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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失意人竹篁把酒,大刀客穷途末路
第一章失意人竹篁把酒,大刀客穷途末路夜总是那样深情,一抹深邃中,一往而黑,一黑再黑,正如寂寞的中的人,在孤独中孤独,寂寞中寂寞。有时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当一个人习惯了寂寞,身边再多人,他的心都是孤独的,夜在黑,总有黎明的时候,而他的寂寞,似乎融不了的冰,偶有阳光初绽,就那么一瞬,轻扬的嘴角,垂落有些花白的青丝,眼神木然中淡淡而静谧的温柔,手轻轻抚摸着,一只纹满岁月,却磨得光滑的酒壶,这是难得快乐,何尝不是深深的痛苦。酒,愈久愈醇,而思念一个人,何尝不是,缓缓举起酒壶,慢慢让酒液滑入腔内,那丝微笑才慢慢散去。咽下满满的酒液,享受酒的浓烈,甘醇,静静出神。爱一个人,又何尝不是一往而深,一深再深呢?
瑶鼻轻挺,琴声婉婉,那一抹竹筠般清脆的的长裙,葱细的玉指,悠悠绽放,那年溪水是那么欢畅,春来的也很早,悠扬的琴声中,偶尔婉转的黄鹂轻啼,一笑,缓缓,在空气中流淌,在心中盘旋,风轻轻掀动,一缕幽香,渗透,向来洒脱不羁,“一指灭神一壶酒,花间独步数风流”,江湖人称“神指风流”的他,手竟然有些颤动,“灭神指,**步”冠绝江湖,却没人知道,他最厉害的是剑法,正如其名,寂灭,寂灭一出,万物寂灭,没人知道,也不用知道,因为,至今没有一个敌人能逃过他灭神指,可是这样的一双手,竟然颤抖了,无法控制的。
微微出神的男子,嘴角竞然再次缓缓上扬,眼里的温柔又浓了几分,手轻轻摩擦着酒壶,花白的两鬓和后面散着漫黝黑的长发,有些风霜的脸,刀削的英气中散发着成熟。忽然,散漫的身姿一紧,本来温柔的手,条件的握了握,转首看向竹林外,那双木然的眼,精光迸射,不过,片刻,又是木然以散漫,正如这竹篁里的小屋,那么随便,普通,风声还是缓缓,偶尔闲落的叶子,很久很久才到地面,男子依旧坐着,安静的,仿佛就是一根竹子。
一个踉跄的人影,一阵呼喝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不过,打破只是环境,男子依旧安静的坐着。大汉,年约二十上下,浓眉国子脸,嘴皮有些发白,阳刚中却尽显疲倦,右肩一道长长的伤口,前深后浅,明显是从后面偷袭所致,两边的肉向外翻卷着,身上多处受创,不过新旧不一,看来是恶斗数场,血染的衣襟有些暗褐。后面是九个蒙面人,其中四个已然挂彩,眼看与大汉的距离越来越近,只是忽然出现的草庐,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不过看到那一身发白的旧袍,散漫的带着几分酸儒气质的男子,相视,不禁莞尔,看来胆子恁的小了点。敌人越追越近,酸软的腿有些不听使唤,视线都有些模糊,忽然身后传来破空之声,大汉不稳的身子顺势一滚,躲了开去,原本大汉所处位置略靠前点的位置,一根碗口大小竹子插入土里三尺余深,不等大汉起身,又是一阵破空声,十数根竹箭对这大汉狂飙而来,回身,出刀,一片光影,十余根竹子撞到刀网,瞬间四分五裂爆碎开来,也就一瞬的功夫,九名蒙面人也*到近前,大汉想要再次甩开恐怕已非易事。
大刀低垂,肩头的伤口有些渗血,大汉凝立,看着这群穷追不舍蒙面人,又用余光瞟了眼依然静坐的男子,一丝绝望还是悲怆爬上本来布满血丝的双眼,更红了,手腕的力道似乎增了几分,大刀没有颤动,寒光中似乎能听到丝丝吟啸。“交出东西,留你全尸”中间身形稍显壮硕的蒙面人开口道,低沉的声音略有淡漠。其他半人微微移动脚步,慢慢把大汉围在中间,显然,发话的是带头的。“哈哈。。。”依旧洪亮的笑声,震得竹叶簌簌而下,“想要东西上前来取便是,至于能否拿到就要看你们本事,问问手中的刀”大汉的刀尖略微挑起。“哼。。。若是三天前,确实,合我九人之力,若要硬取,或许结果还真是两说,不过今日,你的体力耗损近半,就算狗急跳墙,恐怕也翻不起一丁点浪花”站在带头身边身形瘦高的男子开口道。“哈。。。连日来我就知道,你这帮孙子作何计较,可惜我欠别人大恩未报,不然拼死也要干掉你这些没脸见人的杂碎”大汉往地啐了一口,想来也是,铮铮傲骨,怎受得了这狼狈逃窜的鸟气。“敬你是条好汉,交出东西,然后自废武功,可以饶你一命”领头似乎没有因为大汉的谩骂生气,依旧平淡的道。“哈哈。。。自废武功,别唧唧歪歪,和我这种粗人也用不着打机锋,有种自己来拿”。话虽如此,大汉微微发红的面盘,显然还是生了怒气。
“上”看到这,领头不在迟疑,刷,九条人影合扑上来,九把长剑罩向大汉,剑光形成一张大网,瞬时竹林碎屑横飞,大汉一声大喝,迎了上去,一把大刀犹如怒龙,在身形带动下狂卷而上,地面被劲风撕裂,力拔山兮,万钧力道,整个地面大势已然贯入刀身,一声吟啸,如爆涌的岩浆,直击穹宇。领头的蒙面人蒙面下的脸变了数变,连日奔逃,心神戒备,还有如此战力,幸好一直有意拖延,否则。。。“不要以硬碰硬,看他能坚持多久”,说完,剑势一变,居然没有半分生涩,圆滑仿佛刚才根本没有用力一般轻巧,其他蒙面人听到命令也是如此,纷纷撤剑,看来都是一帮高手,训练有素。大汉似乎早料到如此,并未追击,而是继续大刀上撩,当气势凝到最高,刀也到了发力最高点,刀式一转,力劈华山,本是万钧力道,再次沉雄,仿若星陨,九霄直坠,附近的竹子承受不住威压,开始破碎,只有男子,依旧无知无觉,又轻轻喝了口酒,当大汉刀势凝到至高时,头似乎摇一摇,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是对大汉的否定,还是自我愉情一摇?
刀光再次爆起,大汉趁着撤剑之机,瞬间锁定领头的蒙面男子,大刀直劈,森冷的刀气,急速的气流,地面竹叶泥土四散开来,而空中,竹叶和竹子似乎受到大力的牵引,像刀身疯狂凝聚,压向蒙面人。领头蒙面人本来镇定的眼神,瞬间瞳孔收缩,一种死亡的阴影席卷而来,诧异,后悔,带着一抹阴狠。
其余八名蒙面人撤剑后退,相救显然力有不逮,唯有围魏救赵,于是八点寒星直刺大汉后心,大汉专攻领头蒙面人,一时空门大露,除非回身自救,不然纵是伤敌,恐怕小命难保。大汉当然也明白,他更明白,他不能退,只有这样,才能获得一丝生机,自己的体力所剩无多,正如蒙面人所说,就算拼死一搏,对方游斗,已然难以抓到半个垫背,倒不如行险一试,向前*去。领头蒙面人外露的双眼里有几分挣扎,若闪避,难免受些轻伤,可这样不正中大汉下怀,破了合围之势,硬接,虽是强弩之末,就算自己最巅峰时刻应付眼前此时的大汉,恐怕也丝毫讨不了好处。冰冷的刀锋,狂暴的力道已容不得他犹豫,蒙面人微微后驱的腿,瞬间发力,与脚接触地面都凹陷下去寸许,身形借着这股力道如离弦的箭,向大汉射去,本来单手的剑,现已双手握住,如刀一般逆空斩去。大汉本已赤红双眼中出现些许诧异,若是他对余下八人中任何一人出手,出现这样的情况都在意料之中,可是,领头的蒙面人尽然也选择了以命搏命,就是为了自己身上的东西,怀中究竟何物,这背后究竟是何人指使?不过这些都是不是大汉眼下应该考虑的东西,领头蒙面人的剑风已撕动衣袍,容不得他想。
刀和剑还尚未接触,双方的气场,逆空而上和顺势而下的两股劲气早已碰撞,向四周扩散,附近的竹子,仿如裂帛之声不绝,从中折断,蒙面人毕竟逊了大汉一筹,直觉大力涌来,滔滔巨浪一浪高过一浪,身受山岳做的重锤敲打一般,手臂,小腿几欲折断,双脚深陷地下数寸,五脏六腑都快被挤爆,蒙面人知道大汉一手大刀,放眼江湖,也算一流好手,近日耗损,虽不敌,也不见得相差太远,而如今,他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蛮撞,后悔一上去九人没采取硬拼,而如今大汉气势一涨再涨,可是后悔已经没有用,随着刀锋*近,压力却成倍的增加,蒙面人脚步不断后退,留下近尺深的脚印。说时迟,那时快,尽管这么一连串的动作,也不过是数息而已。
“嘭”一声巨响,刀剑相交,一口鲜血从蒙面人口中喷出,持剑的手臂传来骨折的声音,人也飞了出去,黑色的面巾已是粉碎飘落,那年逾四十的脸上开了一道两寸来长的伤口,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又滑出了数米。就在这时,八点寒星也到了大汉身后寸许的地方,由于反震的力道,大汉的身形正迎剑尖撞了上去。大汉暗道,此命休矣,刚才一剑纵留了几分力,可是黑衣人的功力明显也逊色自己不是很多,反震之下,想要避让后面的剑已是无力,只是自己受人之托,如今遗物就要在自己手上遗失,有愧重托,在生死当头,双眼除了些许遗憾和愧疚,到反显得有些平静,就连赤红的血丝仿佛也少了些许。八名蒙面人看到大汉已无反抗之力,不用再留余力,又加了几分力道,森冷的劲气震碎了大汉的衣服,剑尖离大汉的肌肤越来越近,仿佛可以看到肌肤的撕裂,血花的妖艳。
一片竹叶在空中旋转而下,悠扬的落向一直安静而坐的男子,这时,一直散漫的男子,握着酒壶的手紧了紧,灰白的袖袍轻轻鼓荡,本来缓慢的叶片瞬间消失。“叮叮叮。。。”数声传来,伴随着的是八截断剑坠落,而八名蒙面人手持半截断剑倒飞出去,摔在地上,蒙面的黑巾已被染红,显然内府已被震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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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擒龙手惊黑衣人,平淡指灭太阴煞
第二章擒龙手惊黑衣人,平淡指灭太阴煞一片竹叶嵌进竹里,露在外面半截,风轻轻吹过,一颤一颤的,不过没有掉落,静,这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只剩那片竹叶和缓缓的风还有生命,轻轻招摇。
大汉本以为生已无望,早做横尸荒野之心,不料瞬间逆转,死后逃生,感激的看了眼男子,大刀一拄,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开始调息,男子似乎还是那么安静的喝着酒,并未抬头,只是这份安静并没有持续,领头的蒙面人已从地上起来,微躬的身躯,破裂的虎口,似乎受伤不轻,沉吟一下开口道“敢问少侠大名,怪我等有眼不识高人,打扰之处还望见谅”,“滚吧,带着你们的垃圾”男子依然坐在那,淡淡的说道,从声音中听来,似乎比看起来还要年轻一些。领头的蒙面人行了以礼,转身看向大汉道“交出东西,看在少侠的情面上面留一条活命”。
大汉看着中年道“想不到啊,铁剑堂堂主一剑碎星刘飞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甘为走狗,蒙面是不是觉羞于见人啊”,说着转身看了看余下八人,“至于东西,想要就从我尸体上取,否则天王老子来了,也没得说”语毕,大汉身上的战意再次点燃。“田不开,我们身后的势力不是你能想象的,你不过是恰巧遇到我们,否则纵是你再强十倍,恐怕也不是一合之敌,乖乖交出东西吧”。“呸。。。。死又如何,总强过摇尾乞怜”大汉往地上碎了一口道。“你。。。。”刘飞气得脸色发青,就要准备动手。“滚”男子的声音淡淡传来,刘飞不禁听得胸口一闷,可是东西取不到手如何交差,于是强自镇定开口道“这位少侠,我等取到东西就走,算是欠少侠一份人情,日后主上必会重谢少。。。”只是话还没说完,忽然一股吸力涌来,急忙定身,可是反抗是那么惨白无力,只觉身体一轻,凌空向男子快速飘去,再次落地,一只手已掐在喉咙。传说中的“擒龙手”,本来一手飞叶断剑伤人,已是极度震惊,只有内力精湛,非几十年功力不可为也,而五丈外摄物,抓的还是一个一流高手,这需要多深的内力修为,近十年江湖上年轻一代有如此功力的,也怕只有天龙寺无觉,道门道玄,天涯阁少阁主凌天,还有传闻已死的叶随风,而放眼整个江湖,加上不出世的老怪物,也难凑双十之数,而眼前男子,显然不在这个范围。
“滚,再说一遍”,淡淡口吻,只是一股威压直指心头,刘飞不禁全身一软,提不起半分力气,等自己掌控身体时,发现自己已被送回原来所站位置,当下知道今天恐怕只有空手而归,看了眼大汉道“主上要的东西,谁都护不了,你好自为之”,似乎也是在告诫男子,不过男子并未理会,刘飞说完带着八人头也不回的向竹林外走去。“你,也可以走了”男子的声音淡淡传来,只是没有先前的冷漠。大汉躬身抱拳“今日之恩,田某牢记于心,他日若是不死,我的命便是你的”,深深行了一礼,转身便走。大汉便是江湖人称大刀断魂田不开,为人极讲义气重恩情,一诺千金,至死不悔,是条受人敬重的汉子。
“算了,你走不了”当大汉走出数米远的时候,男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大汉凝神四顾,却没察觉半点动静,正欲开口询问,一阵阴森的笑声在林中响起,竹叶簌簌而下,大汉直觉耳膜一阵刺痛,心里闷得荒,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而这时两道人影鬼魅的出现在林中,一个稍胖,一脸阴笑,仿佛这世界都充满阴冷,另一个略高,苦绷着脸,好似木偶无悲无喜,而两人左脸,一道长疤横亘,甚是狰狞。
“太阴双煞,无苦,常阴”大汉有些惊讶的道,太阴双煞凶名赫赫,二十年前出道,手段狠辣,**掳掠,无恶不做,一时江湖声讨四起,两人凭借阴风指枯木掌,败尽来敌,直到当时神剑盟少盟主出山,也是如今名满江湖的神剑诸葛青云,剑挑双煞,从此江湖上在没有他们的踪迹,想不到二十年过去了,两人居然再现江湖,而两人除了那森冷气息,最易识别的便是腰间挂着的骷髅头,传言骷髅头的主人是两人的师傅阴山老鬼,此人为人阴狠毒辣,手段残忍,太阴双煞脸上刀疤便是入门时,阴山老鬼所留,阴山老鬼一世阴险狡诈,从不相信任何人,不想却死在自己弟子手中。
“不错,想不到多年后还有人记得我们”常阴说完又是一阵阴笑,而无苦依旧如同槁木。“小子,乖乖交出东西,然后自裁吧,没想笛奴这老东西居然会把东西交给你,害我兄弟白跑一遭,还有喝酒的小子,身手不错,跟我们走吧,包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哦?我想要的东西”男子轻轻喝了口酒说道,“对于你两的狗头,取来并非难事,我貌似无需你们主上帮忙”
“你。。。好狂妄的后生啊,就算诸葛青云未必有如此能耐”常阴气极又是阴笑,可苦了田不开,耳膜刺痛,胸口烦闷,体内真气都快暴走,这时,男子的酒壶轻轻敲了敲桌面说道“诸葛青云,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敲桌子的声音很轻,不过却一声声清晰传出,田不开本来刺痛的耳膜,烦闷的胸口,渐渐减轻。
“果然有两手,难怪狂妄”常阴居然没笑了,因为刚刚男子轻敲桌面的声音,混入他的笑声,竟然让他笑不出来,这着实一惊,尽管刘飞已传书说男子修为高深莫测,可没想到年纪轻轻竟已如此厉害。
“你俩为恶已久,该杀,我不想动手,自裁吧”男子不以为意,又喝了口酒。
“好好好。。。”常阴气得一连三个好字,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无苦动了,快,很快,他急速向男子扑去,身形好似一道乌光,不爱说话的人,往往都喜欢用行动来说明,而且,一旦动了就很疯狂,无苦就是这样的人。男子已然静坐,似乎没有察觉,这下可急了田不开,可是无苦的速度,自己也插不上手,只是当无苦到田不开身边时忽然一个转折,向田不开抓去。男子似乎早已料到,一掌挥向无苦,劲风狂卷,竹叶形成一条巨龙只奔无苦,无苦直觉背后一股巨力涌来,仿若千重巨浪,又似一条洪荒怒龙,暗自心惊,只得回身相迎,可是巨龙居然绕过无苦,卷住田不开退了回来,而这时常阴出现在田不开的位置,可惜晚了一步,扑了个空。电光石火间的交锋,田不开已然到了男子身后,而三大高手的第一次交锋也落幕,常阴那阴笑的脸不在笑,而是阴沉,无苦笑了,只是他或许好久好久没笑了,都不会笑了,又或许连说都是太久以前了,因为他的肌肉僵化程度实在不忍直视。
“你。。。你很不错”无苦认真的说着,似乎有点结巴,沙哑生硬,但可以看出他是兴奋的,狰狞的脸庞,和僵硬笑,看起来有些嗜血,武痴,是一个武痴。
“可是,你们早该死,所以得死”男子淡淡的说,似乎两人在他眼里只是死人。
“那可未必”常阴说完,一股阴冷的指风射向男子的面庞,无苦也瞬时展开攻势,枯木掌,本来如同槁木的手变得死灰,掌风飘忽,罩向男子,偶尔扫中竹子,只见竹子渐渐干瘪,看的石不开一阵心惊,想来自己的恩人笛奴恐怕凶多吉少,不禁握紧了大刀。
“你身为九龙刀的传人,实是辱没了令师,三成刀法都没有学到,不然纵是太阴双煞,你又何惧”男子还是气定神闲,却轻松化解了指劲和掌风,还开口说道。显然话是对田不开说的,田不开不禁有些脸红,同时惊讶,这个听声音应该不比自己大少多少的男子居然知道自己师承,江湖上可鲜有人知,九龙刀南宫一笑已经退隐江湖将近三十年了,田不开不过一年年前山间偶遇,承蒙老人指点一番而已。“哼。。。小命都不保,还有闲情指点别人”,常阴恼怒万分,这不是明显打脸,手上的指劲又增了几分,掌风指劲,一时大作,飘落的竹叶化成湮粉,四周的竹子爆碎,男子袖袍翻飞,劲气却难以近身,轻描淡写间化解。“看好了,力拔山兮”说完,一股气势从男子身上凝聚,整片竹林,一叶一屑,田不开,太阴双煞身上的气势似乎全到了男子身上,男子仿佛融入了这片天地,冷汗从后背渗出,一种无法反抗,只要男子愿意,随时身体都会从脚到头,一撕两半。男子并没有这样做,接着道“力劈华山”语毕,无法反抗的的三人只觉天空塌陷,万钧力道压在身上,渐渐凝成一道,力量瞬间增加数十倍,常阴和无苦再次感受死亡,那样力道只要十分之一,完全可以瞬间将自己劈成两半。大汉却明白,刚才一瞬间,男子完全能做到将万钧力道凝为一线,不过是要自己感悟一番,这究竟是谁,太不可思议了,施展九龙刀法竟丝毫不弱于自己的师傅。
气势完全消失,太阴双煞脸色煞白,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再次出山遇到第二个让他们感到死亡随时会来的人,至于第一个,那就是请他们出山的主上,虽然他们畏惧诸葛青云,但自负二十年苦修,自负不言能胜,保命应该足以,万万没想到,一个看上去二十六七的年轻人,居然能虐杀两人。“现就让你们死去,定心有不甘,而死在我手上的人,纵是穷凶极恶,他们也一定走的心甘情愿,拿出你们的绝技,太阴风煞,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男子淡淡道。“敢问尊下名号,我们也好知道,死在谁的手上”常阴和无苦对视一眼道,“好,死时你们一定会知道的”声音还是那么平淡,不过太阴双煞竟然没有觉得不舒服,是的,人有时就是这样,当你明白那是事实的时候,无力更改,都会变得没有脾气的。“多谢”两人居然拱手道了声谢,死,是人所不愿的,但人更不愿意死的窝囊,所以他们能在死前绽放自己最耀眼的光芒,自然是会感激的。
两人退后数步,运起真气,全身气势上涌,四周的竹叶碎屑四溢,当气势达到最高点,两人同时凌空,飞速旋转几乎钮成麻花,四周本已吹飞的竹叶碎屑也跟着转动起来,形成一股龙卷风,风越转越大形成风暴,这是太阴双煞平生最强一击,哪怕平时修炼也不过现在的五成威力,枯木真气和太阴真气居然完全贯通,一声长啸从两人口中同时发出,狂暴的龙卷威势再涨数分,竹子直接从土里拔出,射向高空,就这时,龙卷瞬间像男子飙射而去,速度越来越快,威势竟然还在凝聚,站在男子身后的田不开直觉呼吸困难,看着越来越近的风暴,男子出手了,平淡缓慢的伸出手,田不开居然没看清楚,手动一分,风暴就弱一分,当男子的手伸直了,风暴恰好到达手尖,只是风暴已然散尽,跌落太阴双煞,两人脸色惨白,嘴角鲜血不断外溢,常阴很努力的开口,“你。。。你还。。。没。。。死”,只是死字卡在喉咙上已经无法吐出,便已死去,无苦,没有说话,只是在努力的笑,可惜最后的笑尽然未能如愿,二十年前危害江湖,后来隐退,再次出现江湖,本应该是宗师级的人物,没想到所谓的荣华富贵,地位,就这样随着死亡而去。
看着如此轻易死去的太阴双煞,那绝对江湖上步入顶尖层次,甚至是绝顶好手行列,就在男子挥手间死去,连旁观的田不开都未来及看清男子出手,两人便已死去,不然田不开一定能一定能猜到男子是谁,田不开没看清,但太阴双煞看清了,就是那么平淡的一指,终结了他们也曾显赫的一生,而这样年轻的,江湖中只有一人。
竹叶簌簌,竹风幽幽,男子似乎还是那么安静平淡,没有半分高手的样子,可是在田不开开来,那份平淡中是那么深不可测。
“你,可以走了”男子还是平淡的声音,惊醒了田不开,田不开面色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抱拳道“阁下大恩,田不开无已为报,但还是有个不情之请”说着从胸口掏出一个小包裹,递向男子继续说道“还请阁下代在下保管一些时日,他日不死,再来取回,那时若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没兴趣”男子没看一眼,淡淡说道,他自然明白,田不开此去恐怕是有死无生,这个连太阴双煞的主上都感兴趣的东西,想来价值应该不凡,田不开的用意他懂,不过他心里早已没有感兴趣的东西了,有,那不是东西。看着男子,田不开知道,自己错了,男子早以是无物无欲的境界了,只是他不知道,他这样想那就更错了,迟疑一会,田不开再次开口,不过男子听了之后平淡的神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三天前,没人知道江湖上发生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碧落宫”惨遭覆灭,一代“笛后”云飘飘香消玉殒,如果这消息传扬江湖,恐怕一石激起千重浪,“神王帝后三阁主。道儒僧尼两山人”说的是当今天下名满江湖的十三位绝世高手,人称“武林十三圣”,“后”指的正是笛后云飘飘,二十年前,天下第一美人,一支玉笛醉了多少天下豪杰,其中就有剑神和刀王,当然除了美色,仗着碧落掌法和笛影断魂两大绝技并不逊于剑神诸葛青云和刀王关天远。碧落宫,那可是江湖上五大传承圣地之一,传说,天龙寺、道门、魔神山、琴谷和碧落宫是上古便有的门派,底蕴深厚,高手遍布,没想到五大传承圣地之一碧落宫上下,除了笛奴在云飘飘舍身相护下逃出一命,就只有如今江湖人称“小天仙”云碧瑶因尚未回宫,幸免于难,不禁让男子也有些唏嘘,是何等势力,不惊动江湖各门派的情况下,覆灭了碧落宫。
话说当年笛奴曾救过田不开性命,当下四处被高手追杀,迫于无奈,笛奴只好找到田不开,恳托将此物护送交予云碧瑶,而笛奴再次引开追兵,不想田不开被铁剑堂刘飞知道曾于笛奴接触,于是一路追杀,为了邀功领赏,并未将消息传书出去,连日没无法得手,刘飞不得不将消息传出去,可惜在遇到男子之前援兵还未赶到,而首先抵达的太阴双煞却死于男子之手。
田不开看着脸色有些许变化,似有所思的男子,再次恳求道“田某虽死何惧,只恐负了恩人笛奴所托,望少侠能代为转交,田不开若是不死,愿为奴为仆,效犬马之劳以报此恩德”,说完,双膝一曲就欲下。只觉一股大力托浮,无法下跪,心道:罢了,只能听天由命。“答谢免了,转托没兴趣,不过敬重你是条汉子,就给你做趟保镖吧”男子看着田不开笑了笑说道。大汉只觉浑身热血,双目有些赤红,他明白,男子其实不过是想护住自己性命。“别高兴太早,我不会随意出手,除非遇到真正的高手,还有,不是没代价,所有的酒,你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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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田不开输小黑驴,醉老头赠苍龙劲
第三章田不开输小黑驴,醉老头赠苍龙劲
落日斜照,山色向晚,古道上,两道人影被拉的很长,灰白布袍,花白的两鬓在一蓬黑发中显得很是刺眼,一张轮廓分明但却有些普通的面庞,谈不上英俊,神情淡淡,手中拎着酒壶,怎么看都是有故事的人,旁边是条提刀大汉,给人的感觉忠厚,坚毅,他正是田不开,如今已换下一身血衣,另外一人显然是竹林中的男子。
“斜阳问酒天高寿,古道沧桑谁计年?醉眼唏嘘多少事,枕山一笑忘樽前”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酒香,在哒哒的蹄声中从身后传来,男子和田不开回身一看,一头黑驴,驮着两个大酒坛,一个人,满头雪发,倒骑在驴背上,毛驴没有承受重量般,哒哒哒。。。不觉间已到两人身前。驴背上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枣红的脸,一双小眼精光熠熠,手里一个大大的酒葫芦,一股酒香,肆意在老头周围。男子淡定的神情终于开始波动,喉咙动了动,拿着酒壶的手指轻轻磨了磨,终于开口道“敢问老丈可否割爱些许,小子虽不懂酒,可素来爱酒好酒,他日定请老丈痛饮”。
“哈哈哈。。。好一个爱却不懂”话刚完,脸色一变道“那岂不是白白糟蹋了好酒,不过老夫也不能太不近人情,人说千金一醉,而你这么好酒,却又不懂,那自是千金一两”说着,老头仰头喝了一口,仰着红润的脸,一副陶醉的模样。
“你。。。”在田不开看来,这老头就是一副欠揍模样,忍不住就要喝骂,不过被身边的男子拉住,男子向老头一笑,伸手向身上掏去,不过又停下来,尴尬一笑,看向田不开,田不开意识到男子身上没钱,刚准备向兜里掏去,老头的声音打断道“等等,若是你这蛮夫想请客,条件自然不同,大大不同,不过也简单,只要你能从我家小黑身上取到酒,全送于你又何妨”
“你。。。恁地欺人太甚”田不开满脸通红,这不是看不起自己么,在一头毛驴身上取壶酒何难,虽做不到千军万马中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但纵是千里名驹,在短程内超越也非难事,男子没有做声,而是认真打量起老头。“你还真看得起自己,我不过是想让我家小黑也得瑟得瑟,否则你一边去”老头胡子一吹,小眼瞪得贼圆。“我丑话说到前头,万一一个不小心伤到你家心肝宝贝,你老头可别找我拼命”田不开看到老头气愤的神情反倒乐了,“就你这蛮夫,回家修炼十年也不是小黑的菜,长个大块头浪费粮食,那是要酿出多少的好酒啊”老头一副心痛神情,红润的笑脸,若不是白发白须,真怀疑他是个小孩,那名叫小黑的毛驴也打了个响鼻,似乎也在鄙视,不屑与田不开一般见识的样子。
“别托大,以你的修为恐怕还真是难占到便宜”男子淡淡的说,目光便没有离开老头,听到男子的话,大汉的心竟咯噔了一下,老头的话他可以不信,但是男子的话,他信,心里有些发苦,如今这世道,本来自己在江湖上不说顶尖,也算一流高手,可现在居然一头驴都能鄙视自己。收起轻视之心,田不开开口道“准备好了,我可要动手了”,
“额。。。需要准备么?”老头一副很惊讶的神情看向座下的黑驴,又是一个响鼻,甩了甩头,小黑用行动回答了老头。田不开不看还好,越看越气,脚下一发力,人却像箭一样射了出去,直扑黑驴,越来越近,不过黑驴依旧没有动,仿佛不懂得避让,田不开看到这一喜,心道看来自己越来越胆小了,险些被唬住,探手向驴背抓了过去,很快,眼看就要抓到酒坛,可是,黑驴动了,一跃巧妙避开了田不开的手,出现在三丈开外,不扬丝毫尘土,田不开先是一惊,这都是什么毛驴,不过傲气顿生,一提气,身形一变,又扑向黑驴,尽管已想到黑驴数种避让,可是最后一扑,又是落空,连续数次,次次落空,又气又急的田不开面庞赤红,微微有些喘息,老头还是倒骑在驴背上,这一连串动作,并未有丝毫影响,还是悠然的喝着酒,小眼带着戏谑的目光。田不开再次飞身而上,这次,黑驴终于没有闪躲,当大汉抓到之时,驴尾忽然扬起,横扫了过来,尾未到,发出的劲风吹得田不开面皮发疼,不敢硬接只得后退,田不开也非等闲之辈,一退之后,脚落地面,使劲一跺,借助着力道,身体加速旋转,右手一掌向黑驴背上拍去,小黑向前一移,后蹄向后一蹬,田不开只觉千斤力道从掌心涌向全身,本来旋转空中的他无从借力,瞬间便被抛出数米,才借助力道一个筋斗,落了下来,蹬蹬蹬连退三步才稳住,只觉右手掌心疼痛异常,一看,一个蹄印清晰印在掌心,田不开脸色通红,自负体格特异,天生神力,也不得不对这匹黑驴神力心折,虽然自己未施展刀法,可小黑显然也手下留情,不然恐怕近身都没机会,用刀下场也好不了多少,惊叹只是头驴,却有如斯造诣,主人恐怕深不可测。
“多谢前辈,小。。。小黑前。。。辈手下留情”田不开开口道,只是小黑前辈几字极是勉强,很难听清,不过男子和老头何等耳力,不禁一笑,这大汉果然耿直,就连小黑都欢快撒蹄,对天长嘶,想来是高兴已极,看向大汉的一双驴眼,也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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