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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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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狐作者:丁谓(宋)安问谢张网,依凭恃堞长。获三当战狩,用一胜千羊。
冰渡忧濡尾,风嗥乐在梁。莫言无粹白,九尾荐佳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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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阿柔
此时已是仲秋,树上的叶子落下了大半,太阳斜斜地挂在西天上,映射着老树昏鸦,显现出一片萧条景色,但这却并没有影响人们的心情。
莲花镇居民大多喜欢花卉,家家户户都会种上一些花草。街上弥漫着当下最浓郁的桂花香和菊花香,街上人来人往,大家都说说笑笑的走上街头,为明日的中秋节准备着。
镇西一家杂货铺内,前厅的主人家正在向客人们推销新制的花灯、扇子等物品,内院的伙计也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一切都在为明天的中秋佳节做准备。
突然,屋内传来啪啦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
主人家张叔将客人交给另一个伙计小刘,正要入内查看,又听见在内院干活的伙计小吴喊道:“快来人!有狐狸!快来抓狐狸!”
张叔连忙抄起一边的棍子缓步走进去,看见小吴也拿起了笤帚,站在厨房正前面。
小吴看见张叔来了,用笤帚指了指里面,小声说:“老爷,还在里面。”
张叔伸长脖子朝里面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见。心里疑惑,这里怎么会出现狐狸?但也怕狐狸冲撞了客人,影响生意,便向小吴比划了一下,指了指门内,伸出手指向小吴示意:“一……二……”
“三!”
说完,两个人一起冲进厨房,只看到地上四分五裂的瓷碗碎片和汤渍,空气中还遗留着浓浓的鸡汤的香味。
小吴咽了咽口水,说:“这是给阿柔小姐准备的……”说完,便蹲下去收拾地下的瓷片。
张叔的女儿阿柔前些日子偶感风寒,近两天才痊愈,身体还有些虚弱张叔便熬了鸡汤为她补补身子。
阿柔自小丧母,张叔只有这一个女儿,也没有再娶,对这个女儿很是疼爱。
张叔看了看四周,对小吴指了指另一边,两人一起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寸一寸的搜索。
打开柜子,不在。
柜子后面,也不在。
那就只有可能在灶台后面了。张叔这么想着,拍了拍一旁正往锅里看的小吴,指了指灶台后面。
小吴会意,两人一起慢慢走过去,拿起棍子、笤帚就要打,可却什么都没有。
这厨房到处都搜遍了,连个护理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张叔放松下来,直起了身子,瞪着小吴,道:“狐狸呢?”
“我明明看到厨房里有狐狸的……”小吴慌张地摆了摆手说。
小吴平日都十分老实,为人也十分憨厚。张叔认为他应该没有撒谎,可这狐狸哪去了呢?会不会是小吴看错了?哪来那么多狐狸。
虽然满心疑惑,但张叔也没有放在心上,对小吴说:“兴许是跑了,你快去忙吧!”说完便走出厨房。
“怎么会跑掉呢?”小吴喃喃的说,却也跟着走了出去。
已是夕阳西下。
一个身上沾满碳灰、看不清原来毛色的、像小狗似的动物慢慢从灶门内探出了头子。鼻子一动,没有闻到人的气味,却多了一股好闻的花香,便放心的走了出来。
连忙使劲的抖了抖身上的碳灰,直到完全露出雪白的毛色才停下来。
它心叹,我璟心怎么刚来人间就这么狼狈?回头让大哥看见岂不是要笑话我?都怪来之前吃了那个什么凌空草,虽说灵气大涨,却灵气不稳,连化成人形都不稳定。到了人族地界后,又不好找吃的,跑来偷吃又差点被发现,真是倒霉透了。
又轻轻晃了晃身后的五条尾巴,那尾巴竟然变成了一个,这才提起爪子,优雅地绕过柜子,却看到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她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氤氲的雾气弥漫在汤的上方,遮。住了她的脸,让人看不真切。
那小女孩梳着两个小髻,有些瘦弱。她穿着橙红色上衣,淡粉色绣着枝叶和兰花的下裙,款式是正时兴的齐胸襦裙。没有多余的配饰,料子也不是很名贵,是寻常百姓家女儿常穿的衣服。
为什么没有闻到她的味道呢?璟心晃了晃脑袋。
难道不是人?
正想着,那姑娘将碗放到身后的台子上,她长得很秀气,大大的眼睛、小小的脸蛋,有一种邻家小妹的味道。她脸色白皙,嘴唇发白,兴许是病才刚刚好的缘故。这正是张叔家的阿柔。
阿柔看见璟心,还以为只是一条颜色白得出奇的狗。小姑娘都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阿柔也不例外,只是微微一诧异,便弯下身子,摸了摸璟心的头,说:“小家伙,你是哪来的呀?”
她靠的越近,花香就越浓郁。璟心终于在花香下问到了人身上特有的气味,原来真的是个人啊!真好闻。
阿柔刚刚在外面采花回来,一时忘了时间,还遭张叔数落了几句。怪她病才刚好便外出,还那么晚回来,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她又摸了摸它的头,便又直起身,端起碗,小口小口的喝着。却看到一旁的“小狗”已经走到她的身旁蹲了下来,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巴。
哼!如果不是为了填饱肚子,本狐才不会做这么有损身份的事呢!
阿柔看着她,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璟心又伸出了爪子碰了碰她的裙摆,却在上面留下了一个爪印,连忙讪讪地收回了爪子,在地上打了个滚。
阿柔笑了出来,她怎么不会知道小家伙是为了鸡汤呢?笑道:“你真的好可爱!”说完便一口喝完了剩下的鸡汤,重新拿了一只碗,舀了半碗鸡汤放在地上。
璟心连忙凑过去,舔食着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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