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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约定

    李仕水一个人满腹心事的走在下山的路上。

    路边景色翠意葱葱，不过李仕水却有些心不在焉，显然是没有心情来欣赏这些美景，何况这些景色早已是不知看了多少年。

    “六师弟！”

    李仕水倏然一惊，抬头看去，只见一俊郎青年正从山下而上，正好与他迎面碰上。俊郎青年背着包袱，头发有些凌乱，脸色略带疲倦，应该是外出办事刚刚回来，恰好遇见要下山的李仕水。

    “二师兄，你回来了。”原来来人是李仕水的二师兄李仕义。李仕水还说怎么最近几天没看到二师兄呢，看来是下山办事了。

    “你怎么无精打采的？又因为什么事被师父训了吧。”俊郎青年看李仕水的样子，不禁笑道:“没关系的，二师兄以前不还是经常被师父责怪，师父那都是为我们好。说起来六师弟也不小了，早该收起玩闹的心了。”

    李仕水在几个师兄姐中是年龄最小的，所以师兄姐们都处处爱护让着他，而李仕水本来就比较顽皮，因此闯出了不少祸。不过一则他年龄小，再加上当时面前的二师兄比他更惹师父生气，师父没闲心顾他，也让他逍遥的一段时间。

    不过当二师兄负气下山后，其他几个师兄姐又是懂事的，师父的目光一下子就集中到了李仕水身上，李仕水的苦日子就来了。虽然师父每次责怪都有师兄姐们求情，责罚不重，也让他苦不堪言。而且他大都是有些懒惰，贪玩，让他拘着性子好好习武，确实有些为难他了。因此当时李仕水一心盼望着二师兄尽快回来，虽然盼望的初衷“不良”。

    不过等几年后二师兄真的回来了，李仕水发现事情跟他预想的不一样。二师兄是回来了，不过回来的却已不是原来的“二师兄”。以前的二师兄桀骜不驯，目中无人，除了师父和四师姐，谁都看不上眼。在他眼里，李仕水就是个小屁孩，根本就不屑搭理。而现在回来的二师兄却变得尊师重道，沉稳大气，跟他们的关系也变好了。师兄弟妹们都好奇二师兄是怎么变化的，二师兄也不详说，只说是江湖历练所得。

    李仕水当时还偷偷特意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师父不知为何好像并没有对二师兄的变化有多高兴。不过此后师兄姐们被派出历练的次数还是增多了。师兄姐们确实也个个不负所望，都在江湖闯出了一定名头。不过李仕水的境遇却没有发生太大变化，仍是师父眼中那好吃懒做，不听话的徒儿。

    “不是的，我没惹师傅生气。”李仕水答道。毕竟年龄渐长，李仕水也知道师父都是为了他好，只是严厉了一点。现在李仕水已经很少会惹师父生气了。

    “哦，那是因为什么？”俊郎青年疑惑道。俊郎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来到李仕水身旁。等看到李仕水隐藏在身后的包袱时，不禁释然道:“师父派你下山历练了？不过你以前不是最喜欢下山历练的吗？记得第一次下山给你三天时间历练，结果你过了七八天都还不回来。师父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把我们全派下山去找你。结果找到你时却发现你竟然是玩的忘记了时间，回来后师父可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

    俊朗青年笑道:“怎么，这次师父是不是要求你不准在在外面多待了？”

    “师父...”

    师父这次不仅没有限制，而且还允许他在外面多待，李仕水心里说道。

    ......

    李仕水的师父，李枫，是刚刚单独把李仕水叫过去的。

    在去拜见师父之前，李仕水仔细想了一下最近做的事，发现没有什么可以惹到师父生气的，这才敢单独一个人去见师父。要不然他肯定怎么也会拖着一个师兄姐跟他一块儿去的。

    进门拜见师父后，看到师父没有生气的样子，李仕水心中松了口气。

    不过拜见师父坐下后，师父就一直看着他，也不说话，李仕水心中又打鼓了起来。

    “师父找弟子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李仕水忐忑问道。

    李枫又仔细思量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师父这边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不知你是否愿意？”

    师父竟然用有些客气的语气开口，李仕水连忙站了起来，说道:“弟子惶恐，师父有事但凭吩咐。”

    李枫摆手让李仕水坐下，说道:“为师年轻时曾与江南的钱家有过一个约定，不过后来双方都有一些原因而没法履行那个约定。因此后面双方一直都没再提，仿佛这个约定不存在。”

    钱家？李仕水一想，吃惊道:“师父是指江南首富钱家？”

    “是的。”李枫答道。

    江南首富，也可以说是江湖首富。

    李仕水他们下山历练的时候，发现他们师父跟一些大门派大实力之间都有接触，现在连江湖首富钱家竟然曾经也与师父有过交集，怪不得李仕水会惊讶。

    不理会李仕水的惊讶，李枫继续说道:“前段时间钱家老太君来信，希望能继续履行这个约定。说起来一开始这个约定也是为师先破坏的，为师本就对钱家有愧。既然钱家希望继续履行这个约定，为师自然也不会推辞。”

    听到这，李仕水也听明白了:“师父是希望我替师父去完成这个约定吗？”

    “是的，你虽然不是最好的人选，却是目前最合适的人选。”李枫抬头看了李仕水一眼，笑着摇头说道。

    什么叫不是最好，确是最合适？这是夸他呢，还是贬他呢？李仕水肚中暗自诽腹。不过明显这件事情并不太容易，师父既然挑中他，说明对他还是很认可的。李仕水心里还有些喜悦，不过嘴上却还是问道:“怎么不让师兄师姐他们去？”

    “你大师兄是最好的人选。不过现在你大师兄已经管着庄里的许多事情，将来他应该也是会...，他去不了。”

    “以前你的二师兄虽然有些孤傲冷僻，但真要去赴这个约却不影响。不过现在你二师兄变了，变得让我有点...”

    “二师兄现在很好呀，对师父尊敬，对我们也变得和善。”李仕水看着师父有点儿踌躇，虽然二师兄这次回来没有帮他逃脱师父的视线，不过还是很公正的替二师兄说着好话。

    “你不懂。”李枫看着李仕水，眼神一暗，毕竟李仕水阅历太少了，说了也没什么用。

    “既然以前为师已经有负这个约定，这次尽量不要出岔子。现在的二师兄...，不合适。”

    一个人的性格不能说变就变，既然他不愿说，还是先放在自己眼下多观察一阵再说。

    “哦。”李仕水有些奇怪，师父怎么说话都说一半，大师兄的他还能猜出来，怎么二师兄也是。

    “至于你三师兄和五师兄，他们两个都太过莫于成规，不懂圆滑，没你心思活络，这次可能不太合适。”

    什么心思活络？不会调皮捣蛋就不心思活络了？以前师父命三师兄，五师兄看守他时，他怎么想办法都逃不开他们，心思活络表面是看不出来的。

    再说只是去完成个约定，需要要求这么多吗？

    李仕水看师父好像说完了，奇怪问道:“那四师姐呢？”

    “咳...咳...”李枫正在喝茶，倒有点儿呛着了:“不说你四师姐的性格...，她是女的，去了也没用。”

    “师父，到底是什么约定？怎么还要分男女啊？”李仕水愈加奇怪了。

    李枫慢慢喝着茶，考虑要不要现在告诉李仕水。

    如果现在告诉李仕水，虽然这件事对李仕水也没什么坏处，而且事成之后还有一个天大的好处给他，但毕竟是强加给他的，他不一定同意。说不定就会各种撒泼打滚不去，即使去了，可能也会阳奉阴违。

    如果不告诉他，等到他去到知道的时候，已经事不可为，到时顾及到这个师父的面子，他应该也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