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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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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逝

夜,漆黑一片,风从江面呼啸而来。

    鹅毛白雪簌簌的下,寂寥无声,但却好似有一股势必要摧毁万物的气势。

    汽车行驶在沿江的大道上,飘落的雪花来不及在车窗玻璃上做停留,便被大风卷起,飘飞在空中。司机老陈因为安全考虑,车速很慢。

    车子经过肖记码头附近时,突然传来几声枪响。老陈还没缓过劲来,后座的何湿衣就已经吩咐停车,声音不大却显得急切。

    汽车还未停稳,何湿衣便已下了车,茫茫大雪里朝着枪声传来处疾奔。老陈想想还是不放心,关好车门也跟了上去。

    连日下雪,又是深夜,道路越发不好走。老陈深一脚浅一脚的好不容易走到了码头附近。远远的便看到,一大队荷枪实弹的卫兵布置在码头附近。老陈心里一个激灵,那个为首的军官,不正是军部总司令的随身侍官汪薛见。

    什么样的人?竟然要汪部长亲自出面。

    暗处,老陈大着胆子走近了几步。

    年节在即,码头岸边密密匝匝地停靠了很多货船,货船的船舱上部已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距离码头不远的江面,一个亮光一闪而逝。老陈记得那里有一个竹筏小屋,估计是码头上守夜人住的地方。想来是看守货船的守夜人发现情形不对,吹灭了竹筏屋内的烛火。

    “何上校,属下只是听命行事,还请你行个方便……”何湿衣已经走近了码头,汪薛见讲话很客气。

    “听命?听谁的命?”何湿衣虽是平常的口气,但说着话,人已经朝着码头上,卫兵们围堵的方位缓步而来。卫兵们长枪一震,阻止何湿衣的靠近。场面一下子僵持起来。

    长枪掉转,老陈才看清楚。那长枪下,竟是有人被围困。

    地上积雪凌乱,地底层的黄色泥浆已经翻起。被围困的两人,一男一女,倒坐在地。其中女子似乎受伤,此刻正躺在男子怀里,一头黑发遮住容貌。男子大约五十来岁,身形偏瘦,一脸的络腮胡子,显得极是邋遢,两人同是一身黑衣。

    一群人僵持不休,鹅毛的大雪飘落在这一队人的衣服上,头发上,大家身上都附上了一层莹白的积雪。老陈站在阴影里腿已经僵硬,却也是不敢挪动分毫。

    “何上校,您这不是为难我吗?”眼见何湿衣已经走近卫兵身边,汪薛见挥挥手,卫兵们整齐划一的收起长枪。

    “姓汪的,你想怎么样吧!给老子一个疼快!”那名中年男子并不理会何湿衣,只是抱着怀中的女子。双目瞪向汪薛见,说话声音底气很足,估计是刚刚跑的久了,微微气喘。透过旁边停靠的车灯,甚至可以看到他呼出的大口白气。

    “严伯父……”何湿衣蹲下来,想要阻止严伯父对汪薛见的挑衅。

    “这分明就是一个圈套,我就是后悔,怎么把清浅也牵扯进来。”严业正转过头来看向何湿衣,神情甚是悲切。突然,双眸微变,身形一动,竟然反身扣住了旁边何湿衣的脖子。

    “你们别过来……”突然的变故众人都是微惊,卫兵们不自觉看向汪薛见。

    “何上校,这就是你极力想要周全的人。”汪薛见脸上没有半分忧色,反倒略添几分讥讽之色。

    何湿衣没有说什么,微微一笑,脖子还被严业正扣住。手缓缓抬起,手上赫然是一把配枪。一支乌黑的、在夜色下闪着蓝幽幽微光的勃朗宁。

    递给身后挟持他的严业正。

    严业正夺过枪的瞬间,汪薛见的脸上再也保持不住那种微笑。他心里明白,对面这位被挟持的年轻军尉,早已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军职在身上校。

    严业正挟持着何湿衣,缓缓向码头上停靠的船只靠近。直到何湿衣将受伤的女子,交到严业正手里,汪薛见一直都不发一语。

    看着货船驶离港口,何湿衣似乎略略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向身后的部队,面色和润,缓步向汪薛见走去。可是,还未走近身后便传来嘈杂的枪击声,响彻耳际。

    那艘已经驶离港口的货船上,有闪闪亮光在船舱内闪烁,那是机枪扫荡时,子弹与铁器摩擦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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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赴宴(1)

夕阳渐西沉,一日的酷热总算是过去。原本清冷的街道上,慢慢多出许多出来纳凉的人。卖吃食的摊位也渐渐增多,零零碎碎的安cha在街道两边,这本只是汇聚路临近的一条辅路,到了夜间便是专供人买卖、玩赏。

    随着天色渐晚,路边摊越来越多,游玩的人也渐多起来。这样,原本停在靠近辅路出口

    的那辆黑色奔驰汽车,就愈发显得碍眼起来。

    清浅站在汽车旁边,被过路的人频频观瞻,觉得有些不自在。

    今天要去惠仁官邸参加晚会,好不容易争得父亲的同意,出门的时候就有些晚。小章说可以抄近路,自己还暗自庆幸了一下。现在倒好,车子出了状况,停在这里不上不下的。

    小章正趴在车盖前修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看着小章满头大汗的样子,清浅心里虽是着急,也别无他法,只得站在一旁焦急地等。

    “严清浅。”一个熟悉男声从那边喧闹的街市传来。清浅回头去看,果然是边少贤。能这样连名带姓的喊自己,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严大小姐,这是准备去哪儿啊?”边少贤左手端着酸梅汤,右手拿着面疙瘩。嘴里也没闲着,腮帮子鼓鼓。看了眼清浅身旁的车,再上下打量清浅的装扮。

    清浅一头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腰际,细白的发卡上一个俏皮的蝴蝶结。脸上脂粉未施,一双乌黑的眼睛,不大却是灵动。暑气未全散,气温还有些高。清浅白皙的双颊上有微微的红晕,鼻尖上沁出细小的汗珠,在昏黄的天色里,愈发显得俏皮可爱。让人看一眼,都忍不住想伸手去拭干那些小汗珠。

    ru白蕾丝小洋装,披肩卷发,配上珍珠手袋,这是时下富家小姐一贯的装扮。

    清浅一扬眉,瞥一眼边少贤,并不回话。

    这位边家大少爷,穿一件洗白的大马褂子,袖子抡的极高。俊俏风流的脸上,挂着嬉皮的笑。乍一看,那有半点富家少爷的矜贵。

    “嘿嘿,什么时候变得小家子气了?不理人!该不会还在记恨着上个月的事吧?”边少贤瘪瘪嘴,凑过身子对着清浅挤眉弄眼。

    “谁小家子气了,去。”清浅看边少贤做鬼脸的样子,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清浅只是因为天气燥热,心里烦乱。好不容易逮着个知根底的人,小xing子忍不住发作。其实,上个月的事早已不放在心上了。

    清浅的父亲严业正,二十年前搬来锦远,便是做药铺生意起家。正逢‘锦远第一商’的齐家老爷病症严重。

    齐老爷自幼体弱多病,但却是个商业奇才。那个病弱公子,只用了几年时间,便将世代书香的齐家,摇身变成了富可敌国的‘锦远第一商’。曾有京中太医预言‘此子必不过三十’。齐老爷到了快三十岁那年,果然病体加重,终日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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