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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东城中学

    网上一般认为女生的青春期在11岁到~14岁，男生的青春期则是16~18岁，以前金布只是觉得这句话不过是一句除了考试就没有其它用处的废话。

    后来的他在一个充满鸟叫与绿头苍蝇的地方，嘴里含着山椒味鸡脚，看不远处农家包心菜地上胡乱扑腾的白色蝴蝶，想到这个以前试卷上从来不考的冷门知识点，吐出鸡脚的骨头的同时也蹦出几个脏字。

    没人能听见他骂的什么，回应他的也不只过是几声不同的鸟鸣。

    08年的地震，对金布而言就是多了很多意义不明假期，太阳高照的中午，公交站牌下的小个子单纯的认为地面的晃动不过是辆很重的车跑了过去，那时的他还没在新华字典里翻到过地震这个词，依旧坐上去往学校的五路公交车，公交车跑得飞起。

    模糊的记忆里，那天街道上都是人，自己没能进到学校，校门附近的冰淇凌从以前的5毛便宜成3毛，等了很久回家的公交车一直没来，头一次在夏天的中午看到那么多人顶着太阳与高温在外面呆着，老人不停的晃动手里的蒲扇，熟悉的阿姨没像往常一样让金布到店里躲太阳，带着金布和她女儿在外面站着，女孩白色的体恤上一个不知道名字的兔子在上面傻笑，紫色白色条纹相间的吊带裙，胸口挂着一把大大的钥匙。

    金布也一直想要一把家里的钥匙，每次回到家，外婆不在的话自己只能钻狗洞进厨房。外婆家的房子和周围的房子比起来老了很多少岁，金布喜欢的是外婆房子周围种着橘子橙柑和青梅。后来离家在学校寄读的时候，金布知道了他更喜欢甜的橘子。

    金布上的第一所寄读学校被他称做过垃圾学校，两个表姐，一个表哥都把青春赌在那所中学。可惜他们得到的回报就只有一本大红色的初中毕业证。家中的长辈一直恐吓金布不认真读书将来就只有去那所中学，不懂事的金布为了表示决心，声称一定不会去那所垃圾学校。

    前两年的那次震惊全国的地震，让表姐母校成了危险建筑。新校区在城市另一方拔地而起，学校的各种承偌足以让金布顶着被父母长辈笑话的压力下在志愿上写下东城中学四字。金布想要体验新式教育。在金布看来以前的城南中学和现在的东城中学就不是同一所学校。

    被父亲用摩托车载着大概10多分钟后，金布抵达了东城中学，不久前才新栽种的树木与绿植还没长开，九月的天气已经没有六月那么燥热，下过雨的天气温和微微凉，周围都是报道的学生，送子女的家长们开来的车辆堵在校门周围。

    东城是个很小的中学，小到金布一眼能望到头。组成东城的分别就是一个操场，三栋教学楼，一栋学生宿舍，两栋学生食堂。橘红色的外墙减淡灰色水泥带来的压迫感。一道斜坡接连所有建筑。

    金布选择去往自己的班级报道，讲台上一位高个子，妹妹头的女生在崭新的多媒体讲台上填写表格收据。金布觉得那个看着像留过级的女孩子可能是想竞选班长，又或者她是班主任亲戚家的孩子。直到一切安排好后，晚上的班会，大女孩站在讲台上做起了自我介绍，金布便知道了原来她就是真正的班主任，以后金布口中的洪姐。

    后来金布上大学暑假回到家乡，在流苏城里碰见带着三岁女儿的洪姐，洪姐让身边的女儿喊金布哥哥。当时金布是有想纠正让小姑娘称呼自己叔叔的，可惜那个时候金布还依旧是个学生，没有足够的底气让他和洪姐同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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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小句来袭

    新建的东城和其他的老中学一样的枯燥，三点一线的生活毫无波澜，也只有大大小小的考试稍稍能让学生们有些情绪拨动，排名公布时总能看到学生们或喜或忧。

    金布在这方面一直就没有什么激情，入校第一次月考，金布是班级第一，知道消息的瞬间金布就仿佛被打通了学习的任督二脉，可惜留下一门英语的死穴。

    后来金布每每和朋友谈论起为什么自己英语差的不像一个优生，都会从一个学习课间操的早晨开始讲起。而了解他的朋友也都会问金布：“金布，我记得和你一起学课间操另一个女孩子不是你们班的英语课代表吗，怎么就你英语就那么丢人呢？”

    那个和金布一起学课间操的英语课代表叫小句，金布的第一个正式同桌。

    第一次和小句交流，是小句来问金布半期考试总分，学生间的娱乐，不，应该是好学生之间的娱乐。有一项就是互相比较成绩，每一科目的试卷发下来后，总会有同学相互和自己成绩相近同学分数做比较。

    金布不喜欢这样做，这是金布的自恋，也是因为他迟钝木纳不擅交际。金布与人的交流会有小问题。整个三年，有成绩好这个光环的掩盖。让金布没有发现这个问题。

    金布的朋友一致认为金布第一印象是猥琐，后面大家发现这其实是金布的校服问题，一个1米5左右的个子，穿1米6的校服，整个人就被套在校服里的，手都露不出来，自然显得猥琐了，金布到对校服很钟情，大号校服在金布眼中完全可以胜任野外生存装备。保暖的同时还能装纳许多东西，就像金布最钟爱的黑羽卡组。

    “你总分算出来多少啊。”小句像男生一样的跨坐在金布前桌的椅子上，手互相交叉，压在椅子后的靠背上，下嘴唇微微包住上唇呼气，额头上的刘海被微微吹起。

    金布认识她，和自己一起被选去在早读时间学课间操的女生。不同的是，她成了英语老师最疼的人，自己是最头疼的人。

    “没算，老师会帮忙的。”金布慢慢挺起腰，懒懒回答

    “据说这次赵老师会根据偏科程度换同桌，你英语那么差，八成和我一起坐，更别说我数学差你数学好了”小句用小指把很久未修的刘海撩到左边。

    “错了，我只是英语不好，其他都好，不止数学好，可能会辅助语文不好的同学。”

    “不知道这次我能不能进前三，赵老师好像还说前三名可以随便坐哪里。”

    “哦，真有这种规定？”

    “不知道，反正听英语的赵老师说的，你知道我是她课代表吧，她特别喜欢我，肯定不会骗我。”

    “希望是真的，要是我第一名我就做多媒体旁边。”

    “？？？你干嘛往第一排坐,太瓜了吧。”

    “你这就不懂了吧，第一排老师不会管的，你坐过就知道了。”

    “奇怪的理由，你总分出来了给我说下嘛，计算量又不大。”

    “过几天就出来了。还有排名的。”

    “你这个人怎么像大叔一样。”小句用牙齿轻轻咬了下嘴唇，站起来就出教室往女厕方向走去。

    对于换不换同桌金布并不在意，现在的同桌一点存在感都没有，金布自己甚至现在还记不住同桌的名字，不过似乎也没有必要记住现在同桌的名字了。

    晚自习的时候果然洪姐就把金布叫出教室在走廊外和金布商量同桌的选择问题，与其说是商量不如更准确的定义为劝导，对同桌不敏感的金布也没让洪姐做多大的思想工作便服从了洪姐的安排，和小句猜测的一样，第二天她和小句成了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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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同桌小句

    金布发现和小句相比，自己更愿意和那位个子小小的头发长长的女孩坐一起。

    小句成为了班上的英语课代表后，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英语方面的学习上欺负打压金布，偶数天是英语早自习，遇上赵老师听写单词时，小句监督同学的时候会特意关照金布，金布不及格，就得去小句那里过关。这样的机会小句可不会轻易放过，金布就被小句各种刁难，最让人不舒服的还是小句打着为了金布好的旗号。

    直到小句转学去了其他学校后，只要听写英语单词，金布就会被赵老师骂一次，那个时候的金布就格外想恋小句的好。

    有一学期赵老师要求金布每节课的休息时间都到公室背英语书，那学期，英语老师可以随便抽问教科书上的任何内容包括笔记，金布一定可以倒背如流。只不过英语试卷的分数依旧是能用来表现金布的运气。

    后来金布在一次学校组织的英语考试上看漫画被赵老师发现，赵老师只是收缴了那本漫画就没了下文。于是金布就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被英语困扰。明明是一件让金布很开心的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开心不起来。

    小句比金布大1岁左右。但是见识和胆识比金布要高出许多，那个年纪里男生和女生相比男生是羞涩的一方，小句不仅喜欢在英语学习上刁难金布，还热衷于和金布肢体接触。在小句看来金布太过死板传统。肢体接触会让金布很不舒服。那就没有什么比这样更让金布难受。

    她的口头禅是：是不是玩不起嘛。每次对金布用这句话，还会很帅气的用手拍金布肩膀手臂。对于小句而言，和男生的所有互动都是玩。

    小句以前的学习环境和金布不一样。通过和小句聊天。金布知道了小句母校有出过许多不学无术的街头小混混，但是在小句眼中这样男生就才有魅力。金布知道她喜欢会抽烟的男生，她觉得身上带着淡淡烟草香味的男生让女生痴迷，小句在周记本上写了这样一句话：怀恋你手指淡淡烟草味，直到后来金布才知道那就只是一句歌词。

    小句最喜欢的歌手是王杰，她给金布说王杰是一个浪漫的男人。还特意向金布科普王杰的各种跌宕起伏的故事，和波澜壮阔的人生，为了宣传自己的偶像，便经常在周末大家进校的那段时间用教室的多媒体放王杰的歌曲。

    金布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中国有那么多歌手。小学时的金布听歌只能是在VCD上放光盘或是用老姐用的收音机放磁带，就知道she和5588。直到那位叫做王杰的男人出现。金布才算是真正见识到了音乐的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