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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前尘往事

    “仙上，时辰已到，喝了这碗汤您就上路吧...”奈何桥桥上孟婆端着一碗汤对着秦艽说道，“仙上且再忍一忍，过了这第七世您就可以返回天界了...”

    “哎...”秦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是啊，已经第七世了，我已流离人间五百年，五百年，这人间早已改朝换代，可为何还是不见你的踪影？！白凝，你当真是把我给忘了吗？

    “孟婆，你给我的这汤可是有掺假？”

    “仙上为何会如此问？只要到了我这，喝的这汤都是一样的”。

    “那为何我喝了这六世的孟婆汤却还是忘不了她...”

    “自古痴情空余恨，此情绵绵无绝期，注定会有的情缘却不得善终，也是苦了你与白凝啊...”

    “得道成仙就要舍弃情爱吗？这世间若无情爱怎来的这万物生灵？世人敬仰的天神也不过是一群畏惧天命，墨守成规的胆小之人！我秦艽偏就不认！白凝，你知道吗，对我来说，玉虚宫也好，人间也罢，没有你的地方都是炼狱...佛说:世人皆是苦今生修来世，我已独自一人凄苦了六世能否换一个来生与你相守呢？！”曾经的水神再无往日的意气风发，满目愁容，情之滋味当真是蚀骨噬心啊！秦艽端起一碗孟婆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准备一饮而尽，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秦艽...”

    “茵陈？为何我每次等来的都是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每次来都来给我送行”。

    “秦艽，在人间的这几百年你可放下了？我和师尊都盼着你能早日返回天界...”

    “如果可以，我倒希望能永远留在这人间。最起码在这里没人可以阻止我去守护她，去爱她...”

    “秦艽，你忘了师尊说过的话吗？白凝动情就要断了这仙缘，你真的要看着白凝这么多年的修行就这样被断送吗？还有，你可是水神，身上有守护苍生的责任！既然天命不可为，为何非要逆天而行呢？听我一句劝，忘了和白凝的那段情缘，回到玉虚宫我们一起潜心修行...”

    “呵”，秦艽冷笑了两声说道:“好兄弟，如果你真想帮我，就替我好好照顾她吧，返回天界怕是无望了，如果真的忘了她就这么不死不灭的做个神仙对我来说反而是种折磨，或许白凝和我是一样的想法”。说完端起孟婆汤在心里默念:如若来生能相见，我愿流离百世，为你永远留守人间...记住，我在人间等你！仰头将孟婆汤一饮而尽走上了奈何桥...

    “师尊，秦艽他...”

    “他还是不肯忘了小凝，对吧...”

    “师尊，真的就没有一个两全的办法吗？你也知道我与秦艽都十分疼爱白凝，如果当年换做是我我也会向秦艽那样去做的。我们只是一心想帮白凝，并不知道小凝有这样的天命，况且并未铸成大错，秦艽可是未来的水神啊！就这么被天后贬到凡间受尽折磨，您难道就不心疼吗？还有，小凝已经开始怀疑了，师尊难道要再次封印她的记忆吗？”

    “哎，他俩之间的缘分或许早已注定..”“人间有句话叫:情难断意难全..天后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保住白凝，为师也是无能为力啊...当时给秦艽的惩罚就是七世为人，斩断情丝后方可返回天界。只是这情爱一事天上人间难倒了多少人，眼看秦艽就要轮回第七世了，但愿这一世不要出什么意外...”

    以我心头之血注入定情心石，只愿你能记得我，白凝，不要忘了我爱你，不管做人还是做神我都会陪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的...秦艽在茵陈的帮助下元神出窍来到白凝身边，将白凝送给他的心石放在她的床头，手指不舍的在白凝脸上摩挲着，记得，我在人间等你，一世不来我等你两世，三世不来我等你四世，生生世世我都会等你...

    何为仙？何为人？何为上神？本以为我早已看破凡尘俗世，不成想你的出现竟让云烟散淡，滋润了这无比枯燥的修仙之路。我本想渡你成仙，奈何却被你渡成了人，但我秦艽无怨无悔。别说为人五百年，就是千年万年又何妨？无论经过多少轮回，若是让我再遇上你，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爱上你，因为你早已在我心上刻上了永生永世的烙印，我若不死不灭，此情便会永生！白凝，不要忘了我...站在南天门准备下凡的秦艽说完最后一句话朝白凝所在的玉虚宫看了一眼便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秦艽！...睡梦中的白凝忽地一下坐起来，白皙的面庞上挂着两行清泪。为何近日会一直做着同样的梦？秦艽为何要对我说这些话？每次做这个梦都会不由自主的流泪，难道，他在人间会有劫难？白凝伸出手指掐指一算，眉头一皱说道:秦艽这一世并无劫难啊？

    茵陈，秦艽当初下凡真的只是因为要继任水神之位吗？为何都已经轮回了六世还不能回来？当初你我飞升的时候也不曾有这般困难啊？...

    这，水神之位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继任的，他必定是要多受些劫难的...

    是吗？可为何近日我会时常梦见他，他似乎在人间并不顺利，还说不要让我忘了他之类的话，你可知当年他下凡助我渡劫时发生了何事？

    自然是帮你呀，还能有何事？

    师兄，你可是从不欺瞒我的...

    小凝，师兄并没有瞒你什么，当年秦艽下凡助你渡劫确实有违天道，所以，天后才会借他继任水神之事让他在人间多经历几世的磨炼，这，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原来如此，秦艽还是因为我的原因才会迟迟不能返回天界的...说着大步流星的朝师尊寝殿走去...

    师尊，秦艽已下凡历劫近五百年了，每一世都在人间受尽七苦，虽然我已忘记在人间的一切，但白凝知道旭秦艽此次下凡历劫也有白凝的责任，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许秦艽早已返回天界成为水神了。近日白凝总是梦到秦艽在人间受苦，心里一直十分愧疚，眼看已到了他在人间的最后一世，若这一世能帮他平安渡过，他便可以顺利返回天界。所以小凝恳请师尊准许我下凡帮他，就算是白凝还他的恩情吧。

    凝儿，你可曾怪为师抹去你的记忆？

    白凝自知自己是一株不能开放的菡萏，不能像瑶池内的众仙子一样可以住在九重天。但却有幸拜得师尊门下还有师兄们的疼爱和帮助得以飞升上仙，师尊是为了助我飞升所以才抹去我在人间的记忆，白凝自是不会怪师尊的。只是，就这样忘了秦艽曾对我的帮助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就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来及说他就下凡了...这些年少了秦艽，总觉得好像少了很多...白凝并不奢望什么，只想长长久久的呆在这玉虚宫陪着师尊和师兄们...我只想让秦艽早点回来...

    哎...继任水神并非一般的渡劫，况且他还犯了错，又岂是你能帮的了的？

    凡人尚且懂得投桃报李知恩图报，就算帮不上他，去人间陪着他，免他自己一人在那里的凄苦白凝也算是报了当年秦艽助我飞升的恩情了。我若不去帮他，心里始终觉得亏欠他的，凝儿实在不忍看秦艽一人在人间受苦...求师尊成全！

    也罢，为师知道你跟随佛祖修行多年既有一颗通透的玲珑心，能够看透这世间的一切，想必也能明白为师等人当年的用心。既然你心中仍有执念，执意要去还恩，那为师便准你去人间走一遭。

    但你在人间只能是个普通人，没有法力也不曾有过去的半点记忆。为师定会设法让你和秦艽相遇

    但，能不能帮得上他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嗯，放心吧师傅，凝儿记下了...

    师傅，刚刚你和白凝说的话是真的吗？你真的要让小凝下凡？

    您明知道五百年前...

    茵陈，解铃还须系铃人啊，若想让秦艽忘了白凝还需要白凝亲自去了断这份情缘，

    可，可白凝身上的天命，师尊，白凝修行不易，您已按照天后的意愿将白凝和秦艽在人间相爱的记忆封印，若是再上白凝下凡岂不是又要重蹈覆辙吗？

    既有情缘为了，又怎会参悟正道？这就要看白凝能否自己参悟这一切了...

    为确保他二人在人间的安全，此次需要你与小凝一同去人间走一遭了...

    师尊放心，茵陈一定不负所托将秦艽与白凝平安带回玉虚宫。

    师尊为何要让白凝再次下凡呢，他明知道秦艽忘不了她，若他俩再次相爱那岂不是...要永远留在人间？以秦艽的个性绝对会这么做的！我要想办法阻止他们相爱才可以...想到这里茵陈朝天界花药宫方向走去了。

    天界花药宫

    不知一向清心寡欲的云中君来我花药宫所为何事啊？

    三公主殿下，茵陈向来说话不会拐弯抹角，如有冲撞三公主的地方还请公主不要怪罪。

    你与本宫向来没有交集，今日前来必定是有要事。我先听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