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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自乾元始皇帝一统九州后,天下兵戈渐停,九州同心,山河同辉,除外虏,灭强权,征南蛮,讨北邙,唐字王旗所至,无敢抗衡,辗转间灭强敌百万,屠百十城,生灵涂炭,万民沦落,鲜血沁地,草木不生。

    纵横天下南北,一统黄河两岸,边陲各国或遭催敌屠城或俯首称臣,顽抗者举国无一留,天下文枢中隐约传出始皇帝暴虐风声。

    乾元初年,始皇帝整文殆武,绞杀士子无数,天下万民莫敢不从。

    乾元帝厉兵秣马独占天下腰膂,享山河崔嵬,受得天封地鉴,万民敬仰,称始皇帝。

    此后四百年,山河无恙。

    又三百年,乾元朝传至慧帝,慧帝昏庸魍昧,乾元王朝七百年基业几尽危殆,周遭列强纷起,天下枭雄不断,割据山河自立称王者不在少数,七百年乾元基业摇摇欲摧。

    慧帝悬梁自尽,次子受众议,位登大宝。

    历时三十一年,剿平霍乱,国力大不如前,周遭列雄蜂起鹰扬,天下又成鼎立之势。

    边关烽火燃起,江湖又掀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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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雪夜入城

    乾元新历三十二年,隆冬,塞外。

    隆冬时节,塞北更是苦寒,雪夜,大雪似倾覆般铺满塞外寒地,寒涛滚滚来,寒风骤起刮起漫天风雪,天地间万物朦胧,看不真切。

    南安古城屹立风雪中,数丈高城墙布满斑驳伤痕,城墙上乾字皇旗随寒风摇曳,猎猎作响。

    雪夜中隐约可见,一道身影自南而来,城外虽是漫天冰雪透骨霜寒但来人身形不急不缓信步闲庭。

    风雪迷人眼,直到离城门十余丈远近城墙上的行伍兵卒才看清来者模样。

    雪夜中,只见那人一身衣衫被鲜血侵染的看不出本来颜色,一头花白长发随寒风肆意摆动,单手持一古朴长剑,剑长三尺,剑锋上沾满血痕,鲜血凝而不结散而不落,隐约可见锋刃上鲜血荡漾,阵阵寒风呼啸而来,城外空中隐约弥散着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声。

    来人满头白发,右手持剑,左手攥着一颗人头,身穿血袍,腰间悬一酒葫芦,葫芦上血迹斑驳,赤脚走在雪地中,脸上尽是已经干涸的血迹,望着雪夜中城墙上的零散光亮,原本微微低垂的双眼透露炽热邪异的目光,白发身影便是如此步步前行,朝着南安古城缓步而来。

    城楼上守夜的兵士见城外有人来,顾不得风雪侵袭,撕声喊道:“南安城宵禁,五更天开城门,来人城外等候。”

    任凭那城楼上如何叫喊,城外白发人始终置若罔闻,脚下步履不停,仍是步步前行。

    眼看那白发人影离城越来越近,手持强弓硬弩的兵卒搭弓上箭,百斤柘木硬弓弓臂涂满了防潮寒的朱红大漆,铸铁箭矢映着月色泛起森冷光芒,牛筋弓弦圆如满月蓄势待发,若来者再往前一步,定逃不了红血染白雪的残酷场面,守城兵丁再次厉声警告道:“来者停步,南安宵禁,强闯者就地射杀。”

    可那城外白发人仍是步步前行,丝毫不理会那城墙上怒视的弓弩。

    城墙上兵卒见来人如此放肆,冷哼一声,捏住雕翎箭尾的手猛然撒开,只见月色中一支雕翎羽箭撕破寒风激射而去,一阵破空声响刺耳响起。

    铸铁箭矢直奔城外人前胸掠去,那白发人不躲不闪只是眼角一扫,城外雪地中骤然卷起一阵寒风,阵阵风雪缠绕住那破空而来的铸铁箭矢,只是一瞬,原本破空激射的雕翎箭身凝结出一层白色冰霜,被寒风一吹便寸寸碎裂,凌乱的散落在雪地中。

    城墙上的兵甲看着箭矢碎裂异象怔怔出神,还不等众人回过神来,只见那白发身影左手猛然扬起,手中人头化作一道流光照亮雪夜天空,朝着城门激射而出。

    不知道那人头在寒风中冻了多久表面以及凝成出一层厚厚冰晶,撞击在城门上的那一刻便轰然碎裂成细末,随寒风鼓荡。

    咣…

    一声让人心神颤动的巨响守军耳畔冲袭而来,城楼上的兵丁只觉得心神一颤动,双耳振聋发聩,脑中嗡嗡作响。

    南安城数丈厚硬松城门上被人头砸出一个丈许宽的深坑,包裹在外硬铜铁漆被尽数融化,自南安城建城以来抵御了无数北邙铁骑的厚重城门竟在此时缓缓向后倾倒。

    轰然一声巨响,数丈厚的硬松城门倒落在地,巨力卷起漫天尘嚣,尘嚣掩映着风雪,一赤脚身影,进了南安城。

    城墙上号角骤然响起,低沉的号角声伴随着漫天风雪翻滚在古城里,原本寂静的南安古城逐渐沸腾,嘶风的马鸣衬着震天的喊杀,数十名睡眼惺忪的戴甲悍卒,手持长枪冲出,瞬间将来人淹没。

    原本这一场大雪已经将天地间尘嚣已被冲刷的极为干净,但此刻浓重的血腥味冲破漫天冰雪弥散而出。

    只见那雪夜中,一白发男子手持长剑在人群中翻转腾挪,雪地中头颅、残肢四散,血肉模糊的南安村兵士哀嚎如雷,久久不绝于耳,城中百姓,听着屋外震天哀嚎噤若寒蝉,裹着厚被瑟瑟发抖。

    南安城,从南门至北门,街上遍地都是鲜血,缺头短肢的死尸散落满地。

    月夜中大雪仍在不知疲倦的纷飞飘落,不久后,大雪覆盖了犹如人间地狱一般的南安古城,整座南安城只能听闻寒风呼啸和雪片坠地的声音,其余全部陷入了寂静。

    月夜中,一赤脚男子从北门出,消失在苍茫雪色里。

    -

    南安城被屠的消息随着漫天舞动风雪覆盖,深深埋入雪中。

    次日天还未亮,南安城南门外有十余人踏空而来,这十余人装束各异,道士僧侣皆在其列,其中也不乏眼中怒火酩酊的壮硕武人。

    为首的麻衣老道一挥衣袖,一阵劲风喷涌而出,揭开满地积雪,漏出已经霜白结冰的残肢碎肉。

    一位庄严僧人站在道士身后,看着这惨绝人寰的南安小城,僧人眼中悲悯难忍,双手合十口中诵念佛号。

    “阿弥陀佛。”

    一行人自南安城北门出,追随着赤脚男子留下的隐约痕迹,凌空而去。

    -

    前日有大雪,大雪不知疲倦挥洒而来,这雪几乎倾尽了这一个冬天的寒霜雪意,漫天的银装素裹将整个天地覆盖成一色。

    大雪过后乌云消散,今夜月色极为明朗,皎洁月光应和漫地的银霜交织在一处,雪花冰晶在月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炫彩夺目,离远望去,似是好似遍地珍宝闪烁光芒,临近看,才知是自九天而来的无根天物。

    离南安城百里外有一孤村,一行赤裸脚印突兀踩踏着雪地,朝孤村而去。

    顺脚印看去,原本幻若广寒的雪夜没了出尘意味,月光下,一白发男子持剑而立,脚下尸山血海鲜血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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