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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城

    “八成就是王彩云，咱们拒绝了给做裤子，她就想要报复。”奶奶说着把门锁好了。

    “真是不要脸的女人，谁欠她的了吗！我要教训她不可！”我说着就要往外走，可是被奶奶给拦住了。

    “算了，这也不值什么钱。”

    我不说话，不能让这娘们就这样讨便宜了，不然以后跑顺腿了还得了？等把金秀家的事情弄完的，好好教训她！

    奶奶拉着我进屋去了，我重新烧了炕，然后和她一起睡下来了。

    她说道：“霞子，你明天去营地，千万不要露怯，也不要说大话，照实说就行，总有能讲道理的。”

    “放心我明白。”我闭上眼睛，想着明天的事。

    第二天金秀爹早早就过来了，双眼全都是血丝，应该是一夜没睡。

    奶奶把熬好的苞米面粥放在了桌上，又放上了几个玉米饼一碗鸡蛋酱，招呼他一起吃：“你也吃点吧，一会还要走远道，冻坏了咋办？”

    金秀爹也没推辞，坐在了炕桌旁边上面和我们吃了，奶奶问翠兰怎么样了。

    他只是叹气：“醒过来就是哭，说是认识了一只白眼狼呢。”

    “这样的人早点离了也好，但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要让他知道做了坏事要遭到报应。”奶奶虽然年纪大了，却是一个有见识的，并不觉得离婚有什么不好的。

    我和金秀爹坐了马车，忍着大风和大雪去了城里，凭着他上次的话，我们就去了派出所，在门口的门卫室找到了一个老头。

    他看了我一眼：“你们是他什么人？”

    “我叫郑文霞，我和林景是同学，这是林天的朋友，也当过兵。”我指了指金秀爹。说完脸上一红，这关系也太远了，昨晚上一时愤怒就直接决定过来找人，可是现在想想，我和他几乎就是陌生人，可是既然都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

    这人看看我们，然后就进去了，然后一会才出来说：“你等一下，他在开会，一会过来。”

    “霞子，行不行啊？不然就回去吧。”金秀爹道。

    我拉住他的胳膊：“咱们都来了，不试一试怎么行？”

    我的心也是忐忑不安的，不多时见到林天的身影出现在我的眼前，这才松了口气。

    他的神情很严肃，一段时间不见，他变得倒是更精神了。

    “叔叔好！”我对他打招呼。

    林天对我点点头，然后对金秀爹打招呼：“你来了？难道是有什么事情吗？”

    金秀爹也是当过兵的，也不会转弯抹角，拉住了林天直接说：“我也知道我不该来找你，可是我妹子真的没活路了，被那个张守峰逼的都要自杀了！”

    林天皱眉听完了，然后点头：“这事情我知道了，你们跟我来。”

    他带着我们走出去，在路上他又问了几个问题，我就跟在后面，只能听到金秀爹愤怒的声音，林天一直很冷静，时不时的安慰几句。

    过了一会，他回头说：“我要去带着他去反映问题，你去我的宿舍等我吧。就在之前你住的那个招待所的对面的楼，一楼一零二。”

    “啊？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急忙说道。我可不想给人添麻烦。

    “不，我有点事还想要麻烦你，你去吧。”林天了一把钥匙给我，又让一个小战士带着我去他的宿舍。

    我也只能答应了，进去他的屋子，是面积很小的单身宿舍。里面收拾的很整齐，桌子上还有很多书，我走过去见到看了看，都是考自考大学的学习资料。我四面看了看，见到床脚下的盆子里面泡了一些脏衣服，是衬衫和绒衣，我便蹲在那边搓洗了。

    斜对面就是水房，很快就洗完了，然后放在了暖气片上，下面接着盆子滴水。

    刚弄好了，就听到了身后的开门声，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正是上次见过的赵倩。

    她手上还拎着一些水果，她穿的很好看的白色大米闹，见到我在那边晾衣服，先是一愣，然后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怒色来，眼睛都竖起来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她的态度很恶劣，对我再没有了上次的亲热。

    “我在这里等着林叔叔，反正闲的没事，就洗衣服了。”

    “这活是你该干的吗？我才是他的对象！”她说着把水果兜子砸到了桌子上。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和金叔过来求他办事，我也没有什么能报答的，就洗一件衣服，以后不会了。”我心里觉得很尴尬，刚才做的时候，真的是随便做的，可是想想，这不成了有意讨好林天？

    可是我才十四，至于这样么？

    这时候她把门关上了，我看到了门口我自己的样子。

    我每天在学校待着，洗了脸就算了，很久都不会照一次镜子的，这段时间，我的眼睛大了，还白了一些，身上是自己做的合体的棉袄和黑色长裤，脚上是奶奶送我的棉鞋，身材纤细，倒是有点小模样，我也觉得挺好的，比前世利索多了。

    赵倩冷笑：“想不到你年纪不大，心计却不少，怎么？你看着林天有前途，想要利用年龄优势来勾引他？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和他才是一对的。”

    “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成熟，我和他的侄子是一个学校的，才上初一，你别误会了。”我绕过桌子准备走出去，惹不起可是躲得起。

    可是她却抬手拦住了我：“你说，到底找他啥事儿？”

    “是他要让我留在这里的，我哪知道他找我什么事？”

    “你就是狡辩！你分明就是有企图！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得多了，为了嫁到好人家改变命运，啥事儿干不出来啊？少在这里装了！”

    我忍不住的笑了：“改变命运难道就只有嫁到好人家这么一条路不成？我不会自己努力啊。我出去等他，你就说这衣服是你洗的好了。”

    她用力的拉住我的胳膊：“你站住，事到如今你还想跑？上次我还纳闷呢，林天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侄女，原来是你勾搭他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我用力的推搡她一下，大步的往外走。可是被她从后面抓住我的马尾辫，我的身子一仰，差点坐在地上，急忙扶住了床头。我在心里骂了一句，一定要剪发了，这个疯女人都知道这样对付我！

    赵倩又抓我的肩膀，我反手给了她一巴掌：“你是不是有精神病？我没有那个意思！”

    被我打了，她的心情当然好不了，又要冲过来揍我，我用力一压，两个人一起倒在了他的床上，开始厮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