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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心惊泪欲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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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大府宅
元安二十一年,八月十五。
正值中秋佳节,圆月高挂。红漆墙外,觥筹交错,歌舞喧嚣,更衬得当下寂静。
“小姐。”白双从内屋出来,见女孩坐在门前发呆,不由微叹一声,走到她身旁坐下,问,“小姐在看什么?”
女孩没有回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变得沉默,冷淡,像个玩偶。
压抑,连空气都变得沉重。
白双似未察觉,故作轻松开口,“今儿是十五,中秋呢。”
“是啊,三年前的这天,娘病死了。”女孩突然道,平淡的语气没有一丝悲伤。
白双一怔,浅笑着道,“小姐,无论尚宫大人在不在,她都希望你能幸福地生活下去。”她笑得很好看,可女孩分明看到她眼角有泪。
幸福?
女孩环顾四周,残败的一方屋子,枯树败叶,死气沉沉,如同一座囚牢。唯有正上方的门匾——“小柳庵”依稀保留着很多年以前的雅致。
母亲,这就是你用性命给我换来的幸福?
“白双,你觉得我如今还有幸福可言吗?”女孩问。
“小姐,你是东里王朝威名赫赫陆将军的四女儿,将来嫁的必然是王公贵族,这是她答应过的,答应过夫人的。”白双口中的“她”是陆将军正室夫人——李毓之。
“是么?”女孩转头看她,一字一句道,“白双,我,是卫奴儿。”
是的,不姓陆。
她的父亲,连个姓氏都不肯给她。
他厌恶卫奴儿,也厌恶她的母亲!
卫抚柳,多好听的名字啊。
母亲,如她名字般那样美好。
她美丽,有垂柳之姿,风荷之秀。她贤淑,通琴棋书画,女红刺绣。
她是夏朝第一位拥有品级的女官,是京都众公子倾慕的美人。
可就是一个如此完美高贵之人,却委身于陆挚成为妾室。
自此,京都盛名不再。
垂柳风姿转眼便成败柳枯叶,埋葬在将军府的黄土之下。
可怜,可悲,可泣。
卫奴儿缓缓站起,朝着明月高悬的地方跪下。在膝前点燃两支白烛,面无表情地将手中泛黄的纸钱一张张投入火盆之中。
而这死后祭拜,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母亲。
风,瑟瑟的吹着。铜盆上,火焰在跳动。
心中突然溢起一股不可言说的悲凉。从小到大,她从来都不明白母亲当初的选择。
明明有无数条安逸大道可走,偏却选了条最难,最悲哀的。
灰蒙的视线内突然出现一双黑纹云锦鞋,用金线绣有暗图,暗夜中隐隐折射出点点光亮。
头顶传来一声阴沉质问,“你在做什么?”
卫奴儿抬头,望着他——
她的父亲,陆挚。
他横眉剑目,眼光锋利,周身带着深深的戾气。他从不在她眼前收敛他的厌恶与嫌弃,因为对于他,卫奴儿是耻辱,是污点。
“悼亡母。”卫奴儿一字一句道。
话音未落,他突然发怒,一脚踢翻火盆。火球滚落在地,明亮的光扑哧几下,转眼即逝,随风而散。
“将军。”这声低低的呼唤,极尽了温柔。陆挚身侧站着一丽人,那是大夫人李氏毓之。
“四小姐是一片孝心,何必要如此动怒?规矩不会再*就是了。”李氏柔言劝慰以平息陆挚的怒气,转而又好言对奴儿道,“四小姐,今儿虽是三夫人的忌日,但到底是中秋也是个阖家团圆的喜庆日子。你在此时做祭坛悼念死人,的确不和规矩,晦气得很。”
陆挚冷哼一声,“烂泥扶不上墙。没规没矩怎能做我将军府的四小姐。”
卫奴儿仰头,倔强地辩驳,“爹,那是我娘!”
“大胆!”陆挚厉声训斥,“你的母亲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的嫡母。”
白双忙上前同她一起跪着,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劝慰,“小姐,你这样冲撞将军总是不好,听话,服个软。”
卫奴儿知道,白双是怕,她怕陆挚盛怒之下会伤了自己,就像当初他乘着酒劲,一刀结束卫颐的性命。
卫颐,是她的胞弟。一个爱笑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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