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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前缘
天地苍茫,在狠厉的风中,苍白的雪透着冷到心底的寒气,似柳絮,似鹅毛,织成了一张惨白的网。
白的单调的雪地中,站着两个一黑一白的身影,对立着,相望着。风雪呼啸,狂风刮过,刮起这簇簇的雪,像柳絮那般,在空中舞动着。两人的头发被风吹起,在风和雪的舞中,视野仿佛朦胧了许多。
“无昔,你到底也还是任人摆布的傀儡啊!哈哈哈哈哈!”黑衣男子左手捂着右手手臂冒血的地方,笑着看着秦无昔。剑眉星眸,一双明亮的黑眸里,藏着凄楚,悲苦,嘴角的笑容笑的苦楚,黑衣男子拭去嘴角的血,笑着向雪地里拿着剑指向他的白衣女子说道:“秦无昔!我本以为你也是个有趣的人,却不曾想你和那些戴着面具的人一样!只是伪善罢了!!哈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啊!”一时间的情绪激动,导致男子受伤的右手涌出的血愈来愈多。暗红色的血液,将黑衣染红,顺着手臂滴向厚厚的积雪中,滴答,滴答……
“厉韶华,你我皆是尘间凡物。我纵是虚伪又如何?在这个世间,你觉得我会有选择的权力吗?”白衣女子神情淡漠,皱了皱眉头,看着落在面前的白雪,看向黑衣男子,红唇轻启,“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白衣女子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勉强的苦笑,“你……”似乎是猜出白衣女子的心思,黑衣男子不屑的扭过头,看向周围的白雪,字句在唇齿间挤出,“没爱过。”
“是吗?啊……也是了。”白衣女子露出一丝浅笑,咬了要嘴唇。眼眶似乎有点红,黑色的眸子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机。挥动着手上的剑,刺进了黑衣男子的胸口,“魔界至尊,仍是败在了我的手里。”女子附在黑衣男子耳边,呢喃道“你若不是让着我,我恐怕……还真的不能杀了你。”
“咳咳、咳,别傻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做梦……”话音落,男子也应声而倒。胸口涌出的鲜血似乎快要流干,暗红的血液愈流愈慢,已经凝成了紫色。寒风卷起苍白的雪,在空中打着旋。
白衣女子木木的看着天空飞舞的白雪,伸出手,手心传来一丝丝冰冷,和她的心一样,已经冷了。“厉韶华,这一世……是我欠你的。”白衣女子闭上双眼,泪滴划过,流进嘴里,苦涩的滋味蔓延开来。无昔挥动执剑的左手,将剑刺入胸口,胸前的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白衣,很痛,痛的似乎忘记了一切……
在一片灰暗的痛处中,无昔想起似乎有个人和她说过人在死前会快速看过今生的一切,再次回味自己一生的苦和甜,可是自己的一生,不过只是有着名字的傀儡玩偶罢了,哪有什么属于人的情感?除了那个讨厌的家伙……似乎并不能记起来什么啊……好沉,好像要沉到海底了一样……
厉韶华啊厉韶华,即便你是魔界至尊,杀人无数,本来那些人的性命也是没有什么,死了便是死了,可是即使你妨碍了那个人我也对你……恨不起来……是,是我错了,我们本就不是一类,即使你与我相似,那也只是我心甘情愿的错觉罢了,即使你从没爱过我,我也依然……
心悦与你……
雪地里,一片空白的颜色加入了明艳的红,晕染这飘飘的白雪,一席白衣,也是在血的浸染下,成了鲜艳的嫁衣。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这一世,是我欠你的。下一世,你若愿意……哪怕是你杀了我,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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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时:身世成谜
如果时间是正确的,世界是正确的,那我……为何是错误的。
“为什么你要杀了他!为什么!啊……他曾经是我的一切啊……”跪在地上的妇女绝望崩溃的嘶喊着。
“这只是我的任务,杀手是不会违背主人的意愿的。”身穿黑色皮衣的女子握着手里的匕首:“当然,你也可选择与他共赴黄泉。”话音刚落,鲜红的血便洒在了女子洁白无瑕却冷若冰霜的面庞上。“要怪就怪你们被自己的贪欲蒙蔽了双眼,收受贿赂,惹怒了主人。”黑衣女子没有一丝情绪的说着,清冷的嗓音说出的是没有一丝感情机器似的语调。黑衣女子闭上双眼,儿时的记忆从脑海中浮现:“从此以后,你代号为肆。”“进了这里,你只能做一个杀人机器,别在妄想逃出了。”“你只是一个工具,工具要尊崇主人的命令。”谨记主人的命令,这才是一位杀手要做的。女子睁开双眼,清亮的黑眸里没有一丝情感,“该去请示主人了。”
黑衣女子代号为肆,被新上任成为“无忆”的少主赐名为墨铭棱,从小无父无母,被牙人拐来了无忆,成为了一名杀手,从小被训导为一心为主的杀手,而着无忆前几日就被少主接管了。
墨铭棱回到了旻城,来到了一间与这繁华城格格不入的破旧府宅前,移了移墙边的砖瓦,便发出了“咔哒”的响声,随后地上便出现了一处密道,墨棱扯了扯嘴角,走入密道,密道中点着几盏灯,发出微弱的灯光,不久墨铭棱就来到了一个房间前,房内传来一位年轻男子的声音“进来。”墨铭棱应声而入。房间内古色天香,四处散发着古朴的气息,一把古色古香的木椅上坐着一位俊逸的青年,谁又能想到,这个房间里,谋划这无数人的性命,那条古色古香的木椅,用无数鲜血抛光。
“墨棱,这是这次的任务,好了,你现在自由了。”俊逸男子坐在木椅上用左手撑着脑袋,对着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的黑衣女子扔去了一张封信,拿出一张画像,“接着。这个人是圣洺学院的长老,找到他,把这封信交给他。完成这次任务,这是最后一次任务。”
自、自由!我从前无数次的逃,却逃不开这个地方,我以为永远会被束缚住!可是……墨铭棱的眼眶泛起了淡淡的红色,略微有些嘶哑的声音微微颤抖道:“谢、谢主人给属下自由,属下必定完成任务!”就当这是一个梦境好了,即使是荒诞的梦,即使醒来依然要做杀人机器,她也不愿醒来。
“我不是说了吗?现在你已经自由了,以后,叫我叶归一就好。还有……其实这次任务,准确来讲以你的能力很快就能见到圣洺学院的长老,虽然你自幼便没有亲人,但是根据我的调查圣洺学院和你的身世,有很大关系,所以这次任务,不只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归一淡淡的笑道,黑亮的眸子微微眯着,在那深处似乎藏着深邃的宇宙星海。
“我的……身世……”墨棱的眼角泛着红,强忍着自己内心激动的心情,“主、……归一少主,谢谢你。可是为何你会……这么帮我?我只是个工具罢了。”
“不用谢我,其实你该感谢你自己,你不是很希望离开这个草芥人命给你带来噩梦的地方吗?不要问我帮你的理由,我自不会害你。现在,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不,属下不会走!因为属下离开这里,便也没地方可去了……”墨铭棱低下头,她不相信她可以走!她不相信一切的一切最后会顺利的化为虚无!她不相信所受的苦难会在这一刻拜托!她不相信!
“你……罢了,你完成这个任务罢。”叶归一看向墨铭棱的目光中有一丝心疼,但更多的是无奈,接受不了,便随她去吧……
“……呃。”墨铭棱缓缓的转过身去,大步的向外走去,即使自己的心中讨厌这个地方……可是……终究无法笑着离开吧!
男子看着退下的女子,露出了一个温润如玉的笑容,像软糯的春风般温暖,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眼里却泛着一丝痛苦。喃喃自语道:“祝你好运,我的姐姐。”
“少主……您私自将王牌杀手放走……这……老爷怕是不会那么轻易同意。”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从屏风后走出,躬着身子,向归一说道。“罢了,我自有办法令他同意。”叶归一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窗外在楼外痛哭的墨铭棱,他只是想让她好好的,不管她是否想走,这个地方,始终不是她能继续呆的。即使在过程中会经受磨难,也总比让她未来……
“唉,我已经将父亲给她布下的弑魂咒解除了,她之前也是因为如此成为那样无情的杀人机器,相比往后,她的未来,会比之前的痛苦好得多。”
痛哭过后,墨铭棱站起身来,擦去脸上的泪,也擦去了这些年忍受的痛哭、压力、和对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的人的留恋。“再见了,风雨楼,我要去寻找自己的意义了。”墨铭棱对着屹立在山间的风雨楼微微一笑,算是告别了。风吹起墨棱的青丝,拭去了墨棱脸颊的泪痕,也拭去了所有的痛苦。她绝对了,或许这是一场阴谋,或许这只是归一少主一时的心血来潮,但她只要有这个机会,她会用尽一切办法离开这个魔窟!
“圣洺学院向来只收男弟子,这次只有扮成男儿身才能进入圣洺学院了。现在璟城最大的酒楼住段时间,打听打听圣洺学院的消息好了。”墨铭棱用食指勾着下巴,脑内搜索这关于圣洺学院的一切资料。此刻她的眼里只有新生的光辉和心中对目标坚定,她!会用所有的办法,离开那个地方,即使是……从小生活的地方。
——清幽阁
“老板,给我一间房间。”只见墨铭棱身穿一席黑袍,头上扎着简单的束发,看上去像一个普通的平民男子,但是身上却有股凌厉的气质。墨铭棱看了眼趴在柜台睡觉的掌柜和一位捕头模样白衣男子异口同声的拿着银子,朝着正在小睡的掌柜说道。掌柜被二人惊醒,看了看二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二位,现在已经不早了,清幽阁就剩一间房间了,不然二位……将就一下?”掌柜向黑着脸的二人陪着笑:“二位可以平分租费的。”
“好吧,毕竟圣洺学院要开始招生了,前来报考的人很多,没有房间也是正常。合住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不知这位仁兄意下如何?”捕头模样的男子思考了半刻,转头向着面色铁青的墨铭棱说道。
墨铭棱很纠结,虽然以前做任务时常扮作男儿模样,目前看来除了合住别无他法,可是……自己毕竟也是女儿身啊!和一个男子住……唉!算了!大不了发现以后,把他抹除了便是。
“好。”墨棱铁青的神色有所缓和,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向白衣男子伸出左手,“我是墨铭棱。”“我是弈晰。”弈晰十分礼貌地和墨棱握了握手,向墨棱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脸上还有浅浅的红晕。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这是墨铭棱对弈晰的第一眼评价。
不愧是璟城第一酒楼,这名号可真不是白给的。墨铭棱看着古色古香的房间,打量着挂在墙壁上的书画心里暗暗赞叹道。
“对了,”墨铭棱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向真在安置行李的弈晰,红唇轻启:“我这个人有点洁癖,所以这两天我打地铺睡,床归你了。”对于墨铭棱来说,之前当杀手的日子里,她有时候能站着睡觉就很不错了,有时候为了观察目标找到合适机会刺杀,她可以连续7天不睡。与其冒着被弈晰发现身份的危险,还不如打地铺来的保险。可是弈晰并不是这么想,弈晰还以为墨铭棱是为了不给他添麻烦才选择打地铺的,于是马上急切的说:“还是我、打地铺睡吧!你睡床。”
“不用了,我有事,晚上很晚才回来。我先去外边转转。”墨铭棱丢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走出来房间。
墨铭棱一出房间,便听到了楼下的喧闹,怎么会这么吵?莫非和过几日圣洺学院报名有什么关系?墨铭棱迅速的走下楼去,希望能知道些有关圣洺学院的信息。“这是怎么了?为何会这么吵?”墨铭棱假装好奇的样子,向旁边的路人询问道。“江湖三大世家听说过吧?三大世家之一的北歌萧家的二公子来酒楼喝酒了!好像还是被心仪的姑娘拒绝了!唉箫公子那么完美,竟然还有女子拒绝他!”路人看了看了墨铭棱,有些惋惜的说到,继而望向在酒楼中喝酒的萧千顷。
“喂!你!就是你!陪我过来喝酒!”萧千顷也不知是不是醉糊涂了,迷迷糊糊的指着墨铭棱,霸道的指着他(她)说到。“我?”墨铭棱有些愣神,随后想到这是萧千顷想必也是赶来圣洺学院报名的,可能知道不少信息,便忽略过旁人惊讶的目光走了过去。
墨棱走到萧千顷身边,萧千顷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闷头继续喝起酒来,墨铭棱也不劝他停杯,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喝酒。“喂,你说,她为什么会拒绝我呢?我明明对她很好,很好啊……”良久,萧千顷终于说出来一句话,淡淡的语气里却透着撕心裂肺的伤感。“感情也许不是用好不好确定的,也强求不来,至少你已经努力过了,不是吗?”墨铭棱丝毫没有恋爱经验,只好参考话本里劝慰别人的话照葫芦画瓢说了一遍。“我……”萧千顷无话可说,可是,自己第一次这么在意一个人,她却厌恶自己。“好啦!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想开点,或许你可能会遇见真正喜欢你的人呢?”墨铭棱看着沮丧的萧千顷,摸了摸他的头,说到。
“他!这个小子、竟然敢摸萧公子的头!”周围切切嚓嚓的议论声纷纷而来。“做自己吧!改日等你恢复心情了,找你切磋切磋。”墨铭棱看着快要喝倒了的萧千顷,心想也套不出什么话了,便走了。“掌柜的!这家伙喝倒了,等会抬到我房间好了,我是他兄弟。”墨铭棱走之前转头看了看趴在酒桌上的萧千顷向掌柜说到。“可公子您……”掌柜有些怀疑的看着墨铭棱。“我今晚可能有点事情不回来,记得叫和我合住的那位公子千万别嫌弃,还有把他抬到地铺上睡。”墨铭棱丝毫没有在意掌柜的怀疑,快步离开了。
“刚刚那位公子摸了萧千顷的头都没事,想必是朋友吧……而且醉成这样,也确实有点不安全。”掌柜思考清楚利弊之后,便命令小二把萧千顷抬到墨铭棱的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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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时:过去
“这是……?”弈晰看着被店小二抬到房间的萧千顷,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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