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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贾夕儿,命丧新婚
一座孤坟,一块无名碑,一壶醉清风。红烛一双,泪两行。
摇曳的红烛凄美中透着诡异,醇香的陈酿清冽中诉说着孤寂。苏林靠着墓碑,酒一口一口的喝着,泪一滴一滴的流着,时间仿佛静止了。很安静,只有心碎的声音,诉说着那场大婚的悲伤。
丞相嫡女贾夕儿,拒婚晟王安之战,下嫁布衣苏林,一时间传为佳话。大婚当日,十里红妆,轰动京城。
洞房内,大红喜帐,轻纱柔美。鸳鸯戏水的喜被,并蒂花开的喜服,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摇曳的红烛,柔和的光,透过盖头,映着新娘娇美的脸庞。温柔宁静,丝毫不受外面丝竹声、贺喜声、酒闹声的影响。
新娘贾夕儿端坐喜床,时不时的绞着手帕,却没有擦拭手上的泪水。一阵哽咽后,听得沙哑的一声:“小莲,他可有话带于我?”
“回小姐,没,没有,吃点东西吧,您都两天没吃东西了”。小莲陪着小姐一起长大,说是主仆,实则亲如姐妹。不忍小姐如此作践自己,一面心疼着,一面不平着。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打断了主仆间的对话。
“拜见姑爷。”随着小莲的声音,贾夕儿的心揪在了一起。她的夫君,今日的新郎,她一直视为哥哥,视为知己的人,此刻却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夕儿,哥哥等了太久,终于看到夕儿出嫁了,虽然……,但是,相信哥哥,你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人”。新郎苏林一双含情目满是柔情的看着新娘,深情的说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明知我喜欢的是良哥哥,我一直当你是亲哥哥的,你怎可答应爹爹娶我!”贾夕儿一把扯下盖头,用尽全身力气抓住苏林的衣襟,声嘶力竭的喊道。仿佛刚才的安静美人不是她。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贾夕儿反复说着这句话,像是在问苏林,也像是在问自己,已经没有了眼泪,颓在了地上,却看见了床脚漏出的衣襟,刺眼,扎心,“是他!”贾夕儿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亲哥哥,亲哥哥”苏林的低喃声满是欣喜,却夹杂着一丝心疼和担忧,看着地上的贾夕儿,慢慢蹲下,将贾夕儿搂在怀中。“夕儿莫哭,再等等,哥哥定许夕儿美梦成真”。美梦成真,似对夕儿的承诺,也似对自己的说。
“不!”一声尖叫,贾夕儿一把推开苏林,用自己的胸口挡住了这突如其来的剑,血就这么流了出来,浸湿了喜袍,“小,小心!”贾夕儿断断续续的说。
一切都太突然,苏林惊呆了,吓傻了。当鲜血温暖了他冰冷的手时,才反应过来。其实不是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不愿相信,不愿相信而已。颤抖的双手抱紧了贾夕儿,“夕儿不怕,不怕,哥哥救你,哥哥救你”像是这么说,自己也就不怕了。
同时,愣在那里的还有持剑的那个人。虽然蒙面,但是,贾夕儿还是认出来了,就是自己苦等的他!自己心仪已久的他!夕儿嘴角带笑,艰难的朝着他抬起一只带血的手。惨白的手,耀眼的血,刺的人睁不开眼。“你来了,不要,不要伤害林哥哥。”蒙面人想上前握住贾夕儿的手,却被苏林一掌推开,这一掌苏林用了十成功力。
“滚,你不配!”苏林嘶吼,蒙面人受了那么一掌,后退几步竟昏死过去。只是后退间,失落的剑竟是刺到了林夕的发冠,一瞬间,束发散开。
“林哥哥,不要伤他。”说完,夕儿口吐鲜血,来不及喘气,竟被苏林散开的长发惊呆了,“哥,……哦,不……,怎么,你怎么,是,女子”弥留之际,夕儿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只是一切都来不及思考了,惨淡的笑“你既是女子,又为何……娶我,这一生,欠你的,用命还了,放了他,求,求你”。断断续续,词不成句,艰难的看向昏死在地上的蒙面人“下辈子,愿,你我再遇,愿你我,生在,平常人家。”
“不要啊,不要!夕儿,我不瞒你,你不要死,我都告诉你,我是姐姐,你的亲姐姐。”就这么失控了,苏林大声喊着,紧紧的抱着夕儿,泪水决堤。
“姐……姐!”夕儿抬起的手,终是没有抚上苏林的脸,就这么去了,带着遗憾,带着疑惑,去了。苏林就这么抱着贾夕儿,不知道坐了多久。
看着这一切变故的小莲,从惊,到呆,到悲,到清醒,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要这样骗小姐,她那么相信你,那么护着你,她是替你死的。”说着就上前撕扯扭打着苏林。
“来人。”这声音,如地狱修罗。小莲吓的呆在了那里。
“主子有何吩咐。”
“将此人扔到乱葬岗。”撇了一眼那蒙面人,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夕儿说不杀,我便不杀”这是在心里对自己说的。
来不及的解释,无法团圆的亲人,不能报的仇,已是苏林一生都无法摆脱的梦魇。清风徐来,散落在额前的秀发随风扬起,迷了眼睛,这血海深仇又多了一笔。
“哎”,轻叹一声,抚摸着墓碑,低喃道:“姐姐不该瞒你,女扮男装只是为了生存。假意娶你,只想助你摆脱相府嫡女的身份,生恩不及养恩重,可你我都姓苏啊,你骨子里流的是苏家的血,不告诉你,只是不想你两难。”
就这么靠着墓碑,好像抱着妹妹诉说着,有一句没一句的,痛苦和懊悔令人窒息。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醉了还是哭累了,苏林仿佛听到了母亲的声音“孩子,要活着,无论有多难,活着,要活着”,苏林想抱住母亲,母亲眼中留下了血泪。
“娘!”苏林大声的喊着。
这一幕,被掩身竹林的白衣公子尽收眼底。紧了紧手中的折扇,黑眸深不见底,看了眼手里的醉清风,嘴角微扬,笑意未及眼底,却有一丝忧伤萦绕。飞身跃下,落地无声,徐步朝着苏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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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知己同饮,忆往昔
“一个人独饮,怎得少了我?”一声爽朗,打破了压抑、忧伤的气氛。两壶醉清风,在苏林面前晃了晃,挨着苏林坐下。
来人名唤蓝淼。一双星目,深邃沧桑,眉心若蹙,略显心伤,薄唇微翘,似笑非笑,一柄折扇,一袭白衣,不染尘埃。初看,如仙落凡尘,干净温暖;再看,如暗夜罂粟,邪魅冷艳。对于苏林,亦兄亦友。
“蓝哥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处理完了?”苏林嘴角扯了个笑。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比哭还难看。”蓝淼揶揄中带着心疼,避开她的问话。蓝淼在去的路上,就收到消息,苏林与贾夕儿大婚,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两天两夜,不眠不休,跑死了三匹,却还是没有来得及。
“谁像你,长得比女人都好看。”苏林也不纠结蓝淼要办的事情怎样了,蓝淼办事儿,她从来都是放心的,相信蓝淼比相信自己都多。
“好看么?”蓝淼把玩着酒壶,一大口入喉,辣、柔、香、苦。眉头紧皱,反问苏林。蓝淼不喜饮酒,但每次苏林喝酒,蓝淼总是陪着,不醉不休。只是这些,苏林不知。
“一看,入眼,再看,入心。京城多少姑娘心之所向啊。”苏林感叹。
“入心,呵呵,那你呢?”蓝淼语气满是调侃,苏林没有看见蓝淼握紧酒壶的手,微微紧了紧。
“我的心,早就喂狗了。”苏林皮皮的笑着,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蓝淼没接话,猛灌了口酒。这么多年,越难越皮,越痛越闹,仿佛粉饰了困难,就不难了,遮掩了疼痛,就不痛了。苏林的这个习惯,自己不一定知道,但是,蓝淼知道,但是从不说破。
“酒量见长啊。”苏林还记得初识时,蓝淼一杯就倒。
“真真是喂了狗才好。”蓝淼声音低哑的说。
“不光酒量见长,骂人的功夫也见长,都不带脏字的。”苏林略带不满,听在蓝淼耳中,却有了丝娇嗔,心跳漏了一拍。
“越发会哭了。”看着苏林湿了的衣襟,红肿的眼睛,蓝淼的心如遇钝击。这几年,蓝淼知道苏林的不易。“真丑,好在,也就只有我看见了。”
“是啊,夕儿走了,这里只有你了。”苏林指着自己的心,泪决堤。
蓝淼没说话,靠了过去,让苏林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蓝淼知道,在苏林心中,他是兄长,再无其他。
“无牵无挂的感觉,真的不好。像个浮萍,随风吹着,随水飘着。就想这么醉着,一醉不醒。”苏林,仰头一阵猛灌,哭的像个孩子。一个迷路的小孩儿,孤独无助。
“一醉解千愁,我陪你。”蓝淼拿起酒壶碰了一下苏林手中的酒壶,兄长就兄长吧,能这样陪着你醉,陪着你哭,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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