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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出世

    苍茫灵山，云雾氤氲。

    北漠极南之地，仙气缭绕，青天碧水，耀阳暖照，金光绚烂。

    无尽的藤蔓似蛮龙般粗壮，蜿蜒的身躯盘踞十方天地，隔绝了世界。

    泉水叮咚，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鸢鸟盘旋，似九天真凤穿梭虚空。

    洞泉之上，凤羽之下，群山诸峰如众星拱月般环绕成群。

    一座苍茫灵山巍峨屹立，烈阳斜照，折射无尽的光华。

    八根擎天大柱深埋黄土之中，柱高千丈，似欲破碎云霄，立顶天阙。

    神柱刻有玄妙的符箓，神光璀璨，熠熠生辉。

    左侧四根神柱漆黑如墨，右侧四根似象牙般纯白。

    神柱高耸入云，上面悬挂了八条灰白神链，彼此交织在中心，细细看去，竟是一个少年！

    少年黑发如瀑，脸色白皙，双眸紧闭，他高悬天际，没有衣物的遮蔽，肌肤温润如玉，洁白无瑕，仿若谪仙临尘，纤尘不染。

    此刻，青鸾在天宇翱翔，盘旋在少年身侧，它高昂凤鸣，传荡苍茫山岳数万余里，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忽然间，少年似被凤鸣唤醒，睁开眼眸。

    一白一黑！

    左瞳缥缈如云雾，右眸漆黑似深渊。

    少年仰观天穹，颔首俯察万象，他的薄唇微微挪动，黑发在半空漂浮，气质出尘，仿若不食人间烟火，道：

    “我是谁？我在哪？”

    忽然间，双手手背闪烁亮光，光芒刺眼。

    等寸芒消失，少年才发觉手背出现两个小字。

    苍凉遒劲，隐隐透出一股荒芜而悲沧的气息，好像穿越了亘古，万千生灵在这股气流中生灭交替。

    “符九？这是我的名字吗？”少年低声呢喃，发出梦呓般的声音，清脆中带着一丝怅然。

    “你是让我下去？”青鸾振翅高飞，不知何时它已经落在符九的脚下，让他有立足之地。

    符九双脚开立，牵引了四根锁链噌噌作响，他眉梢微皱，深吸一口气，欲将脚上的铁链拉断。

    可惜体力单薄，无济于事，点点鲜血随之滴落，染红了青鸾的背脊。

    符九不甘心，灼热的痛感让他格外清醒，虽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眼下一定要离开这里。

    红芒闪闪，血腥味在云端飘荡，他坚毅的脸庞专注脚下的四根铁链，任由鲜血流淌。

    刹那间，点点神芒闪耀，符九的肌体轰然散发无尽光华。

    双手的文字传荡一股玄妙的气流，顺着四肢传回了天阙神链，宛若古佛敲钟，不断地颤动着，颤动着...

    不多时，八条神链好似破碎的水晶，随之化作齑粉飘散在青天之下，虽只有黑白二色，却因耀阳的挥洒，绽放点点异彩流光。

    符九挣脱铁链，稚嫩的脸庞露出欣慰的浅笑。

    他俯下身，趴在青鸾的背脊，眼波流转炽热的喜悦，道：

    “小鸾，我们走！”

    不多时，一人一鸾，安稳着落。

    符九亲昵地抚摸青鸾，目送它振翅高飞，消失在天际，随之在洞泉稍稍淋浴一番。

    他剑眉星目，有出尘之姿，具灵慧气韵，纤尘不染，点点华韵在肌体流转，尤其是一双异色的黑白瞳孔，令人难以侧目。

    符九身披兽皮，打着赤足，悠悠行走在苍茫群山之中。

    仙气氤氲，怪石嶙峋，溪涧长流，古木蔽日，仙藤成桥，架在各座巍峨山岳之间，成为通路。

    徐行数十里，符九走的有些疲倦了，脚上虽然穿着古藤编制的草鞋，但效果不佳，殷红鲜血溢散而出。

    符九并没有在意，他现在只想离开这片苍茫天地，探个究竟。

    群山诸多，山岳高耸。

    天穹上的明月已经起伏数十次，星辰依旧璀璨，符九靠着星光指引，跋涉数百里，昼夜不停。

    金光普照，一缕暖阳铺洒在山林之间，他看见了出口。

    古藤缠绕，磐石横挡，斑驳的裂痕刻下岁月的印记，仿若经过数万年的更迭。

    幽幽古韵好似遮天大手笼罩天地，符九仿若感知到万年前的古圣踪迹。

    旁侧的碎石堆若小山，鲜血淋漓，但血芒已逝，应该是很久前留下的。

    “有人来过这里，但为何又封住了？”

    符九踱步而行，搬运面前的石块，但碎石太多了，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