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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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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灵异
有没有灵魂?文艺些的说都有,植物,动物,甚至好的诗词,音乐都会被人认为是有灵魂的。更别说身为灵长类的人了。
科学的说法当然是没有,死与活本来便对立,死便死了,何来灵魂?如果有灵魂不得有地狱?天堂?
灯红酒绿的大都市的边缘地带是一个个小村子。这些小村子相比几公里外便寂静地多,那一盏盏灯光熄灭后就只剩下些风声,犬吠声。昏黄的路灯下一张废纸的飘飞带起几片小小的树叶。路灯旁的一棵树的阴影好像突然间沉重起来,一道人们不可见的透明身躯抬起脚从阴影中慢慢的将自己拔了出来。随着微风那拔出阴影的透明身躯飘动摇晃着,像是醉了酒的人一脚深一脚浅,到最后干脆开始飘了起来,快要飘过树顶的时候又像是被人死死拽着,并且身躯沉重了很多。
身躯由飘散状开始凝实,一点点开始拼凑五官,很平凡的一张面孔。然后路边的一一片片树影开始向疑实的身躯飞快地聚集,为它添加了稍显阴沉的颜色。这样的它更像是一道飘浮在树冠的人影,更像鬼魅。
他叫白垩,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明天他就要离开了,这些树对他已经没用了。到现在他也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会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成为这副模样,甚至不知道自己算是什么东西,人?不是!鬼?他也没见过,一个多月他也没见过跟他一样的存在。
一个多月以前的一个夜晚,大概是云比较密集,很难看到星星,月亮也时隐时现。一间逼怂的出租房里,一道阴影正在与一个横躺着青年重合,几分钟后阴影起身,好像想抬起脚却一下子飘向天花板,便直接飘了出去。阴影开始慌张起来,透明的手脚开始胡乱挥动,明显想要坠落回那间屋子。慢慢的阴影好像熟悉了怎么飘动,也不再手舞足蹈。它开始一会儿朝上一会儿朝下,胡乱飘了几分钟,最后飘进了出租屋里。它又朝横躺着的青年重合躺了下去,他还是没能起来,阴影开始着急地在屋里胡乱飘飞,时不时的躺下,最后便就那样躺着了,大概是等着天亮有没有人能发现他。
第二天,九点左右床边的手机开始响动起来,床上一道阴影快速起身,阴影头部稍稍偏转看着横躺着的青年,又扭过去看向手机,手机响了又响,始终无人接听让拨打电话的人失去耐心,不再拨打。手机停止响动后很长时间,阴影开始飘了出去。它好像青年一样飘坐在了阳台上,阳光明媚的一天,可他不能再正常上班了,他应该不算是人了。阳光透过阴影和窗户照在横躺着的青年身上,阴影飘动起手臂,他不怕阳光?
第四天,很少有朋友的他只能是失踪得够久才有人能发现异常,先是拍门声,几遍后才是撞门。阴影从木椅子上飘起来,它先飘出去看了看,又飞快飘回躺在了横躺着的青年身体里,尽管青年已经开始散发出一些臭味。门很快被撞开,一个身穿黑色警察制服的年轻民警走了进来,外面一个稍胖的民警将也想要进来的一对中年夫妇挡在了门外。年轻警察急步上前伸手探了下横躺青年的鼻息,再发现青年没有呼吸的时候又摸了摸青年的脉搏,发现青年僵硬的身子后,年轻警察直起身吸了吸鼻子。他先是皱了下眉头才摇摇头开始呼叫其他人,并通知法医。然后走了出去,看向同伴说了句“死了,得尽快确定死因,我已经通知其他人了,我们保护一下现场。”
阴影始终飘着,他看着他们确定着死因,确定死亡时间,看着他们运走自己的身体,看着一个个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他父母也来了,一对染了霜鬓面色有些黄黑色的中年夫妇,他妈妈一直在哭,泪水模糊在眼睛里,眼睛都红肿了。中年男人倒是没哭,只是双眼发红,在旁边站立很久,才开始收拾着白垩用过的日常用品。
火葬场上白垩又见到了自己,准确的说是自己的尸体。他愤怒过了,他大吼却无声;他大哭过了,却再没有眼泪。一团透明的只能在树的阴影中将树影当作身体,而且是在月光下。他绝望了,他看着那个小木盒子,他看着因为没有太多照片只能找了一张有些微笑的照片上的自己,他看了很久很久。
白垩没有跟着父母回家,因为他突然发现月光下的树阴对现在的他有很大用处,而且常在太阳下他会慢慢的难受由如温水煮青蛙一样的,时间长了会像被火灼烧,甚至有些开始消散。
这一呆便到了现在,白垩从树阴中开始向上拔高,升向高处。
一间工厂里工人正在忙碌着,一个工位旁边的阴影突然沉重了些,一个白垩看着陌生的年轻工人做着他以前的工作,其它一切如常。时间过去,一切便都不在留念。
他到家了,看着自己那个土坟,石头堆彻,上面盖着厚厚的土,阴影飘动错乱了些。
家里他父亲坐在老旧的沙发上,很是佝偻,母亲在里屋躺着睡着了。他就飘在一个小木扎上,很久很久。
然后人们生活继续,白垩便只能那么飘着,那么看着,也想着些奇怪的想法,毕竟现在的他便是个奇怪东西。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是除夕。本是高高兴兴的日子,可今年沉重很多,叹气声代替了往年的欢声笑语。母亲念叨着“那个多夹点,那个,还有那个,,,你哥喜欢吃。”<习俗里除夕会为死去的亲人摆一桌贡饭,每个菜取一点〉半个多小时过去,本来很丰盛的晚饭,父母亲吃得都很少。饭后,母亲收拾完屋子回里屋捂着被子便开始哭。还是那个沙发,佝偻的身影抽着烟,时不时重重的叹口气。还是那个小木扎,白垩飘着,看着。
不管是欢乐的日子还是沉重悲痛的日子都过去得很快,时间抹去了悲伤,也带走欢乐。
又是一年除夕,母亲还是张罗着一桌丰盛的晚饭,父亲也忙里忙外着。只是晚饭后母亲不再去捂着被子哭泣,父亲不再叹气抽烟。他们坐在那儿说着一年的收获,那里有什么需要,那里又要怎样了,只是时不时会沉默一下。那个小木扎还在,白垩还是在那儿飘着,看着。
第二天,白垩再次飘到那个土坟旁边,土上已经长了满了野草。当然,被修剪得很整齐,白垩背对它坐了下来。说坐其实一直都是飘着,他再想自己应该算什么?坐了一天,起来飘回家。他要离开了,只是不知怎么告别?在屋外他飘了很久。
喜马拉雅山一片片雪白的山顶,白垩飘飞着,他来看看世界第一高峰。活着时见不到,也走不了,如今这副样子正好到处看看,毕竟这也算是他不多的梦想之一。最高的地方他看到些人,一些攀登者。白垩将自己拉抻,让自己变成一条细长的线,算是一种放松的乐趣。
纳米比亚的骷髅海,魔鬼城,百慕大魔鬼三角,勘察加半岛死亡谷,自杀森林,娃娃岛,巴黎地下墓地,三宅岛,加利福尼亚州温彻斯特神秘屋,阿克斯胡斯城堡,,,
他将这世界最诡异的,最可能有跟现在的自己一样生灵的地方都找了一遍。甚至小说中最可能穿越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且有意思的事物。现在的他在大海上,他好像有点迷路了,本不该也不可能这样。
“这世界很美,很大,可与现在的你有何关系,死了,你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
“我怎样再死?!我试过了,现在不会死!”
“冷静,先想想,白垩你可以的!”
风暴起,巨大飓风卷起龙卷,闪电铺天盖地,这一片天空像是被掀走一角。大海的天气便这样说变就变,白垩被闪电辟开,阴影分成无数块,然后又流动着汇合在一起。被劈醒的白垩开始向昏昏沉沉的天空飘去,辩别着方向开始飘离那片海域,他身后闪电继续落下,飓风继续肆虐。
今天的月亮特别圆,白垩又回家了,小木扎已经不见了。父亲的背驼了,母亲头发已经花白,唯一好的是弟弟妹妹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照顾父母了,他飘了很久,这次离开应该是永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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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初到
一层层乌云从天边开始压下,闪电撕裂云层落往远方。一棵棵大树撑着天空的乌云,树下灌木丛生。无数真蕨中间探出一只猎犬大小的生物,它前肢短小,后肢粗大,如袋鼠般人立而起,如鳄鱼般的头部,两排锋利牙齿紧密分部着,长长的尾巴轻轻的晃动着,全身尤如披了一层层厚厚的甲冑。灌木又是一阵阵晃动,一群同样的生物从里面窜了出来,当先出来的偏着头仔细听着什么?
第一只出来的便是白垩,他现在是这只队伍的队长。时间回到十几天前,按太阳的升落为一天计算天数,当他从沉睡中醒来,用尽力气冲破包裹着自己身体的壁垒,一个回头,慢慢的睁眼,朦胧的视线里一块一块如放大的鸡蛋壳的东西散落在那里。然后,闭眼,再睁,清晰了,再闭眼,再次睁开,还是那些大大的蛋壳,嗯!先算是蛋壳吧!他从里面出来的?应该是了!刚刚用尽力气时还听见什么破碎的声音,惯性的想要挠挠头。嗯?怎么碰不到头?这么短?思维终于从所见到转变到所触见,短小的手臂;三根手趾,细长如放大的鸡爪,,,思维开始发散,白垩发现自己在灵异的阴影状态的时候的一些能力还在。阳光透过密集的草丛撒下的光斑开始无规律的变化,准确的说是阴影部分在变化,阳光还是那些阳光。白垩很快用阴影为感触,大概的弄清楚自己的模样,恐龙?记录片里的恐龙跟现在的自己一模一样,思维有些许混乱,惊奇,上鳄轻轻的碰了碰下鳄。痛苦?有的;委屈?有的,,,白垩想叫两声,可张了几次嘴,除了轻微的斯哑他没有叫出什么声响。他倒了下去,很长时间才用尾巴拍打一下地面,像一只犯了狂犬病的狗。
日落日升,白垩颤颤巍巍的翻起身,腿麻,右爪子也麻。为什么起来?肚子叫的,比闹钟还好用。想死?痛苦?嗯!那是昨天的事情,饿死这种情况还是不要有了,毕竟谁饿谁知道。
白垩看了看那几片壳,眼睛有些发亮,小粗腿快走几步,小爪子一叉,上下鳄一张,嚼得飞快,下咽的时候有些困难了。他转了转头,又嚼了一次。嗯!还是咽不下去。谁说龙都会吃壳来着?难道恐龙不是龙?歧视!?
白垩又朝前走了走,他有了新发现,一些大蛋,好几个呢!等等:“这么远?好像小些?我跟他们是一起的?”这么想着的白垩小跑到蛋旁边比了比,吐出了嘴里的壳。低着大脑袋很认真的对比着壳的颜色,“碎片白点?这蛋壳有些暗,没有我的白,,,”“咕噜,咕。”肚子的响声拉回了认真看壳的白垩。他又迈动起小粗腿向前走去,刚刚他想过要不要吃了这些蛋,这是最近且最不用付出什么便能得到的食物,可以很好的吃上几天了。在他对比蛋壳的时候这种念头闪过好几次,兽性,还是说人本来就会吃除了自己同类以外的任何可吃的东西?本能吧?白垩有些不确定的摇晃着离开,它们的父母把它们藏得够好,够安全,除了没有食物。但从他出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一天多了,它们都不曾回来过。这是正常的吗?第一次做恐龙的白垩没办法判断,他现在只能出去找食物。
很快白垩便来到巢穴边上,说是巢穴,其实只是个大土坑,只有那些蛋旁边有些干草防止它们可能存在的滚动而已。一棵棵大树的树干遮住了土坑,树干旁灌木丛密布,几个大块的巨石堆放在树干旁从而形成一个隐秘的角落。
白垩艰难的开始往坑外爬去,土坑,石块都是阻碍,他爬得有些无力,身体上无力的他便开始思维上的浮动。那个回去吃蛋的念头又升了起来,正在这个念头要占满整个思维世界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树影沉重了许多,不对!不是树影?长在上鳄的眼睛让他不用抬头便看见了那只庞然大物,巨大的头,两排有他小粗腿大小的牙齿分布在上下鳄,大小不一。他记得他看过的记录片上介绍这是对付猎物时有准确的分工。然后是巨大的爪子,尖端部分像是钢铁打造的钓子,漆黑,锋利。想象中它那粗壮的后肢正支撑着它像巡逻一般向前走着,巨大的后尾时不时拍动着树干,毕竟不间断的声响中有那么一两声很响的声音。响声渐渐的远去了。白垩才将视线从那些间隙中抽回继续往外爬着,他将所能掌控并可以作为触感的阴影朝一个方向廷展出去。然后,如雷达般画着圏,二十米距离,阴影现在所能达到的极限。这能有效的避开一些危险,也能更快确定食物的大概方向。
氧气充足,所以树木繁胜,灌木丛密布。好容易爬出安全屋的白垩开始细细打量四周,和阴影触感进行对比,人总是更相信自己的视觉而对其它都保持一种怀疑态度。灌木丛里爬着些虫子,白色,肉感十足,多节,一环扣着一环的模样。有些花朵,鲜艳夺目,远处几个果子半掩着。土地潮湿,一片片积水处与干地相接,一个坑洼处几棵蕨类植物被埋了进去,正在慢慢的与泥巴较劲。坑洼有好几个并向一个方向无规律的延申,应该是刚刚那个大家伙留下的,这货走路专踩坑去了。
他的目地是食物;果子,花朵,干地上还有些带壳坚果一样的东西,离得远了些看得不太清楚,这也可以是食物,甚至刚刚他还有吃那几只虫子的想法。
白垩直奔果子而去,果子比其他东西要好得多,他饿极了,没发现果树旁边无虫,树叶茂盛很多,小树下也无其它植物,湿地也离得稍远,显得小树孤零很多,大树的阴影遮挡所有阳光,它便像是阴影中的捕食者。很快白垩便到了小树旁,迫不及待的用下两只小爪子捧下一个果子从侧嘴边塞了进去,囫囵一下便吞下一个。
就在白垩准备吃第二个的时候,异变突起,无数树根从土地中突起,有的向白垩缠绕过去,有的如一根根钩子,或刺,或勾。树上的其它果子除了还有两个是真实的在树枝控制下远离白垩以外,其它的果子如蛇头一般激射向它的猎物,果子张开露出里面的两排倒刺。
白垩没有呆立在原地,刚刚接近小树时他的触感便有奇怪的感觉,二十多年在地球晃荡,虽然是灵异的阴影状态,但该有的防备心还没全部消失,阴影触感瞬间收缩,变成以他为中心的球状阴影物。
果子,树根,还有一片片开始不自然腐烂的树叶,都如陷入泥水中,速度被极度放慢。白垩立在阴影中感受着土地下方更大力扎进阴影中的树根,他上下鳄错了错,朝上一跳,借力向地面跺去。在他向上时无数枝条开始加速往里陷入,跺下的力通过阴影传入地下,树根讯速朝四方扩散。
白垩借助这一瞬间的时间向外奔去,可他毕竟刚出生且不熟悉恐龙身体,所以阴影的操纵没有发挥太大效果。刚吃下的果子让他血液开始有些发热,而且他发现饥饿感消失了很多,但这种发现对现在的情况已是无用,龙生又快要结束了。恐龙世界有这种东西,纪录片?果然只能看看就好,时间跨度太长,人类根本想象不到啊!他思维又散乱了。
包围圈收缩加快,更多的树根破开泥土,向阴影球内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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