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离去

    春节已经过了十几天，城内外依旧呈现出一派喜气，往城主府的客人更是络绎不绝。有曾经受过城主恩惠的富人，有被城主帮助过的穷人。带来的礼物并不贵重，但都是他们千挑万选的一片心意。

    莫羽停下手中的活计，在一旁和着大家看着。

    这是最后一批客人了，莫羽看着他们心中暗自盘算了起来，不再往下看了，转身往府内走走看看，暗道，只别出了差错。

    第二天的太阳似乎格外明亮，颜色也如同浸了血一般，看着这红透的太阳，莫羽喃喃道，五年了。

    “羽哥哥，一个人在哪干嘛呢，这几天你一直不怎么高兴，是因为想家了吗？”一不满十岁的女孩问道。

    五年，为了今天，他筹备了整整五年，如今，手只需轻轻一放，这里的一切罪恶就都消失了。只是，他看着身边可爱的小女孩，感觉手无比沉重了。

    “曼儿，你母亲有事要和你说，乖，去你母亲那。”正犹豫着，一声温和而又不失威严的话传来。

    简单的服饰，给人以温和的面孔，无数次在梦中狰狞的出现。而今天却安了他的心，仿佛一下子抽去了所以的压力，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书房，一眼看去便给人以清新，淡雅，舒适。尽管在这已经五年，尽管靠着范娟曼的关系，却也从未见过书房，今天却是进来了。

    范城主盯着莫羽看着，就像是在审讯罪犯，等他不攻自破。许久，方缓缓说；“如果我给你个名额，你愿意从军吗？”

    莫羽满脸疑惑，显然是觉得不可思议，重复道：“从军。”

    “没错，从军，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所以给你的自然不会是普通军队的名额。”范城主说。

    “天启。”莫羽惊道。

    “没错，你感觉怎么样。”显然，他不认为莫羽能够拒绝这诱惑。

    “凭我的实力，哪怕有城主你的全力推荐，应该也很难加入天启吧。”莫羽也不回答，只反问道。

    “别的不说，就说你用毒的功夫，就足以加入天启了。”语罢看了看莫羽，却见他似乎不为所动。接着说：“先别忙着拒绝，要知道一旦你加入了天启，不仅可以得到常人无法得到的功法，更是有不尽的资源。”

    莫羽微思片刻说：“这事总感觉太突然了些，先让我考虑几天。”

    “那是当然的了，想通了再来找我。”谈话似乎结束了，莫羽正待离开。

    却听城主缓道：“五年前的事我确实不知情，如果可以，或许我们可以连起手来，毕竟他们也还欠我一个交代。”

    这句毫无厘头的话，让莫羽身子一震，仿佛又想起了初来锦下村时那些人教他认字，教他这个世界的语音。而如今自己却，他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回道：“那我还真不知道还有那个会是我仇家了。”

    显然，这句话有些诛心了，范景不以为意，轻笑道：“你不会单纯的认为凭一统领就敢对我下手吧。”

    “若是一般情况，自然不会，但若是逼不得已的最后一博呢？知道真相的人已经死了，不是吗。”尽管声音不大，却是句句责问。

    “看来你对五年前的事情知道得不少嘛，但耳朵看到的，眼睛听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范景眼睛微眯道。

    “但你不能否认，他更接近事实，如果范大人没别的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莫羽回道。

    出了城主府，摸了摸后背，衣服已经汗湿了，想了很久，也想不出范锦到底想做什么。显然，自己五年来在城主府布置的一切早被他洞悉了，他不由的有些沮丧。一个毒阵分了五年慢慢行动，不可谓不小心了，却依旧没能逃过他的眼睛，难道，这就是超脱世俗的力量。

    或许稍微小心些就能发现了，他安慰是的对自己心道，毕竟五年时间太长，发现了也情有可原。可是，莫羽再次摸了摸袖口，依然是一阵心惊，感觉不可思议，毒不声不响的就没了，显然，这完全超出了常规。

    不知情，莫羽回想着范景的话，不由的一阵冷笑，不知情会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掌握优势。一村人的生死只不过是上位者的一场博弈，莫羽感到深深的无奈，上位者的无情，自己的无能。

    “小子，走，去喝两杯，如何。”一声唤打断了他的沉思。莫羽本就心情极差，不喜的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和善的中年男子，正笑笑的向他走来。

    莫羽身子一愣，惊道：“胜叔怎么会有空到这里来。”

    东方胜闻言作苦状道：“怎么，难道你忘了，今天可是四年之约的应约之日，不然谁愿意来这种鬼地方。”

    “四年了。”莫羽感慨道。

    “一别四年，今日相见自然是要尽兴的，莫小子，走吧。”东方胜也不容莫羽分说，推他进了酒楼。

    “来两壶酒。”东方胜道。

    “不知要的是什么酒。”走堂问道。

    “就是酒了。”说完看着莫羽，双手一伸，只见掌心悬空着两个药丸，每个药丸都包裹着一成淡淡的气。只听他道：“你的东西我替你拿回来了。”

    “胜叔一直在？”莫羽心里不由泛出阵阵感动。

    “当然了，难道还让你一人在那吗？不过你怎么不用了那留着的后手呢？也罢，现在物归原主。”说完，便还给了莫羽了。

    “恐怕我一旦有了动作，事情就不会是这么简单了。”莫羽说。

    “其实，对于五年前的事情，范城主或许真不知情。”东方胜说道。“这可能吗？”莫羽有些激动。

    “可你还是动摇了，甚至是相信了，希望他真不知情，难道不是吗？”东方胜反回道。

    莫羽不再答话，显然是不愿再谈这个话题了。这时，酒上来了，一来一往的时间似乎太长了些，莫羽顿感奇怪，询问似的向东方胜看去。

    “浅阁招聘，只有浅阁才有的酒，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而在知道的人中，无一不是个人物。这地方并不是个繁华之地，因此这酒当是从库存中刚拿出的，慢些也没什么奇怪的。”说话间倒下一杯酒来，正待品尝。

    莫羽听闻这酒竟有这等来历，也是不慢，一杯下肚，却是不曾感到什么特殊，正觉奇怪。

    便听东方胜道：“他入口并没有什么奇怪，真正让人对它推崇绝不是因为它的味道，这以后你自然就会知道了。”顿了顿又道：“现在是不是应该走了，我可是不会再等下去的。”

    “胜叔你都亲自来了，难道我还能拒绝了吗？也许，我早在四年前就应该离开了的。”莫羽情绪低落，喃道。

    “不然，四年前愿和你定个约定，可不是因为你的坚决，如今看来四年前的决定是没有错的了，走吧，小子，别想了。”东方胜说道。
------------

第二章 诡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