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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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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缘定西藏

    《杂阿含经卷第二十一》曰:以一乘道,净众生,离忧悲,得真如法。

    ……

    我叫孙小帅,今年28岁,2007年去的西藏,至如今,进藏已有十年。

    相比起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进藏的前辈,以及1950年十八军进藏的那些英雄,资历要浅得多,不过总体来说,还是要比大部分人对西藏的理解要深刻一些。

    而这份深刻,更是让我总是不禁想念叨:这个世界,并不是看到的那么简单……

    接下来就给大家讲讲我在西藏那些日子。

    实际上,在我进藏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多离奇诡异的事,本以为曾经一起喝酒打牌打游戏,就是我看到的世界,但进藏之后,我才发现,这个世界,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2007年高考失利,年轻气盛的我赌气报考西藏大学,随即来了录取通知书。当年还不到18岁,孤身远行,几多感慨,历历在目。

    五年的临床医学,学医的朋友都知道其中的艰辛,学了多少门课,我早已忘记,相比其他专业的学生,要辛苦很多,不多说了,反正就是理论、实验什么的。不过有一点要说,医学院的实验楼、解剖室,没有鬼,至少前三年在学校里,我并没有遇到过。

    前三年在学校,大四开始见习,见习两个月。

    当时我见习的地方是林周县人民医院,距离拉萨不远的一个县医院。医院不大,因为靠着拉萨,病重的患者一般都跑拉萨治病了,疑难杂症也治不了,相对清闲。

    不过虽说是见习,实际上和实习差不了多少,很多上手的机会。我那时候上过几台手术,不大不小的开腹手术,基本就是拉个钩,缝个皮。

    两个月的见习期过后,回到拉萨,搬到医学院临床部,在自治区人民医院后门。如果没有见习最后两天发生的事,或许,这两个月的见习期真的是很美好的回忆。

    最后两天见习期,我看看日子,心说后天就能回拉萨了,那时候我在林周县人民医院普外科,跟董老师一起值班,和我一起的,还有我同学魏哥。

    真的就跟电视上演的老警察一样,一般会有个特写,某个老警察看看表,说一句“过了今晚12点,我就能退休了,希望千万别出什么事”,然后他保准出事;又比如某个江洋大盗,准备干完最后一票洗手不干,就必须在最后一票出事。

    我也一样。原本两个月的见习期一直很平淡,连大手术都没做过,做些清创缝合、处理些打架斗殴的外伤倒是不断。

    那天,就是我见习期将要结束的倒数第二天下午,董老师刚给一个患甲沟炎的病人切开引流,就听到救护车驶来的声音,我从窗户往外看看,院子里很多人,董老师看看情况,带我和魏哥出去帮忙。

    出了外科楼,我看到面前有一辆救护车,一个眼熟的外科老师招呼我们过去帮忙,走过去,救护车后门打开,董老师过去问怎么回事。

    我就听到那个眼熟的老师说“出事了”、“矿难”、“死了两个”“还一个命大的”之类的话,接着,救护车后门推出一张简易病床,病床上躺着一人,年纪看着不大,三十多岁,脸色已经青了,董老师用手探了探,摇摇头,我和魏哥也学着探探鼻息、摸摸脉搏,其实都不用摸了,人都凉了。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死去没多久的人,脸色很青、双目紧闭、眉头挤到一起、痛苦面容,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那个眼熟的老师就说“别愣着,还有一个”,我看看救护车内,还有一人躺着,确切地说,还有一具尸体。

    我和魏哥帮着医院的老师把另外一具尸体抬下救护车,车里还有一人坐在边上,头上缠着纱布,渗出不少血,不过人看上去倒是还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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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见习诡事(上)

    董老师把那个清醒的伤者扶下车,带到科里治疗,我和魏哥则帮忙将两具尸体抬到停尸间,说是停尸间,不过很简陋,是普外科以前的一个库房改的,甚至连冷藏设备都没有,两具尸体就临时放着。

    普外科在外科楼一楼,东边第三个房间,停尸间在最东边,第二间是换药室,往西一间留观室,再往西都是病房,最西边是洗手间。

    我和魏哥在换药室帮着董老师为伤者处理伤口,处理完伤口,董老师把伤者带到留观室。

    这时候,我心情很沉重,早就听学长说见习时候有可能遇到抢救病人、有可能遇到病人抢救无效死亡等情况,却没想到,我第一次遇到的,就是两名矿难死者。我和魏哥出来一人点根烟,魏哥平时话很多,他比我大一岁,我俩关系很铁,这时候却是相对无言。

    抽完烟回到医生办公室,董老师叫了外卖,我们仨就在办公室吃饭。

    这时候,我听到隔壁留观室传来说话声,就过去看了看,两名警察在对伤者问话:“你姐夫呢,连你都联系不上?”

    伤者点点头,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警察同志,我现在脑子蒙蒙的,给姐夫打电话他也没接,这事真不赖我,我就是下面干活的,姐夫有什么事也不跟我说。”

    两名警察又问:“这次矿难,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是你?”

    伤者回答:“这个,都是老刘他们俩太不注意了,我就说先等等,等设备都到了再下去,他俩不听,还拉上我一块下去,谁知道就塌方了,要不是我命大,现在也跟老刘他们一样躺在停尸间了。”

    警察又问了一些,然后来到医生办公室,问董老师伤者情况,董老师回答:“现在伤者虽然头颅有外伤,不过并没有呕吐、视力障碍、意识障碍等颅内高压表现,我给他做了腰穿,压力正常,现在挂点甘露醇先观察吧,我看问题不大,不过咱们医院条件有限,如果病情加重需要转拉萨,已经上了心电监护。”

    警察表示了解,问完话走了。我和魏哥这才问董老师怎么回事。

    董老师说道:“这个病人是那个矿老板的小舅子,他那个矿有点问题,去年就死过人,不过后来警方介入,认定是意外,而且人家手续齐全,也就赔了家属钱,后面接着施工了,没想到这次又出意外,还死了两个人。不过说来也怪,上次这个病人,也就是矿老板的小舅子,也是跟人一起下矿,别人死了,他就破点皮,真是命大。”

    听董老师这么说,我和魏哥不自觉地对这个矿老板的小舅子生出厌恶,一次是偶然,两次的话,那就不好解释了,不过这事不归咱们医院管,警方自会调查。

    董老师说完这些,又给我和魏哥讲了一个小时的课,看看时间,到时间查房了。

    跟着董老师查完房,一切正常,董老师写完查房记录,去办公室内间床上休息,让我和魏哥接着值班,有情况马上叫他。

    因为今天下午那两个矿难死者,我和魏哥情绪都很低落,二人轮流出去抽烟,我很想聊点什么话题,缓解一下情绪,却发现根本想不出话题。魏哥先开口了:“孙小帅,咱们值完班,明天再上个白班,回去收拾东西,后天就会拉萨了。”

    我点点头:“魏哥,怎么样,林周医院待了两个月,有什么收获?”

    魏哥想了想,说道:“再有老子个球,酒量好像大了不少。”说完,我俩相视一笑,算是缓解了一些,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就在这样聊天的时候,我忽然听到“啪”的一声,接着又是两声紧凑的“啪”、“啪”,这声音我熟悉,是普通电子打火机打火的声音,从这三声“啪”,可以听出来,第一声和第二声应该是打火机没打着,第三声才打着,因为我也抽烟,也用那种质量不好的一次性电子打火机。

    不过,奇怪的是,我能清楚判断出刚才打火机“啪”的声音是从东边传过来的,我们办公室在这楼东边第三间,第二间是换药室,第一间就是停尸间。

    我看了看魏哥,魏哥也朝着东边看,很明显,刚才的声音他也听到了。我压低声说说:“魏哥,怎么回事,你也听到了吧?”

    魏哥点点头,说道:“嗯,东边换药室没人啊,再往东……”说到这里,魏哥咽了口吐沫,才缓缓说:“这特么球多死了,不会吧……”

    我朝魏哥递个眼色,示意我俩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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