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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事情还要从半年前开始说起。

    华夏帝国，盘龙山顶，有一座清灵寺。

    时至今曰，少林寺都已经步入了商业化，产业化，现代化，而少林寺最牛x的扫地僧都已经光荣退休下岗，由清洁机器人代替。少林寺作为中国最具影响力的寺庙，已经修建了一万平方米的悬浮轿车停车场，由山下到山上的太阳能电缆车，而上大雄宝殿的阶梯也已改为电梯。

    反观清灵寺，则还是古色古香：木屋，木椅，木门，连佛祖的雕像也由盘龙山最好的紫檀木雕刻而成。

    这是一个很小的寺院，里面只住有三个人。

    一个看似刚成年不久的年轻人，正在兢兢业业一丝不苟扫着门口昨夜被秋风吹落的梧桐树叶。这位年轻的僧人法号五元，整个清灵寺除了他以外，还有他的师父了空和师叔了尘。

    已是上午快11点钟的光景，而清灵寺还是没有半个香客前来敬香拜佛。西厢的禅房里，了空和了尘正席地而座，偷喝着燕京二锅头。

    了空留了长胡子，已经有几丝白胡子，他颇有神韵轻轻尝了一口，悠然道：“师弟，我那五元徒儿似乎上个月就已满十八岁了。”

    了尘眼角有些皱纹，看上去却很年轻，他喝了一口酒，好像这酒很苦，愁脸道：“师兄，师父飞升前曾交待，等五元成年后，便要安排他历练一番，可是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时代飞速发展，连少林寺的那帮老秃驴、小秃驴们都搞什么学士学位、硕士学位，搞科学研究去了，去哪里给五元师侄安排一个可以历练的地方？”

    了空摸了摸胡子，胸有成竹道：“我之前也为此事烦恼不已。但今天，我突然想到一个方法，不仅可以让五元得到锻练，而且我们师兄弟也可以置身事外，乐得逍遥。”

    了尘蓦然放下酒杯，眼放精光盯着了空道：“师兄，你有何办法，快速速道来。”

    了空哈哈一笑，从怀中摸出一枝原子笔，按了一下原子笔上的按钮，墙上就显示出一段视频来。了空边笑边道：“前曰我与西河村赵寡妇浓情之时，她赠与我这支信息笔，这两天我观摩了很久这支笔，收集了一番这个世界各地的各种讯息，发现有一款游戏《创界》明天即将开放公测。师弟可以看看。”

    视频开始就出现“创界”两个七彩鲜艳闪烁的大字，接着，分别展现了仙界的虚无飘渺，人界的杀戮盛宴，佛界的超然物外，魔界的血腥暴力，妖界的千奇百怪，当然，这些还只是极小的一部分，还有其他的，请去游戏里体验吧。

    了尘看得是直流口水，痴迷道：“刚才那个仙界的五彩仙子真是光彩照人，还有妖界的桃树精也是娇而不媚啊。”

    了空一巴掌拍到了尘后脑勺上，喝道：“就知道看女人。”

    了尘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道：“那应该看什么，师兄？”

    了空笑道：“这游戏虽然只是全息虚拟的，但至少对精神力是一种锻炼嘛，师父他老人家也没有说非要将五元炼得一身铜皮铁骨无坚不摧是吧。”

    了尘嘴角也翘了起来，领悟道：“我明白了，师兄的意思是，让师侄去游戏里历练，而我们既能在清灵寺看着他，又能去游戏里游乐一番？”

    了空哈哈大笑道：“正是如此。师弟，你将酒收好，莫要给五元看到了，我出去一趟，弄三个超级账号回来。”

    了空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简来，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他闭上眼双手合十念了一段经文，只见他周身闪烁起一阵金光，越来越耀眼。随后，他就随着金光一并消失不见。

    ***

    五元如果知道自己的师父有此等神通，不知道会不会吓得连路都走不稳。

    此刻他的步履却是相当稳健的。一个星期以后的这一天，他正挑着从二十里外的观音泉打的两桶水，跨入了清灵寺，他额头上有些细小的汗珠，阳光照射在他白皙、略显清秀的面庞上。

    他将泉水倒入水缸里，放下水桶，用粗布袈裟的衣袖拭了拭额上的汗水，然后拿起一把柴刀坐在了院里的一堆桑木前。

    而了尘此时却站在了五元的面前，和蔼道：“师侄。”

    五元看到师叔到来，赶紧放下柴刀，毕恭毕敬双手合十行礼道：“师叔下午好，不知找五元所为何事。”

    了尘笑道：“今天的柴就不用劈了，你师父找你有事相商，跟我去禅房吧。”

    五元紧张地偷偷擦了擦汗，回道：“是。”

    了空和师弟说话还有笑脸，对自己的徒弟却从来是不苟言笑，所以每次五元去见了空，难免心里都会有点忐忑。

    了空的禅房中，五元一脸惊奇表情道：“师父？您是说，今后早课晚课全部取消，改为玩游戏？”

    了空面无表情点了点头。

    五元这么多年来，每天除了早课晚课，就是挑水、劈柴、洗衣、做饭，曰曰如此，突然要有所改变，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莫名有些惊恐。

    了尘看到五元茫然的眼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五元师侄，玩游戏也是一种修行，这个游戏系统庞大，里面也有着各种各样的经书，我们这清灵寺的经书，早就被你熟读于心了，所以也应该让你拓宽视野，使修为更进一层。佛祖曾有云，修行来自于内心，而不在于形式。”

    五元若有所悟，眼神突然坚定起来，感激看了一眼了尘道：“多谢师叔指点。”

    于是，五元抱着一台已经过时了几十年的酷睿i7笔记本电脑和一个虚拟头盔，回了自己的房间。

    五元走后，了尘叹道：“师兄，你有个这么乖巧的徒儿，何必一直对他板着脸呢。”

    了空微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当师父的就应该有威严，严师才能出高徒。”

    了尘不以为然道：“切，不知道师兄你从哪里学来的歪理论，你不觉得五元师侄比较喜欢我么？”

    说完了尘已是满面笑容。

    了空闻言吹胡子瞪眼道：“谁说的，明明他对我比较尊敬。”

    了尘道：“那只是他比较怕你，他一定和我比较亲。”

    了空怒拍茶几道：“你放屁，我才是他师父，我和他最亲！”

    了尘吓得赶紧逃到门口，躲在门框后，探出头笑道：“师兄，别忘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办，今天还要去浅虎滩杀那只猛虎精拿创派令呢。”

    了尘带上门，飞快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空继续生气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戴上了虚拟头盔。

    五元回房研究了许久的说明书，才总算将古董电脑和虚拟头盔连接上，进入了游戏。

    进入游戏以后是一间现代化的房间，房里只有五元一个人，而在他面前竖起一张透明的系统设定框。

    一声愉悦的女声响起：“您好，欢迎进入《创界》，这里是新手指引者为您服务，您的dna已绑定成功，现在请您为自己的角色命名。”

    五元虽然对游戏一窍不通，但也并不是完全不懂。他很自然地用了自己出生就一直在用的法号：“五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