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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楔子
树,不似树,却胜于树。风,不似风,却寒于风。
树,盘根错节,枝叶繁茂。树干的纹路中,隐隐散发出璀璨的光芒,树叶的脉络里,缓缓流动着金色的能量。此树,注定不是凡物。
风,本应轻柔凉爽,正如微风拂面般的舒适,然而现在,却透露出一丝肃杀之气,萧瑟的感觉悲凉得让人为之颤抖。
一道刀光以快过双眼注视的速度穿进肉体。“嗤拉~”随着刀光穿过肉体,一滩鲜红的热血,洒在树干上。
“嗡……”隐约中,树干似乎发出沉吟的嗡声来发泄它的光辉被热血掩盖的不满,然而,在顷刻间,那滩洒在树干上的热血似乎被树干所吸收,隐隐闪烁的光线顺着树干的纹路缓缓传输到树叶上,一道纯白的光团从树叶间分离,缓缓的飘向天际。
云本无相,此刻天空上的云,并非白色,也不是晚霞的金色,而是诡异的血红色,整个天空,都是被血红色的云所浸染,使肃杀之中更增悲凉。
树下一个身披铠甲的卫士无力的躺着,闪耀着神圣光华的铠甲,随着肉体逐渐冷却,也渐渐黯淡下来。
鲜血,如潺潺流水般,从战士的胸口,那铠甲上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平滑缝隙间溢出。卫士的脸上,呈现的是一抹难以置信,而眼中却充满惊惧。
“废物!练了那么久,速度还没一点长进!”卫士的尸体旁,一个浑身散发着戾气的中年身影狠狠训斥着面前的少年,那个身影,因为周身戾气的缠绕而模糊不清。少年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就这速度,你满意了?不中用的废物,如果足够快,这家伙的眼神根本不会发生这种变化!”言罢,中年人的脚在卫士头颈轻轻一踏,卫士的头颅瞬间离开身体飞抛而起,看似坚硬无比的铠甲,在这中年人的脚下,就如烂泥一般不堪,随手凌空一挥,卫士飞起的头颅已牢牢抓在掌间。
中年人不满的将那头颅按在少年脸前,卫士那惊惧的双眼几乎贴着少年的脸。少年只是盯着那双定格着骇然眼眸,眼中古井无波,仿若只是看着一块木疙瘩。
中年人正欲继续训斥,忽而从心底闪起一丝兴奋,“原来你在这里,嘿嘿。”望向身后,戾气缠绕中,一双阴邪的眼睛透出欲望的光芒。随即,一抓捏碎卫士的头颅,转身一指身后的空间,手臂上萦绕的戾气竟然实质化的聚集,顺着修长的手指,一道无可匹敌的黑光混杂着鲜血,脑浆与碎骨,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射向身后的空间。
“哼……”只一声闷哼,一道身影赫然从身后的虚无中如断线的风筝倒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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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第一回 秦家二子
夜如潮水,月如银盘。黑暗,即使笼罩了整个夜空,也难掩明月的光辉。
“哈……哈……哈……”月下,是一阵沉重的喘息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空旷的房间中,少年仰卧着,大口喘着粗气,与砰砰的受惊心跳声混在一处,回绕在卧室中。没多久,喘气声渐渐弱下去,小脸上的惊恐与冷汗,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消散于无形,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坚毅。
“又是这个恶梦。”少年喃喃道。
一双明亮却散发出淡漠的眼睛此刻在少年的枕边漠然的注视着少年。
“小殛,吵到你了吧?对不住了……”少年对着这双眼睛的主人歉然道。少年口中的小殛并没有回答,只是慵懒的闭上双眼而后转身面向里床继续酣睡。
“呵呵。”少年干笑了一声,似乎是为缓解突然的尴尬。
“唉,为什么和小殛一起睡的时候总是会做这个梦?”少年心中想着,伸出双手枕在脑后,却再也睡不着。
这个九岁的少年名为秦慕风,他虽出生于深冬,但当他出生之时却忽而吹起一阵超乎寻常的怪风,怪风过处,积雪就像受到牵引一般,纷纷往秦家方向堆积聚拢,在门前凝结成一条冰雪巨龙,甚是威严,而原本在深冬里萧瑟景象却如沐春风,树枝上冒出新芽,山林间的野草也冒土而出,疯狂生长。
这一切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都发生在这阵怪风吹过的一瞬间,没有人能解释原因——也许,除了村里的那个疯子。这个疯子平日逢人便说自己通晓古今,有上天入地之能,可自从他见到这阵怪风引起的奇异景象,整个人忽然平静下来,再也不复往日的疯癫,只是独自呆在一处,不时的喃着一句“出事了”。
反观秦家,自门前降临了这般奇景,一片喜气洋洋,特别是刚当上父亲的秦宗尧,坚信此子与这阵风有所关联,乃是上天降下的福贞,也因而为其子取名为秦慕风,希望秦慕风能如这阵怪风一般,为人驱逐冬日严寒,为世间带来希望。
少年的二弟名为秦殛,七岁,他出生的同时,晴朗的天际,突然闪过一道黑色闪电,凄厉的雷声轰然而至,所有人为之一颤,唯独此子仿若未闻,也不哭不闹,只是用一双眼睛淡然看着这个世界的所有一切,全无孩童的天生好奇,只是冷漠。
异人降生必有异事,秦宗尧如此想着,并再次将那道震耳欲聋的黑色闪电联系为与其子的缘分,并深信此子必有大作为,故起名为秦殛,是希望他如那道黑色闪电一般,能有一天一鸣惊人,并从此以天下为公,扫尽世间的奸邪。
若说秦慕风降生时的景象只是巧合,可秦家两位公子降生均伴异象,一时间从村落中传遍了县城,轰轰烈烈的传诵良久,只是那个疯子,却如消失了一般,再未出现在人的视野中,更未成为这个故事的配角,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秦家,居于古越的剡溪河畔,此地三面环山,而此地亦曾以剡县为名,直到北宋宣和年间,剡县有个仇道人率众响应方腊起义,攻克县城,杀死知县,声震朝廷,后被越州统帅刘述古镇压,以“剡乃两火一刀,有兵火象”为名奏请朝廷改剡为嵊,诏从之,遂改名为“嵊县”。
所谓“嵊”字,直述该地四面环山,峰峦叠嶂,极易啸聚江湖的同时,又可谓钟灵毓秀,人杰地灵。东晋书法大家王右军晚年安居于剡溪金庭镇,古宅遗址至今犹存。
盛唐诗人,曾让力士脱靴,贵妃捧砚的李太白亦曾留下数十篇描写剡溪风光的千古绝句,如《秋下荆门》中,“此行不为鲈鱼脍,自爱名山入剡中。”又如《忆东山二首》中,“东南山水越为最,越地风光剡领先。”作为太白的疯狂追捧者,杜甫亦有《壮游》诗:“越女天下白,鉴湖五月凉,剡溪蕴秀异,欲罢不能忘。”即写在剡溪恣意游赏之时。
此地山富水饶,登高处极目穷眺,云出岫间,耳听潺潺泉声,潜心感受那远处意境,恰如一个个云浪拍在山间,对茶树生长再适宜不过,在南朝宋刘敬叔著的《异苑》一书中即有剡茶记载,茶圣陆羽在《茶经》中有云“月色寒潮入剡溪”,并亲身考察,留下“剡茶声,唐已著”的佳话。
宋时,高似孙在《剡录》中还记录了剡地十种茶品,即瀑布茶、五龙茶、真如茶、紫岩茶、焙坑茶、大昆茶、小昆茶、鹿苑茶、细坑茶、焦坑茶。“世之烹日铸者多剡茶也”朝廷还在剡地设立了茶叶贸易的官方管理机构茶事官置司。
元、明、清三朝,嵊州均有茶叶进贡朝廷。秦家在此生根繁衍数代,均以贩茶卫生,数代累计的家业在此地更能以豪富相称。
然而,谁都不知道,秦家风光的外表下,却有鲜为人知的背景,曾经名动天下的武林泰斗秦知白,以一人之力抗衡当时风光极盛的五大门派,一战扬名,后又孤身一人入会稽山平匪,只是连年的征战让其心力憔悴,终是不敌而折在会稽山中……为避五大门派盛名受损的后患,秦家人东奔西逃,最终秦宗尧一脉先人在此定居繁衍。
如今几已没有外人知道当年五大门派联手攻击秦知白的原因,而原本可以散枝阔叶立足于武林的秦家也不得不掩饰其真实身份,以贩茶为生的掩饰下在将家传武学延续下去。
当第一缕阳光从山林间的缝隙中钻出,投射在窗格上,斑斓的光影跳入秦慕风的眼帘,秦慕风蹑手蹑脚的穿好衣衫,不忘为秦殛拉了拉被子,小脸上一脸的疼惜,而后走出房门。
“王伯,早!”秦慕风乖巧的对着院子中扫地的驼背老人打了声招呼。
“风少爷,起那么早啊,你稍等一会,我去给你准备早点。”管家王伯乐呵呵的应道。
“不了,王伯,我现在不饿,想去后院待会,你也多休息,别太累呢。”
秦慕风说着往后院走去,留下王伯一人呆在原地暗自感动,“风少爷平易近人,真有老爷的大侠风范呢。只是夫人走后,风少爷眼神里总是有一丝落寞,还有殛少爷也变得更加寡言少语,唉……”王伯心中想着,然后继续扫地,只是手中握扫把的劲道多了一分内劲,激起院内一蓬尘土,飘洒半空。
步入后院,只见一片茂林修竹,其间鸟声渐闻,卵石铺就的小道直将人往林中牵引,沿着步道迈入林中,一方别致的小池赫然显现,池中的游鱼色泽斑斓,见有人来,纷纷涌上水面,秦慕风却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水中自己模糊扭曲的倒影。
“这个梦到底有什么寓意?”秦慕风心中想着,剑眉紧锁,不由得想起他人常言的“梦是现实的延续”一说——“为什么总是会做这个梦?”
秦慕风沉思间,身旁竹子上一条黑影亮出一对阴狠的瞳孔,随着远处一道呼啸声,一道黑线从尖锐如利刃的白牙中射出,直对着秦慕风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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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传 第二回 顶天立地
“嗯?”
听到远处的呼啸,秦慕风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劲风,本能的偏过身体避让,只见黑线险险的擦过秦慕风胸前,“噗”的一声穿进水池,带起层层涟漪,黑色的液体仿若石油般悬浮在水面之上,散发出一股腥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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