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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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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天哭地怨

    黑色的漩涡在天空缓缓转动,原本晴空万里的蓝天被红色撕裂,一分为二,红色天空下从地下爬出的怨灵散发着黑色气息,双眼血红,血腥之气直冲云霄,另外一边只有一白衣佳人笑脸盈盈,左眼红色光芒跳动,右眼白色光芒闪烁,安静而祥和,头上也是晴空万里,恶魔与天使并立,圣洁与邪恶共存。

    你看看你现在人不像人,修士不像修士,鬼不像鬼,现在连天都不容你,只要你敢走出哪一步,天都要收了你,你拿什么和我斗,我可以一剑杀你在紫云城中,一拳打爆你的头颅在紫州学院,今天是第三次,你依旧会死在我手里,本皇说过,要你们所有人看着本皇君临天下的那一刻,剑锋所过之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人皇癫狂的哈哈大笑,脸部神情已经扭曲,沾满鲜血的双手负于身后,九条金龙盘旋其身,看着恶魔与天使前方的那人。

    空中的漩涡已经停止转动,巨大的黑洞悬在众人头上,想要把世间所有的罪孽和苦难都吸进去,净化整片人间,天地有灵,不忍世间生灵涂炭。

    白衣女子轻轻拉住男子的手:无论你变成什么样,还是我心中那个不善言辞却爱我入骨的丈夫,我还是那个乖巧的躲在你身后,为你疗伤,静静等你保护我的小女子。我知道你其实一直没忘你曾经是个读书人,骨子里刻着诗书礼仪,不愿意去做一些事,我什么都不懂,只是个小女子,这世道逼你成魔,天地却容不下你,在我这,没有这样的道理,我也不喜欢讲理,既然走到了这步,就让我为你出手一次,灭了这片天地,就让世间永陷地狱,就算身陷黑暗,黑暗中有你,我就有光。

    男子浑身颤抖,泪水无声的留下,回想起当初的一切,本以为鲤鱼可以跃过龙门,可以追逐着阳光一路向前,可没想到鲤鱼终究出不了大海,见不得太阳。

    白衣女子双眼光芒隐退,双手高举,双手合拢,整个人变的空灵而圣洁,白色光辉洒落在大地,双手力劈而上,捅破云霄,撕裂黑洞,整片天空晃动不已,粘稠的鲜血滴落在众人身上,流在大地,汇聚成一片血海。

    红色风暴袭来,男子张开双手,感受着天地的怨气,仇恨,全部吸入体内,一旦成魔,就失去了人性,变的麻木、嗜血,就不再是自己,有可能这里将无一人生还,若不成魔,自己就会死在这里,连带着心爱的人,昔日的兄弟都将不复存在,神魂都会湮灭。

    白衣女子依然站在身边,两人双手紧扣,男子转身轻轻整理好散落在女子脸颊的青丝:如果最终难逃一死,就死在我的怀里吧,可能有点疼,忍一忍,我吃点亏,乖啦,就一会,我就会追上你。笑脸盈盈,一如当年,不负青春不负你。

    血海涌向男子,浸湿鞋底,染红衣衫,冲斥双膜,直到覆盖最后一缕发丝,意识回到从前。

    一少年蹑手蹑脚的回到家门口,在大门附近来回转悠不入家门,门是里面锁上的,推不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门,只是两扇木版搭在一起,上面在盖上一块略大的木板。看起来也像是村口村长家的朱漆门。少年路过的时候都很羡慕,也想不明白自己所在的村子大多是穷苦人家,村子的大门怎么那么好看,想好一会也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想了。咧嘴一笑,就在街口等着吧,不想大叫让家里人出来开门,之前也碰过这种情况,也就是几个时辰而已。

    夜幕将黑,在街口蹲着百无聊赖的逗着小虫子,虫子名叫车虫,用棍子捅一捅,虫子就会像马车一样像前冲刺一段距离,少年还记得小时候和几个伙伴不去学堂,在村东田地举办的车虫大赛,谁捉到的虫子冲刺的远,谁就是第一名,少年每次得了第一都会开怀大笑,对着其他的小伙伴笑说:一看你们的腰就不行。奖励嘛,大致就是被各自家长揪着耳朵回去,回家在被木板打一顿。虽然挨打,也乐此不疲,小伙伴们总是趁着教书先生不注意就溜出去,先生就算看到也不会管。贫困人家的孩子,就算识了几个字,又能怎样,还不是得回归田地去,做那做费力不讨好的营生。少几个人,还少费点口舌,教书先生心里还得腹诽心谤这每月铜钱也太少了。

    少年自然不知道哪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先生怎么想,不管正好。一不小心,木枝把车虫桶的好远,也不冲刺,估计是用力过猛捅死了。也不去管,看着天色,应该也差不多了回家了,果然,听到阿娘在门口喊自己的名字:寒夙,是你在哪蹲着吗,回家了。少年站起身,扯扯缝了又缝的布袋,应了一声。站起身就像家门口走去,隐隐约约看到另一头街口高大的熟悉身影。

    回了家,阿娘正在做饭,阿娘也没问他回家怎么不敲门,在街口蹲在大门,胡乱吃过几口,便称吃饱了回到自己的木屋,关起门来。阿娘也不说话,就这样冷冷淡淡,也不问寒夙读书怎么样了,寒夙也不问那个身影怎么又出现在街口,问了又能怎样,这个家,也就这样了。寒夙所在的山郡望村就那么一点比较肥沃的土地,寒夙阿爹在丰州干点力气活,那边的营生活计比较多,赚的也多些。阿娘在家里种点庄稼,倒也是勉强过得去。寒夙趟在床上不自觉又想起那个熟悉身影,用力摇了摇脑袋,心里想着这样的日子快过去了,到了秋季就要参加考试了,就可以去到丰州读书了。自己所在的凉州物资贫乏,只靠着手里的庄稼。幸好的是人皇下诏严令天下,所有十二岁以下的少年必须到各州学堂读书,要读完三年的全部学业,也不收取费用,才让这个贫困的凉州时不时会回来几个读书人,脑子好点的,和其他各州做点生意,虽说没有彻底摆脱贫困的帽子,也算有了好点的念想不是?寒夙的念想就是可以像村长那样自己的家有扇朱漆大门,看着多阔气。想着想着就想睡觉了,少年也知道百日做梦不为真,那夜里做梦总归可以吧,梦里什么都有呀。少年沉沉睡去,不知梦到了什么,嘴角微翘,月光透过窗子,隐约可见脸上的泪痕

    第二天早上,阿娘早早的做好了早饭,寒夙起床冷水洗了脸,没有看到阿娘,慢慢的吃了早饭,这两天不用去读书,人皇为了更好的培养读书种子,每个学子都要在学堂学习一个月后方可在家休息两天。晃晃悠悠的走在大街上,看到熟悉的大人就躲起来,等走过去在出来,要是一直不走,就要换条路走。不想听一些闲言碎语,小时候就知道腰不好说的是什么,就是这些大人说给他听的,说是寒夙的阿爹腰不好,怎样怎样的。等了半天,那些大人一直不走,跺了跺脚,换了条小路,眯起眼看着天:太阳真好。

    抬着头,小八字步向前走,学着学堂里家境良好学子的步伐,笑眯眯的,也不怕撞到或者是走错,村子也就这几条路,从小就走,都不能再熟悉了,就和吃饭睡觉那样。走着走着,踩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心想:嗯?这里什么时候有了土梁了,不是,土梁没这么低,那是什么,正想低头,只看到一只拳头打过来,躲闪不及,只将身子偏像侧面,拳头打中了肩膀,踉跄的像后退了两步。“哈哈,寒夙,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去找我玩,你这抬头看啥呢,天上有铜钱,”名叫黄天的少年笑眯眯的盯着他。寒夙正要一拳回过去,却被少年先手一步,头被夹在腋下,身体只能左右的晃来晃去,也没法挣脱。寒夙笑骂:小黄,你放开我,你这家伙,好久没见,你这身体越来越壮实了。快放开小爷“你再叫我小黄,我锤死你信不信”黄天愤愤道。小黄自然是寒夙给起的外号,只因为寒夙小时候家里养过的一条小狗,毛发金黄,便给狗取名叫小黄。见了黄天也就这么叫。黄天嘴里骂骂咧咧,还是放开了寒夙,寒夙笑眯眯的说:来来,好久没见,兄弟先抱一个。说着便张开双手拥抱,就等黄天也张开双臂的时候,过去肩上就是一拳。黄天也不气恼,哈哈笑着说:你还是这样,一点小亏都不吃。

    黄天是寒夙小时候的玩伴,年龄慢慢增长,小时候的伙伴也只剩了这么一个。其他人要不离开了村子,要不就早早的田地种庄稼,赚点铜钱,关系就生疏了。虽说人皇严令要十二岁以下的少年都去学堂,但是政令一条一条的传下来,严令也就剩了一个令,不愿去的也没人管。老一辈人也觉的会写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学那么多,钱能从嘴里读出来?学成做生意的学子毕竟也就那么几个,要是谁都能出人头地,凉州早就富起来了,读书是好,只是不敢想这些村里的娃以后会成为那样的人,种点庄稼,攒点铜钱,能勉强的娶个婆姨,也就可以了。大鱼大肉,那只是梦,就连村长家门口的朱漆门也就是年少的时候做梦敢梦到了,长大后做梦都不敢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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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儿时玩伴

    寒夙和黄天肩搭着肩,笑嘻嘻的向前走着,黄天叹息一声说:夙哥,自从我离开学堂到今天,已经有五年了吧,被我阿爹逼着去了离这千里之外的铜陵郡,起初我是不愿意去的,那时候也小,想着去那么远,多遭罪。又没有一个朋友,无聊都要无聊死了。嘴角扯了扯:就算放到现在我也是觉的那地无聊,那有和夙哥一起打打闹闹的多好。可铜陵郡是要比咱们郡富裕的呀,富人也多些,你不知道,我在那边不是读书,是在一座山上修炼,我阿爹是想我以后可以去参军,做那光宗耀祖的学子是没希望了,从小看见书就睡觉,倒是身体还算硬实,想着学点武艺傍身,要能在军中混个一官半职,那可就出息大了,你也知道,我姐嫁入了铜陵郡的一个富商,我那姐夫倒是对我姐蛮好,我也能沾点光,我能去山上也是有我姐夫的门路,学成后进去军伍也不算难事,国家在扩军,也算响应人皇的诏令,我阿娘走的早,老爹有我姐照顾,也不用我多担心家里。

    山上的师傅和我讲了好多奇人异事,说咱们的人皇能够飞天,夙哥你知道不,能飞到太阳那么高呢。寒夙咧了咧嘴,也不打断,黄天抬头继续说:在咱们凉州之外,还有四个大洲,人皇所在是叫紫州,紫州才是真正富饶的地方,据说那里的人每顿都是大鱼大肉,让人向往啊。在咱们紫岚大陆之外,还有好多的天地,我师父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我就想着,咱是不是能不惦记那一亩三分地,那怕就是出去走走。多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是否有人真的能飞的和太阳那么高,要是能让我再出息点,捞个一官半职,手下有几个兵,不要多,五个就够,那多威风啊。

    寒夙也抬头看了看太阳,觉的有些刺眼,眯了眯眼:太阳那太高了,咱们村的人不都是靠着一亩三分地生活嘛,你家世比我好,我啊,过秋后,能考上丰州学院。以后咱兄弟两个就算是在同一州,但是距离也很远,又是见少离多。不过只要你过得好就行,见少离多咋啦,你还敢不认我这个兄弟。

    黄天又抡起拳头,拿起晃了晃,最终是没有打出去,说道:夙哥,你家的情况我也知道,大人们的事就让他们去处理,咱们只要记得父母没有亏待咱们,吃的饱,穿得暖,像咱们这么大的,有多少人早就去了田地挥舞这锄头,不然儿时的玩伴也不至于见了面都不知道说什么,都生疏了啊。

    寒夙没有在搭话,只是蹲在墙角下,抬头看着天,蓝天上的白云一团挨着一团,两团之间还有朦朦胧胧的不那么凝实的散云。微风轻吹,散云逐渐凝实。另外原先簇拥着散云的两团逐渐散去。寒夙松开拳头,对着蹲在旁边的黄天说:你说的我也明白,只是不想我阿爹一辈子受这么大的窝囊,我也不恨我阿娘,我阿爹无能,看不住家里,就算生气也只敢无声的抗议,我就在想,既然两人不合,当初为什么要在一起,为什么要生下我。这些东西,可能只有我离开学堂之后才能懂吧。

    我在读书的时候,也常听先生说梦这个字,人们常说白日做梦是痴心妄想,不就是因为白天不是睡觉的时候嘛,那晚上做梦就不是痴心妄想了?都一样,只是梦这个字更踏实的说法就是一个念想,你想着当上大官,我现在只念想着可以离开凉州,离开这个家,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闲逛,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走下去。也想过找个清秀的小姑娘,可咱没啥资本啊,就算找着了,估计我也就是下一个我阿爹这样的人。其实啊,我也想过以后要怎样怎样,一个人怎么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精彩。我当初还想过去紫州学堂,只是那边门槛比较高,所需铜钱也比较多,虽说现在国令比较好,只要能考上,就可以免费读书,但是去那边总是要盘缠的,就这一点,就不太敢想。能去丰州我也就满足了。至于以后的生活会怎样,想不到也不去敢想。

    黄天拉着寒夙的胳膊站起来,对着寒夙说:既然能去紫州,为什么不敢想,得过且过的生活我觉得不是咱们这个年龄段该好的。我虽然在是山上修炼,但是我师父也教了我不少人生道理,不管是不是看在我姐夫的面子上,不论我师父是出于怎样的私心,他对我好,我就念他的好。人都是这样的,做什么事情都是有目的的,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夙哥,虽说咱两年纪相仿,但是我这几年跟着师父见识的要比你多。只有你走的远,走的高,你才能看到更多的风景,不管是高山流水,还是坑坑洼洼,这都是人生的阅历。你现在不折腾,不想着更好的,以后就更没机会了。

    寒夙瞅了瞅黄天:你还给我在这讲道理呢,先把鼻涕擦擦,这毛病还不改,丢不丢人。刚说的那两个形容词都不太对,就别学教书先生了。我知道了。

    黄天也不恼寒夙揭短,咧着嘴笑了笑,说着:没法子,进入状态了,在亲人面前高谈阔论,就会不由自主的流出来,在别人面前,也没人乐意听我说这些,也就不会这丑态,嘿嘿,你还笑我,你七岁的时候还尿床呢,总说自己是白天玩火才尿床,根本就是你控制不住自己,梦到自己尿急,梦里找了个角落就开始撒尿,醒来是不是每次都感觉屁股湿漉漉的,每个人的童年都有糗事,有糗事不怕,就怕总有人给你回忆,你小时候尿床了,掉进河里了,追着村头大狗的尾巴不撒手,和鸭子玩摔跤了,骑着猪还当自己是将军啦,数不胜数,也正是因为有这些,还有一起发疯的玩伴,才叫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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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阿爹

    晚上寒夙回到家,推开门看到家里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该有两年没见了吧。似乎是听到门后动静,那个人回头笑着说:夙儿,回来了,看到阿爹也不打招呼,臭小子。寒夙正要张嘴,只听到阿娘冷冷的哼了一声,顿时心里升起一股火气,但也不敢有所流露,只是心底祈祷,这几天可以安安静静的度过,冷冷清清总好过摔瓢砸碗。

    自觉的走到饭桌前,盛饭,夹菜,吃饭。吃了一碗饭就径直走向自己的屋子,侧躺在床上,脸面对着墙。没有一丝光亮,已经习惯了把自己置身在黑暗中,这样才安全。太阳是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心底总有一丝想要逃避的冲动。把自己放在人皆可知的环境里,总是有些不安。

    木门吱呀吱呀的叫,寒夙心想,又起风了,这破门。正要起身把门关好,只听得有脚步身,寒夙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过来了,纠结了一下,还是转过身,喊了一声:阿爹。只听到阿爹应了一声就坐在了自己的床上。

    父子二人沉默了一会,寒夙抬头问: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丰州没有活做了吗?阿爹揉了揉寒夙的头发,轻声说:这不是知道你就要离开凉州了吗,怎么样,能考上紫州的学院吗。寒夙不知怎么回答,只是低着头。阿爹继续说着:考不上也没关系,丰州应该是可以的,完成凉州的学堂后,可以选择继续考取学堂或者是参军。你身子板弱,参军就算了,考上学堂,以后怎么说也是读书人,好一点的可以做个教书先生,阿爹也就知足了。不管读完学院后是怎样的一个光景,阿爹都高兴,不一定非得要怎样的成绩才会是给咱脸上添光,能出个读书人阿爹心里就很开心了。

    其实阿爹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都过的不开心,应该是很不开心。抛开吃穿不说,其他孩子好歹有个完整的家,回到家里,其乐融融,有说有笑。这些年,阿爹一直在外面,很长时间不回来一次。

    不等啊爹说完,寒夙抬起头,冷冷的说:够了,不用在说了,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后悔吗,还是愧疚,其实都不用,我过的蛮好的。阿娘也不会打我,不会骂我,没有强迫我去田里,我就知足了,那是你们大人的事情,我不想管,更不想掺和进去。阿爹愣愣的看着寒夙,不知道是无力反驳还是心里真有愧疚,沉默了一会。

    阿爹望着窗外:夙儿,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这样的家给你带来了很多的不开心,你说的话是对的,大人们的事就让大人来解决。只是阿爹知道你秋后就要离开凉州了,想着再回来看看你,还有你阿娘,其实啊,阿爹不恨你阿娘,是我自己没办法,怪不了别人。你阿娘给我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只是我自己抓不住而已,其实,我这些年在外面做苦力也没什么,不回家是不想给你添堵,在外面见多了一样的事情,男人外出,女人在家里胡乱勾搭,男人在外面和其他女人胡乱玩耍的,也有女人在外面做苦力就和其它男人勾搭上的。

    也就慢慢知道了是为什么,只有一部分是天性不安分的,其实大多数的都是为生活所迫,女人自己在家里种庄稼,这是力气活,不是一个女人就能抗下来的,你阿娘很累,也没有叫你去和她干活,怪只怪阿爹自己没本事,没能给你俩过上安稳的日子。现在想想,以前阿爹认不清自己,还老是和你阿娘吵架,本来以前都决定留在家里,不再外出,一气之下又跑去了丰州。

    事已至此,说其它的也没什么用,阿爹只是想和你说,我和你阿娘之间的事,和你没关系,你好好读你的书。以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老了也不用你管,不需要你来负担我们,我是这样想,你阿娘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也是这样想的,一定的。以后的事情怎么发展,阿爹和那个男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也不需要你操心,这是上一辈的恩怨,到你这一辈没有延续下去的说法。阿爹虽然不是啥文化人,但是这几年在外面,听的多,见的多。这世界上有很多种人,好人,坏人,恶人,小人什么都有。咱做人嘛,就只要心里无愧,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也不做什么老好人,谁对我好,我对谁好。交朋友要用心去交,当然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也就算了。朋友可以有好多,多朋友多条路,用心交的兄弟不用多,一两个就是天大的幸事了”说着掏出一个布袋,放在床边,“这是阿爹在外面攒的些铜钱,你拿着,你阿娘那边我也留了一些,秋后阿爹就不回来送你了,这些铜钱就是你去紫州学院也是够的。好了,就不打扰你了,你睡吧,阿爹走了”

    韩夙一直低着头,也没搭话,听到关门的声音,抬起头,用手擦了擦满是泪水的脸庞,看着布袋,默不作声。就那么一直坐着。

    韩夙起了个大早,或者可以说是一夜没睡,站在自己的门里,他在等,在等阿爹。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看到了阿爹推开房门,轻轻的关上,脚步像是要向自己这么走来,韩夙赶紧上床,盖上被子。等了一会,听到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一咬牙,踢开房门,冲了出去,追上阿爹。父子两个就这样并肩走了一会,阿爹说:回去吧,早上冷。

    韩夙看着父亲,轻声说着:我知道你昨天和我说的意思,我也明白,一些道理我懂,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嘛,也更能体会到人情冷暖。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阿爹在外面照顾好自己,我回去了。说完就大步走回家,也不敢回头,他知道父亲在看着他,他挺了挺腰,似乎是要告诉阿爹:你做不好的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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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离开

    寒夙回了家,推开门就看到阿娘已经做好了饭,阿娘总是起的那么早,不见她何时起,何时睡。寒夙拿起黄馍,放在嘴里反复的嚼,只听到阿娘问了一句:你阿爹走了,你去送他了?胡乱的嗯了一声,吃完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想了想,帮着阿娘收拾了碗筷,有意无意的说:秋后我就离开凉州了,我觉的我可以考上紫州的学院,原本是想着丰州的就可以了,现在觉的还有些时日,努力一下,紫州的应该也可以。也不见阿娘有什么表情,只是转身那出来一个布袋,递给韩夙,轻轻的说:这有些铜钱,你带着,去那边什么都需要钱。说完就走了。

    韩夙捧着布袋站在原地,看了看阿娘,原本一些想说的话也停在了嘴边,咽在了肚子里。

    人皇五历元年,秋季已过,凉州的学院考试已经结束,寒夙堪堪的考上了紫州的学院,能够去到人皇脚下。本想着回家给阿娘说一声,待几天在走,后来又觉的算了,早去紫州,说不定还能找份活做,赚点额外的铜钱。于是给阿娘写了封信,也不管阿娘识不识得这些字,让同村的人给带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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