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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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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

    冰凉的地面伴着雨后的潮气和阿儒的皮肤紧紧的贴着,她甚至做不到马上睁开眼睛看一看,这是什么地方,入耳的只有稀稀拉拉的雨水声,恍惚中她又昏睡过去了,只有无尽的冷……再次醒来睁开眼,不知是多久之后了,全身都是酸痛的感觉,浑身湿冷,像是在地上昏睡很久又一直淋雨的后遗症,阿儒还不能够马上运转思绪,理清楚现下是什么状况,只听见上头传来阴冷的一声:“睡够了?

    “冷,身体冷,空气冷,说话的声音更冷,阿儒不明所以的抬头,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苍老的脸,脸侧一道血红伤疤,从鼻梁贯穿到另一半侧脸,看起来格外狰狞身着黑灰粗麻衣,盘腿斜坐在石台上,浑浊的眼睛透露出锐利的眼神直盯过来,浑身一抖,阿儒彻底的清醒过来,却不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怎么会一直躺在湿哒哒的泥土地上无人打理。眼神恐怖的老人又是谁?为何又像恨毒了似的看着她,嘴里说出毫无温度的言语,自己又做过了什么?怎么来到了这里,该如何面对现下的情况,还没等阿儒收回思绪,一只沾满血肉的毛鞭迎面而来,抽打在阿儒的身上脸上和胳膊上,疼痛剧烈而来,阿儒使劲浑身的力气,翻滚身子躲避毛鞭,却怎么也躲不开,直至精疲力尽,汤婆的手一直没有停止,任她血肉模糊也不停止,而阿儒已痛极无法发出丝毫声音,一双无助大眼只剩迷茫和绝望。诺大的山洞中只有大力挥舞鞭子的声音回荡不绝。雨一直下,一时间漫天风雨,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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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由

    “传闻在我们生活的这个空间是与其他无数个空间并存的,天地之间也充满着各种气体和物质,它们拥有各自的组合与形态,来平衡着这世间的各种气体,在特定的情况下,如能打破这种平衡,就能睡着空气的流动和转变被带去某不知名的异时空,这便是像穿越一样”——《六界传》看到这一段,阿濡玩笑般的笑了起来,这是她下班时才在附近的杂货铺租来的,阅读是阿濡唯一的爱好了,不仅喜欢文学经典,奇闻轶事也很有兴趣。

    阿濡原名陈诗濡,父亲是一名普通的工厂工人,母亲从小就身体不好,家里只有阿濡这一个孩子,这名字还是托厂里同事为她取的呢。

    今年,阿濡18岁了,高考后本该和同学们一起踏入大学的殿堂,可母亲身体每况愈下,家里本来还算宽裕,巨额的医药费还是把阿濡拦在了大学门口,被迫辍学在家,已于一个月前在楼下超市上班了,放弃学业,阿濡不后悔,只要母亲没事,一切都是美好的,从小她就单纯善良,心态乐观,不上大学,早日踏入社会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要坚持努力,人生一样美好。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父母也早早的睡下了,忽然的的答答的是雨声传来,竟是外面下起了雨,放下了手中的书,阿濡起身去关窗户,一声苏软的猫叫打断了正在关窗的手,探出身子去看,借着温暖的灯光看见一只被淋湿了全身的黑色小猫蜷缩在窗台下,两只眼睛格外的清亮,满是灵气的看过来,眨了眨眼睛,阿濡笑着跑出房间,来到窗台下抱起小猫,仔细打量起来,小猫像是受到惊吓一样,脱离了阿濡的手,摔掉在地上,仓皇的跑远了,阿濡急忙起身追了过去,小猫身子灵巧,不一会儿就躲进门前的草地里去了,阿濡担心小猫淋雨生病,急忙弯腰拨草,寻找小猫的身影,寻了许久都未果,眼看着雨越下越大,阿濡无奈只能先返回家中。

    书只看了几页,也无心看下去了,就早早的洗洗睡下了,第二天上班时,阿濡还惦记着那只小猫,想着要找到它,好好照顾它呢,下班路上,一时没看清地面,只听到一声猫叫,,原来正是昨晚那只小黑猫,而阿濡的脚在小猫的尾巴上踩着,还没来得及惊喜,就仿佛从小猫的眼睛中看到了指责的意思,接着,亮光一闪,阿濡来不及思考,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的阿濡先是被汤婆鞭打一夜,至今还记得那浑身的冷,满身伤痕,在没有上药的情况下,因着是入秋,伤口并无发炎溃烂,部分已经结痂了,只因为这具身体的主人没为汤婆准备好洗澡水,而那可怜的姑娘许是在那个雨夜走了。

    汤婆叫她无名,无名无名,竟是个连名字都没拥有的人;甚至连她死了,都没有人知道!

    很快阿濡更深切的体会她的一生,并与之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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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

    无名,原是断念山下无父无母的弃婴,被汤婆发现,抱回断念洞,自从来到断念洞,每日天不亮就要早起和汤婆一起练功,不知给她服下了什么东西,每日对无名体内输入灵力,竟然凝而不散,而汤婆喜怒无常,脾气暴躁,稍有不顺便对无名打骂不断,就这样伴着满身的伤疤无名长大了,这是在阿濡脑海里逐渐苏醒的记忆。

    无名是有恨的,有对汤婆的恨,对生她的父母的恨,对老天不公的恨,而这种恨已经悄声无息的影响着阿濡,一点点撕裂阿濡那还没来得及建成的世界观,面对汤婆,她也害怕,恐惧,愈来愈无法安眠,在每日的打骂下,阿濡并不敢兴起丝毫的反抗之意,生怕惹怒汤婆,招来更狠的毒打,整日神经紧绷,再没有了欢颜笑语。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另一个无名,在这种环境下,痛苦,绝望,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一次偶然的看月,阿濡像是看到了慈祥的父亲,病弱的母亲,瞬间泪如满面,他们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无言的对她挥挥手,转身走掉了,无论阿濡怎样的嘶吼呼唤,都不曾回头。平白让阿濡生出一股怨气,为什么,连最爱她的父亲母亲都要弃她而去,毫无留恋?为何让她独自一人来到这里,像无名一样经历这暗无天日的折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无法自拔,只余一抹清冷的月光伴着阿濡的眼泪,无法停止。

    阿濡像往常一样为汤婆备好洗澡水,却不见她的身影,四下安静,许久,恭敬站在一边等候的阿濡再也无法平静,回想汤婆对她无情恶毒,自己该恨她,希望她不再出现,可自己对这世界一无所知,山下若像自己猜想中的那样,有着大大小小的帮群门派,无数武艺超群的修炼者,各方势力为了各自的利益勾引斗角。空有一身灵力,没有心诀功法的自己,离了汤婆,绝没有独自面对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的力量。一时间,想不清楚是对这个自己见到的唯一的一个人,是怨恨多一些,还是依赖多一些。

    正犹豫着去看看情况,汤婆进来了,阿濡慌忙垂下脖颈,后退一步站在一边,随着她一步步的走近,阿濡忽然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恶臭味,惊疑间对上汤婆的脸,面容憔悴,眼中的狠厉让阿濡心惊,后背一凉,瞬间感觉里衣都湿了,虽然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有,阿濡却知道不一样了,有什么东西变了。

    没过多久,洞内开始出现了各种修士,是被汤婆抓住带来这里的,他们都是同样的结果,死状惨烈。阿濡曾亲眼目睹汤婆抓住一个男人来,给他服下一粒丹状物,男子限入狂暴,汤婆抬手,几个呼吸间,就把这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堆黑灰。这是阿濡第一次直面死亡,本以为会看不下去,却没想到会很淡然的看完了全过程后发现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从前以不再是从前,往日的阿濡不会想到自己会如次淡漠生死。或许自己本就是这般无情,在现在这种特定的环境下才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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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枯草

    在潜意识或许阿濡已经预感到,有更多可怕的事情发生,果然,每过几日便会有一个不同死法的人,被埋在断念山后,阿濡恍惚记得,其中一个年轻人还曾向她求救,而阿濡静默不语,毫无动作。冷漠的站在一边,看都不看他一眼。最终,他被下了一种蛊,全身腐烂,周身血肉都被蛊虫所食,只余一滩黄水……又一条被轻贱的人命。

    在阿濡看来,汤婆是有怎样恶毒的心,明明互不相识,毫无仇怨。却可以干净利落的杀死他,只为自己。如此残忍,让人心惊又心寒。此时的阿濡也更加笃定。汤婆是不会在现在要了她的性命。必定是有着更大的阴谋在等待着她。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留有性命,就有一丝希望。若能逃脱她的魔掌,天高地广,纵使一无所知,也总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在此之前,要好好的准备准备。以后的日子里,阿濡更加不动声色,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为了那渺茫的希望,阿濡可以付出一切。不成功,便成仁。即使最后无法如愿以偿,至少拼过,无怨无悔。

    汤婆一般都会呆在功房,偶尔下山去抓几个散修回来。而每杀一个人,就能明显看到,汤婆精神大震。而似有若无的恶臭味也消失不见了。还是准时准点的要阿濡为她备好洗澡水,从无中断。

    弹指间,六年过去了。

    阿濡注意到,汤婆越来越频繁的失神。这是最让阿濡在意的事了。苦等6年,阿濡明白,机会终于来了,之前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多年来,阿濡注意到汤婆极其痛恨男人。几乎见一个杀一个,毫无手软。一生功法,神秘莫测。至阴至邪,时常出奇制胜。还有最让阿濡忌惮的是,汤婆的毒术和蛊虫。曾看过有一本毒经,是阿汤婆贴身放着的,且有几只蛊虫也不知是何作用。汤婆杀人,有时不为练功,也为泄愤。内力深厚者留下来养蛊弱小的便直接毒死还有唯一不变的是每日一次的洗澡时间洗完便睡阿鲁觉得这是逃脱汤婆的关键之处

    关于逃离,阿濡想到了‘银枯草’。之前阿濡曾看到,汤婆用此草药在一名男子身上,使他内力错乱,心脉寸断而死。此草外表看起来极不起眼,也没有其他作用。仅仅是能让人在一刻钟后,让内力活跃。在后山一处山洞旁阿濡记得就有一小片银枯草生长。

    今日汤婆许是练功出了问题,以致心情不愉。对阿濡一番打骂之后,又抓来一名散修男子。直至把人折磨致死后,才平下气来,吩咐阿濡像往常一样去为她准备洗澡水。

    以前再苦再痛,阿濡都未曾想过反抗,临近最后的时刻,阿濡心情再无法平静。趁着去后山处理那人尸体的时候,去山洞旁取来了银枯草,汤婆毕竟是自己来这里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的人,她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我并不想害你,是你逼我的,我只要逃出去就好,逃出去就好。”慢慢捣碎取汁,混入洗澡水中,心平气顺的汤婆并没有察觉丝毫异样,像往常样直接入了水,在阿濡的伺候下洗完了澡。与之相反的阿濡精神高度集中,不敢有丝毫马虎。汤婆刚走出房门,就再无力气站立。顺着山壁瘫坐在地上,静候一刻钟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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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败

    回想自己从来到这里,一步一步心伤致死,没有尊严和自由。一直面对着同一张恐怖的脸,永远不知道她会在何时何地做出何种可怕和变态的事。由刚开始的迷茫、害怕、伤痛。到后来的接受、麻木。变成了今天的冷漠、无情。彻底的颠覆了她的世界观。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没有爱,没有情。有的只有强大,弱小;欲望,贪婪。

    阿濡不再是以前的阿濡。似乎那个单纯天真的少女是她脑中的幻想,而无名也只是幻想。哈哈…哈…哈哈…满洞都充斥着阿濡的笑声。是为刚刚看到的希望而笑,就连着周遭的黑暗都不像往常那般冷了!

    还不等阿濡走到半山腰,便觉得腹部疼痛难忍,越向前越痛。没几步,便动不了脚了。千算万算,不甘和愤怒,无助的跪在地上,使劲想要向前挪去。思绪急转,阿濡明白她输了。即使绊住了汤婆,也没能走出这座山,顷刻间,六年努力功亏一篑,不过是一场笑话。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等着瞧。

    阿濡踉跄的往回走。想了想,先是去了后山,才来到断念洞功房来见汤婆,眼前的人,盘腿坐于床间,一脸安然,看不出丝毫伤痛。露出了然于心的冷笑。

    握紧双拳,极力控制情绪的阿濡目视前方,缓缓走向汤婆,意料之中的一巴掌,响亮的耳光声和嘴角的血迹,仿佛在一起嘲笑着她的无知。

    “你知道你为何走不出这断念山吗,所谓断念山,就该断了这不该有的一切念头。我把你抱回来,哼!不过是我温养灵力的容器,现在时候未到,待到我抽出你体内的灵力,就可真正的生生不息,青春永驻。到时我天下无敌,你也就没了用处,自然会成全你。早日解脱,免受这人世之苦。”

    安濡站在一边,沉默不语,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早就料到你会想要逃跑,在抱你回来的第一天,就给你种下了噬心母子蛊,你我同蛊虫,相依相伴,在温养蛊虫的同时,灵力也会更加精纯,就这点小小的银枯草能奈我何?真是太天真了。”

    “我错了,请汤婆原谅。”阿濡镇定的回道,不敢做出一点动作,面色愈发苦涩,原来是从一开始便是利用,没想过要放她一条生路。汤婆闻言,信步走来,抬手摸上她的侧脸,阿濡已经连呼吸都不敢,只感觉冰凉的手从侧脸一路向下,从下颚线到脖子,便不在动了,让阿濡想到了蛇,脖子很快就僵硬了。“今日之事,只要你自插一刀,便一笔勾销。”说完就死死的盯着阿濡,递来一把短匕。忍痛握紧,阿濡直直插入腹部,不敢有丝毫犹豫,血顺着刀刃流向地面,很快融入泥土中,汤婆终于心满意足了,转过身,盘腿坐回床上,冲阿濡挥了挥手,闭上了眼睛。

    走出断念洞,阿濡回身看着洞口,胸中的恨意再压制不下,今日这切肤之痛,来日必百倍奉还。定神又看了看黑幽幽的洞口,转身真正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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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伏

    子母蛊,分为子蛊和母蛊,而子蛊受制于母蛊,母蛊通过控制子蛊,就能控制子蛊的寄主。这噬心子母蛊确实厉害。如今知道了它们的存在,就等于是,彻底断了逃跑的可能,可汤婆是不会放弃灵力,更不会放过她的,难道真的只有杀了她,才能得到一丝生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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