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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序

    公元1109年,周承平九年初秋,大周京东路有巨石自九天坠落。时,烈焰焚空,赤霞万里。

    随即,又乌云密布,雷电交加,暴雨如注。波及方圆数百里,黎庶皆惶恐不已。

    帝都东京城,钦天监的观星台上,一清矍老者,目视东方,神情肃穆。

    未久有内侍传,皇上召见。垂拱殿天子垂询:京东异象为何?老者伏陛,稍滞答曰:陛下创盛世,天降星君以助。

    天子甚喜,老者出大殿,立良久,呐呐道:天下乱矣。五台山文殊院,于禅房打坐的智真长老,忽有感应,口出佛号:善哉、善哉。

    河北蓟州二仙山,罗真人突觉心乱,掐指一算,不由心喜:汉家幸甚。

    乃呼:童子,速召尔师兄来见。秦岭古道,一辆踽踽南行的牛车突然停了下来,车辕上一个精壮的年轻人不解的看了看车上的老者,片刻,老者道:清儿,且转向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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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古家庄惊雷

    济州郓城县东五里许,有一村落名古家庄。古家庄背靠一座低矮的小山丘,东面有一条小河逶迤东去,直汇入八百里水泊。

    古家庄半数村民姓古,其他十余杂姓。全村百十户人家,错错落落的居住在小山丘的周边,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不十分富裕,倒也过的安祥。

    自村口入,沿村道行四、五百步,有一座大院,约五、七间宽,四、五进深,高墙深院,朱门黛瓦,煞是风光。这大院的主人,姓古名桢,年近四旬,娶妻李氏月禅,浑州李家庄人。另有一妾卞氏秀莲,却是河北人,为早年古桢河北经商时所娶。

    古家祖辈原本经商,做一些粮油买卖,至古祯爷爷辈,渐有积累,慢慢在本村置了一些田地,到古祯手里田产近丰,本村倒也有三四十户农户成了他家的佃农,且在县城里盘下了几间铺子,过着亦农亦商的日子,也是快活。

    古家人丁单薄,到古桢已是三代单传。而古桢年近四旬也只有一子,年方十岁,名浩天,为李氏所生,另一女方五岁乳名英娘,为卞氏所出。这古浩天为古家接连第四代独丁,自出生便为全家掌上明珠,尤其李氏,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日久便养成一身混蛋脾性,小小年纪,却是一个混世魔王。

    话说承平九年初九午后,古桢到县城察看铺子去了,李氏与卞氏带着英娘在厅堂里闲话。突然觉得天色异常,抬头一看只见一只巨大无比的炽热火球只天上坠下,正诧异时,天色又是骤变,头顶的天空好似遮了一块巨大的黑幕,四野昏天暗地,随即又电闪雷鸣,把上头的黑幕戮个千疮百孔,蓄满九天的暴雨倾泻而下。这奇异的天象整整持续了一刻多钟方歇。

    李氏和卞氏呆呆的坐在大堂里,好似被震住了。英娘从卞氏紧抱的怀里,探头看着泥塑似的李氏和卞氏,惊恐的放声大哭。两个女人方才回过神来,李氏看着英娘,突然想起儿子浩天,她正要唤人去找儿子,却见儿子的僮仆卞祥落汤鸡似的从院子外急急的跑了进来。

    “大娘、大娘,方才小官人在后园玩耍,被雷电惊吓,从假山跌落,昏迷不醒。”

    “现于何处!”李氏只觉得心头一窒。

    “小的已背回卧房,俺爹爹在守着。”卞祥惊慌万状,话音里已带哭腔。

    “天儿---”李氏悲呼一声,急忙起身并卞氏匆匆往东厢而去。

    东厢卧房内,雕花描金的大床上,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一动不动的躺在锦被下,面如金纸,唇无血色,鬓角处尚有丝丝血迹。管家卞忠正六神无主,只见李氏一众三步并两步的从门外进来,她一步抢到床边,一手紧握儿子的手,一手颤颤的抚着其苍白的额头,“儿啊---你怎生这般模样。”一时间泪如雨下,卞氏在旁也是悲痛不已。倒是卞忠这时没乱有了方寸。

    “大娘,如今不是悲伤时候,要紧着人进城告知大官人,请大夫来医治要紧。”

    卞氏也回过神来,“大兄速去,赶紧着人告知官人请大夫过来”。

    卞忠急急回身,却见儿子卞祥蔫蔫的站门口,顿时气急,抬腿就是一脚,“孽畜,还不去禀报于大官人。”

    卞祥在院里打个挺,立起身子,顾不得满身污泥,连滚带爬出门望县城而去。

    且说古桢这日在城里自家铺子里盘帐,正在为适才的奇异天象啧啧称奇时,突见自家僮仆卞祥一身污泥、满头大汗从门外突进来,不由吃了一惊。待了解原委,心头也是慌了。连忙请了县城回春堂名望的高大夫,急急赶车往家而去。

    直至未时中,古桢与大夫才赶回家中,一家老小顿时有了主心骨,齐齐静下声来。古桢与大夫来到床前,见独子气若游丝,自是心痛不已,连忙请大夫诊治。

    大夫把脉望色了一番,起身向外,古桢连忙引大夫到大堂就座。

    “大夫,吾儿病情如何?”

    “员外,小官人被惊雷伤及神魂,兼受外伤,至心脑受邪,窃络不通,神明被蒙。”大夫轻轻摇了摇头。

    “大夫,万望施救,”古桢深深作一个礼,愈加紧张。

    “事到如今员外也无须焦急,救死扶伤自是本分,只是小官人伤势较重,老夫也无十分把握,也罢,老夫先写一方与小官人服用,三日后若有起色,自是大好,若未见好转,也只得着员外另请高明了。”说罢,提笔写下一方,古桢连忙接过,并封了重礼,着卞忠驾车随大夫回城抓药。

    此后三日整个古家大院愁云惨淡。古浩天服用了大夫的药后,既未见好转,也未显沉重,只是一味的昏睡。李娘子守在床前三日三夜,怎么劝解也不肯离去,整个人憔悴的不行。古桢守在家里一步未出,一边令人外出邻县聘请名医,一边又请祖宗求神佛,祈盼神迹出现。

    至十二日晚,古浩天的病情还不见点滴好转,外出寻医的人员也没有带回好的消息。古家的气氛愈发沉重,就连猫狗这些畜生也不敢喧哗,整个大院如一潭死水。

    古桢渐渐的也有些绝望了,李娘子双眼看着儿子,空洞洞的已不见半滴泪水。古桢看着憔悴不堪的妻子,心痛不已。他轻轻的挽起妻子。

    “婵儿,天儿吉人自有天相,你且歇息一会,不要再垮了自身。”说着吩咐卞忠一番,强搂着妻子往卧房走去。

    初秋的夜晚,晚风已凉。明灭的灯光里,曲曲回廊好像没有尽头,古桢搂着妻子一步步往前挪去,仿佛觉得身后的儿子也正一步步离他远去。

    正行至大堂,突听得身后有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随即响起卞详急促声音。

    “大官人、大官人,小官人他……,”

    “天儿终究还是弃为娘去了”,怀里的李娘子绵绵的垂下,古桢赶紧抱起妻子,一时悲上心头,两行浊泪自脸颊缓缓淌下。

    “小官人、小官人他醒了。”

    古桢身子一时僵住了,李娘子也像是还了魂,“醒了!”两人同声问道。

    “醒了,真醒了。”

    “儿啊---”,李娘子长呼一声,好像使尽了最后的力气,尚未转身就倒了下去。然而,古家大院在这一刻却似乎活了过来。

    古越迷迷登登的醒了过来,昏黄的光线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古色古香的雕花木床,随即耳边又传来各种称谓且吵杂的声音,他吃力的转过眼珠子一看,只见身边围着一群穿着古装的男女老少。他口中喃喃:“这又是何处?”正诧异时,只觉得脑海里一个陌生的意识袭来,顿时脑子里针刺一般,痛苦的呻吟一声,又昏了过去。

    当下屋子里又是一片慌乱,古桢用手探了一下脉搏,感觉似有转强,顿时喝道:

    “卞忠,速去县城请高大夫过来。”

    “哎,”卞忠赶紧转身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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