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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引子

    带着些许咸味的海风,在傍晚阳光的呵护下,轻轻地吹到岸边,撒欢似的四处游荡。一缕海风悄悄地溜到了岸边半山腰处,这里有一处依山傍海占地及广的别墅。从外面看,别墅的年代并不久远,应该是近些年才建成的。

    别墅看起来很是典雅,显然是出自某位设计大师的手笔。整体为三层高的别墅,设计上有些偏欧式的风格。别墅的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围墙的外围则是很大一片亚热带雨林,即使是白天,树林下也几乎透不出多少阳关,很是茂盛。树林间一条蜿蜒的泊油路,直通到别墅的大门口。路的另一头连通着外面,很远,消失在密林中看不到尽头。

    海风越过围墙,来到别墅的屋外,穿过一片梧桐树后,打了几个小璇,在一波蓝色的泳池边消失了。这时的天已经黑了下来,游泳池的四周,四盏仿造欧洲中世纪时代的,复古派照明灯,亮了起来。黑色的灯罩内是纯白色的节能灯,透过有些镂空的灯罩,散发出的灯光并不刺眼,反而是那么的柔和肃穆,给人一种很放松和宁静的感觉。

    泳池边的休息躺椅上,只穿着一个三角形泳裤的韩天翔,正惬意地躺在那里。旁边另一张椅子上,则是一位妙龄女子。略带些许妩媚的脸庞颇有些姿色,尤其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那傲人的身材。一袭淡紫色的比基尼泳装很是合体,越发衬托出她莹白的肌肤。胸前的两座山峰更是惹眼,肉肉的,鼓鼓的,似乎随时都要把泳衣撑破一般。圆润的双肩,标准的A4腰,再加上两条修长的玉腿,绝对可以称得上男人心目中女神标准了。柳倩倩,是目前和韩天翔走的最近的一个女人,两人是在一个慈善募捐晚会上认识的。当时,柳倩倩是电视台的现场主持人,负责采访晚会的整个流程,碰巧遇到了本地大财团的少董事长韩天翔。两人在采访结束后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一来二去的,随着时间的流失,渐渐地走到了一起。作为一个女人难免会落入俗套,尤其还是有些爱慕虚荣的柳倩倩,在韩天翔的一番金钱攻势下,不到一个月就彻底沦陷了,一头扎进韩天翔的怀抱。虽然她也知道这韩天翔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但这韩天翔同时也是当地有名的钻石王老五,他负责管理的财团,粗略估计也有几百亿美元的市值。如此诱人的条件,绝对称得上是‘少女杀手’。韩天翔当时也是刚巧和上任女朋友闹翻了,正处于感情的空白期,就这样,双方各取所需凑到了一起。

    韩天翔白天忙于集团里的工作,下午又是陪着几个客户打了一阵高尔夫球,晚餐也是陪着几个海外客户吃的。一天下来,他还真有些疲惫了。虽然他才刚刚三十多岁,但是常年的交际与应酬还是让他感到有些力不从心。另一方面,他最近和柳倩倩火热得很,床上功课交的有些勤了,他感觉最近自己的两条腿,走路走得稍远些就有些累,有种飘的感觉,似乎身体有种被人掏空的感觉。于是晚饭后从酒店出来,他没有像往常 那样去夜店,而是让司机把车开回了别墅。

    回到别墅后,想想还是通知了一下柳倩倩,告诉她今晚自己会在家里。没过多久,柳倩倩就驾驶着一辆红色的奔驰跑车来到别墅。一见面,二话没说就进到卧室,大战了一番。稍后才又到餐厅里品了一杯新到的红酒,都有些微醺的两人来到泳池游了一阵,降降温,头脑慢慢清明了许多。

    韩天翔微闭着双眼,伸手拿起一旁茶几上的饮料,透过吸管嘬了一口。本来自己最近身子就有些虚,也就不想床上那事了,可不知为啥,就在刚才,当看到柳倩倩那诱人的躯体,他就有些把持不住又扑了上去。‘都怪你,你这个小妖精,害人不浅,迷死人不偿命啊!’韩天翔摸着自己的腰,假装生气的对柳倩倩说道。‘哎呀!你这没良心的,占了人家的便宜还在那里说风凉话,哪有你这样的。哼!早知道这样,我还不来了呢!人家可是没吃晚饭,饿着肚子和你亲热的。’‘拉倒吧你,你不吃晚饭是怕胖,为了保持体型,才不是为了我呢!’‘你,好你个没良心的,哎!好人难做呀!不理你了’刘倩倩佯装生气的样子,伸手一把拽过躺椅后的浴巾披在肩上,扭动着身体向别墅内走去。‘哎,哎,你干嘛去,你别走哇,我和你开玩笑呢,你还真生气啦,切---’柳倩倩没回头也不吭声,径直走进了别墅。

    高傲如斯的韩天翔也就是随便的客套了几句,哄哄她而已,他才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低声下气去求她,他从来就没有这个习惯。历来都是别人求他,尤其是女人,他一向是有自己的想法,女人如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懒得理她,韩天翔索性又闭上了眼睛。宁静的夜晚,微微拂过的海风,带着一丝疲惫的他,恍惚间好像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个梦,梦到了他的童年,童年的伙伴,还有他至今日夜思念的母亲。

    韩天翔的先祖是山西人,闻名天下的晋商,说的就是他们祖上的先辈们。韩天翔的父亲韩远山,自幼耳濡目染,在家族的熏陶下,很早就踏入了商界,虽说书念得不多,但是他勤奋好学又有经商的天分,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小商人了。说起来他的经商天分,就连一些老一辈的商人,也是自叹不如。他北上大漠,草原,收购游牧民族手中的珍稀草药和皮革,南下到江南换取北方稀缺的名贵丝绸和茶叶,一来二去的倒腾下来,虽说很是辛苦,但是这回报也是惊人。等到韩远山二十多岁的时候,他已经是家族中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再后来,随着财富的增加和家族分配的不公,更有其他族人的眼热暗中使坏,最终导致了整个家族的分化。一气之下的韩远山连同父母他们一支,离开了祖地,辗转间来到了江南,如今它们生活的地方。

    在当地定居没多久,经人介绍韩远山就和当地一位私塾老学究的女儿成亲了,妻子是老学究的小女儿名叫齐佩云。这齐家小姐不光人长得漂亮,而且是饱读诗书的才女,在当地也是小有名气,追求者自然很多。虽说她祖上也出过有功名的人,无奈到了老学究这一代,家道就已经中落,不得不开家私塾馆勉强度日。其实在众多追求者中,韩远山并不是最出色的,但是他肯花钱呀!大把大把的花,从不吝啬。什么胭脂水粉,绫罗绸缎,柴米油盐,甚至就连一些针头线脑的也是事无巨细,从不落下,统统送到未来的岳丈家中。再加上他多年的经商,练就一张死人也能说活的嘴,把老学究一家人哄得团团转。再说了,年轻时的韩远山也是一表人才呀!小伙长得帅,大高个,身体也好。虽说这肚子里墨水不多,但架不住人家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一肚子的故事。

    少女都有一颗懵懵懂懂的探知欲,韩远山的这些见闻,是她在书本上得不到的,也是其它追求者所不具备的。一来二去的,渐渐地才接受了他,这个几乎接近文盲的小商人。

    婚后,在齐佩云的督促下,韩远山也开始正规系统的学习文化。等到第三年,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韩天翔出生时,韩远山早已经可以自主读书和写字了。令齐佩云惊讶的是,韩远山在这学习上可以说天资极佳,几乎就是过目不忘,而且写的一手好字。这些往往令她这个启蒙老师也是自叹不如。

    转眼间又过去了几年。那年冬天,老学究在一次外出会友酒后大醉,回来的时候失足掉落山崖,不治而亡。齐佩云的母亲思念亡夫过度,没多久也驾鹤西游去了。除了远在他乡的哥哥外,这里已经没有齐佩云的直近亲属,只有他的孩子和丈夫是最亲近的人了。韩远山很在意他的这位娇妻,呵护有加,两人也是日渐恩爱,相敬如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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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突发变故

    随着时间的推移,韩远山的经商天分再次呈现出来,由于此处靠近海边,自古以来商贾云集。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韩远山通过当地的官员,弄到了对外经贸的经营许可,开始了他的再次经商创业。刚开始,他还是小规模的组织一些货源,搭乘其他商号的货船,亲自随着货船往来于各个海外国家之间。每到一个港口或码头,他都会趁着短暂时间下船,到当地去游历一番,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物品出产等等。并且详细记录下往来之间的季节和气候特征,毕竟海外贸易不同于陆地上经商,要受到很多的非人为因素的影响,如果没有多年的经验和一支技术过硬的水手团队,那么你在海上将寸步难行。

    韩远山深知,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的的道理,个人的能力再强,终究是精力有限,要想有一个长远的发展规划,那就要有属于自己的团队。于是,韩远山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一方面小心谨慎地随大伙到处游走,另一方面他开始为自己的将来做准备。他为人豪爽不惜钱财广交朋友,上至船长大副下至贩夫走卒,这些人都是他的结交对象。平日里和这些人称兄道弟,觥筹交错间增进感情。很快的,这些人就慢慢地接受了这个为人仗义的小兄弟。这些人当中还有几个,在航海的危急关头得到过他的帮助,也有的是受到过韩远山的资助和慷慨解囊,都是万分的感激,逐渐成为韩远山的生死之交,唯他马首是瞻。

    在随后的航海日子里,韩远山一如既往的进行着自己的计划。一方面随着商船游历,一方面开始有计划地笼络一些将来自己会用的上的人。其中有一位大副,,为人豪爽,但是和当时的船长不太对脾气。船长是一位马家富商的世家子弟,从小颐指气使的习惯了,对待这位大副也像对其他人一样,喝来斥去的,令这位大幅很是不满。在与韩远山私下里喝酒的时候,酒后吐出对船长的不满,萌生去意。韩远山很了解这位大副,虽说脾气差了些,但是为人仗义,而且常年在海上漂泊,经验极其丰富。就因为他年轻时曾蒙船长祖上的恩惠,这才死心塌地的为少东家卖命,无奈,作为船长的少东家,不懂得体恤下属,只是一味的要求和索取,弄的大副及其手下的许多水手心生不满,都有离开之意。韩远山看在眼里,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他开始有意的接近这些人,一来二去的渐渐熟络起来。时间久了,这些人也是很喜欢和这位下兄弟相处,并不是因为韩远山的大气和仗义疏财,同时也是因为韩远山能够时常为他们考虑,处处把这些人当做亲兄弟一样看待,将心比心之下,自然是日渐加深彼此的感情。

    再后来,韩远山瞅准机会,从一位货商手中低价购入一艘退役的商船,修葺一番后,开始了自己独立的海外经商之路。他把那些曾经交好的弟兄们召集到自己麾下,尤其是那位经验丰富的大副,更是付出极大的代价。大副是和原来的东家签有契约的,有些类似于那种卖身契,韩远山帮助他付了一大笔钱才算赎身,还给他一个自由身。大副很是感激,发誓此生此世为韩远山赴汤蹈火,誓死追随。

    在一帮兄弟的帮助下,再加上韩远山的精明算计,没过多久,他的商船就开始赚钱了。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逐渐地开始与海外的货商深度合作。他的财富也是随之水涨船高,等到神州大地狼烟四起之时,韩远山的商业帝国已经初具规模。高峰时,他名下的船队有两百多艘货船,贸易对象更是遍布其他几个大洲,一时间成为当时炙手可热的大富商。

    正所谓商人重利轻别离,长年的海外贸易生活,韩远山几乎难得在家里呆上多少时日。渐渐地。就对他的妻子齐佩云有些疏远了,再加上韩远山常年在外面跑,见惯了许多的域外风情,有时候也难免做出一些沾花惹草的事。对于这些,齐佩云只能是当没看到,眼不见心不烦。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自己不在丈夫的身边,类似的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只是让韩远山注意节制,时不时的提醒他,家中还有幼子和妻儿老小。韩远山倒也识趣,知道自己常年在外,冷落了妻子,再加上妻子一直恪守妇道,尽心尽力的为了这个家操劳,把两位老人服侍的很是周到。老人逢人就夸自己家的儿媳孝顺,懂事。韩远山看在眼中,心中感激,倒也没向其他的富商那样,搞个三妻四妾什么的。一切都看起来很是美好,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也许他们就这样终老一生了。

    那年刚刚入春,韩远山为了赶上季风季节,组织了一批货物,准备出海。临行前怕妻子埋怨,特意在离开前,每天都和齐佩云缠绵在一起。趁着齐佩云高兴,把自己要出海的事告诉了妻子。齐佩云早已经习惯了,只是叮嘱他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家里面不用他担心。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舍不得,听说外面很不太平,战事不断,有心央求丈夫取消出海计划,可是她太了解自己的丈夫了,为了他的商业帝国,他是不会听自己的话的,每当这时话到嘴边都无法开口,只能是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求菩萨保佑他们平安回家。

    韩远山出海没几天,家里就发生一家大事,一个令齐佩云终生难忘的大事。那天临近傍晚,天边的黑云滚滚而来,黑森森的很是吓人。隐隐的有闪电和闷闷的雷声传来,看样子似乎要有一场风雨来临。齐佩云心中隐隐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安顿好两位老人和年幼的孩子,吩咐下人门关好大门,又带着一些看家护院的家兵四处查看。那时候,大户人家都会有自己的家兵,而且为了防止有外人闯入,除了高高的围墙,大宅子四周都会修有许多高高的炮楼子。站在里面,既可以凭高远眺起到警戒的作用,又可以在有人入侵是防守射击。

    一行人走在宅子的小路间,齐佩云的贴身侍女开口说道‘少奶奶,您今天是怎么啦,怎么看您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难道是想念咱们少爷了不成?少爷这才刚走没几天呀!’一旁众人闻言低声笑了起来。‘死丫头就你贫嘴,现在世道不太平,我是担心这一大家子的安危。哪像你,一天就知道吃,你瞅瞅你都胖成什么样了,我看你是不打算嫁人了吧!’‘哎呀少奶奶,你看你又说人家胖啦,为了能瘦下来我最近都没吃晚饭,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厨房的王大伯。’‘好来!和你开玩笑的,我只是在担心大家嘛,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们也都精神点,晚上睡觉最好睁着一只眼,今晚情况特殊,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大家都辛苦一下,叮嘱那些炮楼子上的家兵,晚上用点心盯紧了,轮流睡觉,这一旦出了事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下人们一听吓得一缩脖子,纷纷答道‘知道了,少奶奶。’

    入夜,外面狂风大作,风吹到窗棂上啪啪直响,似乎有无数的手在一起拍打一般。猛然间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夜空,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声滚滚而来。熟睡中的韩天翔被惊醒,蜷缩进妈妈的怀中,嘴里还在呢喃着,妈妈好怕!齐佩云把孩子搂在怀中其实她也害怕,她轻轻地拍着孩子的手臂,轻声安慰着。忽然,她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枪声,虽说不太明显,掩盖在滚滚的雷声中,但是她还是听到了。本就不安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把孩子轻轻放在一旁,伸手掖好被角,小孩子睡觉不老实,老是在睡梦中踹被子。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披上一件外衣,戴好斗笠,齐佩云快速的走出房门。

    此时的外面已经是嘈杂一片了,风声,雨声,枪声,还有人们的叫喊声,混杂在一起,分不出个头绪。齐佩云招呼起几个胆大的侍女,向着大宅子的围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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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人质

    来到围墙附近,齐佩云隐约看到了炮楼子上公爹的身影,他正在指挥着家兵朝外面射击。嘴里还不时地喊叫着‘来呀!你们这帮兔崽子们,让你尝尝爷爷的花生米好吃不好吃。’齐佩云有些颤抖的爬上炮楼子,身后那些侍女哪有这个胆,个个噤若寒蝉不敢上前,都蜷缩在墙角处瑟瑟发抖。齐佩云刚刚上了炮楼子,被公爹一眼看到了,老头子眼睛一瞪大吼道‘你疯啦!谁让你上来的。这里是老爷们的战场,你个妇道人家凑什么热闹,赶紧下去照顾孩子要紧,这枪子可不长眼睛。万一伤到了,你让我如何向远山交代?’‘爹,我没事,大不了我不露头,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嘛,现在外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为啥要攻打咱家的宅子呀?’韩老爷子向外回了一枪说道‘还能有谁,一群土匪山贼呗,看到咱家的财产眼红了,想要来敲诈一笔,做梦。把老子逼急了,老子用机枪突突他们,让这些兔崽子有来无回。’正说话间,一颗手雷在附近爆炸开来,巨大的声响震的齐佩云耳根子嗡嗡直响,强烈的冲击波吹得人几乎站不住脚。齐佩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一旁的一个家兵连忙伸手搀扶了一把说道‘少奶奶,你赶紧下去吧!这里太危险了,这里有老爷子坐镇不会有事的,我们已经向官府和附近的家族发出求救信号了,一旦这些人赶来了土匪也就不攻自破了。你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大家还要分神照顾你,实在是顾不过来呀!’其实也不是齐佩云有多胆大,而是他从小就和自己的哥哥玩,他的哥哥在成年后也曾经偷偷地瞒着他们的父亲,带着他出去打过枪,所以对于枪声,齐佩云还不至于害怕,或者像那些侍女一样走不动道。

    齐佩云小心地从垛口处向外张望,天太黑了,看不清楚下面到底有多少人 只感到好像四面八方都在打枪,分不出个所以然,这其中还夹杂着马匹的嘶鸣声。这时听到底下有人一边开枪一边喊道‘韩老爷子,我们哥几个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最近手头有点紧,向您老借点银子花花,何必弄得动刀动枪的,咱们有话好好说嘛’‘放你娘的屁,和你们这帮兔崽子有什么好说的,钱有的是,有胆子就自己上来拿呀,有种你走到让老子看得到的地方,咱们再好好谈谈。’老爷子没好气的回道。外面一听又喊道‘韩老爷子,我们可是好话说在头里了,听不听就看您老了,如果您老还是不开窍,那可别怪弟兄们心狠手辣了,到时候攻破你的宅子,你可别后悔!’

    城墙上不住的打来冷枪,围墙外的土匪们也很焦急。在一处洼地后面,几个土匪头目趴在那里,低声交谈着‘大当家的,这一时半会也攻不进去,您倒是想个法子呀,再这么拖下去,恐怕夜长梦多,万一官府那边派人过来,到时候我们就不好办了。’‘你急什么三弟,官府那边有马家老爷子拖着,一时半会不会有人过来。我也是纳闷了,这马家也真是下了血本了,都怪那个韩远山,你说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马家的少东家,这下好了,官府那边一时半会不会派人过来。倒是我们也要赶紧想个法子,就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夜长梦多不好交差呀!这样啊,老三你带几个弟兄摸到大门那里,准备一个炸药包子,轰它一下自,应该会起作用。’‘得嘞,我这就吩咐小弟们去做’三当家的匍匐着爬到后面,找人准备炸药包去了。

    齐佩云从炮楼子上爬了下来,她在上面真的帮不上什么忙,下来后吩咐家人准备些水和干粮,送到炮楼子上。她则是叫上先前的几个侍女走到大门口附近,叮嘱家兵多加小心。按理,这大门尤其坚固,两扇门板都是包裹着厚厚的铁皮,寻常的子弹打在上面,也就是留下一个浅浅的凹印罢了,更别提想从外面撞开了。齐佩云几人帮着家兵拖过几个装满沙子的麻袋,堵在大门口处,直起身 正要擦擦鬓角的汗水。猛然间,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门外传来,紧接着就是一阵狂猛的气浪扑过来,齐佩云只感到胸前突然传来一记重击,大脑一片空白,双眼一番就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齐佩云慢慢地回过神,缓缓睁开双眼,四周一片漆黑,看不太清楚周围的环境,只是感觉眼前应该是一排木栅栏。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人捆住了,自己正蜷缩在一堆枯草上面。胸口处传来一阵阵的剧痛,她慌忙的张嘴喊道‘来人呀~快放我出去,你们是什么人,把我抓到这里要干什么?’话音刚落,外面走进一个人,手里拎着一盏马灯,昏暗的灯光映在来人的脸上,透着一股淫邪之色。‘嘿,你这小娘们终于醒啦,快去告诉大当家的。’门外有人快步走了出去。‘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们想要干什么?’齐佩云惊恐的盯着眼前的人说道。‘别担心小娘子,这里是我们的山寨大牢,是我们当家的把你请到这里来的,而且还给你请了大夫给你瞧了伤,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们大当家的呢!要不是他,你早就去见阎王爷了。’小土匪很是得意的说到

    齐佩云愕然,想不到自己竟然在昏迷后被土匪们掠到了山寨上。那大宅子里面有怎么样了,自己的孩子,还有公公婆婆他们又怎么样了?带着这些疑问,它就想挣扎着站起来,无奈手脚都被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夹杂着许多人的脚步声。不一会,在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的带领下,一帮人走了进来。众人站在栅栏外,其中一个开口说道‘韩家的少奶奶,这是我们钱峰钱大当家的,你有什么话就问吧。’齐佩云抬起头,看了看那人口中的钱大当家的,只见此人大约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很是高大魁梧,看样子应该是一个练家子。不过他的眼神给齐佩云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透着阴险和邪恶。

    还是钱峰首先开口了‘非常抱歉韩家少奶奶,我们是以这种方式见面的,不过也没法子,怪只怪你那公公,韩家老爷子。若不是他一直不听我们的劝告,你们韩家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更是连累了少奶奶你受伤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闭嘴,你们这些土匪,畜生,我的家人到底怎么样了,你们是不是把他们都害了?’‘别激动韩家少奶奶,你身上还有伤呢!万一这伤口再给撑开了。我可就无能为力了。另外,我想说的是,事情不像你所想的那样,我们虽说是绿林人士,但我们也不是那种乱杀无辜的人,我们自有规矩。一般情况下,我们只求财不伤人,也不想和谁结下梁子,除非那些点子不长眼,那也就别怪弟兄们手黑了。’

    随后在钱峰的述说中,齐佩云知道了自己昏迷后的事情。从钱峰口中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三天,当日,齐佩云是被门口的炸药包的气浪和冲击波伤到的,不过严重的是随后门栓被轰得炸裂开来,击中齐佩云胸口的,正是半截木头门闩,距离心脏也就差那么一点点。即使这样,她的肋骨还是受到很大的伤害,几乎骨折,直接导致她在第一时间昏迷了。在一片混乱中,韩家的老爷子发疯似的扑过来,土匪们损失惨重。就在这时,附近的几个族派人过来支援韩家了,土匪们一看事情不妙,也顾不得冲进大宅子了,慌忙抢走昏迷中的齐佩云回到山寨。大宅子内死伤二十多人,韩家老爷子的手臂,也被一颗流弹穿了一个窟窿,索性没伤到骨头,不幸中的万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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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谈判

    听完钱峰的述说,齐佩云低头不语。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到如此地步,那接下来自己的命运又将怎样?这时钱峰又说道‘韩家少奶奶,其实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呀!谁叫你们韩家得罪人了呢,有人出了大价钱要灭了你们韩家,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竟然阴差阳错的把您给弄到山寨了,当初我们本意是希望能把韩家老爷子请来,哪成想大宅子的大门被轰开的时候,那韩老爷子竟然抱着一挺机关枪冲了出来,我手下的兄弟也是拼了命的,死伤无数,好不容易才趁乱把你从死人堆里弄出来,这也是怕你一时接受不了,想不开,这才捆住你的手脚。如果你答应不做傻事,也就是不寻短见,我马上命人给你松绑。’

    韩佩云心中盘算着:现在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到底如何了,也不知道公爹是否会托人通知自己的丈夫,这帮土匪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自己有没有性命之忧呢?自己当然不会傻的想要寻短见,何况自己的孩子还那么小,不能让他这么小就失去母爱,要想办法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会有机会报仇。想到这齐佩云轻声道‘放心吧大当家的,我还不想死,你给我松开吧!’‘好,韩家少奶奶不愧是读过书的人,明白事理。来人呀,马上给少奶奶松绑。’‘是,大当家的。’一名小个子土匪应声答道,掏出钥匙,打开门锁,走到齐佩云身边,小心地把她手脚上的绳索解开了。

    齐佩云稍稍活动了一下,双手挣扎着撑在地面,尽量小心地避免牵动胸口的伤,挪到墙边靠在有些冰冷的石头墙壁,双手交叉环抱住两腿,平复了一下心情和气息,这才开口说道‘说吧,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把我一个弱女子掠到这里来,究竟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哈,哈,哈不愧是从韩家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说实话,我很佩服少奶奶的镇静和勇气,平常我们抓来的那些肉票,一个个怂的不得了。一些大老爷们哭的跟个娘们似的,到是少奶奶很令人刮目相看呀!别担心,暂时我不会为难你,我们也就是求个钱财,我已经派人到韩家去送信了,想必他们也会通知你的丈夫回来,我给他们半个月的时间准备五十万大洋,银子一到,我们立马放人决不食言。’钱峰大笑着说道。

    齐佩云暗想:这五十万大洋倒也不是很多,韩家应该不难筹到,就不知自己的丈夫能否及时赶回来,半个月的时间还是有些不够用呀!另外,按照这钱峰所言,韩家这次真的遇到大麻烦了,韩家的对头绝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韩家,那自己的处境还是很危险的,看来只能祈求菩萨多多保佑了,远山,你可要快点回来呀!

    接下来的日子里,齐佩云是在惊慌失措和无比的焦急中度过的。钱峰在这期间来过两次,第一次是给齐佩云找了大夫换药,第二次就是通知她,韩家那边已经答应山寨的条件,准备赎金了,并且安慰她耐心等待。齐佩云胸口处的伤渐渐地好了许多,举手投足间也不那么疼了。

    这天傍晚,齐佩云正斜靠在墙边闭着眼睛休息,就听到栅栏外隐约传来两个人的低声对话声。其中一人说道‘兄弟,这眼看着就到交赎金的日子了,也不知这韩家到底准备的怎么样了?哎、我说这么漂亮的小娘们就这么放回去?大当家的能甘心吗?’另一个接话道‘你懂个屁,咱们大当家的这是缓兵之计,你是没看到大当家的看那小娘们的眼神呀,就差流口水了,这么漂亮的娘们搁你你不动心吗?以咱大当家的性格,到了嘴边的肉哪有吐出来的道理,你瞧好吧!我敢肯定这几天一定会有动作!到那时------’一阵淫邪的笑声传来。‘嘘---,你他妈的小点声,别让里面的小娘子听到,她还不知道呢,如果让她听到惹毛了闹起来,咱俩都吃不了兜着走,老大还不把你的皮扒下来。’话音刚落,一个土匪蹑手蹑脚地走过来,伸头朝齐佩云那里张望。齐佩云假装睡着了,没有移动身体。小土匪站在那里停顿了一会,见齐佩云没有动静,应该是没有听到两人刚才的谈话,这才放心的转身离开。

    尽管离得有些远,但是齐佩云还是隐约听到了大概,她早就知道那姓钱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土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鬼才信他的话。齐佩云心中暗暗叫苦,在这守卫森严的牢房里,可以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一个柔弱女子又能如何呢?只能是听天由命了。希望自己的丈夫能看在孩子的份和往日的夫妻恩情上,尽快把自己救出去。

    她没有了丝毫的困意,靠在那里,透过墙上的一个有铁栅栏的小窗望去。窗外,一根长满叶子的树枝斜斜的伸到窗边,不停地在风中摇曳,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树枝摇动的更加厉害,似乎在向狂风怒吼,宣泄心中的不甘。

    数着日子算来,今天就是交赎金的日子了。一大早,前锋来到齐佩云的牢房外,显然很是高兴的样子说道‘韩家少奶奶,今天是交赎金的日子,一早我看过黄历了,今天是个好日子,诸事大吉呀!希望你们韩家能信守约定,只要我们收到赎金,立马把你安全的送回韩家,决不食言,你就等着好消息吧!哈、哈、哈---’说完大笑着走开了。

    等待是最令人痛苦的事,尤其是这种不知结果的等待,一切都充满了变数。万一韩远山没有及时赶回来怎么办?万一公公考虑的多了,舍弃了自己怎么办?万一赎金没有凑够怎么办?齐佩云的心中闪过无数个万一。就在这复杂而又焦急的等待中,齐佩云也没了吃午饭的心情,就那么呆呆得望着窗外,眼神呆滞的有些吓人。

    终于,在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栅栏外传来了一阵喧闹声。不多时,钱峰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人还没走进多远,一股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咣当一下,钱峰一个趔趄,整个人撞在栅栏上。只见他微眯着有些猩红的眼睛,有气无力的靠在那里,又是仰头喝了一大口酒,打了一个饱嗝说道‘你们韩家不讲信用,太狡猾了,说好了今天交赎金,可一到了地方,又说赎金没凑够,耍老子呢?你们韩家那么大的家业,还凑不出区区五十万大洋,我看是在有意拖延,哼!老子不怕你拖延,也有你在我手心,不怕他韩家耍什么花招。我给他们三天时间,最后三天,到时候如果还没有收到赎金,那可就别怪老子不客气啦,大不了老子钱不要了,老子撕票,撕票-----’呢喃声传来慢慢听不到了。钱峰显然有些喝多了,神志不太清楚,靠在那里站都站不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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