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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冬

    第一章初冬

    “西海之南，流沙之滨，赤水之后，黑水之前."

    莽莽大山中，无数草木当道，初冬的时节，飞禽走兽也消失无踪，藏匿在目力不及的各处，

    如此的寂静持续了许久，直到遥远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的到来，这长久的安静才被打破。

    这两人谈笑有声，个矮的那位分明还是个七八岁的孩童，却也丝毫不惧此深山老林行路不便，红彤彤的脸上带着兴奋的光彩，不见丝毫疲态，粘着男子只是乐呵呵地笑。

    不一会儿，那孩童开口道：

    “爹爹，冬天都到了，雀儿小兽早躲起来了，咱们来山上玩什么？”

    “你就知道玩。”

    那英俊的男子笑笑，拉起孩童的手继续说道：

    “咱们这次来山上是你师公的要求，你师公让牧师弟来通知我，就是昨天来拜访我们的那个白衣服的剑客。”

    “师公？是爹爹你的师父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啊，爹爹那么厉害，爹爹的师父肯定还要厉害！”

    孩子眼睛冒着小星星，显然很是期待。

    “你这小家伙，你爹爹我没什么本事，师父徒弟里最没用的就是我了，我哪能和师父比啊。”

    说到这，男子有些唏嘘感慨，他也是多年未见自己师父了，心中有些激动，却不知他老人家身体如何。

    孩子就是孩子，那个小孩转眼就转移了注意力，心里慢慢盘算起这个从未谋面的师公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给自己礼物，就像那个昨天来拜访的爹爹的师弟一样。

    这孩子一边盘算着，一边跟着他父亲，

    突然，这孩子抬起头来，皱紧自己的薄薄的眉毛，大眼睛略带疑惑地看向前方，但见他有些胆怯地看着依然心情不错的男子，开口道：

    “爹爹...我...”

    “怎么了，累了？”身穿白衫，面庞英俊的男子，瞧着自己孩子局促的模样，不自觉的微笑起来。

    孩童另一只手捏捏自己衣服的下摆，仿佛鼓起了一些勇气，突然指向不远处的一个不起眼的草丛。

    “爹爹，那有人，两个。”

    这一句话刚落下，呼啸地风声即刻响起，这一刻仿佛世界都安静下来，只余这呼啸的风声和自己的呼吸心跳。

    白衫男子立刻提起了十二分地警惕，心中大惊。

    白衫自动，澎湃的气劲瞬间布满男子的周身，男子也不急着出手，他做好了准备，向着那处草丛开口道:

    “不知是何处的朋友？寻我张度有何指教？何故畏首畏尾，不敢相见？”

    那处草丛幽幽地飘出两行紫烟，带来的一声讥笑仿佛从虚空传来，飘忽难寻。

    “渡水步张度？传闻你步法通神，可以虚空借力，渡水如平地？可要我说，如今看来还是你的幼子青出于蓝啊。”

    两行紫烟迅速凝型，化成两个身材高大，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

    张度刚欲回话，那个讥笑声突地高昂起来，隐隐约约有一道气浪扫过，吹动草木，低头一片。

    而那张度抱起自己的幼子，低哼一声不再回话。

    此时双方都在一时之间没有了言语，直到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另一个黑衣男子那响起。

    “张度，我们来此处并非为了你。若你听我们的，可保你平安无事。”

    张度漠然不语，只是抱紧自己怀里的孩子，他的气势在缓缓增加，如一头蓄力的猛虎，那孩子也被这突然改变的气氛惊到，眼里满是不解。

    那个有浑厚声音的黑袍男子仿佛眯了一下眼睛，整片空气都像是凝固起来。

    “张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次我们有备而来，所以你不必装作一副要搏命的样子伺机逃命。”

    张度被看穿心思，心跳猛地加快不少，在他怀里的孩子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只是紧紧地抱着张度。

    那个讥笑着的男子不耐烦地发出哼的一声响，尖细的声音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那个身影化成一道虚影奔向张度，几个闪烁，慢慢无影无踪。

    ”战友总是提醒我小心你的速度极快，就是我全力出手，你也能带着孩子逃掉，哼，今天我这死老鬼就来试上一试！”

    张度早有准备，脚下借力，竟在瞬间毫无花哨地消失不见。

    一下子整片空旷地草丛就好像只剩下一个黑衣男静静站着。

    空气间不时发出轻微的爆破声，一点点亮光闪动之间，不时有树叶和枯枝被旋风搅为碎末。

    “这张度的轻身功法竟然到了入圣地步，这种境界，大概整个云王朝百亿子民中也难找出百人，虽然已经做足准备，但还是低估张度了啊，步法修为简直不可思议。老鬼的幻鬼步虽最近也有突破，可相比之下，张度还是要厉害不少，只是他功力虽不高，但功法已练深，根基深厚，难以动摇，否则也是个好人选。”

    他话声刚落，讥笑声不断的男子突然出现，疾风呼号之间，他被一脚重重踢中，砸在草丛中，不知生死，只留下一串血痕。

    “还以为敢千里迢迢赶来抓我的人，会有什么本事呢，你带着他速速离去，我留你们一命。”

    张度在原地再度出现，喘着粗气，样子并不狼狈，只是右手多了把寒芒毕露的短剑，他的孩子依然死死地抱着他，微微颤抖，这孩子身上多了几个布条紧紧勒着，也不知张度是何时做的。

    浑厚声音的男子也不生气，他拍拍手说道：“念生剑吗？这可是好东西，要是没这把剑我这老鬼朋友也不会这么快躺地上吧？还有，你两句话都说错了。第一我们不是来找你的，第二…”

    “相信，该求留一命地也不是我们。”这男子说完话，憨厚地笑笑，没有任何预兆地消失不见。

    张度心神大震，紧皱眉头，死死握住手中短剑，眼神流露出一丝胆怯懦弱之色，但他仍看向眼前萧瑟地风景，没有准备逃生，因为带着孩子的他已经逃不了了，只有背水一战这个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