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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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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十几年前
河南开封市黄河旧堤旁的一座废弃厂房外,零零散散的十几个人在来回抽烟闲逛,眼神里都带着几分警惕,昏黄的路灯下树影阑珊,蝉鸣声阵阵,更在本就炎热的空气中添上几分焦躁。
厂房里面,几盏投光灯把偌大的场地照的雪亮,这明亮的灯光竟然没有一丝外露,看来这个所谓的废弃厂房,也是大有玄机的所在。
场地中间堆着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蒙着一层黑布,周围已经站满了人,彼此相熟的都在一起互相低声讨论着什么。
约么等了半个小时,侧门走进来一群人,被簇拥在中间的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走上临时搭的一个高台上,冲着四周一抱拳,说道:“诸位,今个来的都是我杜某的朋友,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这批通货的背景想必大家也都了解,等会出货的事就由董老负责,我老杜的声誉,想必大家还是信得过的,我先行一步,大家可以开始了。”
说完,这位老杜冲着底下的几个人抬了抬手,那几个人上前揭开了黑布,这黑布下,赫然是一件件历史年代感极重的古董,众人慌忙上前,逐一拿起来把玩品鉴,而老杜从台上走下来,又向来时的侧门走去,扫了一眼人群,停下了脚步,似乎发现了什么,转身走进人群,冲着一个面相挺嫩的年轻人握了握手,“小伍兄弟,怎么有空来捧哥哥我这趟通货,怎么,莫非这里面有什么哥哥看走了眼的东西?”
那年轻人笑了笑,“杜总说笑话了,我就是来瞧瞧热闹,涨涨见识,再就是吕老的小子这趟货也有份,非闹着来看看能分多少,让杜总见笑了。”
这位杜总想来也是个极自信的人,显然不相信会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跑水,只是这小伍是吕老的徒弟,而吕老又是自己会里最大的稳定供货人,所以才来客气一下。杜总挥挥手,身旁上来一个人,杜总交代到。“看看小伍兄弟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告诉董老,算是我杜某人送的,不准收钱。”杜总又转身看着小伍,“小伍兄弟,哥哥等会确实有事,陪不了你,你跟成功慢慢玩,下次哥哥好好安排一场陪陪你们兄弟俩,不要见怪啊。”
年轻人慌忙说到,“杜总客气了,您有事就赶紧忙去,我们这就是闲看看,不打紧的。”
杜总点点头,两人挥手作别,就带着一群人急急的从侧门走了。
这边杜总刚走,年轻人身边就凑过来一个人,说道,“伍哥,跟他客气什么,假模假样的,我顶烦他了。”这人就是杜总嘴里的成功,吕老的儿子,大名吕成功,而这位小伍,大名张伍,拜吕成功的父亲为师,两人最是要好,这时张伍环顾四周,冲吕成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在人群里晃了一会,似是随手捡了辆木制的马车模子,就到了董老的桌子前。
那董老满脸笑意的接过马车模子,来回看了几眼,说道“小伍啊,杜总都说了送你一件了,怎么挑了个这么东西,怎么,这是要给杜总省钱啊?”
张伍也是陪着笑,“董老说笑话了,杜总为人豪爽,我们这些做兄弟却不好真来占便宜,您瞧着什么价,我们自然要付钱的,只是手头不宽,不敢选太珍贵的,董老就不要来笑我们了。”
董老笑了笑,在本子上记下一笔,摆摆手道“这就不要谈钱了,莫说杜总发了话,要知道你小伍选个这么东西,董叔我都能当家送了你,拿去吧,不用多说,这夜长着呢,叔就不陪你唠了。”
张伍自是又陪了几句客气话,就收着旁边人装好的马车和吕成功从侧门走了出去。他们前脚出去,后面董老就打了个手势,一个人就跟了上去。
张伍和吕成功急匆匆离开仓库,走了约么二里路,吕成功才开口问道,“伍哥,真看不上咱们空着手走不好么,非选个破烂欠个人情做什么?”
那张伍随手把箱子丢到路边,点了根烟,说道,“咱们这生意,跟杜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既然断不了,还不如欠点人情,这样他才能对咱们放心,你这猪脑子,就不能动动么。”
吕成功嘿嘿一笑,也不再说什么,两兄弟慢慢走远了,背地里跟着他们的黑影也开始回了。
那装马车的箱子就这么扔在路旁,再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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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马向阳的欠账
四月正是好时侯,不冷,微热,万物生长,人们经过一个新年的休整,也正是充满了干劲的时候,这城市里一片朝阳气息,只是除了我这行业。
没办法,我这行业本就冷门,别人忙的时候,我就更冷清了。
您问我做什么的?
古玩文玩。
这下估计大伙就明白了,我们这行向来有着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说法,由此可见生意的冷清。其实主要还是受众面太小,再加上我这种底子不厚的,收不起东西,只能搭桥拉线的挣个中介费的,就更是难熬。不过难熬归难熬,终归比上班打工好些,所以我也过的挺安逸。
这都是题外话了,我说这些无非是想让大家知道,我原本就该这么平凡的过一辈子,如果不是世事难料的话。
我有两个拜把子的兄弟,那还是我初到林州的时候,三个人机缘巧合碰到了一起,都是一贫如洗的时候,彼此意气相投,互相扶持走到了现在,索性就认了结义兄弟。我这俩兄弟,老二心眼活,人也敢拼,十几年下来,也打下了一番事业,现在在做房地产,老三呢,死心眼,跟着我在店里帮忙。
我这人吧,可以说是是胸无大志,生活也不短吃短喝的,很是满足,原本以为这种安逸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变化,却忽略了一个变数。
那就是我们家做房地产的老二,马向阳。
老二这些年搞房地产确实挣了点钱,但挣钱是有原因了,随便一个项目就是几百几千万走来走去,过过手都是油。只是利润从这么大的基数上来,事也是从这么大的基数上出。
这天又是没什么生意,我打了一天斗地主,老三扣了一天手机,到天擦黑的时候,老二忽然跑到了店里,还买好了酒肉,我和老三正是无聊,见了自是大喜,慌慌忙忙的收了店门,支开桌子就是开整,只是今个这酒喝的委实不顺,我丢的话题愣是没人接,气氛好不尴尬,我本来性子就直,这么喝了几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酒杯往桌上一磕,我就瞪着老二不吭气了。
这长久的沉默过于不自然,老三也放了筷子,只有老二还在魔怔着自顾自的喝酒,老三底下踹了他两脚,他才回过来神,不过还是不说话,脸上表情阴晴不定。
我点了两根烟,递过去一根,“老二,这是出了事了啊,别管大小,先说说吧,小了兄弟们一起扛,大了家里也有人看,没有过不去的路,也没有迈不过的坎。”
我说这话早在当年磕头结义的时候,兄弟三个就商量过,现在不是旧社会,说生说死的不现实,真到发生什么意外的时候,重要的是后顾无忧,毕竟有句老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老二狠抽了一口烟,“伍哥,工地出事了,要封,钱套进去了。”
我皱了皱眉,但没有太吃惊,这是意料中的事,只看早晚运气而已。
“多少钱?”
“四百多万。”
我沉默了一会,说道,“这窟窿太大,咱兄弟三个填不上,回头看看怎么个处理结果,毕竟不偷不抢,工地出事咱们也只是添头,进去也坐不了多久,再说我跟小三在外面帮衬着家里,也没什么好担心的,行了,这事今晚不再提了,喝酒!”
我把酒杯提起,老二却没举杯,我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一沉,面色也阴郁了几分,这老二,话没说完啊。
“伍哥,这钱不是欠银行的,是差龙哥的,他想见见你。”
我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直盯着老二,语气也冷了下来,“马老二,你是不是糊涂了?为什么我不让小三跟着你跑工地?知道你工地挣钱,也知道你怕是难以善了,做兄弟的,总不能在一个泥潭里陷死。你出了事,我不惊讶,但你怎么会欠了王龙的钱?我跟他素未平生,他又为什么要见我?马老二,你这是要把我也稍进火坑吗?”
我为什么发这么大火,那是有原因的,老二嘴里的龙哥,在我们这相当有名,是本地大江实业有限公司的老总,大名王龙,道上外号过江龙,以前林州的地下王,后来成功洗白,现在黑白两道都吃的很开,又是林州的****,在他那四百多万算什么,只是这么大一尊佛,哪里是我们兄弟消受得起的,一不小心,可就要万劫不复了。
老二看我是动了真怒了,也是有点慌,忙解释道,“伍哥,你别生气,这事是这么个情况,有回公司安排吃饭,大老总介绍龙哥过来包工,龙哥有钱,人也大气,直接同意垫资到完工。我一看用不着钱,就把银行贷款给还了,毕竟一个月利息也不少钱。谁知道这一出事,银行钱也出不来了,要不然的话,我肯定欠银行不欠他王龙啊,可说到龙哥为什么要见你,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是提过咱们拜把子的事,但伍哥你一个行外人,肯定牵扯不到你啊。”
我听完老二的解释,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半天没说话。自家兄弟我是信得过的,但正如老二所说,我一个行外人,不会因为老二一句话就被牵扯进去,这事肯定有更深的意思,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又觉得不应该,左思右想心中也是越来越乱,索性破罐子破摔,我一拍桌案,道,“喝酒!龙潭虎穴明天咱们三兄弟走他一遭,三儿,把有事暂不营业的牌子挂上,管他天大的事都放到明天再说!”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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