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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楔子·初

    一股厌恶感,从嗓子眼萌生,毫无征兆,这种感觉使我难以喘息。加之,用满是细菌垢物,才刚松开鼠标的右手,将下颌处的一颗微小脓包挤破,手上的毒素灰尘如寄生物般涌进我的表皮里皮,浸透在血肉之中,恶臭、肮脏,一切如沆瀣般开始涌入我的身体。

    可是,之前的恶心感,与上述无关。上述的一切不过是平常中最正常不过的行为。接着,还在熟练打字的左手停了下来,汗渍与键盘中万千不知名的毒虫交融、混合、搅拌,左手开始轻触那右手破裂的伤口,另外一种毒,此时,亦悄然潜进我的身体,令人作呕,却毫不自知。

    可是,之前的恶心感,依旧与上述无关。我只是被压在这里了,说是压,可身上却没有什么重物。的确,我随时可以正大光明地离开。但,有一个问题困扰了我:然后呢?在不知道然后的情况下,我没办法舍弃已知,盲目追寻什么。最后的最后,我将方才经历的所有难受归咎于恶毒的垢物,也可以说是外界。

    依旧在浏览着不知名的网页,倏然间,一张人体头颅的构造图映入了我的瞳孔。这张复杂纹路的平面图让自己感到恶心。

    如果,只是说如果,真有一颗赤裸裹着鲜血的大脑,置在眼前,那我一定会将长久苛守的繁文缛节都抛开,像困兽一般,呕吐之前喰下的食物,胃液、口水,随着唇周倾泻而出。

    这一切只是想象罢了,倘若真的发生,情节必会更加严重。而如此令人作呕之物,竟存于自己头颅之内,那里是领航生命的至要之所。甚至比心脏、肝、胃、脾、肾有用得多。同时,那里也是物种超越界限,寻求未知的关键。只是,他凭借其专长,克制物种的思想,将一切污秽肮脏归罪于其他。而它,则成为生命最圣洁之所,最不可侵犯的领域。它依旧平静着,就像是站在一切的制高点,审视其他,以严酷的态度告诉其他:我们不同,循之可知,皆是异处。

    只是,它不知晓的是,它与其他众物都一样,而那又是某物站在另外一重制高点看到的。各处皆由恶毒所侵,而外光洁。

    说到这“恶”,我不禁想起几日前翻阅书籍时看到的一种猛毒——邪魄罗,最让我讶异的是书中对其的记载时间,清清楚楚地写明,是第三文明。

    而当下我们所处的世界则被定义为第五文明。存在于第三文明的事物居然能够跨文明记载。

    这里,首先得考虑到一点,并非所有文字都是有共通性的,唯一确定的是第三文明确实拥有属于它的文字,但根据物种发展的复杂性与多样性,可以很清楚地明白文化也会存在差异性,并且这是一种从发展起先就必定会存在的差异,接着,在演替的过程中,差异会愈演愈烈,直至在呈现于当今世人眼前时,变为两种完全不可归为一类的东西。

    但事实上,一切偶然都是必然的产物。正如,文字就是必然的,它是有智慧的物种在发展到更高级阶段时,必须使用的便利之物,没有高程度交流能力的种族,哪怕其本身足够强大,也会消泯于时间,而曾经统治的辉煌在数十亿年来看,不过是一粒尘埃。

    但以上,并无法确切地说,第三文明流传的事物就无从被认知。

    个性存在的前提是共性,任何事物都是共性和个性相互依存的结果。当充分认识到共性时,模糊的个性也会随着各种毫不相关的线索不断被挖掘。

    当然,这种跨文明的认知难度是极高的。不过好在被记载时,所谓的科技水平处在非常成熟的阶段,才将这繁多的信息完整地保留至今,在跨越两次世界毁灭后,仍旧传递到了世人眼前。

    最终,认知的任务则是交给了现在这个文明,经过无数考古研究者夜以继日的摸索,一些可以第五文明下的人类,所能认识的文字,便出现了。

    古籍中是这么记载的:

    邪魄罗,一种奇毒,亦被称为毒灵、灵长类杀手,其存在的根源无法被追寻,毒本身具有生命以及意识,它是以“灵”的状态寄宿在宿主身体中,会不间断地折磨宿主,而以其痛苦为食来保证自身的生存,且这种毒只会寄宿在智慧程度较高的灵长类体内。

    邪魄罗会用灵力形成的无形之手揉捏宿主们的心脏,让宿主体会到心脏即将裂开的苦楚,直至失去意识。

    但邪魄罗不会主动夺取宿主的性命,只会在宿主失去生命迹象时,到达周围其他灵长的体内。若周围存在百数灵长类,则邪魄罗会分裂成百,分别住进各个宿主体内。

    故,毒灵本身是处于一种不断增长的状态。

    在感叹毒灵神奇的同时,也不由得瞠目于其残忍,尤其是它的增殖方式,无差别地进犯灵长类的身体,不愧其灵长类杀手之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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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楔子·续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境中,我身处于一片黑暗之中,脚下感受不到有实质地面的存在,就像是整个人都浮在半空。

    空气异常的稀薄,若旁再多出一人,我真怕他会抢走我的氧气,导致双双窒息而死。

    渐渐地,黑暗逐渐褪去,双眼已经可以勉强看到些东西了,由黑转灰,再继是能看到星星点点的阳光刺了进来,极彩色也在此时渲染了整个空间。

    周围的事物由朦胧变得清晰,我身处在高楼耸立的城市里,这是一座陌生的城市,我印象中从来没到过这个地方。

    往来行人纷纷,甚至已经可以用拥挤来形容,恢复视觉后的第一印象就是不断被推挤着。

    这里虽说是城市,但却和我现实所居住的城市有很大的差别,行人中不乏有一些依靠齿轮运转的物种,还有很多兽人,又或者说是亚人,这就是所谓的异世界吧。

    光顾着观察周围的环境,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在这里究竟是以什么面容存在着,立即借助从身边缓行而过的机械生命的金属外壳看了眼,庆幸,是我本来的模样。

    尽管周围的事物已经极其清晰了,可那股内心深处长久酝酿着的混沌感,根本就没办法消除。

    所以,当时在梦中,已经大概明白,自己此时一定是身处梦境了。

    抱着冒险与探索的心情,在这座陌生城市里彳亍,视线随着不断地扫射四周,不禁心生感叹,这里的科技程度真的是高到难以置信的地步了,除了完备的人工智能技术,各种新颖事物也都超越了我的认知。

    周遭有无数奇形怪状的摩天大楼,竟然可以如此安稳地矗立。

    在我印象中,这些建筑必定会因为设计结构的不合理以及一定的材料内部黏合性,其设计图纸都不可能出现在白纸上。

    在感叹建筑的同时,头顶上方大概百米的高度有一座若隐若现的浮楼,就像是无视重力一般浮在空中,呆滞地望着它不到十秒,就突然消失在了眼前。接着,过了一会,又兀地一下闪现出来了。

    分不清究竟的我,开始仔细盯着它看,发现浮楼的楼顶四角,与其他高耸建筑物的尖顶被一根远看时细如发丝的光绳连接着,而浮楼底部的四个拐角则是与其他大楼的底座相连,就像是一座被囚禁在空中的牢笼。

    接着,将目光移回前方,才发采用现这种模式的建筑,完全不止一个,甚至整个城市随处可见。

    说也奇怪,尽管些许建筑物极高,但始终没有插入云霄的感觉,望向远际的天,才蓦然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一片云,如果仔细观察,天的颜色也稍稍不同,与印象里的相比,这里天色好像更深沉一些,就像是被一滴浸透于清水的墨汁覆着。

    沿着街道往前走去,行人所用的通讯设备,从外观看,是和手机一样小巧方便的事物。

    街角的餐饮店中,大家用的也是类似笔记本电脑的办公设备,这倒与我所处的世界一般无二。

    这么走着,也不知自己所处的现实中过了多久,可能因为不是噩梦的原因吧,自己竟不舍得出去了。

    以前意识到自己做的是清明梦时,尽是些噩梦,梦里的自己总是受着百般痛苦折磨,最后实在难忍无奈,选择在梦里轻生,而后半夜惊醒,回到较为安定的现实中,再复睡去,抵达下一个梦乡。

    当然,这些梦的详细内容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只记得最近的那一次,竟让我觉得可能再也出不来了,不过后来,也不知道在梦里面经历了什么,还是平安地回到了现实。

    恍惚之间,我早已脱离了繁华的城区,眼前是片一望无际的草原,而在我视野的极尽处,却有一棵参天大树,比刚才那些数百丈的摩天大楼还要高耸。

    带着好奇的心情,我向巨树靠近着,而随着距离不断地缩小,巨树旁边的那些平房小阁,也出现在视线之中了,只是此时,自己的身体好像也发生了一点变化,模糊地感觉到自己变得更加轻盈了。在和煦的微风之中,竟有种凭虚御空之感。

    在前进到某一个点时,突然察觉到身体的异样,低头下望时,衣服随着整个身体好像变淡了些许,但又还没到完全透明的程度。不

    知所措的我依旧选择往巨树靠近,总觉得,身体上方才发生的这些改变都与周围的环境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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