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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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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星空下有恶鬼食人

    月,是皎洁且椭圆的圆月,深邃的星空无一片云朵,斑斑点点的璀璨星斗,像极了一卷展开的画卷,铺满了整片夜空,与璀璨绵长的星河,形成强烈反差的是陆地上的荒凉场景,同样是广袤无垠,同样是斑斑点点,只不过天上的是星,而地上的是人。

    在泛着微蓝色的月光照耀下,干枯地面呈现出的是贫瘠与匮乏,没有哪怕任何一根草木,任何一株生命的鲜活,有的仅仅是黑灰色的地面,以及在地面上卷曲扭动的人,他们皮肤干枯,体型瘦弱,显然已经到了形销骨立的程度,破烂的布条裹着瘦弱的躯干,匍匐卷缩在地上,他们如同这片土地一样,看不出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密密麻麻如同天上的繁星一样,大多数一动不动,双眼闭合,全然一副生死不知的景象,就算有极少数的睁开眼睛,目光却是深邃的可怕,仿佛深渊一般,可以吃人!

    就在这死寂天地仿佛静止一般的时候,一连串“噔,噔,噔”的马蹄声,与车轮碾过枯竭地面发出的轴体声音,打破了这片静止的天地,在这如同地狱般的世界中,这声音却显得有些散漫与漫不经心,就在这声音传出的瞬间,那些之前如同死尸的人们,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死灰色的眸子中似乎也有了一些光亮与贪婪,零零散散的人群,开始如潮水般,向着声音来源的方向开始聚拢,其中一位似乎妇人模样的人,怀里赫然抱着一具早已死去多日的皮骨形骸,看大小,似乎是个婴儿。

    妇人干枯的皮相下,清晰可见的脉络与骨骼,以及周边密集而又拥挤的各类人形,无不透露着此地惨烈,以及严峻的现状,这如同一座活尸地狱!

    就在人群相继推搡,互相排挤的同时,一辆算得上富丽堂皇的马车从这块平原的边际缓缓驶来,行驶的速度不快,车夫是个带着斗笠穿着蓑衣看不清样貌的老手,为何说他是老手?

    从那双长满老茧的手便能看出,这,是个老手。

    那双手很稳,这种稳健并不是一般车夫能表现出来的,随着马车轧过并不平坦的干枯土地时,那上下颠簸却不左右晃动的频率来看,此人定然不凡,而更不凡的却是他手中的长鞭,既然人不凡,鞭自然也是不凡的,那不是普通的皮鞭而是一柄钢鞭,此时定然有人疑惑,钢鞭抽马,岂不是要把马打死?

    若有明眼人,定然是能够看出,此人手中的钢鞭结构也是与众不同,最前端是如同麦子般粗细,越往后越是粗重,到了中段已然有大拇指般的粗重,而后不再加粗。

    每一次对着前方的马匹挥动时,这车夫的手法显现出极为轻柔的动作,如同轻抚而过般。

    而对着道路两方散发着低吼,夹击而来的人群时却是猛烈舞动,每一次的大力挥动,在这片灰色死寂的平原上,发出如惊雷一般的巨大声响!

    厚重的钢鞭抽打在如潮水般夹击而来的干瘦人群的身上,霎时间一连串的爆裂声接踵而至,碎肉与血水,在空中迸裂开来,马车行过之地,有血雨天降,有贪婪目光,有食人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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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青山里有悍匪盘踞

    乱世中,民不聊生,饿殍载道,有人出家为僧,有人落草为寇,只为寻一处安身立命之所。齐衡山中,便盘踞着这样一帮悍匪,他们占山为王,劫掠过往行人,而此处是许多经商之人的必经之路,而一些大商,自然是顺手给些过路的银钱,一些倒霉的小商,只能自认倒霉要么散尽财与物,要么将性命散了去,毕竟此地的匪徒都是些嗜杀成性之人,要不是匪首洪猛定下规矩,恐怕误入此山的商人绝大多数是有去无回。

    齐衡山并不算荒芜,甚至可以说是树木稀疏,只不过山中并野兽,有也早已被盘踞于山中的悍匪虐杀烹食了,此时已近午时,太阳高悬在头顶,没有一丝凉风的山道处,有两人随意坐在一处树荫底下,一人长相粗狂,面型方润,五官似是没长开一样,若不细看,怕是以为此人是闭着眼睛,这人打着赤膊,下身穿了条灰色的布裤,口中还时不时传出:

    “哎哟,妈了个巴子,热死老子了。”

    诸如此类的粗鄙之语。

    另一位老者,却是一副僧者打扮,光秃秃的头顶上有着九点戒疤,面目不似僧人通有的慈祥谦和,而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浑浊的双目中,有一只眼,已然流着黑黄色的浓浆,显然是早已失明,唯一仅存的一目也算不得清明,此外值得注意的是,此人的耳朵也与眼睛一样,似是被刀具割开一只,满口带血的黄牙,凭这幅样貌的确能吓得小儿啼哭。

    这老僧模样的老者盘膝在地上,乘着树木的阴凉,手中有一串似是念珠的物件,只见他单目微闭,口中发出一连串的念语,大拇指配合手掌轻轻波轮着串念珠,似是心境祥和,却又面目狰狞,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境,让看着此幅画面的人,觉得突兀无比。

    之前显得大大咧咧的那位粗狂匪人,小心翼翼的将声音压的,尽可能低,显得颇为恭敬与顺从,对着身旁的老僧轻言道:

    “三当家?您有这身手,咋跑来我们这小地头做起老三来了?”

    “嘿,呵..呵”

    “咳..咳”

    只见老僧咧着两排带血的黄牙,刚开始用仿佛砂纸磨铁一般的难听声音,笑了两声,随后又剧烈的咳嗽了出来,一口黑血竟顺着喉咙啐了出口,这幅景象,委实让人有些惊悚与恶心。

    就连身边的那位匪人也是连连避之不及,一只草鞋上的大拇指,粘上了一口浓痰与黑血的混合物。

    “我说赵强啊,你看我像什么人?”

    老僧眼神微眯,嘴角有些扬起,带着戏虐的口气问了问赵强。

    这话的确让赵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心想

    “嘶,这老头,不就是个老贼秃吗?难不成不是和尚?”

    赵强用带着疑惑的口吻回道:

    “我听老大叫您恶和尚,您老是出家人?”

    ‘哈呸’

    老僧吐了口痰,右手在裤裆里抓了几下,咧嘴笑道:

    ”“老道我外号的确是恶和尚没错,但却是个十足的道士,只不过喜欢人肉的鲜美,而其中最为弹牙的就是秃驴的肉了,和尚杀多了自然与那些个和尚交了恶,便有了这个外号。”

    听到这话,就算是常年打家劫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赵强,也有些恶寒,只不过表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哪...您老,为何要吃和尚,女子和娃娃的肉岂不是更为娇嫩?”

    赵强用着小心翼翼的口吻问道。

    “诶,你这后生仔,你懂个锤子?秃驴几十年如一日的吃斋念佛,清心寡欲,岂是你说的那些污浊之物能比的?人生下来就是自私自利,恶念常驻心间,吃这些人,岂不是脏了舌头坏了道心?”

    虽然赵强觉得这恶和尚可能脑子有些问题,但他也不敢说,这和尚第一天来就把三当家给掏了心,那场面,好家伙,吓得当时好几个悍匪都尿了裤子。

    老大洪猛也只能出来打圆场,说是老三技不如人,死了活该之类的话,从那天起三当家就变成了眼前这个行事乖张的老和尚。

    就在二人闲谈之际,奇衡山山腰处,有几处茅草屋,其中最大的一座,屋檐下有模有样的立着,一块用小篆书写而成的牌匾,“聚义堂”三个明晃晃的大字,书写手法虽有些粗糙,但此处乃是悍匪聚集之地,大多数草寇对于风雅之人自是嗤之以鼻,而齐衡山的匪徒却是丝毫不敢有此心思,只因聚义堂这三字,是他们二当家,绰号铁头书生所写。

    聚义堂内有二人坐于厅内,其中一人坐于大厅中间最上方,座椅可谓野性十足,椅子整体有兽骨打造,倚靠是三条脊梁骨拼接而成,扶手则由似是蛇骨并联相接,只见一个如铁塔般壮实的男子,坐于其上,皮肤黝黑,周身肌肉盘虬卧龙,长相更是粗狂豪迈,一张方圆的大脸上,浓眉大眼,宽口方鼻,此人正是匪首“洪猛”。

    “老大,你不打算为三弟报仇?”带着咬牙切齿的语气质问道。

    声音的来源正是下方那位肥头大耳,白胖白胖的胖子,此人面相憨厚,大眼睛,塌鼻梁,薄唇圆脸,铁头书生“洪万卷”便是此人的绰号。

    只见他面色涨红,小眼微咪,显然已是怒极。

    洪猛看着他这一向还算斯文的二弟,内心颇有诧异道,“这二弟与三弟向来不和,怎会有如此滔天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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