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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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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捡到一个麻烦

    冬天里的北邙山早已白雪皑皑,鸟兽走畜们也鲜少出来,这里地势偏险,少有人迹,泉水叮咚冒着热气顺势而下。雪地上传来一阵“咯吱咯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在泉边的一块大石头旁边顿住了。洁白的雪地上多出了一滩突兀的血迹,正看见一身着墨绿色长衫男子满身伤痕昏倒在这,脸色白得吓人,怕是没多少气息了。看这情况,大概是哪家的富贵公子出门碰着仇家来寻仇了,怕是身份不简单,苏沫可不是什么好心肠,也不想这清闲的日子因他打破,反正也没什么气息了,管他作甚,

    于是也不曾多看他一眼,直直的从男子身上跨过去,没错,他挡到回去的路了。忽然感觉左脚被什么东西抓住了,苏沫以为是藤蔓,又狠狠的向后踹了几下,只听得一声闷哼,原来抓住左脚的并不是什么藤蔓而是那个男子的手,洁净的鞋袜上生生多出了几道鲜红血迹。苏沫皱着眉头,想要拿开,谁知抓得紧紧的,看来,今日是注定要带上他了。

    “你倒是松手啊你,不然怎么把你带回去。”苏沫不耐烦的扒拉着他的手,可算是松开了。简易的用竹子做了个担架给他拖回去,好在这离草庐不远。

    北邙山脚的草庐是极简陋的,院子里种满了草药,也幸亏老头子前段时间外出游历了,才腾出了他的床。说到老头子,好歹也是位江湖闻名的医者,这脾气却极是古怪,医人全凭心情,或者以他认为有价值的东西来交换,而苏沫作为他的弟子,正好完美的继承了这点随性和古怪。

    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屋内传来一阵苦药味,苏沫费了半天劲才把药给他灌进去,这已经是第七日,想必过不久也该醒了。

    又看了看旁边滤出的药渣,一阵心疼,这可用了我多少珍贵的药材啊,还翻出了老头子压箱底的宝贝冰莲,让他知道可不得吊起来打一顿,想起这,一顿后怕,这次可算是下血本了,又狠狠瞪了一眼还在躺着的这位,这下欠了我这么多,待醒了定饶不得你。只感觉躺着的这位如此无辜,我只是静静的躺着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干啊!

    阳光照进屋内,添了几丝暖意。只见床上那位七天不曾动弹身的人眼皮缓缓在动,然后忽然的就睁开了眼睛,眼底闪过一丝锋利,发现并没有感到危险全身绷紧的神经才慢慢放松。

    发现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好,右手也被缠紧了绷带,慢慢起身,而后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器具也是极其简陋的,只有一张桌子和旁边的几个凳子,还有一个摆满了书籍的书架,并没有什么其它的物件。桌上燃的想必是安神香,难怪他睡得如此安稳。

    看样子,躺了有些日子了,想下床走动走动,倚在门前,看见小院里一穿着浅蓝色襦裙小姑娘正在忙碌着什么。“咦!你可算是醒了。”苏沫停下正在翻弄着草药的手,斜眼看着他说,“正好,帮我把这筐草药抬到房里去。”

    他并未听清这位姑娘说的什么,只看着阳光洒在她的脸庞,可能是晒久了的原因,额头上沁着滴滴汗珠,小嘴一张一合的,一张小脸只能算得上是清秀,却有这么一种独特的魅力,这是他在别的女人身上从未见过的。苏沫双手环于胸前,眼眉一挑,说道“愣什么神呀?没听见我在和你说话吗?”这还是苏沫第一次认真看他,剑眉高挑,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棱角分明,虽然透着几丝病态,但并不影响本身的英气,身着墨绿色长衫,就这样安静的倚在门框上,嗯,确是比躺在床上好看多了。

    “可是姑娘,救了在下?”他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个字从他薄唇中吐出,如山间之清风,温暖舒适,深深的印在了心底。“你倒是看,这里可还有别人?”男子上前一步,双手作揖,“言宸,谢过姑娘救命之恩。”

    “言宸啊,喏,我费这么大劲救你,可岂是一句感谢就能打发得了的?”言宸眼眸一暗,心底充满不屑,果然,和平常那些攀附世俗的女子没什么两样。“不知姑娘有何要求,言宸,必全力报答。”

    苏沫心里默默盘算一番,紧盯着他,手指绞着衣袖,欲言又止,又不确定的问道:“你可当真?”“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是不违反道义,吾都是允你的。”苏沫双眼一亮,走上前来,一脸邪笑,纤长白嫩的手指轻佻着他的下巴,满是戏虐。“倘若,我要你呢?”“放肆。”言宸强忍着怒气一把推开眼前这贪婪无知的女人,可能是力气太大,苏沫猛然受到力的冲击,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姑娘请自重。”苏沫忍着疼痛的泪水,大吼道:“我不但救你,还偷了老头子的宝贝药材,要你留在这一个月帮我去采药干活,怎的就不自重了?好啊,就当我看走眼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给我走,现在、立刻、马上。”一气之下,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只是特别委屈,小脸也气得通红,声音也随之变得尖厉。

    言宸听此缘由,一时羞愧,让这位姑娘受此委屈,对她感到一种极大的负罪感,且在自己命悬一线时又是被这位姑娘所搭救,急急说道:“在下不知姑娘之意冲撞了姑娘,实是在下之过错,心怀有愧,忘姑娘能够原谅在下,且报姑娘救命之恩。”纵然他说的恳切动容,但也无法另她消气。

    苏沫趁他不注意,从袖中甩出几根银针,直中在他穴道上,而后潇洒离开。准备去市集购置药材,正事还是不能忘的,至于他,呵,就让他在这寒风中站半天吧,我可不再多管闲事了。言宸只觉得身上一阵瘙痒,然后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若是平常,他定能躲过 只是如今功力只剩一成了,且又是在毫无防备之下,不免中招。这种被禁锢的滋味,真的,很讨厌。可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就算是承了这罪过吧,也是应该的。

    北邙山离市集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所以只有每月初一、十五才会出门采购必需品。今日正好初一,本该高兴的,却被他影响了心情,越想越气,于是捡起地上的小石子就往河里扔,荡起一圈涟漪。只听见一个“哎哟”的叫声,仔细一看,周围并没人,莫非是听错了罢,正打算离开,眼前溅起一阵水花,冒出一赤着上身的男子,猛的被吓得后退几步。

    “你这小姑娘,长得挺柔弱的,力气倒是不小,砸得我可疼了。”他似笑非笑,声音仿拂有一种勾人心魄的能力,令人沉醉,又心想,莫非我真的扔的太重?终于又意识到他居然没穿衣服,一张脸通红通红,两手一把捂住眼睛,男子的身体她的确是见多了,但一般都是尸体,或为治病,本着医者的身份去的,而如今确是大不相同,惊慌失措,嘴里还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这水里还有人。”从未经历过这种事,苏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在这站着以为不是,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离开也不是。男子看着她的窘迫样越发好笑,顿时想要挑逗一番,“姑娘既然看了我的身子,定是要负责的。”“不不不,我什么都没看到。”苏沫狡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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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偷窥被抓逛青楼

    “小丫头,本小爷呢,也是个居无定所,漂泊无依的闲人,寂寞得久了,不如让我就此跟了你如何?”男子纤细手指玩弄着披散在肩头那几缕如墨的秀发,云淡风轻的说道。却并未有发现被人偷窥的惊慌或恼怒,让苏沫都分不清这句话究竟是真是假,她只知道,这人似乎是要赖上她了。虽然的确是苏沫有错在先,但也不能白白被人胁了去,况且,草庐子里还住着一位麻烦呢,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公子既觉着寂寞,何不去山下,好吃的好玩的多了。”一边打着哈哈分散他的注意力,一边悄然移步到他存放衣物的大石旁,抓住时机,抱起衣服就往山下跑,并没有听到身后那无奈的叹息声。

    等到差不多跑到有一段距离了,苏沫才敢停下来,回头早已看不见他的人影,而后把手中衣服一扔,暗自得意,“看你怎么出来,哼。”还在纠结要不要挖个坑把这衣物给埋起来,藏得更彻底一些,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凉风,更令人惊吓的是还伴随着那个熟悉猖魅的男声,“怎的又不跑了?”。

    转眼一看,原本被扔在地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已经穿在了某人的身上。这才看清他的容颜,一双桃花眼邪魅而蛊惑人心,让人忍不住沉沦,身材修长,狂荡而又带有一丝凌乱的秀发随意披在身后,白衣银纱,身姿卓绝,如玉人一般,不对,这种人用“妖孽”来形容才算贴切吧!然而就在下一瞬间,身子已被衣带捆绑了,这速度还有那轻功,绝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苏沫甚至来不及反应,为时已晚,但也绝不承认自己武功不济的事实,只能瞪着他,愤愤然的说道:“居然偷袭我,下流。”

    “你这小丫头,反倒说起我来了,比起你做的,本小爷这可不算什么了。”自称小爷的男子眼神流光溢彩,抬手就在苏沫额头敲了一下,以示教训。“你······你······”“你”了半天,苏沫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驳了,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若不是手被禁锢着拿不出银针,非得给他好看不可。“你既然不愿我跟着你,那便换你跟着我走好了。记住我的名字,上官珏,不叫什么你。”看似商量却是不容反驳的语气,忽然眼睛紧盯着她,而后放肆大笑,“走,爷带你去玩好的。”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

    离北邙山最近最繁华的地方就是望城了,大街上车水马龙,叫声不绝于耳,一片繁荣的景象。苏沫一路上都在暗自懊悔,当初嫌学轻功太累,时不时偷点小懒,如今才会被人如此戏弄,若被师父知道了,非得笑话不可。正低头想着,感觉前方撞到一堵肉墙 “到了。”到了?苏沫这才看到,映入眼前的是一片花花绿绿,莺歌燕舞,空气中还飘散着无数胭脂水粉的味道,这混蛋所说的好玩的地方居然是青楼,苏沫愕然,又重新上下打量他,一边还摇头叹息,果然,这混蛋不仅下流而且很风流。

    上官珏自是看懂了她眼中这无比明显的鄙夷,直直的拎着她就进去了。“混蛋,我才不要去这种地方呢。”苏沫挣扎着说道。“嗯?你说谁是混蛋?” 上官珏停下脚步,饶有兴趣的问道。“自然是你啊,我不过就小心看到了你洗澡你便绑了我来,一路上又是虐待又是损的,如今还带我来这种污秽之地,你不是混蛋谁是?”苏沫一本正经的答道。

    “既然我都是混蛋了,自然更得让这里的姑娘好好招待一下你,顺便看看这里的花魁,让你知道我究竟有多混。”上官珏一脸邪笑,又招呼着想上前却不敢的老鸨,“把你这最好的姑娘都送我房间来。”甩手就是一锭金子,老鸨自然喜笑颜开,女的逛窑子又何妨,只要有人给钱,那就都是大爷。苏沫暗骂败家,无奈的乖乖被某人像小孩一样被拎进去了。

    很快就有四位姑娘进来了,不像外面那些在招揽客人的庸脂俗粉,姿色的确是更上一筹,且都有才艺傍身。“公子,姑娘们都在这了,您慢慢享受。”只见老鸨笑得合不拢嘴,苏沫都怕这一脸的粉掉她身上,急忙避开。

    落座,首位的姑娘便开始弹奏着怀抱着的琵琶,旁边三人慢慢应合着。苏沫看看她们,又看看上官珏,点头道:“这花魁也不过如此嘛,这么一看,我忽然觉得还是你更美。叫混蛋似乎侮辱了你这皮囊,不若,叫你美人得了。”苏沫本想借口恶心他一番,哪有男子喜欢被人叫美人的,必会气极,他一气,就有机会逃走了。

    然上官珏并不介意她以“美”来形容他一个男子,反倒很享受,似乎从她嘴里说出这句话是如此的顺耳。“知道就好,是不是被本小爷迷住了?唉呀,迷恋小爷的佳丽可多着呢,那你可得加把劲把爷伺候好了说不定就收了你了。”苏沫脸一黑,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自恋之人。上官钰不以为然,又招呼了几位还不错的姑娘,“来,给小爷好好招呼着旁边这位。”马上苏沫身边就围绕了好几个人,倒酒,喂葡萄,揉肩无一不缺,任凭苏沫一个劲的说让她们去伺候这位爷,不用搭理她却都不为所动,一个劲的被灌酒。而上官珏却在那悠闲的听着小曲儿喝着茶,好不快乐!苏沫暗骂,发现捆着的绳子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暗喜。余光瞄了一眼旁边眯眼享受的混蛋美人,他大概是不知道的,松了一口气 。

    手一得到解放,一把银针就 朝上官珏飞去,谁知却被他本能的躲开了,又飞了一把银针,但都被上官珏完美的接住,方才巧笑嫣然的美人们都被这一突然的变故吓得花容失色。“你还是乖乖呆着吧。”上官珏把手中接到的银针随手一甩,没入在柱子中,只能看见一小部分残留的针头,足见内力之深厚。

    “是吗?我看,不一定吧。”苏沫头一歪,调皮的一笑,上官珏突然感觉体内不对劲,身体的力量在一点点流失,更要命的是,身体越来越热不受控制,想起那还留在柱子上的银针,肯定是那银针有什么问题。急忙运动想要调节气息,却如何也不能控制。“我也就只在银针上加了点散功粉顺带又加了点*而已,你就好好留在这里和美人们共度春宵咯!不用感激我。”苏沫一边说着,一把把几个美人推向上官珏,然后迅速逃离现场。“该死!”只听得背后传来上官珏的大吼,苏沫笑得愈加放肆。

    很快,房间里突然又出现了几个黑衣侍卫,齐齐跪立:“公子,属下来晚了。”看见上官珏咬牙切齿的样子,又问道:“公子,是否要属下去追?” “不用了,回去,赶快把风清绝找来见我。”上官珏看着苏沫远去的方向,冷然的下着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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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误闯歃血阵

    这女人,还真是很有意思呢,不过,这笔账我可会好好记着,不急,慢慢来。上官珏的眼神幽暗看不见底,仿佛进入一个黑色漩涡而后缓缓平静下来。

    而远在闹市因报复成功而得意的某位女子并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被人“惦记”着了,也许,从这一刻起,就注定了她们俩之间的不平静。折腾了这一天,苏沫也略显疲惫,转眼就拐进了一家风雅茶楼,听山下的小孩童说过,望城最有趣的地方便是这茶楼了。

    说书人妙趣横生,绘声绘色,大多是讲些江湖恩怨,宫廷秘史,才子佳人罢了,当然也不乏有谈论朝事的时候,一座普通的茶楼,却汇聚了四海八方来客,消息杂乱,真假可辨,所以说,还是在这等杂乱的地方得到的消息最多。

    苏沫找到一个人少的偏桌坐下,只听得说书人妙语连珠:“话说当今天下,四国分裂,当属东王朝沐国疆域最广,军事力量犹为先首;其次南方南夏国物资丰富最为繁华,在四国中经济最为发达;又有西方白琉国,文化底蕴最为浓厚,各国历史上很多文人大家皆出自白琉国;最为窘迫的是北边的蒙戎国,地处贫瘠,物资匮乏,以游牧蓄畜为主但与他国民众不同的是,个个身材剽悍就连女子也更高大,身体素质最是强大。四国各有特点,以此相互抗衡,倒也是没有太多纷争。但最近时局有变,沐国内乱,皇室公子宸在北郊遇袭至今下落不明,白琉国蠢蠢欲动,时时骚扰边境,四国鼎立的局势怕是要有些改变了,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说到此处,坐下听众已是按耐不住内心的狂热纷纷谈论此事,各种八卦内幕,有人说:“公子宸在北郊已经死了,沐国皇帝病入膏肓。”这一劲爆消息又引起一阵轰动,于是便有人反驳:“公子宸武功高强,足智多谋,且为人淳厚深得民意,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但再如何,终究都只是猜测。

    但在苏沫眼中,纵然四国分裂,公子宸如何英雄盖世,与她何干?如今只不过是凑个热闹罢了,还不如北邙山的自在逍遥。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暗了,苏沫忽然想到了什么,扔下几两银子在桌上急匆匆的就走了。

    北邙山上,夜色当空,一弯冷月孤独的悬挂在空中,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肃杀之气,如此安静,安静得有点可怕,地上还有打斗过的痕迹,苏沫蹲下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神情紧张:“不好,是歃血阵。”使起轻功就往东南方向去。

    果然,见一人被围困在阵中不得动弹,阵中的暗器冷箭一拨接一拨,原本墨绿色的衣衫已被血浸湿分不清颜色,身形漂浮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没错,这人便是一大早就惹得苏沫生气的言宸,眼看一支冷箭就要穿过他的胸膛,可是已经没有力气去抵挡了,言宸就看见这支箭离他越来越近,又一次离死神这么近。

    可是并没有意料中穿膛而过,在最后一刻,箭被一阵力打偏了方向,落在了他的右臂,只听得耳边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真是麻烦,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可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苏沫虚步一晃,在几个方位之间移动,不知道干了什么,总之,再也没有各种暗器的袭击了。

    言宸感觉到已经没有了危险才敢放松下来,原本就重伤未愈的身体更是扛不住倒了下来,幸得苏沫及时扶住,封印了几处穴道又给他连喂了好几颗紫金丹(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心疼),这才缓和了一点。言宸看着身旁如此费劲搀扶着他的女子,感觉如此的安心,似是无奈的说道:“这次又欠你一条命了,可要怎么还才好?”“你知道就好,如此不惜命,若有下次,纵使你死在我跟前,都不看一眼的,任你被虎豹财狼吃掉。”苏沫一双杏眼怒目瞪着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她可是难得发一次善心的,并不认同什么医者慈悲为怀,只凭喜好救人或杀人,又看了看躺在怀中的男子,阎王要他三更死,我偏要留他到五更。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和他说话,明明是责备的语气,但言宸却感觉心里无比温暖,像久寒的冰窖射入一束阳光,他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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