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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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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

    第一章噩梦

    是夜，厚重的乌云笼罩在那轮圆月之上，将原本如水的月华紧紧遮住。漆黑的天幕像一只巨手，让一切的光辉化为黑暗，那天空压抑的让人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在这样沉闷的气氛中，地上的人并没有停止各自的心思，暗处的阴谋正在悄悄进行着。

    又是这样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 熊熊烈火燃烧，将这片漆黑的天幕照亮。殷红鲜血静静流淌，将那片青色的石板浸润。地上满是断肢残骸的尸体，那伤口有的参差不齐血肉模糊，有的整齐划一错落有致。死者中面目狰狞，那扭曲的面容，凝固着临离世的不甘与挣扎。也许这里发生过的事情不应该说成惨烈而是屠杀，因为妇女儿童在这场杀戮中也变成了冰冷的尸首。值得关注的是，在万千尸体中即使死去，却也依然傲然挺立的中年女子。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苍白的面庞依然白皙细腻，拥有一头黛色的瀑布长发，遗憾的是这般美貌女子，世人再也看不到她那令花容都失色的微笑。那双未闭合的眼眸，如果细看会发现那是异于常人的红色，于外界中的烈火和鲜血相合，是那样的耀眼！那历经沧桑的眼睛里发出对这世间唯一的留恋，看向远方的人，墨羽并不害怕那太息般的眼光。从第一次来到这个红色的世界，看到的那目光是温和的，他从中感受到的只有熟悉和忧虑的关怀。这个红色的世界从四岁那年便进入了墨羽的梦境，熟悉的场景一遍遍在脑海中重复，但他好像并没有真正到达过那个地方。接着的场景对于墨羽才是真正的噩梦，那红色的世界变成了茫茫的白色，尸体不见了，女子不见了，一切只有虚无。浩无边际的白色，没有任何的人和物，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专属于他自己的世界，但他却无所是从，剩下的只有迷茫。

    “小羽，小羽……”终于墨羽在这急切的呼唤声中醒来，睁开疲惫的双眼，看到一脸焦急的女子，墨羽的心情才平复下来。眼前的女子虽没有梦中女子的惊绝美貌，却是格外的温柔。“娘，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这安慰的话让女子紧张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些。自然的着伸出自己的手摸向墨羽的额头，如释重负的说“太好了，不热烧退了”。接着怪罪道“你这孩子不好好练习术法，和男孩子打什么架？明天跟娘一起向人家赔礼道歉”。墨羽无奈回道“奥”。女子看儿子一脸疲惫，便不再责备，起身给他盖好被子离去，并叮嘱:即使热，也不能蹬被子。望着女子的背影离去，墨羽在心里长叹。母亲总是这样息事宁人的态度，面对找茬的人还这样忍让，该说宽容大度还是太懦弱了。可细想一下母亲也是没办法吧，即使是墨家嫡系，但丈夫去世，儿子又是个术法废物，在这个无依无靠的大家族里一个女子又能怎样呢？

    至于那个梦境，墨羽不想去寻找那个女子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梦境的？现在只有好好修炼提升自己的等级才是正事，只要自己变强了，那母亲也不用这样担心自己，也会再让人把自己打的这么狼狈不堪了。

    随即墨羽掀开被子，盘腿而坐，平心静气，开始引气入体。红色的火元素，蓝色的冰元素，绿色的木元素，青色的风元素，紫色的雷电……墨羽在心灵中可以清晰的看到自然中的所有元素，接着他按照在学院先生教授的方法开始引气，凝气。一团火红色的雾气开始凝聚，由无到有，逐渐变大，在即将成为珍珠般形状大小时，却没办法继续再变大了，只能这样了吗？哎，又失败了。墨羽今年都八岁了，却只是个凝气三级，被人说成废物也是没办法吧。墨家天才墨子修在五岁时早已突破了凝气到达化形的境界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墨羽一想到明天还要低三下四的去向那个鼻孔朝天的小屁孩道歉，心里很是不平衡，凭啥？一个旁系七岁小孩却是凝气四级。要不是比他高一级，在那场比试中不至于被打的这么惨吧。哎，墨羽再一次感叹等级差异。还是睡吧，不管修炼还是道歉明天再说。

    补充:1.这是个充满“元气”（元气即自然界中的各种元素，红色的火元素，蓝色的冰元素，绿色的木元素，青色的风元素，白色的金元素，紫色的雷电，金色的光系，黑色的影系）的世界，弱肉强食的是生存的绝对法则。而天赋对于修炼术法的人来说，起着绝对的作用。对于凝气初期的术法学者来说，天赋即凝结“元气”的大小，人体相当于储纳元气的容器，容积越大即天赋越高。

    2.人类修炼的功法称为术法，根据元素种类的不同，分为法师和术士。修炼阶段分为四个阶段，分别叫做凝气，化形，炼器，飞升。每一阶段分为十级，并且随着修炼的等级越高困难逐渐加大。凝气期，将“元气”引入人体内，集聚汇合，这一时期的术法师并没有攻击性能，只有防御性。化形期，是将体内凝集的“元气”释放出来，以可见的形式运用，可以是攻击气团、兵器、护盾等杀伤力较大的形体，具体形态由操纵者变换，随等级升高杀伤力增强。炼器期，法术师灵活运用“元气”将其有序组合烧制锻造实体器物，成品可像人体作为“元气”存储的容器。飞升期，术法师被称为仙人，可飞行。

    注:1.墨羽，本名墨子羽，墨家嫡系，今年八岁，四岁丧父随母亲洛婉云搬入墨家本家，成为远近闻名的墨家废物。因天赋极差，备受欺负嘲讽。

    2.墨子修，墨家嫡系，墨羽二伯伯家的长子，墨家远近闻名的天才，生性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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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

    第二章道歉

    安静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又是崭新的一天。早起的鸟儿们结群列队，用它们那高亢的鸣叫，为即将升起的朝阳奏响欢迎仪式。这是初春的清晨，新故事发生的开始。

    墨羽听到“嘎吱”门转动的声音，他在第一声鸟叫时已经醒来，但他不想起床。此时的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却要道歉？他心里想，或许拖延一会儿时间也是胜利。于是他将被子向上拉了拉，蒙上头，让他整个身体藏在舒适的被窝里。

    不一会儿精心的伪装，被识破了。一双小巧却又印满磨茧的手，将他的被子掀开。“都这么晚了还不起床”，一束强光突然照射进来。“娘，我头疼，可以不去吗？”墨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力些。“今天必须要去，给人家道完歉后，就去学院把这几天落下的功课补上，认真向先生请教，态度好些”，洛婉云语气中透着坚定。别看洛婉云平日里对外总是温柔宽容，甚至在墨羽看来还有些懦弱。但对待孩子教育可是非常重视的，墨羽作为洛婉云唯一的儿子，即使是人尽皆知的废物，学院学习被她视作头等大事。

    “好吧”墨羽无奈的回答，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只好起身，慢吞吞的穿好衣服。

    当他还未走到正室里时，一阵阵的淡淡香气扑鼻而来，墨羽心想今天娘亲做了什么好吃的？在墨羽心里只要是洛婉云做的饭菜，即便是家常便饭也比海参燕窝还要美味，不由得烦闷的情绪缓解了很多。“娘，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原来是荷叶粥，怪不得这么香！娘做的饭最好吃了，比墨家的大厨做的还要好呢”。“好了，一大早晨的嘴巴就这么甜。喜欢就多吃些，今天一上午的学习会很累的。”洛婉云即使嘴上故作责怪，脸上的笑意却不自觉的浮现。其实墨羽也不知道，她娘亲做的饭菜是不是真的比墨家厨师做的好吃。因为在他的记忆里，长这么大了，只吃过自己娘亲做的饭菜，来自于屋前属于母子二人的小厨房。墨家虽然有专属仆侍，但他和娘亲并没有，而且墨羽从来没离开过家外出，所以没有在外面吃过饭。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里有哪些美食，特色小吃，只是执着的感叹着娘亲的温柔贤惠。简单的食用过饭菜后，洛婉云拉着墨羽走出房间，临出门前洛婉云特地装扮了一下，将家里唯一值钱的流苏白玉发簪戴在了梳理整齐的头发上。同发簪显眼的还有丝丝缕缕的银发，其实按照洛婉云年龄的并不应该出现白发，但她却一点不像贵族妇人的模样，素面容颜不着胭脂水粉，自然眉眼没经化妆笔描摹。为了这个孩子，她用尽了心血，护的墨羽四年不染尘俗、快乐幸福。这个孩子是洛婉云在失去一生所爱的丈夫墨未离后的唯一希望，在周围的人冷嘲热讽、闲言碎语中，洛婉云依然坚强，可以说墨羽是她的唯一支持。

    步行经过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墨羽母子二人终于行走到了墨晓光大门前。墨晓光此时正在院里劈柴，一个有于小麦同色的皮肤，黑色略卷的短发，体材高壮光着膀子的小男孩，脸上留有青紫色的打斗伤痕，看到有陌生客人到访时，却表现得略显羞涩了些，一言不发，只剩了呆呆傻站着。洛婉云看到男孩脸上的伤痕，便问“你是晓光吧，身上的伤怎样了？你父母呢？我是小羽的母亲，今天我带着他来道歉”。墨晓光听到这番话后随即冲到屋里喊“爹娘，有人来了。”另一边，洛婉云赶紧把躲在门外的墨羽拉进院里，给墨羽整理了一下衣服。趁着还有一会儿的空当，洛婉云对着墨羽进行思想教育，道:等会儿当着墨晓光父母的面，道歉态度要诚恳，承认自己错了，真心保证没有下次了。墨羽看到墨晓光脸上被自己打的青一块肿一块的样子，像极了猪头。于是不禁失声笑了出来，这笑声引起了墨晓光的注意，他这才看到女子身边的人就是昨天和自己打架的墨羽。墨晓光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陌生女子是为了昨天打架的事来的，墨晓光有些愧疚，听说墨羽和自己打完架后就发起了高烧，而且是自己故意招惹人家的，不禁感觉到自己理亏。他抬起头来看向墨羽，发现墨羽正在看着自己，那炯炯的目光迫使墨晓光低下头不敢再和墨羽对视。这时从屋中一前一后走出一男一女，打破了这安静局面。“你是……”男人率先说话。墨晓光抢先回答说:“她是昨天和我打架的人的娘亲”。女人不乐意开始抱怨:我们家晓光被打成这样，我们都没找你家要医药费，你们可倒好，居然找上门来了。”女人一脸盛气凌人，洛婉云急忙解释此行的目的是特地来道歉的。男子行礼，抱歉的说:“内人说的话实在有失礼节，在这给您赔不是，至于小孩子之间比试拳脚功夫，有些意外也是正常，倒是我家孩子太过顽皮，给您添乱。”听到男子的回答女子一脸不高兴，紧接着说:“你看给我家晓光打的脸上，万一留下个疤，以后怎么说门亲事”。听到女子的咄咄逼人，墨羽实在忍无可忍，回击说:“技不如人，还无理取闹。要不起他主动找茬，我才没心情教育他呢。”“你这孩子怎么说话那”，洛婉云生气的说。男子急忙询问自家儿子情况，墨晓光如实交代了当时的场景:昨天上午校场，墨晓光练习完功课闲的无聊，恰巧遇见墨羽和墨染染散步，于是墨晓光主动提出想要和墨羽比试，墨羽不应，墨晓光一再坚持，墨染染提出代替墨羽应战，墨晓光嘲笑墨羽只会躲在别人背后是胆小鬼。于是一起打架斗殴事件发生了。真相大白后墨羽心里非常轻快，女子也不再说什么，墨羽心里想打你成猪头还便宜你了。男子回话:“这件事是晓光不对，应该我们道歉，两个孩子只是凝气期的初级修炼者的攻击并没有实际作用，顶多算有护体功效。如果真的想一决胜负，不如等到了化形期。”拳头打在脸上也是很疼的，墨羽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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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第三章先生本来介意之前墨晓光主动找茬，墨羽心中对这个小屁孩印象很差:自己嘴欠招惹自己，打不过别人，还向先生告状。

    可在经历一番周折的道歉之后，发现这孩子其实挺可怜的，智商和情商都不高，只会表面上装坚强。

    作为比他大的哥哥，墨羽决定原谅这个熊孩子了。处理完墨晓光的事情，洛婉云带着墨羽离开，向墨家本院的校场走去。

    在路上，洛婉云再三叮嘱道:

    “今天到学院那去，安安静静的，不要再招惹事端。好好准备一个月后的升学测试，至于比试想他父亲也是随口一说。”走到了墨氏学院门口洛婉云又叮嘱了墨羽几句才离开。

    墨羽心想娘亲说的话是有道理的，整理好心情重整旗鼓走进校场。校场是墨氏学院的组成部分，离墨家本家并不远。

    墨氏学院作为家族的人才培养机构，现任墨家家主墨成康十分重视，完善建立了初级术法院校的校规校纪，并且亲自担任校长。

    校场作为学生的自由练习场所，旁设有先生指导。按照族规所有墨氏子孙均需在此接受初级修行指导，以便为墨家族系发展汇聚人才。

    并且在族中子弟八岁时参加测试，由帝都出面主持，统一领导安排时间地点。

    墨羽今年正好八岁，按照大陆上的明法规定，就要参加测试了。对于走出墨家，墨羽心中有好奇，但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

    另外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顺利进入中级学院，毕竟测试是有淘汰率的，如果自己没被选上，那岂不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以后肯定会更被外人耻笑。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即使墨羽并不想面对那个小老头的呵斥，周围人的歧视眼神，但还是要坚持在这里学习，他知道只有这里可以免费提供给自己出人头地的凭借。

    墨羽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袖，鼓励自己一下，抬脚迈进了校场！当他接近喧哗热烈的校场时，所有人注意到他，都停下了动作，一齐看向墨羽，毕竟他是有名的废物，昨天刚和墨晓光打了一架。

    墨羽听到有人的窃窃私语:

    “就是那个人，我们墨家的耻辱，听说昨天还和别人打架了。自己没本事还不许别人说出来。”

    “别说了，万一让他听到，会来打你的。”

    “那便让他来，我害怕他？不过只有三级，我可是凝气六级。我的防御岂是他可以破除的。”哈哈哈哈……那几个人聚在一起肆无忌惮的嘲笑着。

    墨羽从万人瞩目中走了进来，墨羽能明显感觉到那些眼神里充满的不善，也听到那些讥笑声。

    他向刚刚嘲笑着说挑战自己的人看去，然后在心里暗自记住嘲笑者的模样，在心里告诉自己有一天一定会打的他满地找牙，即使求饶也会打得他娘亲都不认识。

    他镇定自若的走近，寻找着先生。众人看到墨羽并没有其它的动作，觉得无趣便散了，又开始各自的练习。

    经过一番搜寻，没有发现目标。墨羽正在纳闷，平时里先生都是在校场的，怎么今天不见踪影？

    于是墨羽开始了各种猜想，难道先生内急，去了厕所不成？或者嫌弃天儿太热了，回到练习室去了？

    正在墨羽独自一人想入非非的时候，他忽然听到好像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条件反射的抬起了头。

    他看到一个红色头绳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她逐渐向墨羽走来并叫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