去,但两地相隔太远,且又不是有关朝廷的重要书信,送信人也不放在心上,这一来一回,短则半年,长则一年到头都收不到回信。自他担任巡盐御史这三年多来,他就只收到了他师傅给他的一封回信,信中让他不要挂心,路途遥远,让他不必经常惦记着回来看他们。他只道路途遥远,家书都耽搁在路上,就想着忙完这一阵,就向朝廷告个假,回去探望一下他师傅和小青。
青马甲士见青耕面生疑色,驱马上前,来到他左侧,问道:“大哥,为何不走了?”
青耕不回头,也不眨眼,只是沉声道:“事有反常!”
其他三名甲士脸色一沉,俱驱马来到青耕右侧或身后,黑马甲士问道:“哪里反常?”
青耕右手抬起,银枪遥指前方岔路口,道:“你们看那里。”
青马甲士望了望前方,只看见万物一片银白,地上除了他们所骑马匹的马蹄印,连个脚印都没有,一头雾水地问道:“那里就是个岔路口,有何反常之处?”
黄马甲士摸着下颔道:“大哥说得可是守卫布防?”
青耕点头道:“那两条岔道,右边就是去往盐井寨的,以往我们来此巡察,那里总有三四守卫,可以算作盐井寨的前哨,眼下却没有一个人影。”
这盐井寨原先只是一座荒岭,后来有一行商经过这里,见此处山脉地势极好,是大富大贵之地,遂决定定居于此,便开始修筑家宅。挖地基时,竟挖出了盐水,行商当即决定大挖深挖,没曾想这一挖便挖出了百十来个盐井,行商就此成为了盐商。可食盐利大,若不自强,势必会被眼红之人夺了去,盐商当即决定依附朝廷,并把尚未筑成的家宅改成城寨,这便是盐井寨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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